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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姨,你可知道她这香毒中了多久了?”温灼瑾一哽,想到中毒时间问题。“香毒中了多久不好说,有的烈性毒,瞬息便能致命。不过她这身体有五脏衰竭的征兆,并未那么快就死,昨日和今日脉象差不多,按这时间推算,怕是最少要有半年左右,胃气弱的问题,起码得有十多年。沉疴难愈,尽人事听天命吧。”郑千芩看温灼瑾脸色不对,又安抚了句。温灼瑾袖子下的拳头攥紧。按照郑千芩说的时间,女人身体的一些问题,根本不可能是在教坊司和销香馆弄的。说是伉俪情深,如何照顾的妻子,让妻子如此病弱?!温灼瑾心里生出恼怒。送走郑千芩后,又到了吃饭喝药时间。温灼瑾将颜凊斓轻声叫醒,扶起洗漱后,先喂食,再喂药。颜凊斓一声不吭,虚弱的呼吸都清浅的很,乖乖吃粥,乖乖喝药。颜凊斓这半日多半时间其实没睡着。体会着身体的变化。竟没有变坏。伤处用的药清凉,伤处的痛也在缓解。这倒是让颜凊斓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意外而已。温灼瑾这会儿喂食的心情和之前稍有些不一样。“夫人,你心里还想见家人,见你的夫君吗?”结束后,温灼瑾扶颜凊斓躺下时凑近颜凊斓轻声问。颜凊斓身体微顿。什么时候又给她安排了个夫君?也是,之前说是路过才救,这是要假设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给自己重新按个身份吗?“嗯。”颜凊斓只嗯了声,不想多说什么。温灼瑾攥紧的手,指甲差点陷入到手心,生疼。“即使他对你不好,你也想见到?”温灼瑾又问。颜凊斓听温灼瑾问的,又嗯了声。温灼瑾没再问,将颜凊斓扶着躺下,盖好了被子。温灼瑾出去又到了制香室,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香毒笔记。拿回来的香丸,温灼瑾碾碎一枚,试着闻了闻成分,燃了很少一点,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成分。催-情香的效果,让温灼瑾面色微微发红。脑子里竟是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颜凊斓的样子,露出的肩膀脖颈,垮在了肩膀的亵衣带子,微微张合的唇,粉嫩的舌尖……温灼瑾猛的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念头,让自己沉下心来感知催-情香的成分。温灼瑾的鼻子很灵,对于闻过的味道都不会忘。催-情香的成分,温灼瑾大致分析出了,并没有多加其他香毒类香材东西,药效不至于让颜凊斓五脏衰竭。香毒笔记上记载的香毒里,亦有不少慢性香毒,有些符合颜凊斓的情况。如果教坊司和销香馆什么也没做。那女人身上的伤病都是在原来的家里造成的吗?给自己的妻子用香毒?那样的人也配做她的夫君?!那女人是为了见到家人才乖顺的,才好好吃饭吃药的。很可能就像是那些被玄女娘娘蛊惑的人,明明上香中了香毒,也不知道,还以为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温灼瑾想着,手再次攥紧。第11章温灼瑾已经灭了那催-情香,却还是感觉有些燥热。只急于验香,并没有研究解药。幸亏燃的少,并不是不可控,清醒还保留着。只是,越是清醒,越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愈发羞耻。脑中不单单是想一想那女人的样子,而是生出渴望。想要碰触,想要品尝,想要扯下那垮在肩膀的亵衣带子……“姑娘,天晚了,可要回侯府?”紫茸的声音传来,温灼瑾回神。手按在热的发烫的脸颊上。她怎么像是个登徒子,好色之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片黑沉,温灼瑾重重的吐了口浊气。“收拾下回去。”温灼瑾说了句。要走时,温灼瑾看向颜凊斓所在的房间,想去看看又有些犹豫。往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转身,最终还是决定再去看一眼。卧榻上,女人看上去睡着了,闭着眼,眉心蹙着,眼睫毛还是湿的,裹了好几层的手露在外面,五指张开不敢并拢,身体微微蜷缩,能看到被子下的形状。无害,柔软,可怜。相比之前温灼瑾看颜凊斓,觉得她更可怜了一些。被蒙骗,还傻乎乎的信赖,一心想要再见到那夫君。以往姜嬷嬷他们信奉玄女娘娘,温灼瑾知道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反而让他们觉得犯了忌讳,便没有说什么。可眼下的情况,若是那探花郎的确是假道学真小人,她又怎么让这女人看清楚?温灼瑾心里想着事用手背在女人的脸上划过擦拭泪痕,许是不舒服,女人翻身,被子滑落一角。滑落的被角露出肩颈的线条还有白玉似的肩头,显然里衣在被子下是乱的。温灼瑾的眼神凝滞片刻,很快恢复,将被角重新拉上去,没再停留转身出去。随着房间里安静下来,颜凊斓眼睫微动。刚才她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甚至触碰了她的脸,身体正有些紧绷,以为对方要做什么,谁知对方只是给她盖了个被子。这次这么有耐心吗?那就看看究竟有多耐心。温灼瑾自是不知道颜凊斓在想什么,出了房间将门关好,仔细吩咐了金蕊一些事情,便和紫茸离开。外面雪早已停了,只是依旧很冷,让温灼瑾热烫的脸颊稍微降温。温灼瑾拉着紫茸小心避开路上的巡夜兵。到沁芳轩后,温灼瑾坐下来吃姜嬷嬷准备的热食。“姑娘,春晖轩那边送来的帖子,要姑娘去参加赏花宴。宴无好宴,以前怎么就不让姑娘去呢?我看他们这是拉小姐出去给人相看。夫人精心给姑娘定的婚事,要不是之前为老太太守孝,年前就成婚了。眼看着今年要成婚,又出了这样的事,好好的婚约说没就没了。倘若侯爷随便将姑娘给发嫁了,那可如何是好?”姜嬷嬷伺候温灼瑾吃饭时忍不住对温灼瑾说。姜嬷嬷说的话,让温灼瑾又意识到一件事。舅舅无法再帮她做主婚事。假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就不由自己了。很可能会被选一个比荣国公世子更糟糕的人。嫁人,似乎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不管嫁给谁,温灼瑾都没有期待。她期待的是……若是不嫁人,她要怎么拒绝,要何去何从?她要给那女子治疗,想掰正她的观念,然后呢,莫非要娶她不成?原是想到侯府被姜嬷嬷絮叨着清净下脑袋的,结果脑袋里更混乱了。温灼瑾沉默着吃完饭,洗漱后又就着蜡烛看了一会儿香毒笔记这才去睡觉。不知是心里事的影响,还是残余的催-情香的效果。温灼瑾做了个梦,梦到她成婚了,穿着大红喜服,而和她成婚的人,是“柳素娘”,同样穿着喜服,凤冠霞帔,红绸盖头下湿漉漉的眸子纯澈清透,粉晕布在眼周,如桃花盛开。唇瓣开合,粉嫩的舌尖轻动,不知说了什么。梦里的温灼瑾没了顾忌,竟是凑过舔她的唇瓣,去扯她的喜服。一件件被剥落后,画面模糊,如有一层雾气。温灼瑾心里躁动,想做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做,只是像吃饴糖一样一点点的舔。还没尝出什么味道,便被推开,娇弱乖顺的人,变得极抗拒,手里拿着血淋淋的断簪……温灼瑾醒来时,寝衣汗湿,额头冒着汗,捂住梦中被刺的胸口,神思恍惚的呆愣了许久。无法再睡着,温灼瑾唤了守夜的青桂点蜡烛,洗漱了下后,天还未亮,便又拿起香毒笔记看起来。辰时后,温灼瑾吃了早食便出门了。昨日武元珩没有递消息给她,今日不知道如何了,温灼瑾先去约好的店铺,差人去叫武元珩来见面。武元珩来时,温灼瑾看到他显得很憔悴的样子心里一跳。“表哥,情况怎么样?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温灼瑾急忙问。“昨日送了父亲母亲上路,晚上没有睡好。”武元珩说,显得有些疲累。“上路?舅舅和舅母已经去了肇州?你为何不给我送消息?我都没能送他们。”温灼瑾吃了一惊。她还想送送舅舅他们,再留些银子给他们。“阿灼,你莫急。接父亲出来后,父亲知道我拿了你送来的银子疏通关系,将我大骂了一顿,若不是我要参加春闱,父亲是不会让我留下来的。这是父亲写下的欠条还有剩下的所有银子,你拿着吧。”武元珩说着,给了温灼瑾一袋碎银和一张纸,上面是舅舅的笔迹,端方雅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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