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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乱抓,能抓住的只有绵绵轻水,根本不能支撑。乍一入水,脚下也踩不到实地,失重感令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是水的波纹还是视线混乱。那只圈着她脚腕的手不知何时缠在了腰间,女人轻盈柔美的身体竟在水下贴着她——她耳中除了自己制造出来的哗哗水声就只剩几声从唇瓣间轻呼出来的音,撩人勾心。身上的衣服像水底生出来的怪手一样死死裹着她,将她往深不见底的下方带去,口鼻里都是水,四面八方都是水,她难受欲死。可在旁人看来——浮动的嫁衣衣摆与散开的发像在水中盛开的一朵妖艳的花。等着谁去把它摘下来,看看花瓣碾出来的汁是不是如它盛开那般鲜红。…温曲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等她醒来时眼前没了那片逼仄水色,而是几层无风自动的白色纱幔。它们轻薄得很,层层叠叠垒在一块,却仍能透过它们隐约看见床外的影子。她侧头看着,那道人影原本趴伏在矮几上,它慢慢坐起,双臂拉长,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腰身宛若一段细弱柔韧的柳枝,在纱幔掩盖下更显柔美。它应是朝床这边看了眼,款款起身,两三步就到了床侧,纱幔轻动,探出一张美人脸。那是宋微时的脸,又多了几分妖里妖气——随着纱幔被她推开,温曲得以窥见她全貌。淡青长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薄到肌肤都若隐若现的红色外衫,中间本该系拢的带子垂着,露出那具冰肌玉骨的身子。鸦黑的发披散着,似几条柔顺光滑的绸缎。膝盖顶着那片薄纱跪上床,纱底下的风景彻底一览无遗。——被那双含情脉脉的眼望着,温曲面上惶然,撑着手肘下意识朝后缩了又缩。这只似妖非妖的东西很快爬到床上来了,她本可以一下压到温曲身上去,偏要故意慢慢爬,手脚并用,每一下都要故意压着那层可怜的薄纱。到最后,那层薄纱皱皱地铺到床面,只剩一具莹白动人的躯体了。温曲闻到那股腻人的甜香像是从她皮里钻出来的,床里都被这股香气溢满了,一呼一吸之间,仿佛被这东西同化。“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么?”这东西还是爬到她身上来了,不急着用手触碰她,细白双臂一左一右撑在她身侧,整个身子虚虚压在她上边——没多少重量,却又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叫人呼吸都停了。“……你不是宋微时。”温曲面皮红透,身体都被这股香熏软了,一双眼却故作镇定,清明地盯着她。宋微时歪头。“这跟我是不是宋微时有什么关系呢?”她痴痴地笑,“我那顶轿子是用来接新娘子的,你为了保命坐上去了,当然得赔我,当我的新娘子。”温曲哑口无言。“古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说法,我对你好些,变成你恋人的样子与你春宵一刻,你还要求什么呢?”她大概真是山里的妖鬼变成的神,说出来的话竟也带了几分乍一听十分正确的歪理。她知道温曲有恋人,却不说将人送回去与恋人团聚——她要变成恋人的样子哄这人心甘情愿与她春情。可她又不是个要勉强的样子,说话柔柔的,低声细语,身体也柔柔的,如那纱幔一推就能推开。若真在这张床上与她怎么着了,那也一定是带了七分甘愿的。温曲表情恍惚地望着她,她也含笑等着温曲的答复。最后不知是香气太醉人还是这东西动了手脚,两人的唇碰到一块,身体也缠到一块去了。纱幔轻晃。-“!”温曲从梦中惊醒。她惊疑不定看着床边正要给她喂水的人,突然抬手将这人手中的水杯打翻!“……”“你怎么了?”宋微时不解地望着她。温曲好像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中她坐上山神娶亲的红轿子,被带到一座诡异的神殿里,然后她跟那位山神……温曲不顾恋人叫她名字的声音,跌跌撞撞下床,跑进浴室将门重重关上。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就挂在洗手台上面,下边放着她跟宋微时用的洗漱用品。她跟宋微时同居的时间长了,用的东西大致一样,瓶瓶罐罐亲密地挤挨在一块,不分彼此。她有时抱着宋微时会故意闻她身上的香气,总觉得宋微时比她要香一点,还香的不刺鼻,很好闻。宋微时总会笑着说我们用的东西一样,我怎么会比你好闻?不会是你喜欢我喜欢出幻觉了吧。“……”往事历历在目。温曲颤抖的呼吸逐渐冷静下来。她低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淅淅沥沥的还水声又让她想到不好的场景,她用力闭了闭眼。擦干脸后,她想起什么,迟疑着解开衣扣,侧身去照镜子。“!”后肩膀真的有一处泛着浅浅绿光,仔细一看,皮上如刺青一般刺了一座青山。绿光似山雾缭绕,栩栩如真。温曲面色煞白。梦中,她与那长得跟宋微时一样的山神滚上床,喘息声阵阵,不分昼夜。情浓之时山神在她肩后咬了一口,笑着说给她做个印记。如果真的有印记,岂不……余光有光一闪,温曲抬头。只见原本就她一人的镜子里模模糊糊显现出一道半透明的人影来。或是她与山神缠绵良久,她一眼认出这影子分明是——!那虚影对她妩媚一笑,双臂环绕她的肩,如爱侣亲密。镜中,虚影侧头对着她的耳朵,似在说些什么话。而温曲也真的听见有声音说:‘这是我给你留下的印记,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让外面那个冒牌货碰了或抱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我就把她的手取下来安在我身上,当是我抱了你,好不好。’几声轻笑后,虚影消失了。系统:‘有两个山神?’温曲:‘都是她。’系统:‘宋微时为啥啊啊!’温曲:‘她知道我知道是她,想给我难堪也好,故意遮掩身份也好,都是觉得好玩吧。’宋微时在她面前露出的异样还不够多吗?刚刚虚影的出现与肩上‘青山’证实提灯照雾的一切也是真的,牵着她走进雾里的宋微时也是真的。除非那个时候山神就变成了宋微时的样子——可偏偏山神只说她上了轿子才当了新娘子,与上轿之前那个宋微时划清界限。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假假真真。疯得是温曲又不是她宋微时。推开门,外面果然等着一个满目担忧的宋微时。温曲木着脸走过去,被熟悉的气息抱了满怀。“你没……”“我们分手吧。”宋微时僵住了。推开这具僵硬的躯体并不容易,好在温曲有足够耐心。她下定某种决心要做的事很少有做不成的,跟她在一起这么久的宋微时很清楚。温曲强迫自己不去看宋微时那张脸上的表情,淡漠地转过身,低头拉开自己的行李箱,往里面塞着自己的衣物。“……我们走不了,你……”“我没想离开无名村,也没想离开水南山。”温曲背对着她,语调没有起伏,“我想明白了,我什么都想明白了。”宋微时盯着她一件一件把衣服分开放的动作,面色阴沉。温曲沉默着收拾完行李箱,才回过神面对她。“山神是万能的。”温曲以这句话开头,余下来的话听起来像疯了:“你不用告诉我外面的人死光了,我知道。是,我没出这扇门我就知道他们都死了——为什么?”“因为我见过山神了。”眼前的女人被她一番话说得笑也笑不出来,面上的勉强无论怎么掩饰都掩饰不掉:“他们没死,你……”“他们死了,你觉得没死是你看不见!是你没看到他们本来的面目!”被打断、被质疑的温曲一下子就爆了,跟之前会耐心交流的温曲判若两人。宋微时一顿。“他们被花车上的怪物吃掉了,你们看不见吧?你们不知道吧?”温曲用那种唯我独醒的语气笑着说,“死得太惨了,真惨。”“但我不同。”温曲急促的话音骤然平缓下来,情绪随之大起大落。她双臂环抱着自己,低低地笑:“我是被山神牵着手带进雾里去的,那些怪物见了我连声都不敢吭,乖得像条狗。”“你看不见,哈哈哈你看不见……”她明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说自话,可宋微时往前一走要来抱她,又被她敏锐觉察。温曲急急倒退两步,喝退宋微时:“你不要碰我!我已经上了山神的轿子,我现在是她的新娘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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