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今天唐红鹃和许平川不在,在桌子上留下些钱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许枳和许榆自己解决下午饭问题,他们可能得晚上才回来。 ee“快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许榆一边用干毛巾搓着头发一边对许枳说。 ee其实许枳不喜欢吹头发,就连洗完头发之后,都常常是用毛巾搓一搓就回房间里等头发自然晾干。 ee许枳吹完头发,将发出恼人响声的吹风机关上,看着雨和风一起吹弄许榆房间里的蓝色窗帘,洇出深色的窗帘在空中飘忽不定地纷飞。她冷不丁开口:“窗帘被雨浸得有些湿了。” ee许枳摸着哥哥的床单,说道:“你上周想要跟我说什么?” ee“……听过。” ee许枳短暂沉默一会,也转过头看着许榆:“知道吧。” ee“知道。” ee许枳开口打断许榆的话:“可你是哥哥呀。” ee许枳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不是因为是亲人,而是因为是哥哥。”世界上的人对她来说分为哥哥和其他人。 ee就像十二岁那年她初来到县城,开学不久在操场迎来自己的初潮的那一次。 ee她用卫生纸垫了垫,踌躇着来到许榆的教室门口。 ee房间里的许枳看着纸巾都被血染透,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带着哭腔喊着“哥哥”。许榆匆匆打开门进来,望见半褪裤子的妹妹一脸惊恐望着自己染血的内裤,嘴里断断续续说着哥哥怎么办,她是不是要死了之类的话。 ee许枳还记得他一脸柔和的告诉自己她这是正常现象,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这是每个女孩在长大的过程中都会经历的事。她从他的口中得知这就是月经,她才想起许棣棠的小本子里写过这个,从此之后基本每月都会有这么几天。 ee却没等她有所动作,许榆就开口让许枳好好休息,等他去楼下便利店买卫生巾。 ee终于整理好后,许榆一遍又一遍地给她讲着经期的注意事项。 ee他拎着卫生巾,说道:“网上说这个得勤换,等下我再给你多买些带到学校里去吧。” ee来月经的当天晚上,许枳抱着被子,腹痛得睡不着觉,她摸着黑打开哥哥的房门。 ee“这是痛经。” ee“好点了吗?” ee许榆柔声说了声等等后,就起身去客厅里烧热水,等水烧开的期间则继续心疼地用手揉着妹妹的腹部。 ee他转而用手暖着妹妹的手:“许许等会试着用自己的手揉揉肚子好不好?” ee许榆想到在网上看到的话,一脸为难:“许许不能一直和哥哥一起睡,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ee许榆最后在许枳的眼泪和“好疼,哥哥也要离开我吗”的话中妥协,抱着许枳进了被窝,却是像某种坚持一般,不管许枳的要求,依旧隔着衣服揉她的肚子。 ee许榆听着妹妹轻微的鼾声,在黑暗中看着妹妹的睡颜,还是因为怕妹妹经痛复发,轻轻揉着妹妹的小腹。心里不断盘旋着今天在网上看到却没有说出来的话——初潮是女孩和少女的分界线,是进入青春期的表现。子是不正常的,是越界的。可他无法拒绝许枳也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果因为性别的枷锁他就轻而易举地疏远了她,这跟抛弃有什么区别?妹妹……除了哥哥她还能依靠谁。 ee可后来的许枳始终记得那晚许榆的话,盯着许榆买给自己的热水袋,无法再心安理得地在夜晚进入许榆的房间,即使是难眠痛苦的夜。她开始强迫自己习惯一个人的夜,一点点地适应,终于在许榆进入高三前大功告成,完成戒断。 ee这些往事许榆都无处可知,他只看到妹妹日渐独立和逐渐凸显的第二性征,在夜晚守着一个人的被窝,失落又欣慰地选择性遗忘自己的话,自顾自建立起和妹妹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