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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早已回到正规,甚至有重回巅峰期的征兆,陈文续给苏笛发完报备信息后,心里有一种满足的平静。只是她还不知道这样的平静将会在今天被打破。舟舟陪同她一起顺利办了值机,但来到安检口后却发现当场乱作一团。被围聚在人群中心的是一个穿着羽绒服的男子,他正神情激动地辱骂安检人员,一边骂,一边企图打开隔离带跑出去。从旁边人的窃窃私语中陈文续听出来,这是一个被拦在安检口无法通过的失信人员。因为被他耽误了登机进程,不少人在旁边摩拳擦掌,要帮助安检人员一起把他扭送出去。陈文续的飞机还有一个半小时登机,她不算着急,可以等工作人员恢复好秩序之后走快速通道。但就在她准备退到安检入口旁边时,那名男子却突然暴起,在人群的惊呼中推倒了隔离带,推开拦住他的安保人员,冲向陈文续她们所在的入口方向!原本想赶在被安保控制前赶紧脱身,但他却因为看见了戴着口罩的陈文续而楞在原地。陈文续同样也看见了愣住的男人,不再讲究的穿着,因为拉扯和跑动滑稽地滑到鼻梁下的半框眼镜。陈文续认出了他,那是四年前曾合伙她人设局陷害她的经纪人——赵丛。赵丛在当年因为自己要解约,因为自己拒绝接下他牵线的洗钱电影,他便在最终和投资方一切做了一个拙劣却让自己毫无预料的局。他假借路华清的名义将自己约至饭店,等自己发现这是一场鸿门宴时,一切都已经按照赵丛的计划开始进行了。在那场饭局上,赵丛的言语极尽羞辱,并在自己忍不住愤而离席的时候冲到自己面前,当着所有人的表演了一出“被陈文续推搡过后砸到凳子上失去意识。”进而导致自己之后被警察带走,被媒体盘问,最后被冠以“失德艺人”的恶名。她记得赵丛出院后接受采访的那一天。赵丛头上包着做戏的纱布,神色中带着“自责和黯淡”。他说这不是陈文续一个人的责任,是他作为经纪人没有引导好陈文续。那一天陈文续的心里恶心到了极点,可她却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她在心里想,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报应,所以她要亲手让赵丛自食恶果。作为反击,她搜集了赵丛与资方勾结的证据,可这一切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赵丛就失踪了。陈文续知道,是因为那时苏笛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看到陈文续,赵丛先是下意识要撇开脸。如今两人形势倒转,陈文续东山再起,赵丛却因为du博成了寸步难行的老赖。他是落魄了,耍赖耍滑也是他的家常便饭了,但他这一刻却因为偏偏陈文续看到了自己的笑话而感到极度的恼怒。陈文续只是无言地看着赵丛,可赵丛却因为这样的注视而绷紧了全身。刚才还在那里耍横大闹,仿佛早已将脸皮视为无物的人,现在却涨红了脸,好似被人戳到了脊梁骨。陈文续并没有任何取笑和讽刺的反应,只是如今陈文续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赵丛最大的羞辱。陈文续不言不语并不是因为她早已释然,是因为她知道苏笛已早让他把当年做的事情加倍奉还了。如今赵丛与自己再无交集,她也不想再沾上这块脏东西。轻轻拍了拍舟舟的手臂,陈文续不欲在这里耽误时间,她挪开眼神道“走吧。”毫无波澜的两个字,听在赵丛耳里,却像是在宣称“如今的自己于她,不过是一块裂开的路砖”以至于她甚至连踩都不屑踩上一脚。转身的瞬间,赵丛突然抬起头,他的吐字很用力,可声音却哑得难以听清。“陈文续。”“你很得意吗?赵丛脸上的肌肉走势难看又僵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得意?”他的发作也算在陈文续的意料之中,所以陈文续没有回头。可这却让他更加的癫狂,“你觉得自己事业回春,身边还有了值得信任的人,你是该看不起我的。”像是曾经还被人奉为金牌经纪人时那样,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可要是我说,没有这个你如今信任的人,你当年也不会落到那样的地步,你会怎么想呢!”因为这句话,陈文续停住了脚步。“陈文续”“当年那场饭局我本来没有做那么绝,我还是给你留了一线生机。”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神情,赵丛说:“可那个生机,没来救你。”赵丛像在说疯话,可他的意有所指却让她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因为肌肉向上提,所以露出了满口黄牙,赵丛笑着说:“你不如去问问苏笛,当年在她收到我给她发的‘陈文续在江岸饭店,有人要给她设局’的消息时,是什么感受?”*陈文续改签了航班,她一个人跑回山温路。苏笛不在家,她径直走向储物间。赵丛没有让她相信的资本,她也不愿意去相信赵丛,但她需要去求证。当年的手机号和卡她并没有弃用,只是一直没有开机。在锁起来的抽屉里,她找到并打开了那支手机。开机看到屏保后,陈文续愣了一下,屏保还是拍《野茫茫》时路华清给她抓拍的背影。后来没有换屏保不是因为舍不得和路华清的回忆,准确来说是舍不得曾经的自己。7月28日,她找到那天的短信和来电记录。可是没有任何一个陌生号码。捧着手机皱起了眉头,陈文续想起那天赵丛拿到过自己的手机,那会不会他删除过短信和来电。手指点开“最近删除”,看到了一片空白以后,陈文续才猛然反应过来最近删除只能保留四十天的记录。沉默地站在原地,理智告诉陈文续当年的事情难以求证,赵丛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所以来恶心她,况且与其在这里多想,不如找个时间问一问苏笛。可她又忍不住想在她被雪藏后不久,苏笛就从跟着韩龄的无名小卒签进了卓影。按照苏笛的背景,签在卓影并不是什么大事,真正让业内议论纷纷的,是苏笛签约后第一部电影合作的就是路华清的老师,业内无可争议的第六代导演第一人。陈文续突然想起在《徒有虚名》杀青时自己在采访中说过的话。“我觉得邹容是一个坦荡的爱人。邹容并不是因为她满身狼狈所以觉得自己有幸接近ta,而是因为爱ta,所以才看到了ta的满身狼狈。”她并不觉得苏笛对踩着自己上位有兴趣,但是如果苏笛感兴趣的是落下来的自己呢?手机的屏幕暗了下来,只剩窗户里一张心神不宁的面庞。*陈文续的节目顺利地录制完毕,她也在下飞机后如往常一般回到了山温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苏笛的错觉,最近陈文续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些冷淡,但苏笛把这归结于结束工作后的疲倦休整期。出于讨她开心的目的,也出于纪念陈文续即将到来的生日目的,苏笛给陈文续准备了一个会让她意外的礼物。是一幢位于艺术园区的三层小楼。她一直担心陈文续在东山再起,合约到期后会毫不留情地会离开自己,但她想,现在她心里多了一些信心。陈文续并没有那么容易离得开她,那那栋小楼就可以作为工作室的选址送给陈文续。她早该想清楚了,按照陈文续的性格,这个礼物反而更能将她拴紧不是么?她只会觉得收到郑重又珍贵的心意,所以只好在今后用更宝贵的东西回报自己。可是当她带着邀功的目的和陈文续提起这个惊喜时,陈文续的反应却比她想的要平淡的多。在这晚洗漱前,苏笛从背后抱住正在找换洗衣物的陈文续:“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什么礼物?”陈文续没有回头,只是直起了些腰。“是你大概期待了很久的东西,你生日的时候自己就能揭晓。”苏笛的卖关子并没有引来陈文续的追问,“好,那我等着你。”陈文续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便拉下了苏笛的手走近了浴室。这不是平淡,是毫无由来的冷淡。几乎立马就想到了“冷淡期”“倦怠期”这两个词,但苏笛很快就否定了。苏笛想不清楚原因,就干脆靠在浴室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她听着花洒没了声音,听着陈文续穿上鞋走到镜子前,听她打开吹风机,一直等到陈文续打开浴室门,苏笛的背才离开墙面。看见苏笛在浴室外面等自己,陈文续愣了一瞬,早已习惯的肌肉记忆让她想要靠近苏笛,但最终她还是转头绕过苏笛,将擦头发的毛巾挂了起来。这让苏笛更加确定陈文续的不对劲了。“很累吗最近?”苏笛跟着她走出去,学着一个懂事的恋人的样子在背后轻声问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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