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克不置可否,只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示意他开口。
可埃利亚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继续往下说,他闭紧嘴巴,视线像天花板汇集,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会,埃利亚使劲晃了晃脑袋,轻轻开口:“不,我现在不想说……我需要时间……”
事情比他想象中麻烦,威斯克开始有些急躁了,可他是一位绝好的猎手,不会让不耐成为这场博弈中失败的漏洞。于是他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温柔平和,好让猎物能一点点走进他的圈套。
“当然,这对你很重要,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尊重,有点好笑,在他刚刚用军靴踩着别人阴茎的时候怎么看不出这种东西。埃利亚在心中暗自讥讽起面前那个男人虚伪的面孔,他不是个白痴,社交的缺乏并不意味着他连人都看不明白。没错,他至今都搞不明白威斯克的目的,但他可以从现在开始去找到答案。威斯克既然说了他需要自己,那他就去当威斯克需要的那个人,不过这当然不是免费的。经过与他多次的交锋,埃利亚也深刻理解到自己与这个男人的手腕之间差距多么悬殊,纵使他再怎么努力也难以企及。威斯克掌握着他目前无法逾越的权利,就算想要反抗也会被两人悬殊的力量镇压。但这些对于自己来说从来都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是个天才,向来如此,他能在儿时忍辱负重,最终逃离那个梦魇,那换做现在也没问题。把这一切当做一场出卖肉体的交易,反正威斯克迄今为止没有对他做过更过分的事情,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对自己动手,但威斯克甚至连硬起来的时候都没有,也许他并不喜欢男人呢?而他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去从威斯克手上得到更多东西,只要熬过了这些恶心的日子,埃利亚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能像当年在医院一样把那些没用的上司踢走,自己坐上不受人限制的高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敛下藏在眼睛深处的算计做出了决定。
“谢谢。”做好了打算的埃利亚露出柔和而顺从的表情,逼迫自己去演这场愚蠢的戏。
“……我想问你个问题。”埃利亚决定主动出击,就算是为了达成目标,他需要情报,需要知道威斯克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事情的进展比威斯克想象中快许多,医生主动的超乎预料,他盯着埃利亚的眼睛想要去探究他的情绪,可那双灰眸还是浑浊的让人无法看出任何人类的感情。威斯克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埃利亚不是那种容易服软的人,这时他从第一天见到这位医生就察觉的事实,而此时他的示弱,无非是一种试探,威斯克很少能遇见这样的人,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感在他体内升腾,但他坚信胜利永远属于自己,于是他勾起唇角,欣然接受了这场博弈。
“事实上这是stars内部的消息,连警局都不清楚。”威斯克顿了顿开始思考起如何编制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谎言,“我们之前追查的案件中,似乎牵扯到了一些新型细菌,或是病毒相关的问题,为了确实了解恐怖分子的目的,我们需要对其进行研究。只是这件事情如果公开或者向上面索要资源的话很容易造成恐慌或者别的问题,所以我决定在stars内部处理。”
“我看过的档案里没有记录这些事。”埃利亚斩钉截铁道。威斯克轻轻蹙起眉,他没想到医生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看完那些封存了慢满满一柜子的档案,他的谎言在一瞬间就不攻自破了,但他仍要坚持将这个谎圆起来,他不得不与这位天才的记忆赌一把。
“我想你在一些细节上没有仔细看,两个月前月的我们在阿克雷山脉附近的杀人案现场采集到了一些样本。”
埃利亚沉下头回忆起当时看到的档案概述,一边用手点着桌板一边低声细数起来:“采集到了血液,毛发,齿痕和唾液,在周边有土地样本,现场照片,腹部和颈部的撕咬伤,还有少量糖原……我记得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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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威斯克知道医生的记忆力好得惊人,但他没想过连这种细碎的记忆都能如同一个超忆症病患一样完整还原。他在一瞬间慌乱了,开始怀疑究竟能不能能完美取得这场对弈的胜利。
“我不会把所有东西都写进报告里,特别是这种很容易产生不安和错觉的事情,在调查清楚前我绝不会让其脱离我的掌控范围,以免造成不可预估的威胁。”
埃利亚没有接话,他在思考威斯克的话语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心,他太不了解那个男人了,完全摸不透话语中被隐藏的的部分,但现在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否定威斯克的话,不论从哪种方面去考虑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说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说的那些样本到底是什么?”
威斯克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审视着医生究竟有没有资格去了解这件事,终于他把放在桌子上的那些资料又重新拿了起来,缓慢地道出一个单词。
“——病毒。”
“什么?”
埃利亚那融在虹膜中几乎看不清的瞳孔颓然放大。病毒,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