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1 / 2)

('我和朴延星的约定,确实如我许诺的那样,渐渐褪去了血腥,转而浸入一种更精细的轨道。

那之后的两年。

我不再热衷于在他皮肤上留下短暂的、盛开的伤痕。

暴力是钝器,而我迷上的是用更细的刻刀,去雕琢他的灵魂。

我渐渐发现,我迷恋的,是他偶尔在极致的痛楚中,无意流露出的那种欢愉、纵情的风韵。

是那一天,在那个肮脏的巷子里,他抓着我的裙角,求我别走时,那副既可怜又该死地勾人的神情。

那些是天然的、未经雕琢的。

而我的目的,就是将这些偶然的闪光,变成他恒常的姿态。

我要求他的一颦一笑,他抬眼的弧度,他垂首的阴影,他说话时尾音那一点微弱的颤抖——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按照我的胃口来。

他成了一件我最珍爱的、活的艺术品。

做不好,自然是要罚的。

惩罚的过程,往往能逼出他最本真的、我最想要的那种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种介于破碎与投降之间的、全然依赖的神态。

我会用相机将那一刻定格,然后蹲在他身边,给他一个拥抱,把相机递到他眼前,用最温和的声音夸赞他,让他好好看看。

“就是这样,”我会说,“记住了吗?这才是美的。”

做得好,便有奖励。

我从不吝啬在吃穿用度上待他。

他用的香水是我亲自挑选的,他穿的衬衫是质地最好的软绸,他的房间永远有最新鲜的白玫瑰。

但我很少让他吃太多的肉。我不希望他长得太高,太壮。

那种体格上的均势会削弱我绝对的主导地位,破坏我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人为什么可以支配猫犬,却难以操控虎狼?

天然的体型差距是根植于基因里的威慑。

就像一个再柔弱的成年人,面对牙牙学语的三岁孩童,也绝不会感到畏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需要他永远是那个,需要仰望我的少年。

这是一场日复一日、极其枯燥的驯养。

但再愚钝的生物,再不习惯的姿态,通过千万次的重复、纠正、再重复,也会将这一切刻进骨子里,变成第二天性。

而朴延星,他在这方面,确实做得让我无可挑剔。

两年过去,他已经成了一面完美的镜子,只映照出我所喜爱的模样。

“延星,”我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微微回响,“你想要…继续上学吗?”

是的。朴延星自然是升不了中学的,成绩这种东西,于他而言是奢侈品。

这两年,他和他妈妈便住在我家里,做些洒扫的活。我的房间,永远由他打理。

此刻我们正站在水族馆巨大的观景玻璃前。

一头硕大无朋的鲸,像一艘沉默的潜水艇,静静地悬浮在那片人造的、深不见底的蓝色里。

在它庞大的身躯对比下,人类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色的光影在他脸上缓慢地流淌,明暗交替,给他那张愈发精致的脸庞,添上了一种虚幻的美感。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脸颊轻轻贴在我的颈侧。

那姿态温顺得恰到好处。

过了许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

那声音是轻柔的,带着一点被水光浸润过的潮意,尾音微微上扬。

“嗯。想的呢……”

他顿了顿,用一种几乎是呢喃的、甜蜜的语气,吐出我的名字。

“天星。”

他那些柔软的卷发,在我指间缠成一个个听话的圈。

我垂眼看着他,带着迷恋与温柔的审视。

“那就去读书,我会跟妈妈说。不用担心,我没有格外的要求,是你听话的奖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星…好喜欢你啊…”

他便笑了,眼睛弯成一道满足的弧线。

他的嘴唇生得饱满而红。

上面涂了一层透明的唇釉,水亮亮的。

我的指腹便在那片湿润的柔软上轻轻摩挲,确认它的存在,它的独属于我。

“延星,走吧。这里让我想吐。”

“咦。天星,不舒服吗?”

他微微警觉起来。

“没事。只是,最近,这里不用来了。”

他没再问,只是温顺地、紧密挨着我,一同向外走。

那头巨大的、沉默的蓝色鲸鱼,连同它玻璃水箱里的整片虚假海洋,在我们身后,渐渐缩成一个忧郁的、渺小的标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族馆,游乐园。

所有我幼时伸着手,哭着闹着,渴求妈妈能带我来的地方,我和朴延星,已经来过太多次了。

多到我一闻见那混着爆米花甜腻和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就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次的失望。

可我大概,还会再来。

每一次来,都是一次残忍的招魂。

把那个站在人群中,攥着小拳头,却永远等不到妈妈回头看一眼的林天星,从记忆的坟墓里再挖出来一次,让她看看,她当年求不得的东西,如今我多得快要厌烦了。

妈妈。

在你那里失落的每一分,我都要从别处,以百倍千倍的姿态,反复地攫取回来,直到这份补偿本身,也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刑罚。

妈妈。

你看,爱太虚无缥缈了。还是恨,更能让我尝到一点活着的、尖锐的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了夜。

中学的功课像永远还不清的债,磨到十一点才算勉强了结。

我陷在沙发里休息。

朴延星刚洗过澡,身上带着和我同款的沐浴露香,像雾一样将我包裹,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僵硬的肩颈。

很舒适。那种被妥帖照料着的舒适。

“写完啦……辛苦天星了哦。”

我懒懒地笑:“是啊。不努力,妈妈会不高兴的。妈妈若是不高兴了,延星你的学,还怎么上呢?”

哈。谎话。妈妈何曾在意过我榜上是第几名。

可这谎言是根好用的缰绳,我轻轻一抖,怀里的人便贴得更紧。他把脸埋在我颈窝里,柔软的发丝蹭得我下颌发痒。

“嗯…天星最好了。”

心里有根弦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奏出嘲弄的音调。

朴延星就是这样好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一张需要有人落笔的白纸。

我不去画,自然有旁人排着队去涂抹。

说到底,我已经算是个顶仁慈的恩主了。

我甚至还出钱,找人教他那些消磨时光的玩意儿——花艺,乐器,还有舞蹈。

诚然,最终的目的是供我观赏,可那难道不算傍身的技能吗?

这是我赐予他的。

我拍拍他的脸:“延星也不能懈怠。把你的琴拿来,练习给我听。”

“嗯呢。”他应得乖巧。

那把吉他也是我给他买的。上面贴满了我迷恋的乐队贴纸,有的边角都翘了起来。

朴延星盘腿坐在地毯上,昏黄的落地灯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被我修剪,被我塑造,弹的自然也是我爱听的曲子。

他的音色,是上帝格外赏赐的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唱到动情处,便会缓缓掀起眼皮,那一眼,隔着朦胧的灯光望过来,慵懒,又勾人。

——是一件我亲手缝制的、无比合身的衣裳。

一曲终了,他抱着吉他。

“真的…很好听嘛…?”

含着怯意的问话,他曾在起居室里对我说的。

而现在,它从笔记本电脑冰冷的扬声器里流淌出来。屏幕里,聚光灯下的朴延星,他也在问,问着台下的评委与万千观众。

记忆与现实轰然相撞。

——这件我亲手缝制的衣裳,原来随时可以被穿出去,给全世界看。

我笑。指间的烟亮了一下。

这是我来到纽约的第一年末了。这一年,我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渠道去打听他的消息,可他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直到今天。

原来他去做练习生了。藏在那样一个密不透风的、流水线般的地方里。怪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样的。你。朴延星。”

我对着屏幕,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背叛我。

逃离我。

用一种我最不能容忍的方式,光鲜亮丽地,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那些我教给他的,那些只能用来取悦我的招式,那些专属于我的眼神和声调,如今,他将自己摊开来,正一点一点,慷慨地分发给镜头前千千万万张模糊的脸孔。

我曾以为只属于我的私藏,原来,也可以被放在市集上,供人围观,估价,喝彩。

屏幕里的朴延星还在笑,那笑容灿烂得刺眼。

笑什么呢。

真想伸出手去,穿过这冰冷的屏幕,掐住那张完美的脸,亲手把它……撕烂。

我仰起脖颈,吐出最后一个烟圈。那白色的雾,袅袅升起,又在冰冷的雨夜里,寂静地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了夜。

中学的功课像永远还不清的债,磨到十一点才算勉强了结。

我陷在沙发里休息。

朴延星刚洗过澡,身上带着和我同款的沐浴露香,像雾一样将我包裹,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僵硬的肩颈。

很舒适。那种被妥帖照料着的舒适。

“写完啦……辛苦天星了哦。”

我懒懒地笑:“是啊。不努力,妈妈会不高兴的。妈妈若是不高兴了,延星你的学,还怎么上呢?”

哈。谎话。妈妈何曾在意过我榜上是第几名。

可这谎言是根好用的缰绳,我轻轻一抖,怀里的人便贴得更紧。他把脸埋在我颈窝里,柔软的发丝蹭得我下颌发痒。

“嗯…天星最好了。”

心里有根弦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奏出嘲弄的音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朴延星就是这样好骗。

他是一张需要有人落笔的白纸。

我不去画,自然有旁人排着队去涂抹。

说到底,我已经算是个顶仁慈的恩主了。

我甚至还出钱,找人教他那些消磨时光的玩意儿——花艺,乐器,还有舞蹈。

诚然,最终的目的是供我观赏,可那难道不算傍身的技能吗?

这是我赐予他的。

我拍拍他的脸:“延星也不能懈怠。把你的琴拿来,练习给我听。”

“嗯呢。”他应得乖巧。

那把吉他也是我给他买的。上面贴满了我迷恋的乐队贴纸,有的边角都翘了起来。

朴延星盘腿坐在地毯上,昏黄的落地灯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我修剪,被我塑造,弹的自然也是我爱听的曲子。

他的音色,是上帝格外赏赐的礼物。

唱到动情处,便会缓缓掀起眼皮,那一眼,隔着朦胧的灯光望过来,慵懒,又勾人。

——是一件我亲手缝制的、无比合身的衣裳。

一曲终了,他抱着吉他。

“真的…很好听嘛…?”

含着怯意的问话,他曾在起居室里对我说的。

而现在,它从笔记本电脑冰冷的扬声器里流淌出来。屏幕里,聚光灯下的朴延星,他也在问,问着台下的评委与万千观众。

记忆与现实轰然相撞。

——这件我亲手缝制的衣裳,原来随时可以被穿出去,给全世界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笑。指间的烟亮了一下。

这是我来到纽约的第一年末了。这一年,我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渠道去打听他的消息,可他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直到今天。

原来他去做练习生了。藏在那样一个密不透风的、流水线般的地方里。怪不得。

“好样的。你。朴延星。”

我对着屏幕,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背叛我。

逃离我。

用一种我最不能容忍的方式,光鲜亮丽地,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那些我教给他的,那些只能用来取悦我的招式,那些专属于我的眼神和声调,如今,他将自己摊开来,正一点一点,慷慨地分发给镜头前千千万万张模糊的脸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曾以为只属于我的私藏,原来,也可以被放在市集上,供人围观,估价,喝彩。

屏幕里的朴延星还在笑,那笑容灿烂得刺眼。

笑什么呢。

真想伸出手去,穿过这冰冷的屏幕,掐住那张完美的脸,亲手把它……撕烂。

我仰起脖颈,吐出最后一个烟圈。那白色的雾,袅袅升起,又在冰冷的雨夜里,寂静地散了。

………

纽约的雨季很漫长。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

水军,黑票,舆论场上无声的硝烟。

我试过所有能想到的法子,想撒下一把无声的沙子,试图绊住他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没用。

那些沙子,只是让他脚下的红毯铺得更实了。

朴延星,仿佛命里带着一股子邪门的红运,一出道便掀起滔天巨浪。

民众像贪婪的秃鹫,盘旋着要啄开他的过去,却发现那片过往贫瘠得可怜。

唯一能嚼出点滋味的,是他那个土气的本名——朴冬。

好像确实叫这个名字。

还有那些陈年的、挂在校园网上的帖子,被翻出来,成了他星途上一点无伤大雅的佐料。

其中,自然有我的影子。

一场访谈。镁光灯下,他脸上的无辜恰到好处。

“哦,她是我妈妈雇主家的孩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是实话,每个字都对。

尽管我相机里锁着的东西,那些私密的、千姿百态的他,任何一张,都足以让他从星坛堕入欲海,红得发紫,也脏得彻底,成为红透大江南北的艳星。

可我没有与人共享的癖好。

我的东西,进了别人的眼,也是一种亵渎。

何况我对登上这种三流花边新闻的版面素来没什么兴趣,也不稀罕成为他辉煌履历里一个被施舍的注脚。

可他那轻描淡写的解释,听在耳朵里,怎么就那么不顺呢?

手机屏幕亮起,振动了一下。

是私家侦探。

「惊天大新闻!老板!」

「朴延星疑似有女友!我蹲了他三天三夜才拍到的独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消息底下,附着一张照片。

隔着一条街,从他对面的高楼拍过去的。窗帘是一层朦胧的纱,遮不住里面亲昵交缠的两个人影。

他和一个女人,在拥抱。姿态亲密。

我吞咽了空气。

心里有什么猛然升空、又坠落。

像是我和他坐过无数次的过山车一样,轰隆隆地爬到顶点,猛地失重,直直坠落。

我享受那些濒死的瞬间,他那时总会闭眼握紧我的手。

回过神的第一时间是跟私家侦探把那张照片买断。

只是不想他和别人以那种身份出现在公共视野。

倒不是为了保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人,也配?

朴延星。从那个他自己都早已抛弃的名字,到他如今言行举止,从他每一根的头发丝,到他的脚后跟。

他身上的一切,除了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哪一处,不是经了我的手,一刀一刀雕出来的?

别说他,就连他那个永远卑微地佝偻着腰的妈,这些年,不也全仰仗着我的照拂?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听见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冷笑。

林天星,你看。

他踩着你,攀上了他光鲜亮丽的云梯。

名气,爱情,他如今什么都有了。

林天星,你再看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人困在这没有尽头的雨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纽约剃发为尼,遁入空门了。

凭什么?

他朴延星,凭什么?

我得拆散他们。

当然,不是为了重修旧好。

我就是不爽。

如今的朴延星,即便恢复了单身,爬回到我脚边,也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一:他不再是那个任我摆布的小呆子了。

二:我林天星,从来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刀尖挑起最后一缕石膏粉,在空中悬了半秒,又寂无声息地落回。成了。

转台上那张脸,与我对面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像镜子内外的一对双生,连那微翘的唇角都分毫不差。

只不过,一个是冰冷的、凝固的完美,另一个,是温热的、会呼吸的麻烦。

不得不承认,上帝在捏造西方面孔时,线条给得格外大方,棱角分明,像天生就是给雕塑家预备的。

不像我们东方人,那点烟云般的韵味,是靠骨头下头那点微妙的起伏撑着,坚硬的塑泥,难堆出那份活的气韵。

眼前的麻烦,他叫Leo。

算是我现在的男友。

今年刚满十八,比我小着两岁,青春的汁液仿佛还能从他皮肤底下掐出来。

我们在同一所艺术学院里消磨时间,我摆弄我的泥巴石头,他在琴房里拨弄音符。

这尊石膏像,耗了我小半个学期,总算是交了差。

我拍掉手上的白灰,冰凉的手机屏幕在我指尖下亮起来,未读消息很多。

学校的,朋友的,还有朴延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披着另一重身份,在朴延星的粉丝里,用庞大的钱与时间,堆砌起一个大粉的交椅。

几个与我地位相当的同僚,连同他的工作人员,我们窝在一个小小的群聊里。

那些需要抛头露面的应援,我自然不会去,我的角色很简单——在需要的时候,当一个沉默而慷慨的提款机。

于是,隔着网络的千山万水,我和朴延星,又攀上了关系。

说真的,他这个墙角,比我想的要难挖。

我每天扮演知心姐姐,嘘寒问暖,字斟句酌,可他递过来的话,永远像裹着糖衣的玻璃珠,亲昵、甜美,却透着一股硬邦邦的分寸感。

「谢谢姐姐今天的支持。我下台了喔,马上回家啦。」

这样的话,想必是复制粘贴,群发给了通讯录里一长串的姐姐。

我回:「延星太辛苦啦。快回家吧。」

指尖在“啦”字上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了发送。

这是游戏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在看他?”

Leo不知何时凑到了我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窝,他的中文依旧带着别扭的腔调。

虽然我的英文流利得可以去当同声传译,可我偏爱听他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笨拙地,为我搭建我们的语言。

我熄了屏,转过身,对上他那双蓝得像海的眼睛。

“你很介意?”

他立刻就垮了肩膀,整个人软下来,像只讨不到糖的大型犬,拿他那头金色的软毛来蹭我。

“是啊。姐姐。”他拖长了音,带着撒娇的鼻音,“别看他了,来看我吧。我唱歌比他好听,也比他有名。”

这倒是实话。Leo十六岁一曲成名,跟朴延星不一样,Leo红得是那种铺天盖地的、世界性的红。

我反问他,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可你,不已经是我的了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那点委屈烟消云散,蓝眼睛里重新亮起光彩。

“啊……都怪我。这么快就让姐姐弄到手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应该也学他,钓着姐姐的胃口,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他哪里有你好。”

一句话就让他彻底高兴起来。

他真好哄,拉着我去浴室,要冲掉我身上一天的疲惫和石膏粉尘。

临走前,公寓门口,他又变得依依不舍。金色的刘海垂下来,盖住那双漂亮的眼睛。

“我真的……不可以留下来过夜吗?”他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就一晚。”

我笑了,摸了摸他的头。

“嗯。再见。”

朴延星也这么对门口的女人说。

女人望着门里的朴延星,声音是微弱的。

“延星。我还能再来吗?”

他眨眼,微微启唇,似乎有些诧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呀,学姐,你是我的朋友。不过…”他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拥抱脱敏训练就不用啦…真的很谢谢学姐愿意帮我这个大忙呢!我现在已经完全克服拥抱了喔,也不好再麻烦学姐你了…毕竟,万一被人拍到,会给学姐你,带来很多麻烦呢。”

“好吧…”

女人终于被安抚,朴延星也终于关上了自己家的门。

他靠在门上,感到一阵反胃。

他口中的学姐,就是她,曾在机场,将他从林天星那片令人窒息的阴影下拖拽出来。

可自由的代价,是残酷的。

自那以后,他的身体就成了一片充满了敌意的焦土。任何女性的触碰,都会在他胃里掀起一种脏腑翻搅、非要呕出点什么才能平息的痉挛。

可他是偶像,是贩卖幻想的精致商品,决不能带着这样的顽疾,最起码,简单的拥抱要可以做到。

他没有什么女性朋友,便只能找到她,来陪自己做拥抱脱敏训练——感激是真的。

头又开始发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童年的一张诊断书,潦草几个字,便轻而易举宣给我下了判词。

智商发育迟缓。

而这几个字,又如一针长效的镇静剂,打进了我混沌的少年时日。

等药效过去,痛楚便连本带利地,在我清醒的骨髓里翻搅。

朴延星。

这是我后来的名字,林天星给的。

在我贫瘠的荒原上,插下了这面崭新的旗。

延星,天星。

她笑着说,多像一对双子。

记忆里那个我也笑了。

妈妈看着我笑,她也跟着笑,笑意里掺着些复杂,是那种眼见着自己的孩子能在别人手里得到更好前程的复杂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祝福,以及认命的卑微。

可天星,你又何曾将我视作你的血亲。

我生来愚笨。吉他的五根弦在我指下永远是顽固的铁丝,一首她爱听的曲,没日没夜练习,练到手肿、掉皮、鲜血淋漓。

“延星,弹得真棒。”

她夸我,继而向我科普这首歌、这乐队,向我谈论她心中的音乐。

可她看不见我缠着纱布的十指,

好疼啊,天星。

她滔滔不绝地说完,末了,歪着头看我。

“可是。你刚刚弹到高潮的那个眼神,还是差了点感觉。”

我开始反思,却什么也反思不出来。

我的脑子是块盐碱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忘了吗?”她叹了口气,温柔的笑,“过来,延星。乖,这不算惩罚,只是……帮你找找感觉。”

那间暗房不大,氤氲着一层诡异的红光,像浸在血水里的子宫,墙上挂着新冲洗的照片。

软鞭、木板。诸般鞭挞我身。

膝盖跪着。被束缚着。

她借那红光观摩我。

她背着光,像一个被剥离了实体的影子,脸庞在红光里显得幽深。

起初是痛。可痛到极致,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扭曲的欢愉。

痛与愉悦交缠的顶点,眼神失焦的那个瞬间——她按下了快门。

我软软地瘫在地上。

她看不见,或者说,她不在乎。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底片,放入显影液中,朝我招手,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延星,快来看呀。”

“好期待哦……”

我只好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将头虚虚地倚在她肩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却不敢真的靠实了。

“呜…抱抱我。天星。”

我听见自己用气声说。

她没有回应。她的全部心神,都在那盆药水里。我们一同看着影像一点点浮现。变得清晰。

直到彻底定格。

她温热的身体紧紧抱住我。

“延星啊,”她在我的耳边,如获至宝地喟叹,“你真是我的缪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骨头缝里都浸着酸疼。

隔日的舞蹈课却不会因此宽容半分,依旧准时地候着我。

芭蕾。

她为我请来这样一位老师,名气大得像报纸上才见得到的人物。

老师有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审视我,他说我的腿、我的手臂、我的腰,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子,柔韧得不可思议。

末了,却又轻轻叹息:“就是,学得晚了些。”

晚吗?在我听来,已经早得像一场不敢做的梦了。

若不是她——不是天星——我这一辈子,大约都只会缩在尘埃里,连踮起脚尖望一望橱窗里那双缎面舞鞋的勇气都不会有。

每当这时,阴影里的天星,总会淡去。

那时我总想,她待我,是极好的。

除了妈妈,再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对我。

她有时是喜怒无常了些,可妈妈不也一样会对我发火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记得。妈妈一遍遍教我写那些歪歪扭扭的拼音字母,她的指甲掐进我的手背,比划着笔顺。

到最后,妈妈总会崩溃,声嘶力竭,再抹掉我脸上的泪,说:“别怪妈妈…是妈没本事,没文化…”

不。我知道。是我笨。

如果没有我,妈妈能活得轻松许多。

爸爸也不会跟妈妈离婚。

手臂,双腿延展,舒张成一个极致弧度。

镜子里的人,瘦削,苍白。

我时常在这样的极限里,望着那面巨大的、冰冷的玻璃,幻象自己是一只破茧的蝶,即将挣脱这具皮囊,翩跹而去。

“很美呐。”

是天星。她放了学,背着书包,穿着齐整的格纹校裙,额前刘海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我。

我停下动作,气息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帘垂落,再掀起时,便是一个讨好的、带着些许媚态的眼神,迎上去,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挨着她站定。

“星,你可真是个大忙人。”老师笑着走过来,用夸张的语调说,“我的得意门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回来跳舞?”

我的睫毛,极轻地抖了一下。

天星也学过芭蕾?

我看向她那截绷得紧致而漂亮的小腿肌肉,是我从前以为的、属于健身的痕迹。

“Alex,有你这样的老师,谁不成得意门生呢?”

天星轻而易举地将赞美奉还。

她又同老师寒暄了几句。

偌大的舞蹈房里,便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像一根削瘦的柳条,柔顺地、无骨地,垂挂在她肩头。

“天星,”我的声音又软又粘,带着刻意的、讨巧的意味,“有个动作……我总练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大概,是我头一回,向她开口讨要什么。

一个微不足道的、不该被拒绝的要求。

我满心以为,她会应允。

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相依的倒影,看着那个依附着她的、卑微的我。

“我?不行。”她说,“我讨厌跳舞。”

她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因为她说过,讨厌。

可是,她明明不讨厌的。

那扇门,留了一道缝、一线天光。

我从那缝隙里望进去,看见了她。

她和一个男孩跳着双人舞,身体的起落、旋转、交缠、严丝合缝,仿佛生来一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星在笑,那笑容,太刺眼。

是林昼光。

天星的哥哥。她真正的、血脉相连的双子星。

原来,不是她不喜欢跳舞。

不过是不想和我跳罢了。

也是。

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拙劣的、模仿她双生光影的替代物。

我第一次知道,我那寡淡如水的魂灵竟也会生出动荡。

——像场海啸,淹没了我的眼,从眼角涌出来的,却只是一片温吞的、无声的淡水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光。炫目的、旋转的灯光。

光影旋舞,碎在我的脸上,又在妹妹灿烂的笑靥上拼凑完整。

她贴着我,温热的、轻盈的,带着一种几乎被我遗忘的亲密。

久违的。

我多久没有和妹妹这样靠近了?

大概是从北海道的那个冬夜里开始。结束一天的行程,我替妹妹买好了她心心念念许久的礼物。

心里替她抱屈的怨气压不住,我去找妈妈。

爸爸已经睡下,发出沉稳的鼾声。

阳台上的风是冷的。

“妈妈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星星?”

“我…我都说好了啊,今年留在家陪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我生出些哽咽。

“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妹妹她真的,她…她那么想跟我们出来玩一次……”

妈妈倚着栏杆,望着远处的富士山,没有回头。

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也要变成一座沉默的雪山时,她才转过身,盯着我。

“小光,你真的,想知道吗?”

一字一句。

我说:“我想知道,妈妈,到底有什么理由能…”

妈妈打断我的话:“她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小光,这个理由够吗?”

“怎么可能!”我几乎是喊了出来,“我们……我们拍过照的!妈妈怀妹妹的时候!肚子很大,我们一家四口……”

妹妹怎么可能不是妈妈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小光,你没记错。我那时候,是怀孕了。可怀孕的,不止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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