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云问：“珑哥会给你刷鞋吗？” 黎予答完才反应过来：“这跟你学翻墙有什么关系？” 黎予从墙上跳下来拍他的脑壳。 黎予说：“不用太担心能不能上得去，只要往上窜一把，然后把住墙头做引体向上就行。” 黎予敲敲手里的两个矿泉水瓶：“那就别想了。你就想象有一条狼在后面追你。” 黎予眼珠子转了转，说：“我数到三你就助跑。” 王雨云瞪大了眼，然后使劲往前跑去。 最后留存的半干白漆也被他蹬得四分五裂。他晃荡一会，最后还是松手掉了下来。 王雨云又回到了原处，自己助跑，蹬着墙往上窜了一截，最后因为脚尖没够到墙头惜败。 王雨云露出鄙视的眼神：“这也太拉低我珑哥的格调了。” 室友兄跃跃欲试：“我来。” 他跟黎予换了手套，一串助跑就顺利攀上了墙面。 保安一声暴呵：“那个爬墙的，给我下来！” “看什么呢，说的就是你！下来！”保安转眼间已经到了墙下，“你看这刚刷好的墙，被你蹬得像什么样子！” 他求救无门，小声道：“我不会。老师没教怎么下来。” 黎予说：“你就想象后面有保安在追你吧。” 黎予掏出口袋里的小片：“有这个别人就不会偶然间注意到你。” 几趟下来，他也摸着些门路，终于学会了爬墙。 王雨云骑在墙头上，尴尬道：“我也不会下。” 他拍拍身上的墙灰问：“学会了？” 他思考片刻，补充道：“不过我们不用教有电网的情况吗？” 王雨云：“？” “会啊。”黎予搓搓手心，往旁边教学楼里走，“但是总不能挂在上面吧。再者说，避雷符成本很高的。” 总而言之，两人按时到达了纪韧经营的屠宰场。 他预先给江珑去了电话，这人居然说今晚要把器械做最终检查，准备加班到晚上九点多。 江珑满口答应。他肯定没看那顶头盔，那是二战陆军战损版的。 王雨云敬礼：“好的，我寝室宵禁十点半，请长官多多关照。” 已经快七点了，俩人从这里回大学城都要花半小时。 黎予做了两个伸展运动，指着大门对王雨云说：“我先上去探探路。” 黎予优雅地攀上去，撑着大门看了一会，回头对王雨云说：“没人。” “可是有鬼啊。”黎予说，“我都看着黑气了。” 不用黎予指他也看见了，从主干道直通楼后，大团大团的黑气弥漫着向上，极其扎眼。 王雨云一边跑一边断断续续地问：“黎哥……真的不是后面……着了吗……” 王雨云只能跟着他往前跑去。 男人身边放着一沓揉花的黄纸，面前清出一个干净的土坑，火光照亮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