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再度摇头,“咱不是不愿,只是……”,他指指胸口,“咱这里脏,怕脏了他。”
“这喜钱是不是该准备了?”最终大部分人选择了离去。
疯了。
这个女人啊!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每日依旧看似平和的管着伯府,笑吟吟的和蒋庆之夫妻相处。
由此,父母仿佛是完成了一个人生任务。回首过往,恍若一梦。
而李恬却愣住了,“是。”
后世随着生活理念的变化,更多注重的是个人感受,随之而来的是原有的家庭体系崩塌。
蒋庆之在前世曾琢磨过这个问题,甚至为他说亲的亲戚们都在劝他,没孩子以后老了如何如何凄惨,如何如何孤独……
“伯爷这是怎么了?”
先前还在对孩子不屑一顾的蒋某人,呆住了。
“你懂什么?”蒋庆之回身,“烟儿,去前院告知富城,让人去请了御医来。”
蒋庆之握着她的手,“皇帝不急太监急,那些人纯属吃饱撑的。”
各种猜测在脑海中泛起。黄烟儿出来,见到双手扶膝喘息,有些茫然的蒋庆之,欢喜的道:“娘子,伯爷回来了。”
呃!内侍被哽住了,揉揉张童的头,“那是外臣,不同于后宫。一旦外界得知历阳伯失宠,所谓破鼓万人捶,随后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伯爷回来了。”
边上的一个内侍嘿嘿一笑,“这年头除去破落户之外,有几人是靠着俸禄过活?这罚俸三年只是个由头。”
张童茫然许久,“好麻烦。”
所以,他觉得结婚与否看缘分,遇到合适的,结。遇不到,那就这样也不错。
月信?
到了新安巷,蒋庆之一个飞身下马,把马缰丢给莫展,急匆匆的进了巷子。
这个内侍历来都以手段了得而闻名,这也是他在嘉靖帝身边立足的本事。往日他哪有耐心和人解释这些,今日却滔滔不绝这件事掰开揉碎了,一点点的教给张童。
那一刻多少家长不舍中带着解脱之意,但随即就是近乎于离别。
张童一听就急了,“那是何意?”,他见内侍不肯说,便央求道:“长威伯对咱不错呢!咱担心他。还请告知,回头咱请您喝酒。”
“嗯嗯嗯!”
继续待下去,两代人的生活习惯不同,会闹出许多矛盾来。
想到这里,蒋庆之突然觉得心脏猛烈的在收缩,一种极度的酸痛从左胸那里传来。
往日和气的蒋庆之,今日却顾不得和街坊打招呼,一路小跑,看着有些慌慌张张的。
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父母帮忙带娃,把孙辈带到了能独立上学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很尴尬。
“可是……”蒋庆之心跳加快。
这一刻,他才深刻领会到了何为心痛。
“不是身子不适吗?可请了郎中看过了?如何?药呢?”蒋庆之一连串问题让李恬楞住了,她说道:“就是突然晕了一下,没得这般兴师动众。”
殿外的张童低声道:“长威伯差点就被坑了,陛下才罚俸三年?”
早上醒来,感受着身边的那个人,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后面的习惯,蒋庆之竟然发现那种隔阂的感觉少了许多。
芮景贤亲自来禀告此事,“陛下,历阳伯那边……”
“一来夺其产业和田地,二来做给陛下看。陛下厌恶的臣子,谁出手对付他,那便是功劳。小子明白了吗?”
什么子嗣,什么香火,在蒋庆之看来,生儿育女更像是一种人生体验。至于养儿防老,或是老来有个依靠,得了吧!运气好的还行,运气不好孩子不成器,或是给你来个创业式的啃老,读研式的啃老……
内侍弄了杯茶,看着闲不住的张童在扫地,突然笑了,“看着他,就如同看到了咱懵懵懂懂的当年。这宫中没几个干净的,这小子倒是成了稀罕货。”
他喃喃的道:“我要做爹了?我要有孩子了?卧槽!我要做爹了!”
“是。”这次是黄锦应声。
随即,黄烟儿发现茫然的蒋庆之脸上涌起了欢喜之色。
等他说的口干舌燥去找茶水喝,一个老内侍笑道:“你今日倒是有耐心。”
长威伯疯了。
内侍笑道:“这是陛下在暗示,历阳伯失宠了。你在宫中见到那些失宠的女人什么样?”
蒋庆之笑了笑,御医随即诊脉,没多久就见他微微蹙眉,蒋庆之心中一个咯噔。
家中仆役每人赏赐五百钱。
衣裳两套。
就在仆役们猜测为何时,黄烟儿来到了前院。
“娘子有孕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