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人的人生导向脱轨可能只需要一个眼神和一份猜忌。
——以及1996年的一个雨夜。
浣熊市综合医院作为整个城市里最忙碌的公立医院,直到深夜也有无数医生与护士穿梭于白炽灯和消毒水营造出的大楼里,而埃利亚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结束了最后的血液样本检查后,他端着一杯速溶咖啡锁上了检验室的门,静静地从悄无人息的走廊里穿过,乘上电梯准备回家,然后在夹着棉絮味道的被子里度过一个夜晚第二天继续他的工作。
本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恰好电梯显示着维修中三个字,如果不是恰好他发现旁边的消防楼梯不知道为什么门被锁上了而选择了更加偏僻的一个出口。
“是,样本我收到了,你们给的资料我正在看,知道……但是你们给的这点钱的话……”
就在埃利亚踏进楼梯往下走了两层,他开始听到伴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清晰的一个声音,沿着视野朝下看过去,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台阶末端打电话。
大概是在做什么私人委托吧,按理说来公立医院的医生是不被允许这么做的,所以才会深夜在这种地方避人耳目地和委托人联系,算了,这与他无关,只是如果这时候被发现自己听见了肯定也免不了一番解释和尴尬。埃利亚皱了皱眉头,没有再继续前进,扭身从上一层的通道离开了。
「喂?巴德?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只是刚刚好像有人听到了我们的电话。”
那名医生沿着楼梯往上走了几步,看着中间那道透漏出一丝光线的门缝,语气中充满了不安与懊恼。
「该死的你怎么这么蠢!他人呢?不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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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想可能已经逃跑了,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变得急躁起来,「不行,这种事一定不能被泄露出去!」
「你马上抓紧把这个人查出来,我们这边会采取手段处理。」
“处理?你们打算干什么?”
「不用你管,巴德,这为了我们都好。」
在那个夜晚之后的第四天,埃利亚收到了调任指示。
“让我去警察局?为什么?”
埃利亚对着那封指派信皱紧了眉头。
“浣熊市警局他们新建了一个反恐小队,说是人手不足,需要抽调一名医生负责他们的身体评估和作战治疗。”
“这跟我的专业完全不符,我拒绝这份调任。”
“那可没辙,这是上头的命令,杜德瑞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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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埃利亚看向眼前这个挂着嘲讽的同事正笑的得意,他比自己大了整整十三岁,却在自己来的第二年就被从主任医师的位置上踢下来,此时此刻他可能正筹划着今晚要去哪家酒吧庆祝那个碍眼的绊脚石终于被他踹走了。真该死,要是他把这种心思多放在学术上也不会此时还要为一个破职位在这里动脑筋。
“医生,要不您去找院长说说看?”
站在一旁的护士小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一脸担心的望着埃利亚消瘦的侧脸,它可不想在那个猥琐的老医生手底下工作,虽说现在的杜德瑞主任有些严苛,但总比那个会对护士们动手动脚的糟糕大叔来的要好,更何况他那么年轻有为还是单身,如果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话…
埃利亚撇了护士一眼,烦躁的将手中的纸团成团扔在对面医生发福的脸上,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医袍扔在椅子上站起身:“不必了,去那总比待在这个地方好。”
威斯克第一次见到埃利亚时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