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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清浅无声,却颜执安变色,她如往常般笑了笑,温柔和煦,“你与她的事情,不可急躁,你若急躁,会惹得她生起逆反。”颜执安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去,心中涟漪微起,右相说:“她并非昏聩之人,只在你的事情上有些偏执,说来说去,她不过是重情了些。我这一事,她若果断交给刑部处理,岂会有今日风波。”“左相,我去后,烦请你对她多些耐心。我阿姐给她取名循齐,循是何意,我猜是循规蹈矩之意,齐乃弃。她希*望她循规蹈矩地活着,又提醒她被父母抛弃,当心性坚韧。”颜执安心口压抑得厉害,不得不说:“此事,是你莽撞了。”“是莽撞了些。”右相坦然,“我本想着再陪她两年,两年后,你与她的事也该有了定点,若要立后,我拼尽全力去帮她。若不立后,各自欢好。是我糊涂,低估了我父亲的野心。礼部尚书之位,让他有了取我而代之的野心。”颜执安道:“我与她,绝无可能!”她语气决绝,听得右相微怔,“你对她,无一丝感情吗”“在我心里,待她如亲女,她要钱要权,哪怕是颜家之财,我都可以给。”颜执安抬首,眼中一片清冷,“你不想毁了她,同样,我也不能毁了她。我爱她,但不能毁了她。”右相沉默,听到这句‘我爱她’时,眼睫轻颤,道:“她为何是皇帝呢。”她明白颜执安的意思,爱她就要护着她,不能毁了她。右相又笑了,“你竟然会承认了,将来我的死期不远了。”左相沉默。“你可有昙花一现?”右相忽而转了话题,正视颜执安。颜执安摇首:“陛下该有。”小皇帝那里肯定会有情蛊,人看着软软的,心思却那么坏。右相坦然,扫了一眼棋局,捡起棋子,思考一瞬,缓缓落下,这才继续说:“她若凉薄,此事倒也好解,偏偏啊……”怎么就是重情之人。重情者,注定自伤。做皇帝重情,更非善事。颜执安跟着落子,两人你来我往,一局结束,右相抵唇咳嗽,脸色因激动而泛红,颜执安望着她,骤然感觉生命在慢慢剥离她的身体中,这一刻,她觉得十分压抑,难怪小皇帝那么抗拒。换做是她,也无法做到赐死老师的事情。一阵咳嗽后,右相缓和过来,脸色徐徐发白,她询问:“可曾找到遗旨?”“没有,我让人找遍了先帝寝殿,一处角落都不肯放过,可就是找不到。”颜执安纳闷,“陛下既然要告诉我,为何藏得这么严密。”右相疑惑:“可是对你不利?”“不会。”颜执安否认,“先帝并非是绝情之人。我倒觉得是托孤或者给安王的。”先帝放在心上的无非是一双儿女,帝位给了女儿,便想着让女儿保下儿子的性命,又恐女儿不听话,这才留了遗旨,以备不时之需。两人对视一眼,皆沉默下来,又走一局。棋过三局后,小皇帝回来了,眼神一阵飘忽,看看颜执安,又看看老师,最后看向棋局。右相忽而问她:“你站在哪边?”“朕只看看,不站队。”循齐摇首,下棋罢了,哪里需要站队。右相却说:“我们打了赌,谁输了,午膳罚酒三杯,你该站队了。”循齐扬眉笑了,道:“谁输了,我替谁喝下三杯罚酒,如何?”“陛下十分公正。”右相讥讽一句,不偏不倚,她说完,看向对面的颜执安,颜执安眉眼舒展,一派宁静之色。这样的颜执安,当真无法让皇帝放弃她。循齐哪里听不出来老师的嘲讽,探头看了一眼棋局,道:“这是第几局?”“三局。”“前面谁胜谁负?”“你觉得谁胜谁负?”右相莞尔。循齐少不得睨她一眼,“不知,猜不透,时辰不早,用膳罢?”再说下去,老师又得挖坑给她跳。三人用了午膳,皇帝欲离开,颜执安却不走,她拿眼睛扫了一眼:“卿不走?”“陛下先行,我有话与右相说。”颜执安道。循齐又不放心了,她说:“陛下方才离去多时,想说什么都说了。”“好,朕先回去了。”循齐只得离开。看着年轻的皇帝离开,右相拢了拢身上的衣襟,一股寒意袭来,钻入骨头里,冷得浑身发颤。她先开口:“此事,你不用再劝她,旁人逼她,她可以忍,你若再逼她……”右相顿了顿,不得不说:“她如今除你之外,没有一个亲人了。李氏都是老狐狸,锦上添花倒是可以,他们不给皇帝使绊子便是千恩万谢了。左相,你不能让她孤立无援。”颜执安垂眸,“若是这样,我与她之间,割舍不开了。”右相无言。殿内寂静无声,两人都在思索,世间安得两全法,哪里就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半晌后,右相开口:“时辰不早,左相先回去,答应我的事情莫要忘了。”“好。”颜执安起身,同她行了平辈礼,转身离开。右相静静地看着她,这一别,便是永别了。她二人年少相识,共事过,也给对方使过绊子,因循齐的事情而走到一起。认识之初,她便羡慕颜执安的家世、天赋。颜执安轻易可得之物,是她费尽心思才可得到。颜执安自幼成名,先帝亲召入宫,这是莫大的虚荣,而她,费尽心思才让先帝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右相哀叹一声,循齐若不爱颜执安,颜执安可以在相位上老去,给颜家子嗣铺路,光明的前途,璀璨的一生。她阖眸,喉咙干痒,忍不住一阵咳嗽。晚间,皇帝又来了。她来得很勤快,无事就会过来,她走到老师跟前,“老师,可曾用膳了?”“用过了。”右相温声回复,“我无事,若累了,便回去休息。”循齐打量她一眼,见她当真无事,这才放心,准备离开,老师又唤住她:“循齐,我想要昙花一现。”循齐顿住,内心酸涩,点点头,“好,我明日让人送来。”“谢谢你。”右相笑容畅快,似乎燃起了希望,又催促皇帝去休息。循齐低头走了,没有等明日,而是派人立即将药送来。药匣子递到右相的手中,那双黯淡的眼神中浮现了光明,她紧张地看着,却又一笑。阿姐,或许,我能再见你一面。哪怕是饮鸩止渴。右相难得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她望着虚空,笑容深深,上官礼。****颜执安出宫后,没有回官署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阿元的药铺。阿元如今的医术,进步许多,颜执安对她很放心,开门见山与她说明情况:“我想要一副药,让人毫无痛苦地死去。”“啊……”阿元惊讶,吓得小脸发白,“您、您是要做什么?”“尽管去配。”左相不肯说原因。阿元急了,“我、我做不到,但凡毒。药都会让人痛苦,最快的是抹脖子。上吊都十分痛苦。”说完,她感觉左相看她的眼神冷了冷,吓得她不敢再说了。左相只说一句:“是你医术不精。”阿元愧疚地低下头。左相只好离去。回府后,召来女医,将与阿元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女医也是顿愕,见家主神色肃然,便知不是玩笑,只好回答:“是有,我这就去配来。”“可能制成药丸?”女医蹙眉,“能是能,多费些时日罢了。”“你去办。”颜执安道,“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是,这就去办。”女医匆匆退下。颜执安深吸一口气,或许这一回,小皇帝会恨她,知晓她有多绝情、薄凉,或许就不会再喜欢她了。哪里就有十全十美的人,小皇帝对她的念想,无非是觉得孤苦多年,陡然遇见她,谁对她好,她便觉得那人十分完美。久而久之,心中产生好感。那时,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三日的时间,左相派人将将药送入宫中。辗转到了右相手中。而这时,皇帝再度驳回群臣要以国法惩治右相的奏疏,甚至,为此罚了许多人,上官家的旁支,首当其冲,或罚或贬。朝臣们无法,转而去求左相。左相站在廊下,望着天际,听着身后絮絮叨叨的声音,始终不言。“左相,陛下如此是非不分,偏袒右相,有违律法……”话刚说完,左相转身,怒视于他,眼神中带着威仪,道:“你敢妄议陛下。”对方畏惧,低下头,旁人趁机说道:“左相,右相弑父杀母一事也已查清,她还依旧位居右相,民怨四起,公道何在。”公道?颜执安缄默,右相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公道罢了,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天大的罪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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