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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陈文续觉得苏笛感到安心或者舒服的时候,会露出些像小动物一样的习性。比如说她现在就很像一只发出咕噜声的小猫。摸了摸苏笛的侧脸,陈文续无奈地说:“你这样我起不来了。”虽然这么说,但陈文续也没把手往外抽。没有把手“还给”陈文续的打算,苏笛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你杀青了,还要起来做什么?”陈文续好奇地问:“今天难道就没有别的打算了么?”听见陈文续这么一问,苏笛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第一天,于情于理也不该成天待在酒店里吧。想到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苏笛一骨碌爬起来对陈文续说:“要约会,我们从来没有约过会。”“约会”两个字让陈文续的眼底不着痕迹地露出了笑意,“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想去的地方?老实说,在遇到陈文续以前,苏笛脑子里想的只有离开苏明嘉,离开苏家,再读完她的书。但非要说的话,她想和陈文续去一个地方。她曾经在苏明嘉的影碟中看完了一部不知所云的电影,她太小了,小到不能理解里面荒诞又暴烈的爱情,但她始终记得里面的一个情节。女主角挥舞着手中的钱,隔着长长的桥问她的恋人:“你看过大海吗?看过地平线吗?”恋人的回答和当时的苏笛一样,“没有。”那是苏笛第一次看到大海,海面和地平线在屏幕里盖过主角的头顶,浪声淹没了主角的声音,可她觉得自由极了,连带着主角那些癫狂的奔跑也自由极了。于是她告诉陈文续,“海边,我喜欢海边。”第15章 “不知道,是会给你爆点金币的床/伴。”海岸线旁,陈文续举着胶片机坐在餐吧外的高脚凳上。她们在海边待了一下午,逛了海滩边的市集,吃了冰淇淋车里的双色甜筒,现在在等着海岸线上的日落。肩膀上突然传来一个热源,是苏笛突然把下巴搁了上来。工作日的海滩虽然人不算多,但周围也还是有些休息的游客。但陈文续只是犹豫了一下,就伸出手用掌心轻轻摩挲苏笛的侧脸。在感受到苏笛满意地用脸颊蹭过自己的掌心后,陈文续笑着轻声问:“在这里等会无聊么?要不要登塔去看日落?”登塔……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高塔,苏笛的神色愣了愣,但她不想扫陈文续的兴,只是含糊地告诉她:“那上去的时候你牵紧一点。”“怕高么?”陈文续关切地问。“不是。”握紧了陈文续的手,“反正你牵紧一点就行了。”依言反握住苏笛,陈文续答应道:“好。”日落前的半小时,两人登上了这座海岸线上的高塔。塔上的风就不如餐吧边的风温柔了,再次捋开遮住面庞的头发,苏笛跟着陈文续站到了围栏边。从这里望去,沙滩上的人影小的就像乐高世界里的小人,海面又开阔像是洒得无边无际的香槟酒液。四周同样在等待日落的游客纷纷举起手机和相机,但苏笛的思绪却晃晃悠悠地飘远。她不恐高,她只是记得上一次登上这样的高台,是在苏明嘉死前。苏家人疯了,他们坚信即使医生不赞成,但二次移植一定能救苏明嘉。苏明嘉也疯了,但苏明嘉的疯不一样。因为自己在苏家决定二次移植那天逃跑了,所以苏明嘉疯了。苏明嘉恨苏笛有选择的权利,恨苏笛现在居然敢说拒绝自己,但她最恨的是肾衰竭的人为什么不是苏笛而是她自己。于是在医院楼顶能将床单卷下的风里,她用泛白的手指紧紧拽着自己:“苏笛,你根本就没有让人爱你的能力,我恨你,妈妈恨你,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恨你。”即使最后在惊恐的眼神里向后倒去,她也不忘诅咒自己:“你不是替我活了下去,你是害死了我,还恬不知耻地苟活在世上。”她就是恬不知耻,苏笛想。她要和陈文续继续走下去,要陈文续对此一无所知地和她在一起。日落像是舌兰兑上了红石榴糖浆,橙色和粉色盖住了原本的天色。恋人在惊叹声中默契地靠近,苏笛和陈文续肩膀相靠,一直在原地等到了接下来的蓝调时刻。蓝色纯粹而浓烈,让人能在仿佛尘埃落定的静谧声中感受当下的短暂的二十分钟。天色渐渐浓沉,身体也感受到冷意,陈文续回头看向沙滩外灯火愈发明亮的餐厅。“要下去了么?”苏笛的神情有些许的紧张,她拉住陈文续的手腕说:“等一下。”“等什么?”完整的一句还没说完,陈文续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了“嘭”的一声,紧接着,一束烟花划过深蓝的天幕,在陈文续的眼中绽开了绚丽的色彩。然后是第二束,第三束,数不清的烟花在海面上、天空中绽开。陈文续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谁安排的烟花的。烟花照亮了苏笛的脸,也照亮了陈文续眼里的笑意,“苏老师好大的手笔。”在苏笛有些不自然地转开眼的时候,陈文续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又拉回眼前:“刚才为什么会紧张?”苏笛在她面前一向是想做什么就做,哪里有过这种犹豫又紧张的时刻。现在的氛围太不一样了,不一样到苏笛觉得陈文续眼神里有一种认真。不同于从前的试探和粉饰太平,这次的陈文续认真到似乎反过来在引诱苏笛去再撕开两人之间的隔层,“不一样,你现在是我的”陈文续在靠近,苏笛顿了一下,才说出:“女朋友”三个字。没有吻她,陈文续只是靠得很近,仿佛真的很好奇一样地追问:“那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大概是陈文续认为契约结束以后要立刻撇清关系的“金主”,不乐意地哼了一声,苏笛说:“不知道,可能我是会给你爆点金币的床/伴。”轻笑声中,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苏笛想抽手却没成功,只能看着陈文续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手指。将苏笛的手拉至自己身侧,陈文续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那现在是女朋友了。”烟花结束后,耳边剩下的是空蒙的回声。陈文续看着她,轮廓是昏暗的,但苏笛可以清晰地想象出她的样子。苏笛比谁都懂这样的场景,她在表演的时候代入过无数次,但只有现在是苏笛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恋人会热烈又无声地凝视彼此,为什么恋人会克制不住地拥抱亲吻。那是一种人类因为无法真正触摸到彼此的灵魂,所以寻求用一切有温度的东西来替代的本能。张开的手臂划过夜风,苏笛紧紧地拥住陈文续。她喜欢这个人,从她一只脚还陷在泥潭里的时候就喜欢,到现在为止,这份感情有过膨胀和扭曲,但从来没有被消磨。韩龄问过她,怎么就偏偏这么喜欢这个人。苏笛说不出来,陈文续不是角色,她没办法深刻地去解释她喜欢陈文续的原因。她一开始只是想知道陈文续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那么珍重地亲吻拥抱一个人,后来她想知道凭什么她不能成为那样的人。苏笛知道自己不讲理,可既然陈文续看见的是一个相对来说干净的自己,那凭什么陈文续不能喜欢这样的自己。苏笛也无所谓什么清醒自尊高低,她就是要陈文续爱自己,爱一个从来没有被寻常的目光注视过的自己。身后有人打着手电筒走上来,似乎是巡逻的人员。在脚步声接近最高处时,苏笛只能不悦地将目光撕开,想要转身看向身后的来人。可她没能转过身去。陈文续抱住了她的腰,将侧脸贴在了她的耳旁。最初的惊讶过后,苏笛也收紧了手臂,用更紧的拥抱去回应她。在看清拥抱的两人后,巡逻的人嘟囔了两句,但还是转开了手电筒慢慢走下去。原本被风吹冷的皮肤慢慢升温,分不清到底烫的是皮肤还是心脏,苏笛想,就该是这样。在她用拥抱确认了归属的这一刻,她就是我的了。*冒失的情侣因为跌跌撞撞的拥吻而草率地拉上了窗帘,第二天的清晨,在被阳光吵醒后,陈文续注意到了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提醒。苏笛动了动脑袋却没醒,只是循着热源朝陈文续这边靠近。露出的脖子上有一直蔓延到被子下的吻痕,仔细地替她拨开面上的发丝,陈文续下床,为苏笛拉好被子,然后随手拿起开衫遮住身体,朝套间的客厅走去。一路上陈文续都在捡两人随手扔在地毯上的衣服和浴巾。昨夜她们从浴室出来后,分不清是谁的头发打湿了浴袍所以干脆脱掉,还是从一开始浴袍就没齐齐整整地穿好,两人的浴袍狼狈地落在椅背上和地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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