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还真是怕欠人情啊。 肖瑶幻想着如果等夏阳成了亿万大佬之后，她不小心给他透露那么一下子。那家伙，啧啧，就夏阳这种绝不欠人人情的性格，那得给她回报多少啊，想想都害怕。 “你怎么了？笑什么？”快到肖瑶家的时候，夏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看吧。”夏阳很无所谓。 夏阳单脚撑地，立在车上，清瘦的身形半隐在暮色里，直到肖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转身。 肖瑶到家的时候看见肖奶奶正陪着周远航在房间里玩，主要客厅里堆得全是书，活动不开。 肖妈妈见肖瑶回来了，招呼肖爸爸去帮忙端菜盛饭，自己则是笑盈盈的进房间叫这一老一小出来吃饭。 周远航黢黑的小脸上长了一双亮亮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看见肖瑶总是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垂下，看着地面，“肖瑶姐姐好。” 肖瑶也喜欢乖乖的孩子，太吵的她受不了。 肖妈妈和肖爸爸相视一眼，感觉这孩子乖得是让人心疼。 “来，远航吃菜，这个蒸鸡蛋你肖瑶姐姐最爱吃了，你尝尝好不好吃。” 肖奶奶装了满满一碗海带排骨汤，放在周远航手边，笑眯眯的望着他，“小远航，这个排骨汤你要多喝点。肖瑶姐姐长个子的时候，奶奶天天给她炖汤，你看，肖瑶姐姐长得多好。” 肖瑶噗嗤笑出声，“喝排骨汤和好不好看没关系，这和个头兴许还有点关系。” 肖瑶现在知道他们刚刚笑什么了，是奶奶把她小时候丑照翻出来了。 肖瑶长大了，陪奶奶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肖瑶知道奶奶喜欢小孩子，喜欢热闹，但是家里好多年没有小孩子了。她能感觉到奶奶年龄越大越孤独。 吃完饭没多久，周远航的妈妈就过来接他了，一进屋子被客厅里的那一堆书吓了一跳，周妈妈笑道，“噢哟，这怎么这么多书啊？肖瑶是准备周末去市场里卖书吗？” 肖瑶没让人失望过 周妈妈脸色凝重的打量着客厅里堆成山的书，很后悔没有早点告诉肖瑶。不过她也不知道肖瑶是去卖书的，要是早知道，早就提醒她了。 肖妈妈在厨房洗水果，肖爸爸过来招呼周妈妈，听见她的话，顿时就紧张起来，“啊？工人俱乐部那边书不好卖啊。那这么多书，这可怎么办？” 她在里面已经听见了周妈妈的话，出来看见儿子着急上脸的，说道，“别急别急，再吓着瑶瑶。大人做生意都不定那么顺利呢，更何况是孩子。瑶瑶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一是怕儿子媳妇跟着着急上火，会训肖瑶。 肖奶奶拉着肖瑶的手安抚道，“瑶瑶啊，不好卖也别着急啊。这书奶奶给你带去店里再卖一些，咱们旁边不是学校吗，慢慢卖总能卖掉些。” 肖瑶也没有解释，就算她说她的书是台湾小说，奶奶也不一定知道是什么，索性也就不说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肖瑶说放心，家里人的心一下就落地了。或许是肖瑶从没让她们失望过。 “来看来看。”周远航拉着妈妈的手一下松开，飞奔到电视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彩色电视机里的绿茵场。 见儿子开心，虽然她很想让儿子再待一会，但是又怕打扰到肖瑶一家休息，便喊道，“远航，走吧。咱们回家了，叔叔阿姨和奶奶要休息了。” 肖妈妈把一碗提子放在周远航面前，另一碗放在餐桌上，招呼肖奶奶和周妈妈过来吃。 肖妈妈笑眯眯的拖着周妈妈的手臂，“哎呀，来吧，看你性子挺直爽，怎么吃点水果这么腻歪。这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呀，我们一大家子人不也吃着嘛。” 周妈妈几乎不动，象征性的吃了一颗。 周妈妈看着安安静静剥提子吃的肖瑶，打心眼里喜欢，“姐，不瞒你说，我就是喜欢你女儿。这么漂亮又乖巧懂事的姑娘，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肖奶奶也乐得合不拢嘴，“这是没错，我家瑶瑶确实是个好姑娘，从小就聪明伶俐，学校的老师也喜欢她呢。” 女人们聚在一起总是不缺话题，热闹了一阵，周妈妈问肖瑶，“瑶瑶，你这些书准备到时候怎么摆呢？就铺地上？” “这么麻烦啊。”周妈妈想了想，“肖瑶，你想要什么样的架子？” “哦。就是和书架差不多的样子吗？”周妈妈又问。 “懂了懂了，你先别着急去订，明天我去单位给你找找。我们上回有些商户退租，好些个木桌子，木台子都堆在那。你这个改起来不难，我们那有木工，一天头就带你改好了。”周妈妈说。 “姐，使得使得，你别操心。”周妈妈呵呵笑着，“那些东西也不是公家的，本来就是人家住户的。人家不带走，就是无主了。堆在那里也碍事，我帮着处理些，他们说不定还要感谢我。” 周妈妈笑着说，“这麻烦什么，师傅一天工钱多少，我给他就完了。姐，你放心吧，我不为难。” 肖瑶站起身，点头，“哎，谢谢周阿姨。” “到时候工人多少钱，你告诉我们。妹子，我们说好了，这钱我们的自己出。”肖妈妈接着出声。 肖妈妈一听说周妈妈要给钱，佯装生气，“走走走，你这么说我撵你们走了。这么个小孩子吃点饭还给钱，我们平时家里不吃饭啊。” 等人走了以后，肖妈妈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垃圾永远是垃圾 肖瑶听过这么一句话：杀气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你妈喊你全名的时候。 肖瑶知道大概是什么事，但是肖爸爸不知道，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肖爸爸在肖妈妈身边坐下，陪着笑脸，“怎么啦？” 肖爸爸的笑脸被冻住了，他一向脸上存不住事，都不用他回答，大家也都知道答案了。 肖爸爸不做声，他已经看到分房名单了。 尤其是上回肖妈妈赌气去了她姐姐家，他嫂子到家里来，不但没劝和还火上浇油。他是个男人，没有女人心细敏感，但是他嫂子表现的也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