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褚师临问他,封琛轻抬眉眼,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手背撑着下巴,神色懒散地看着对面的三人,声音带着出醒的微哑:“我以为你们还要酝酿一会儿再问。”
敖域和林逸都不出声,之前他们确实是酝酿了许久,主要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封琛帮了他们挺多,一开口就问人家是什么东西,不礼貌不说,还怪伤人的,好像他们不信任人家似的。
封琛见他们这样觉得有些好笑,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坐直,双手十字交叉放在桌上看着褚师临:“我们确实见过,在你六岁的时候,禹国皇宫西所临言宫。”
“嚯,大佬,褚师临六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哭鼻子不。”敖域见封琛真的不打算隐瞒,态度也还温和,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对于好友童年往事的八卦之心上升到了顶点。
封琛摇了摇头,敖域还想再问,被林逸使劲掐了一下,才安静下来。
褚师临被封琛一句“禹国皇宫西所临言宫”勾起了埋藏在心底的记忆。
他确实见过封琛,在他被他那个好父皇取血取到差点血竭而亡的时候。
一个人躺在偌大寝宫里等死的滋味不是很好,他那时还没有以后的城府,怕的要死,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哭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身穿玄色华丽衣服的男人凭空出现,那个男人举手投足间带着无上威严,比他那父皇看起来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男人只是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所有伤痛立时消散。他坐起后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就见男人清浅一笑,说了一句“好好活着,你的缘在等着你”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想来,他能在褚师杭的折磨下活到被献祭的那天,很可能就是封琛那一抚的缘故。
“想起来了?”封琛淡淡道,“你本是帝王之命,禹国也本不该在褚师杭手里终结,怪只怪人心易变,葬送了禹国,也断送了你。好在天道公允,你生前仁德,死后心存善念,方才逃脱天道桎梏。”
“多谢教导。”褚师临微微低头,“还请问前辈究竟是谁,为何接近姚至。”
封琛淡然一笑,霎时间周身仿佛惨绕着浓到化不开的贵气和无上威严:“我是谁,你们不用管,也不要试图去和鹿灵、相柳打探我的身份,他们不会说,也不敢说。”
说到这封琛忽然看了敖域一眼,眼中细碎的光芒冻得敖域一激灵:“前辈?”
“木南乔是我所救,我也不是什么山川地脉化身。至于姚至,我更不会害他,他可是我亲手教养的。”
敖域先是一怔,没想到自己的结界竟然没有挡住封琛,后听到封琛说姚至是他教养,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