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恩恢复意识,身体感官亦一同复苏,浓郁的药香沁入鼻间,随之而来的是胸腹的闷痛。
赶至结界边缘时,那几个男人正试图破坏结界,李奉恩奋不顾身地冲身上前,想将他们驱离竹林,奈何修为差距悬殊,李奉恩撑不过几招,就被打断几根肋骨,疼得昏死过去。
李奉恩愣愣地看着屋梁,思绪神游太空,直到他听见那人的赞叹声,充满崇拜。
是从屋外传来的。
李奉恩吃力地坐起身,推开床边的窗户,被褥滑落至腰际,李奉恩的身体缠满绷带,衣裳也被换成了乾净的中衣。李奉恩记得小时候,傅雪霜更喜欢在竹林里舞剑,但不知从何时起,傅雪霜就只在庭院中练剑,於是屋外的院子就成了傅雪霜练剑的场所。
此时傅雪霜仍是那一袭青竹广袍,正朝那人展现他的剑法。傅雪霜的剑法舞得出神如化,那柄剑在他手中彷佛活了过来,柔如流水,迅如疾风,威如轰雷,侵略如火,须臾间就能取人性命。
傅雪霜舞完剑招,那名被救回来的青年立刻凑上傅雪霜身边,对傅雪霜嘘寒问暖,字里行间都洋溢了仰慕之情。
李奉恩安静地坐在床上注视着,以前听师尊说,师兄舞得一手好剑,他一直都想亲眼看看,但无论他怎麽软磨硬泡,傅雪霜从不在他面前拔剑,有时被他吵烦了,就直接用被子裹紧他,让他闭嘴睡觉。
可如今,师兄却轻易给别人舞了剑。
李奉恩说不出这是什麽感觉,心里闷闷的,他想,或许是伤口在疼。李奉恩自嘲地扯扯嘴角,阖上窗户,未曾注意到傅雪霜朝他投来的一瞥。
过没多久,傅雪霜进了屋,见到正欲躺下的李奉恩,声线冰冷:“怎不乖乖躺着?”
李奉恩被逮个正着,身体僵硬:“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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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傅雪霜走上前,揽过李奉恩,让他缓缓平躺下去,然而动作再轻微,都会牵扯到伤口,李奉恩疼得嘶声,傅雪霜轻轻按了按他的伤口,惹得李奉恩发出可怜的呜咽。
“师兄,好疼……”李奉恩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不是很会逞能?”傅雪霜面无表情地讥讽,“现在知道疼了?”
“我错了、师兄。”李奉恩颤声求饶,泪水盈满目眶“我再也不敢了……”
傅雪霜才终於收手,转而替李奉恩把脉。那人也走进屋内,李奉恩对上他的视线,那人友善道:“李师弟你好,我是天月派的玉华,谢谢你们出手相助,我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李奉恩记得那人浑身血腥,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