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的清晨有一种微Sh的宁静感,像地上的露珠在默默道别。吴佳瑄站在车站月台边,手里抓着行李拉杆,妈妈站在她身旁,低着头翻找皮包里的一张纸钞。
「这一千拿去,等一下到花莲车站记得搭公车,不要被骗。」妈妈头也没抬地说,语气一如既往的简短利落。
佳瑄点了点头,想说些什麽,却又吞了回去。她的视线扫过月台那一侧熟悉的铁轨,那是她从小经过无数次的方向,今天却要真的离开。
火车来的时候风很大,像从远方推着她走。她拖着箱子上车,一步都没回头。
车窗外的景sE从农田变成隧道,再变成海岸。她戴着耳机,没放音乐,只是隔开那些车厢里的人声。脑海却一直回放着昨晚阿凯送她一包游戏王卡时说的话。
「你去了那边,应该也会赢别人吧。」他嘴角一抿,语气有点别扭。
「我又不是去打b赛。」她笑笑,「而且我也不是男生啦,怎麽会赢。」
「你以前不是说,不管谁来挑,你都会赢到最後一张卡吗?」
她没回,转头看着他那张逐渐长大的脸,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建教学校的宿舍是老式建筑,白sE水泥墙上有些微裂痕,像某种尚未癒合的过去。
她被安排进餐饮科,四人一间的房间里已经有两位学姊和一位同年nV孩在收行李。佳瑄进门时,那位留着齐浏海的nV孩正蹲在下舖铺床,看见她,立刻站起来,「欸,我是林昀庭,你也是住这间?」
「嗯,吴佳瑄。」她简短地回,抿着嘴角。
「哇,你……好帅。」昀庭笑得大方,伸手替她把床帘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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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没啦。」佳瑄被夸得有些不自在,她不是没听过这样的话,但从nV生嘴里听来,总让她心跳快半拍。
第一晚灯关掉後,室友们还在窃窃私语。昀庭躺在上舖,脚垂下来,晃呀晃地碰着床边。
「佳瑄,你从哪里来的?」
「宜兰。」
「哇,好远。那你很勇耶,敢离家来这麽远的地方念书。」
「不勇啦,家里……就也没什麽办法。」
她没有说太多,也不习惯说。离家的理由像一个老旧的行李箱,虽然很重,但习惯了就不会觉得辛苦。
接下来的几天,是不停的训练与认人。佳瑄在餐饮教室里穿上制服,发尾刚好遮住脖子,她动作俐落,刀工快得让老师挑眉。
「你之前学过?」
「家里卖便当,我有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