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浑身上下又酸又痛,感觉再走几步就要立刻散架了。 “先找地方住下。”雪莱揉着自己酸痛的腰,“我一步都不想多走了。” 伊雷伸出胳膊环住雪莱的腰,虎口有力地在他腰眼上持续按揉,“杜哈特是个朝圣城,倒是有旅馆可以住,但条件应该不会太好,再加上他们还信奉极简生活……” 伊雷顺着雪莱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幢外表极为富丽堂皇、精致讲究的二层小别墅。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里是杜哈特大教堂主教的住所。 听闻他们的来意以后,长者的情绪激动极了。 “我问了,你当初修缮这栋别墅的价格还不到一百万,林林总总加上装修费用就算你一百五十万吧。”雪莱说,“我可以用三百万的价格买下这栋房子,真的不考虑一下?” 雪莱平静地看着他,“可以再翻一番,六百万,全款现付,买你这栋别墅。你要是还觉得不行就算了,我去找愿意拿这笔钱的人。” 雪莱转身就走。 伊雷全程在一旁见证了这起离谱的交易,主教的态度从气得脸红脖子粗,到犹豫着同意,再到办好手续,六百万现金货真价实地打入他的储蓄卡里以后,他面色红润兴奋,反复确认着上面的金额数字。 看来无论是神的使者还是主的信徒,其对“邪恶”的定义程度都取决于获得的好处多少而已。 伊雷拿到了两串别墅钥匙,把装潢精致的铁门在身后关上,而雪莱靠在花园里一棵梧桐树上,看着手上那张走过手续、白纸黑字的房契。 雪莱看了伊雷一眼,眼睛在阳光下映出一种清澈的蓝,“很心疼?” 他伊雷·哈尔顿活了二十六年,就从来没见过四位数以上的现金! 伊雷觉得用“暴殄天物”和“人神共愤”还勉强能形容一下他现在的心情。 风不大不小,刚好推着纸飞机朝伊雷的方向滑行。伊雷手忙脚乱地拦了几下,飞机却正好撞在了他的胸口。 伊雷简直哭笑不得,“啧”了一声,还是把纸飞机展平,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贴身口袋里,然后才跟着进了屋。 内部的装潢保留了许多宗教设计,高大的罗马柱立在大厅中央,汉白玉石砌成的墙壁两旁一左一右地立着两只小天使的雕像。沙发上铺着上好的绸布,实木打制的螺旋楼梯通向二楼。 很难想象在杜哈特这样一个贫困潦倒的地方,主教是怎么敛到这么多的财富据为己有的。 而这位金主进屋后目不斜视,直接上楼走进卧室扑倒在大床上,像断了电似的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