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回去洗。”“让秦逸帮你洗吗?”循齐噎住,半晌无言,颜执安牵起她的手,道:“走。”“太傅,朕觉得你在占朕便宜。”循齐不肯走,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身侧人散去一身威仪,添了几分女子温柔的韵味。循齐晃了晃完整的腿,反握住她的手,“对不对?”颜执安冷笑,道:“你十三岁那年回来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颜执安……”循齐炸毛了,站起身,怒视她,她淡淡一笑,“走啦,先洗干净。”循齐冷哼一声,但乖巧地地跟着她走了。宫里将整套换洗的衣裳都送了过来,看出来是秦逸亲手整理的,连伤药都备好了。进去后,颜执安将婢女都屏退,自己试试水温,皇帝坐在一侧晃着腿,她睨了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这个态度。”“晃腿不好。”“疯子还是大家闺秀呢,最喜欢晃腿,大事晃得厉害,小事轻轻地晃。你们不说,我都不知她还是个国公嫡长女。”循齐紧张,晃了两下,觉得尴尬,眼尾上勾,挑起几分散漫。颜执安笑了笑,上前刮了刮她的鼻子,俯身去扯开她的衣带,她瞪大了眼睛,道:“颜执安,你看过我的身子,就没有回头路走了。”“我往哪里回?”颜执安好笑,“你抖什么”“我、我没抖。”循齐反握住她的说,凝着眼前冰清玉洁的女子,婉约如柳,“我紧张。”颜执安好笑,皇帝坐在眼前,眉眼如画,一袭红衣透着明艳,唇角一抹嫣红,举手投足,可见其风华。她抬手,戳了戳皇帝的脸颊,“我不走回头路。”“我不信你。”“好啦,别拖延时间,水要冷了,我替你擦一擦。”“你别看我。”循齐低头,自己去解衣襟,“听到没。”“那好,我蒙上你的眼睛。”颜执安莞尔,低头看着她脱下外衫,露出脖颈下雪白的肌肤,一寸寸往下,肌肤柔嫩。她的身子,一览无余。颜执安侧眸,耳尖悄悄红了,循齐抬头看着她,道:“你耳朵红了,心思不轨。”她忙拿起衣裳遮掩身前风光,“颜执安,你口不对心,你无耻。”“洗啦。”颜执安捂住她的嘴,“再说,水都冷了。”真是聒噪。循齐闭嘴,任由热水蔓延过自己的身子,引起阵阵颤栗。屋内水声颤颤,循齐低着头,水清则触目清晰。沐浴后,床上滚了一圈,衣襟散乱,颜执安想起那个打滚的木头人,一模一样。疯子的手艺,栩栩如生。“别滚了。”颜执安提醒她,“该睡了,明日早起,若不然*要延误朝会。”循齐坐起身子,长发乖巧地垂在肩上,显得很听话,她伸手摸摸她的发顶,看得出来,她很高兴。不知为何,她恍惚不已,总觉得循齐还是颜家的少主,乖巧听话。循齐仰首望着她,纤细的脖颈显得十分脆弱,“我等你,你去洗。”说完,她朝后倒下,避开伤处,掀开被子躺进去。颜执安笑了笑,转身走了。循齐躺在床上,鼻尖都是颜执安身上的味道,浓稠清晰,她仰首看着屋顶,恍然做梦。一场美丽的梦。哪怕明日粉身碎骨也值得的美梦。颜执安很快也回来了,将守夜的婢女都屏退,自己检查窗户,又灭了灯火,掀开锦帐,人直挺挺地躺在她的床上。“不睡?”“等你。”循齐望着她,朝她招手。颜执安睨了皇帝一眼,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躺下。躺下的瞬间,她便凑了过来,颜执安跟着身体一僵。循齐继续追问:“你昨晚喝醉有没有做不好的事情?”“什么是不好的事情?”颜执安心口一跳,感觉对方蠢蠢欲动,忙按住腰间的手。“自然是不好的事情,牵手呢?”“没有。”“你醉了,你怎么知道没有?”“就是没有。”颜执安欲辩解,循齐翻身伏在她的身上,顷刻间,颜执安浑身发烫。“做、做什么?”颜执安心口发慌,眼睫轻颤,偏偏眼前人有恃无恐,还提醒她:“我也想喝酒,也想你喝醉,我照顾你。”“没有,昨晚她早就回去了。”颜执安辩驳,她的眼神过于炙热,烫得她周身发热,心口阵阵酥麻。循齐不知她的想法,不仅不收敛,还有恃无恐地挑衅她,亲吻她的耳朵,“我不信。你们昨晚都醉了。我问过了,都醉了。”“循齐,下去。”颜执安羞得无地自容,耳畔酥麻,心口发麻,被她逮住一回就没完没了。循齐挑眉,眸子里映着她羞红的脸颊:“你还凶我?九娘,你过分。”听她喊九娘,颜执安又羞又恼,似被一晚辈耳提面命,不如钻地洞里去。“下去。”“我不,我们也去喝酒罢。”第107章 你比镜中人好看。喝酒?颜执安倍感头疼,抬手摸摸她的脸颊:“喝什么,什么时辰了,赶紧睡觉,下去。”循齐冷哼一声,眼眸闪烁波动,嘀嘀咕咕一句:“你和山长就可以喝,和我就不可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颜执安:“……”没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见她不语,循齐磨磨唧唧地躺下来,依旧依偎着她,闭眼睡觉。静默了半晌,她又睁开眼睛,说道:“你们昨晚当真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与原浮生若有什么,轮得到你来掺和?”颜执安坦然面对,“别闹,不许在她面前嘀咕此事,听到没?”“听到了。”循齐撇嘴,可还是嘀咕一句:“我也和你喝酒,喝醉的那种。”颜执安闭上眼睛,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自顾自说话的人得了没趣,朝颜执安怀中钻了钻,闭眼睡觉了。一时无话。床上多了一人,循齐自然入睡,颜执安睡不着,尤其是她贴得那么近,身子又那么烫,夏日里总是有几分不舒服。颜执安低头看着她,眼睫低垂,是那么乖巧,哪里还有白日里皇帝的威仪。一夜好眠。不等婢女来喊,循齐自己便醒了,外面一片漆黑,她躺在里侧,悄悄坐起来,刚一动,颜执安也醒了。两人对视一眼,循齐略有些尴尬,“我得回去了。”“嗯?”颜执安看向窗外,自己也跟着坐起来,道:“也好。”早些回去,免得手忙脚乱。循齐打了哈欠,精神尚可,昨晚上睡得早,早醒也觉得精神。颜执安起身,外面的婢女鱼贯而入,循齐坐着没动,歪头看着她。颜执安让人去取皇帝的衣裳,转身就看到对方的眼神,不觉窘迫,“做什么?”“看你好看。”循齐眯眼笑了笑。颜执安没有搭理她,待取了衣裳,自己替皇帝更衣。衣裳是新做的,她知晓皇帝肯定会来过夜,让人备了几套新衣,尺寸也合适。两人皆不语,外间依旧一片漆黑,屋内灯火明亮。洗漱后,颜执安将人按在妆台前,主动给她梳妆。循齐疑惑地看她一眼,她则拍拍她的脑袋,“看镜子,看我作甚?”“你比镜中人更好看。”循齐张口就说,说完又看了一眼。颜执安依旧一袭单衣,等皇帝走后再更衣洗漱,闻言后,脸色不觉发烫,扫了一眼伺候的宫娥,道:“先退下。”皇帝会说甜言蜜语了,这些人在这里,也不合适。婢女们循序退出去。等人一走,皇帝伸手抱住她的腰,隔着衣料都觉得她身上发烫,颜执安不得不推开她,“时辰要晚了。”皇帝规矩坐好,颜执安替她梳发,女子发髻繁琐,但皇帝梳发一向简单,一根玉簪即可,待入宫后还是要重新梳的。颜执安替她简单梳了发髻,再看皇帝,衣裳为青草色,发髻上碧玉通透,整个人偏于雅致。“好了,吃些再走?”“好。”循齐点点头。颜执安随意穿了件外袍,让人去摆早膳,陪着皇帝吃了些。吃过后,东方微微露白,她起身送皇帝,道:“别出宫了,我可以入宫陪你的。”“晓得了。那你今日去宫里?”循齐立于灯笼下,笑盈盈地看着她。颜执安脸色一红,抬手整理她的衣裳,“别闹了,外面那么多谣言呢,听不够吗?”“她们真烦人,她们自己快活,不准让朕舒服。他们就恨不得让朕立他们举荐的人做皇夫。然后保他们一世富贵,如此,朕才是顺应天道。”循齐心里十分不满,恨不得将这些碍事的人赶出京城,作何掺和她的事情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