“啊，大师，没有赶您走。”人群散开了，最后老八毕恭毕敬地对严墨道。 刚才一堆人挤过来，这会儿一窝蜂散了之后周围一下空阔了不少，只有他们三个。陆廷接过自己的练习本，又递给老八他的：“你还有心思说人家啊。你自己呢？” 陆廷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喜欢就去追啊。” 陆廷：“嗤。” 人还站在旁边，单手捧着一沓作业的严墨动作一顿。 他手上翻开自己的本子看：“哪个啊？” 老八嘻嘻哈哈揽上他脖子的那一刻，他们桌子旁边的严墨正低着头。侧脸是一副恍若未闻的安静神色。 但还是第一次听本人亲口说起这个。 陆廷：“你猜？” 陆廷余光瞥见他的背影还静静地站在桌侧过道上，没有动。 这人搞什么？真成男明星了，还搞神秘兮兮那一套？ “是不是呢……”陆廷说。 “要不要帮忙？” 陆廷笑意吟吟地望着自己，乐于助人的模样，那颗酒窝若隐若现。 陆廷在后面还感觉可惜。 陆廷很想知道啊，刚才他到底是在听他们的对话呢，还是在听呢？ 之前两人在食堂的那次气氛使然，他错以为严墨要告白。是陆廷的判断失误。 不过刚才老八的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说，这节骨眼儿谁告白啊，肯定是等到毕业后啊。 稍微有点脑子的，谁会眼瞎到选择现在这种最差的时间点作为告白时机。 这才合理。 陆廷抬头看了一眼黑板旁边，日渐减少的倒计时数字。 后面那群男的又在后面玩一个坐在另一个身上再坐另一个身上再坐……的叠罗汉。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顶胯，一群人顿时不安分起来，嘻嘻哈哈地发出那种别有用心意味深长的笑声。 “你小子也是秋裤反穿上了。” “哈哈，算是让你小子肠到甜头啦。” 这个年纪的男生经常喜欢开一些类似这样的玩笑。他们对此乐此不疲，似乎觉得格外有趣。 他抬头看一眼前前排那个静默的背影。 “今晚在食堂多挖两勺辣椒，我哥喜欢有点颗粒感的！” “滚啊！别指着我，不嫌恶心！是你们自己爱当搅屎棍吧！” “我说哥几个你们是真不忌口啊……” 逐渐往不堪入耳的方向发展了。 从头到尾他反应都十分普通。听见了那些话又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低垂的眼睛无动于衷。 浪费精力而已。 开口反驳的瞬间，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口滔天黑锅就已经扣上来了。 ——像是这样的揶揄，他们看过来的眼神也会变得不一样了。只要头一开，后面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就不可控了。 虽然前排的严墨努力无视了，但因为他们是一群人一起，声音一句高过一句。刺耳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整个后排都充斥着他们几个人肆无忌惮的大笑玩闹声。 严墨看了眼时间，轻轻皱眉。 仿佛不愿沾上什么病毒似的，那些被开到玩笑的人就反应很大地骂回去。 一句忽然插入的话打断了他们的笑声。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安静。 那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那句话是陆廷嘴里说出来的？ 好像……真发火了？ “挺没意思的。”陆廷忽然转过脸，一双冷嘲的眼忽然直直盯住了人：“所以现在能闭嘴了吗？很傻逼。” 没人敢说话。 跟现在这个表情吓人气势可怖的陆廷判若两人。还没人见过他这幅模样。面无表情，语气阴沉。 这群人也 老八不说话也不笑了，他正式转过脸，和陆廷的视线直勾勾地对视上。 “有病啊，你今天吃炸药了？我踏马刚才说什么了？！”老八是最莫名其妙的，他大为光火。说什么了？明明他刚才只是跟着他们傻笑了几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