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自己握着笔的右手。 自那之后严墨就尽量注意,不会再在突然的情况下主动伸手去碰他靠近他了。 但陆廷本身就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 对陆廷这个人,严墨总是看不懂他的。 对一个暗恋自己的人这么好真的可以吗? 时间来到第二天。 “严墨,你今天早上课间全都在睡觉啊。还好吗?” 大课间也在桌上趴足了二十分钟整。他记得严墨以前可没有这样过吧。 因为课间本来就有不少人在趴着补眠,所以他在其中倒也不突兀。 就是今天有点不在状态而已,严墨确信。这是正常的情况,一个学期下来谁还没有一两天不在状态的时候。 此时的严墨心里还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未完成的卷子和练习们。 他只想着睡醒能赶快恢复状态。 今天效率不高,进度已经落后了…… 奇怪。 严墨此时心里还模模糊糊地在想,今天的气温原本就有这么冷的吗? 严墨现在有点思考不动。 啊,不知道了。 课间环境嘈杂。说话大笑声,还有人在走廊上砰砰砰地大跑大跳。严墨难受地皱了皱脸。 “严墨。你现在好烫。” 因为这个人正摸着自己的额头,背景里的其他噪音像是都虚焦模糊了一般,唯独只剩他的存在尤为清楚。 而且皮肤相触的地方凉凉的,有一点舒服。也不知怎么,他就那么容忍那只手在自己额头上贴了好一会儿。 同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严墨对面已经多坐了一个人。 陆廷又多看了睡着的严墨一会儿,这才抬头道:“发烧了。” 此时在旁观望的老八看向陆廷,问:“怎么说?” 还闭着眼睛的严墨不知怎么就耳朵里就只能精准地捕捉到这三个字。在众人围观下,他的人忽然回光返照,一下撑着桌子坐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就算状态不佳,也只不过是他漫漫学习路上的区区一道小坎罢了。 生命可以轮回,高考只有一次。 起得太猛,撑着起身到一半的严墨重新一头往桌子上栽下。 陆廷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 老八、周围座位上的人:“请假吧。” “还是请假吧。”陆廷说。 把严墨放好,陆廷起身回到自己座位上,一手从桌下拿出用黑色长尾夹夹着的一沓子条条。 开玩笑,那可是假条! 也不知道陆廷从哪搞来的,区区一个班长手上竟然有这么多存货。 “班主任今天不是没来学校,去开什么会去了吗?” “你想靠他啊?我都忘了上一次见他在办公室是什么时候了…… ” 他合上笔,姓名那一栏上,陆廷的字迹龙飞凤舞地签下了“严墨”两个字。 “没办法了,”陆廷说:“我先带他去找别人。” 陆廷神秘一笑。 没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到了那种该他发挥作用的关键时刻了。 陆廷微微笑着:“不过先去一趟医务室签条子。” 同桌刚要去扶人。 语气里不是提议,反而像是自己已经决定好了。 众人顺着一想就知道他后面的话是什么了。 他可 陆廷看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严墨一眼:“他都这样了。去不去可由不得他了。” 严墨上来直接:“我没事。” 不禁让人感慨,虽然生病生得人都软了,但骨头还是一样很硬。 陆廷:“嗯,知道你没事。但是下午上课还这个状态不就糟了吗,现在去医务室看一下的话,下面的学习效率会更高哦。” 严墨:“那我不请假。” 众人:骗人。你连请假条都替他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