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眼朝一开始说闲话的那些同学看去,叶皙脸上闪过明晃晃的“尴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感觉再被这么看下去就红温了……“嗯?”澄一纯犯了疑,撇了撇嘴,眼中似带有失落,凑到她耳边超级小声地说:“其实,我跟爸妈有些不太熟。”温热的气息冲刺在耳间,心跳有些快了——耳尖也泛起了一抹微红。但,第一次听见说跟自己爸妈不熟的。又想来刚才说一直待在姥姥那儿,乍一想就正常多了。“多相处些时日就好了,不用担心。”话是这么说,每当看到爸妈的时候就有些害羞,听到谢卿山安慰自己,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别人对自己一点点好,自己就会加倍奉还。还不等她开口,一沓厚重的书就被扔到了自己面前,“砰——”地一声,把周围的同学都吓了一跳。澄一纯不敢动,根本不敢动。“同学,你的书。”是一个女同学送来的,回过神的时候,旁边早已没了她的身影。盯着这些书心里就泛起了愁,无力的叹息:“学习,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谢卿山:“学无止境。”澄一纯侧过眸子,嘟嘴说:“我姥之前也这么说。”谢卿山:“……”还好,我不是你姥。奉劝了句:“你最好在上面写好名字。”“为什么?”难不成这年头还有偷书的么,那这个人真是饿了——“……”谢卿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想,说:“写上名字丢的概率会小些,但如果不写,要是等谁的书没了,就会来拿你的。”澄一纯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双眸瞪大:“这么爱学习的么……”“也不是。”谢卿山说,“怕乱丢书,主任会定期来检查课本,丢了的——不知道后果,反正都是哭着回来的。”“……”听劝,不吃同桌言,吃亏在眼前!从书包里拿出笔就开始写。她写字不太好看,如果拿草书来比,更像蛇爬,歪七扭八,不仔细看的话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字。于是——某人的课本上就有了几条蛇。盯着这几个字,一旁的谢卿山皱了皱眉,一言难尽的看向澄一纯,发现她好像对自己的字……很满意。第2章 02“这节是我的课吧?”一位男老师站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来询问靠墙的第一排同学,脸上的胡茬有些明显。第一排的同学点了点头:“是的老师。”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是男老师胳肢窝下都会夹着课本,手里都会拿着透明玻璃水杯,里面装着茶水,当然了——年轻的除外。果不其然,这位也一样,全身上下都很经典。走上讲台放下手里的东西,清了清嗓子撑手扫视一圈,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澄一纯身上,刚好对视。心中一紧,赶忙别过了头,心说怎么就对上眼儿了,不能喊我起来吧——谢卿山见状,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他要喊你了”。“……”更慌了,虽然没啥事儿,但被老师喊起来就会莫名的紧张,有时,磕磕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听说——我们班来了新同学,一眼就看到了陌生面孔啊。”老师拖着长音说,说的话是土话,声音有些夹,听起来有些好笑。底下的同学纷纷朝澄一纯投去目光。“站起来。”老师说。“好的老师。”澄一纯接着说,然后站了起来,心里暗暗叫苦。“你——”老师眯眼看的她背后有些发凉,感觉不妙,“你来作一首诗吧,配着窗外的大雨与风。”“……”不是,文科生也不能这样折磨吧!还作诗……侧头盯着窗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谢卿山从桌洞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数学题,找了个空处写,然后轻轻戳了戳同桌,低眸一看,就看到了那行字,为避免找不到,特意用蓝色笔写的,在一团黑中很是明显。—直接说不会就好,不用紧张,张老师不会为难人—看到后安心了许多。“老师,我不太会作诗。”“哦?不太会中掺杂着会,没关系我等你说出来。”“……”澄一纯抿了抿唇,“老师,我不会。”“很好,坐下吧。”“……”刚坐下,转头就小声蛐蛐:“这老师一直都是这样么,我刚才差点就吓死了。”谢卿山点头,抬眸看向讲台:“嗯,一直都是这样,算老师中最幽默的一个。”幽默——这可太幽默了。这节是语文,经过一节课后发现这比在七中上课有趣的多,又或者说是这个老师的原因,总得来说是快快乐乐的度过。桌上的茶水好似摆设一动没动,从有热气到无,有梗,有玩笑——45分钟的课,在这里好像不过刹那间。一声“下课”,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沸腾,呼喊声不断。周围也涌过来了不少人,围的挤挤的。在最前面的是叶皙,这人也好像自然熟,话也是最多的,看了一旁的谢卿山一眼,对澄一纯说:“澄同学你可太厉害了,刚来就拿下了大冰山。”声音不小,谢卿山能明确的听见,闻言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澄一纯笑了笑,她倒是没觉得自己同桌是冰山,更像是不善表达的暖川。“我觉得,自我感觉哈,谢同学除了不爱与人交流,其他方面都挺好的。”说话的是学习委员陈幼雪,高马尾瓜子脸,青春少女感。澄一纯是个脸盲的,除了谢卿山和叶皙以外,感觉其他同学都长一个样。赞同的点了点头。“嘿,这个确实。”叶皙说,“澄同学你是不知道,我之前跟她搭话了很久都不理我,你是不知道我那段时间难受的啊,竟然还有我玩不来的人,当时还真就不信邪。”陈幼雪嗤笑一声,转头抱臂调侃:“那最后还不是放弃了。”叶皙:“……”“那是我倦了,不然我高低能跟她说得来话。”“咦——”陈幼雪毫不客气地说,“你可拉倒吧,那是人家不愿意搭理你。”围在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低笑。谢卿山“嗯”了声,叶皙震惊。说的不错,她确实不愿意搭理他,觉得太烦了,每天和个家鸟一样在耳边叽叽喳喳,有时真的想掐死。叶皙挤过旁边的同学蹲凑到她面前,面露无辜和委屈:“谢同学,这是你第一次回答跟我有关的问题。”谢卿山:“……”澄一纯捂嘴笑了笑。“你们发现了没,今天自一纯来了,谢同学的话就变多了。”此话一出,在场的都反应过来,还真是——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但自己又没见过之前的谢卿山,还是不乱说话了。说:“说明——谢同学并没有那么高冷。”陈幼雪狠狠赞同了。到上课铃响起在走廊回荡,几人才回到位置坐下。教室外的雨依旧下的很大,有些教师打伞还是被浸湿了衣领。教导主任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厚纸,刚放到讲台上有些同学就发出了不情愿的叹息声。“同桌,他们怎么了?”澄一纯倾斜身子到她肩边问。谢卿山说:“主任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他刚才放下的是试卷。”侧过头又说,“你算倒霉的。”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谁家好人刚转来就面临考试——估计自己是独一份了吧!澄一纯心情复杂,脸上看不出情绪,心说反正都是一样的,总不至于太差。于是——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拿到了试卷。正面是选择题,扫视了一遍还算简单,刚松一口气,翻过面,她愣住了。这就是所谓的前面让你放松警惕,后面让你提心吊胆。同省试卷还是那么难,有些内容在七中还没有学到。“不会的话可以借你抄。”谢卿山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说。听到这话的时候澄一纯一顿,说实话,自己的成绩不算差,想过空着都没想过抄,谢卿山的话听的自己一愣一愣的。最后——摇了摇头。“抄来的不是我的。”此话一出,谢卿山思索偏刻,没再多说什么。考试时间是一小时,主任要了下一节的英语课,窗外的雨下得小了起来,教室气氛凝重,跟高考有一拼,后面的钟表转动,流逝着每一分每一秒,周围也很安静,安静到能清晰的听清楚雨落地的声……只因发下试卷的时候,动笔之前,主任说“要把所有的平常考试,当成高考来对待,要不等你上了考场就容易心慌。”这句话从很多教师的口中说出来过,好似全国统一般。选择题很快就做完了,来的时候没带本,打草稿的地方都没有,刚想跟周围的人借一张,还不等行动,就见试卷上面多了一张A4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