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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右相匆匆而来。循齐将弹劾的奏疏递给她,凝重地看着她:“我也不知该如何做才可解你之危。”右相接过来,略扫过一眼,定了定神,温柔道:“陛下不必在意,祸水东引罢了,臣不在意这些。”循齐抿唇,几日来学会了不少,学会将怒气压下去,不动声色。“可若不平息,于你不利。”右相嗤笑一声,双眸渐渐地发冷,温柔的笑容徐徐被替代了,无奈道:“臣给陛下添麻烦了。”“朕召你来,不是听你道歉的,巡防营指挥使空着,老师可愿意?不如暂时交予你,待有合适的人选后再做定夺。”循齐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带着自己的诚意,令右相的目光逐渐软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陛下此举,怕是……”“老师想做什么,我知晓,疯子若活着,必然会接受的。”循齐打断右相说的话,“您做什么,我不管,老师,我是想告诉您,我给您善后。朕是天子。”右相淡笑,望着面前稚气的孩子,循齐说:“疯子养大我,我便也是您的孩子。老师,我盼您余生安康。此事将您牵连进来,是我之错,但我不知如何挽回。”她不假言辞,诚心诚意,让右相无言以对,她淡然一笑,“陛下,你与阿姐不一样了。”“我也想做个疯子,可是不成呀。”循齐无奈。右相笑意淡淡,眼中带着无奈,慢慢地被怜惜取代,她说:“臣先暂领,待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臣再交还陛下。”循齐缓缓松了口气,又提及礼部人选一事,让她早做准备。三人之中,势必要给李氏留出位置的,至于,如何做,待看明日朝会上。隔日朝会,开始便有人弹劾右相,左相面上挂了笑,那人瑟缩一番,不知是谁提及一句:“左相丁忧未至一年,可见孝心不够。”上座的循齐望向那人,欲发难,颜执安慢悠悠开口:“夏御史管得确实很多,你怎地不管管安王,若无安王弑君,我还在府上丁忧。”提及安王谋逆,对方哑然,颜执安故作轻蔑,“不如你去问问安王?”殿内沉寂,落针可闻。方才还在摩肩擦踵要辩论一番的御史们更是哑口无言。皇帝扫视一番,将刚刚的话吞了回去,静静看着朝臣们。这时,右相趁机提及礼部空缺,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也有人反对,甚至为礼部尚书求情,然而,都被二相四两拨千斤般拨弄过去。朝会议不出来,皇帝倒也安然,令回去再想,都可举荐。此事说完,便是帝号一事,礼部三人都在刑部,便是礼部的主事们商议的,他们勤恳极了,所议的皆是美谥。皇帝很满意,大手一挥,赏金千两。右相则与颜执安嘀咕,道:“你将她养得不知钱是何物。这些人一辈子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颜执安不以为然,“若不然,学你抠抠搜搜?”右相汗颜,睨她一眼,道:“不出明年,你要出门去了。”“出门作甚?”颜执安没理会过来。右相提醒:“她这么败家,你不去找矿,都养不起她。”颜执安抿唇笑了,眼中添了明亮,右相观她之色,顿时明白小皇帝倾慕之意。颜执安太完美了,几乎找不到缺点,哪怕这回与李氏过招,李氏也找不到她的问题。最多参她丁忧不足一年,这些事情,无伤大雅。颜执安,过于完美,让人羡慕。她就像是天之骄子,上天赋予她才华、美貌,还有手段。不怪小皇帝沉迷,只怨苍天让她晚出生十年。散朝后,循齐去灵堂,颜执安随行,她还要嘱咐几句。循齐做事,有些冲动,太过年少,意气用事。她叮嘱后,循齐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则不在意,而是提醒她:“先帝有遗旨,臣猜,当是令臣为太傅,时刻盯着陛下。”循齐:“……”我不信。第69章 于心不忍。“母亲去前,与我说了很多话,偏偏没有提及遗旨一事。”循齐回想当日的情景,一时间,倒觉得左相在欺骗她。颜执安一袭官袍,姿态优雅,周身沐浴暖阳之下,照得身上官袍闪闪发光。循齐心里如轻羽拂过,痒得难忍,道:“左相,我十七岁,不是七岁,你总是骗我,合适吗?”“你是皇帝,我若骗你,便是欺君。”颜执安认真地提醒小皇帝,“你自己去找找。”循齐思索一番,与左相一道往灵堂而去。祭拜过后,左相便离开,循齐一人待在灵堂,望着灵幡望着灵位,阖眸而定。这一刻,起伏不定的心在此刻安定下来。她在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爱情与权势,当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她回头望着母亲的灵柩,脑海里不觉在想她与明帝惠帝之间的纠缠。她吩咐道:“将安王带来。”安王来得很快,一身白衣,小跑进来,待见到灵堂,却迟迟不肯动步。循齐背对着他,盘膝坐在蒲团上,脊背挺直,闻声便知晓是他来了。灵堂内外的宫人都被屏退了,此刻,内外只剩下姐弟二人。“安王。”循齐呼唤一声,语气冰冷,“朕答应过母亲,留你一条性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去给母亲守陵。”母亲想与明帝合葬,那你就去给她和你的伯父守陵。安王迟钝许久后,终于将脚迈进来,走至跟前,屈膝跪下。先帝灵柩就在眼前,檀香阵阵,这里的每一物都在提醒他,母亲已逝。安王阖眸,哭出了声音,循齐却说道:“你有脸哭吗?”安王跪地,哭得更大声,循齐嫌烦,“再哭,我弄死你。”“你最好杀了我。”安王哭声不止,“你已是皇帝,没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今日的阳光格外暖,可背着光的地方,十分阴冷。灵堂内的温度很低,哪怕熏了炭火,依旧冻得人瑟瑟发抖。循齐阖眸,闻着熏香,冷静地提醒安王:“母亲不让我杀你,但其他人可以杀你。比如你的老师右相,比如左相,她二人皆可。”这句话,钻了漏洞。先帝以为她不杀安王,天下人无人敢动,但二相敢杀!她望着安王,徐徐笑了起来,“所以,你乖一点,去守陵,我可以忍你,她们不会忍你!”说完,她站起身,望着灵柩,道:“母亲,我将他带来了,给您守灵。”母亲,我会让他活着,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让天下人都知晓,他弑君、杀母。****新年落了第一场雪,先帝灵柩出殡,百官送行。雪落得很大,落满人间每一处,至皇陵时,众人身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雪花。灵柩入陵,封陵。循齐望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未动。她不动,朝臣更不敢离开,陪着她站在雪地里,忍受风寒。朝臣冻得瑟瑟发抖,无人敢劝皇帝离开。颜执安畏寒,风雪裹挟着彻骨的冷意,席卷而来,让她冷得不敢睁眼。不知过了多久,皇帝似是回神一般,转身离开。众人长呼一口气,跟随皇帝离开。颜执安看了一眼小皇帝的背影,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最后,内侍长递给她一只手炉,随后匆匆跟上小皇帝的脚步。手炉上的温暖,让颜执安暂时按住收拾小皇帝的心思,右相缓步走来,啧啧一声,道:“她对你,到底是不一样的。我是她的老师,也无此殊荣。”不想,颜执安认真说:“你有钱吗?”没有。右相自觉穷酸,无法与颜家相比,她无奈望着灰蒙蒙的天际,语重心长道一句:“钱不是关键,关键是小皇帝的心思。”提及此事,颜执安又犯起头疼病,不免望向上官礼:“卿可否不提烂主意?追封家父郡王一事,是你提的,对吗”右相被掀开老底,忍不住轻笑一声,她只旁观,看得最清楚,便道:“我好奇昙花一现的结果。”颜执安抬脚走了。右相莞尔,追上她的脚步,道:“你是不是有违背世间伦理的羞耻?”“上官礼。”颜执安语气冷冷,静静地看着对方,“你如何做,是你的事情,休要来参与我的事情。”“我只一言,惠帝杀兄夺妻,为何无人反对”右相坦然。她的话,让颜执安沉默。右相踱步至她跟前,“有些事不可论,若真要论一论,世间人伦早就颠覆。你敢说惠帝不对吗?先帝再嫁,嫁给惠帝,就连她的亲儿子都无法接受,这是为何?”颜执安阖眸,理解她的意思,道:“世人对女子,多苛刻。”“世人对女子多苛刻,你对陛下,尤为苛刻。她在情窦初开之际,遇上你。你一非丑陋,二非愚蠢之人,她喜欢你,也在情理之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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