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窗棱上,赖诗瑶攥着银剪刀的手骨节发白。 暖手炉的温度早就散了,刀柄碎玉链的裂口硌得掌心生疼。 郝逸辰用指腹抹开玻璃上的冰花,外头狂舞的雪幕里,溶洞方向又传来石板摩擦的闷响。 "雪停不过三小时。"郝宇轩将战术笔的光束调成红色,在民宿地图上圈出几个朱砂点,"供电系统还能撑十二小时,但溶洞到古码头的暗道——" "暗道里有凤尾蕨孢子。"赖诗瑶突然打断他,沾了茶水在木桌上画螺旋纹,"昨夜溶洞口的积雪被人踩实过,青苔碎屑还黏在冰层裂缝里。" 她尾音发颤,窗缝里漏进来的寒风卷起桌案上泛黄的旧报纸。 头条赫然是十年前母亲接受"最美古镇守护者"颁奖的照片,背景里溶洞入口的镇邪石狮如今只剩半截身子埋在雪里。 郝逸辰忽然握住她画纹路的手,明星惯用的鎏金戒指沾了茶水,在她虎口晕开淡青的莲纹:"监控室在北厢房,总控台用的是老式磁带存储。"他说话时喉结上的红痣微微颤动,那是昨夜被疯婆婆的银簪划破的伤口结的痂。 三人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往北厢房挪动时,赖诗瑶总觉得有双眼睛贴着后颈。 转过回廊拐角,她猛然回头——檐角铜铃的冰棱映出阁楼残破的雕花窗,半截焦黑的窗帘在风雪里飘成鬼手。 "别怕。"郝宇轩突然扯开大衣将她裹进去,战术笔的警报器隔着毛衣硌在她腰侧。 他呼吸间带着薄荷烟草味,那是今早查看配电箱时沾上的焦油气息,"二十三个摄像头,总有个镜头拍到了活人。" 然而推开监控室铁门的刹那,赖诗瑶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呜咽像受伤的幼兽。 密密麻麻的显示屏上爬满雪花点,总控台冒着青烟的电路板散落在地,焦糊味混着某种草药焚烧的气息扑面而来。 "备用电源被切断了。"郝逸辰蹲下身,明星做造型用的银色发夹此刻成了工具,他撬开控制板时露出后颈淡粉的莲纹胎记——那抹红昨夜还是艳丽的朱砂色,"有人换了三号线的保险丝,用的是......" "溶洞暗河的荧光苔藓。"赖诗瑶突然跪坐在满地狼藉中,捡起半片闪着幽蓝的苔藓残片。 十年前母亲教她编祈福灯笼时说过,这种苔藓只在暗河最深处的钟乳石缝里生长,遇热会渗出致幻的黏液。 郝宇轩的战术笔突然发出蜂鸣,蓝光扫过通风口时照出一串湿漉漉的泥脚印。 那鞋印前深后浅,边缘沾着的凤尾蕨孢子在冷光里泛着诡异的金粉——和河对岸新挂的灯笼纹路如出一辙。 "先回去。"郝逸辰突然从背后环住赖诗瑶,他大衣内袋的温度透过羊毛衫渗进来,带着血玉特有的温热,"等雪小些,我们去找......" 阁楼方向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混着某种沙哑的哼唱声穿透暴风雪。 赖诗瑶浑身剧震——那调子分明是母亲哄她睡觉唱的《采莲谣》,但最后一个转音诡异地拔高,像是被人掐着脖子硬挤出来的颤音。 郝宇轩已经拔出了战术笔里的微型电击器,蓝紫色电火花映亮他眉骨上的旧疤。 那是三年前追查文物走私案时,被盗墓贼的洛阳铲划伤的痕迹:"二十米外,东南角垂花门。" 雪地上歪斜的灯笼突然齐齐晃动,金粉画的莲纹在风雪中扭曲成爬行的蜈蚣。 赖诗瑶摸到藏在袖口的银剪刀,刀刃上母亲刻的镇邪咒文硌着指腹——十年前溶洞坍塌那夜,浑身是血的母亲就是用这柄剪刀割断缠住她的古锁链。 郝逸辰的臂弯又收紧几分,鎏金戒指在赖诗瑶肩头烙下微烫的圆痕。 阁楼的哼唱声忽远忽近,像条浸了冰水的麻绳勒在三人脖颈间。 "是守溶洞的疯婆婆。"郝宇轩突然用战术笔挑开垂花门上的冰帘,蓝光扫过门槛时照出半枚铜钱,"今早配电箱爆炸前,她在后厨偷过腊肉。" 赖诗瑶睫毛上的霜花簌簌掉落。 昨夜撞见疯婆婆蜷缩在祠堂供桌下时,那双枯手正死死攥着母亲编的祈福灯笼残骸,褪色的红纸混着荧光苔藓黏在指缝里。 三人踩着咯吱作响的冰碴往东跨院挪动。 郝逸辰的大衣下摆扫过雪地,暗纹刺绣勾住赖诗瑶袖口的碎玉链。 他忽然低头咬住手套扯下来,将温热掌心贴在她冻僵的手背上:"别碰银剪刀的刃口,你虎口结痂了。" 郝宇轩闻言回头,战术笔的红光恰好掠过郝逸辰后颈。 那抹莲纹胎记浸了雪色,竟隐约显出锁链缠绕的纹路。 他眉骨上的旧疤抽动两下,突然用笔尖戳穿檐角垂落的冰锥:"祠堂暖阁。" 疯婆婆蜷在神龛后的阴影里,怀里抱着半截焦黑的镇邪石狮。 她脚边散落着荧光苔藓碾碎的汁液,混着凤尾蕨孢子在地上拖出蜿蜒的金线。 赖诗瑶刚靠近半步,她就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枯瘦手指猛地撕开棉袄前襟——暗红肚兜上歪歪扭扭绣着半阙《采莲谣》。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阿婆,溶洞里的暗道......"赖诗瑶蹲下身,用剪刀悄悄割断缠住婆婆脚踝的碎布条。 十年前母亲坠入暗河那夜,她亲眼见过相同的布条缠在断裂的锁链上。 疯婆婆突然抓起供桌上的香灰往嘴里塞,含混哼唱陡然变得凄厉。 郝逸辰伸手要拦,却被她指甲划破手背,血珠坠在莲花纹胎记上,竟诡异地凝成朱砂似的红痣。 "看这个!"郝宇轩突然用战术笔挑开神龛帷幔。 褪色的黄绸下压着张泛舟图,画中女子撑篙的手腕系着碎玉链,溶洞入口的镇邪石狮完好无损——分明是母亲十年前的模样。 阁楼方向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赖诗瑶攥紧画纸要追,却被疯婆婆拽住裙角。 老人混浊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沾着香灰的指甲在她掌心飞快地划:"走水...灯笼...锁龙......" "诗瑶!"郝逸辰突然揽着她滚向供桌后方。 祠堂梁柱震落簌簌雪尘,郝宇轩的战术笔擦着疯婆婆耳畔钉入墙缝,蓝光照亮她身后那串湿脚印——前掌印着莲花纹,后跟却带着锯齿状凹痕。 "戏台! 百年戏台出怪事了!"民宿帮工阿荣撞开祠堂木门,蓑衣上结满冰壳。 他举着的煤油灯照见怀里的东西时,赖诗瑶感觉银剪刀在袖中发烫——那是半只青铜铃铛,铃舌上缠着荧光苔藓,与母亲当年系在溶洞勘探队腰间的示警铃如出一辙。 郝宇轩已经拔下墙上的战术笔,红光扫过阿荣冻紫的嘴唇:"说清楚。" "刚、刚才去地窖取菜,路过戏台听见瓦片响......"阿荣牙齿打颤,举起煤油灯照向自己裤脚。 靛蓝布料沾着泥渍,边缘却晕开诡异的金粉,与溶洞口冰层裂缝里的凤尾蕨孢子一模一样,"积雪压塌了戏台顶棚,露出......露出好多脚印!" 赖诗瑶突然伸手扯开阿荣的衣领。 他锁骨下方赫然印着半枚莲花纹,与郝逸辰胎记的弧度完美契合。 疯婆婆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抓起香炉砸向神龛,母亲画像上的溶洞入口在香灰弥漫中裂开狰狞缝隙。 "走!"郝宇轩拽着赖诗瑶冲出祠堂时,战术笔的警报器发出尖锐蜂鸣。 垂花门上的冰帘被狂风吹成碎玉,远处戏台的轮廓在雪幕中时隐时现,飞翘的檐角挂着三尺长的冰凌,像倒悬的钟乳石柱。 郝逸辰突然将血玉塞进赖诗瑶掌心。 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夜密室中,他用这玉玦化开冻住暗门的冰层时,后颈莲纹浸了水汽变成锁链状:"等会无论看到什么......" 话音未落,戏台方向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 赖诗瑶抬头望去,最高处的冰凌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晕——那分明是母亲失踪时戴着的琉璃簪才能发出的虹光。喜欢双男主争宠:我在非遗圈当白月光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双男主争宠:我在非遗圈当白月光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