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有些不解道:“凌大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如懿道:“今天的事一定不是凌云彻的本心,或许是有误会,或者着了什么人的道。”
“可是,如果是误会或者被人算计,凌大人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自己喊冤?”容佩问道。
如懿笃定地说道:“应该是着了什么人的道,让他没办法喊冤。”
每到这个时候,如懿就会变得特别聪慧。
无论看起来多么寻常的事件,她都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无论多么扑朔迷离的案子,她都能一语猜中关键线索。
这个过程中,完全不需要任何逻辑、证据,纯靠聪慧。
容佩猜测道:“莫不是嘉嫔自己设的陷阱?”
“嘉嫔与凌云彻无冤无仇,更何况,害一个人何必毁了自己的名声。”如懿道,“明天天亮,你记得给凌侍卫送点药过去。”
第二天一早,进忠打发走了凌云彻,立马颠儿颠儿地跑来找魏嬿婉。
“奴才给主儿请安。”进忠走进来道。
魏嬿婉正吃着早饭,看见进忠进来,放下筷子问道:“人送走了?”
“送走了。”进忠笑着道,“这一回送出去,至少能再消停两年,主儿这气儿也能顺些。”
魏嬿婉瞥了眼自己喝了一半的粥,对进忠道:“没吃早饭呢吧?赏你的,端去吧。”
进忠闻言,受宠若惊地愣了片刻,这才上前捧起那半碗残羹,如获至宝道:“奴才谢主儿的赏赐。”
随后捧着碗,仰头尽数倒进了嘴里。
魏嬿婉叫春婵收拾碗筷,起身走到外厅道:“这回的事儿办得不错。凌云彻咬紧牙关不喊冤,这件事就没有追查的由头,自然不用担心会怀疑到你身上。”
进忠扶上她的手道:“那当然,奴才也活了两辈子了,还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吗?只是有一事,奴才有些挂心。”
第249章 这不神经病吗
魏嬿婉在椅子上坐下道:“怎么了?”
进忠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儿,您是不是对嘉嫔,心软了?”
他理解不了金玉妍的痛苦,但他能感受到魏嬿婉的情绪。
昨天晚上,进忠人站在皇帝身边,心却一直在魏嬿婉身上。
他能看出魏嬿婉并不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低落,尤其是看着金玉妍的时候。
他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让魏嬿婉高兴的,如果魏嬿婉不高兴,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
“主儿,您当年在嘉嫔手里受了什么样的苦?好容易爬到了今天的位置,若真的就此放过她,奴才为您不值。”进忠道。
如果魏嬿婉打算就此放过金玉妍,进忠也不会继续与之为敌,但是在那之前,进忠必须弄明白,魏嬿婉到底是真的打算放弃复仇,还是仅仅是一时感怀。
魏嬿婉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心软,启祥宫中的每一天,我都会终身铭记,一刻不忘。只是有些时候,难免有些狐兔之悲罢了。”
情是情,仇是仇,魏嬿婉永远不会背叛当初那个眼泪拌饭的,弱小的自己。
进忠放下心来道:“主儿心志坚如磐石,是奴才多虑了。”
那厢,凌云彻披枷带锁,刚刚走到行宫门口,便被容佩拦了下来。
凌云彻像是被打断了骨头似地,颓丧地佝偻着身子站下。
容佩走上前来,押送的差役看到她手臂上挂着个不小的篮子,便拦下她道:“凌云彻戴罪充奴,不能收任何银钱财物。”
容佩一脸的莫名其妙道:“我是奉娴贵妃的命令来给凌侍卫送行的,这些东西里也没银钱。”
差役看了一眼那篮子,又道:“干粮也不行。”
容佩打开篮子,只见那篮子虽然不小,却只在底部放了一个扁扁的小盒子。
她将那盒子拿起,打开露出里面的无患子展示给差役看了看。
两个差役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也拿不准要不要拦下来。。
容佩见他们没反应,便上前对凌云彻道:“凌侍卫,娴贵妃娘娘知道你受了冤屈,但是这件事关乎后宫名誉和皇上的面子,不能大肆查访,所以让我带了无患子给你。”
本来还有伤药的,但是凌云彻走得太早,容佩没来得及拿。
反正那些俗物也不重要,关键是娴贵妃娘娘的心意,一定要送到。
凌云彻却问道:“娴贵妃娘娘,是希望我无忧无患吗?”
容佩叹道:“无忧无患,无人可以做到,娘娘是希望你像无患子那样抗风耐旱,又耐阴寒,无论身在何处,都能耐得住一时苦辛,图谋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