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笑,女帝悄然来临,坐在一侧,与右相说着话。方说了两句,司马家的仆人而至,扑到定国公夫人面前,“夫人、夫人出事了,后院里,颜少主将三郎君打了。”话音落地,众人闻声色变,暗处的右相微抿了抿唇,循齐怎么会认命呢?她家长姐教出来的孩子,宁可死,也不会认命。女帝立即起身,扫视一圈,唤来女官,“你在此处盯着。”随后,她与定国公夫人一道前往后院。右相本坐定,喝了口茶,恐循齐吃亏,招呼女官一句,“去找左相来,我去看看。”右相是陛下心腹,女官无不应从,右相悄然而至。女帝至轩内,就看到娘家侄儿躺在地上哀嚎,腿间一片血腥,而循齐就蹲在他的身边,笑颜如花。“循齐!”女帝呵斥一句。循齐抬眸,女帝匆匆而至,天光映双眉,纤长若剑。司马三郎的救兵来了,她顺势站了起来,觉得不甘心,抬脚又踹向司马三郎的肚子,挑衅地看了一眼定国公夫人。定国公夫人震惊,哀嚎一句,扑过去,转而看向循齐:“颜少主,你干了什么?”循齐微微一笑,“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十分没礼貌,他又打不过我,我便让他断子绝孙了。”定国公夫人闻言,眼前一黑,气得险些晕了过去,立即抱着儿子,“陛下、陛下,你要为我儿主持公道啊。”女帝直勾勾地看着循齐,那张脸上皆是不羁,甚至带了些挑衅,她步过去,质问循齐:“你为何这么做?”“他没有礼貌,想来平日里也是这么欺负人的,既然如此,我不如让他安分些,免得欺负其他姑娘。”循齐抬眸,直视陛下,她知道,这桩亲事是陛下定下的,阿娘无法抗拒,既然如此,那就一劳永逸。女帝也是怒气而生,气得抬手,这时,颜执安匆匆而至,忙将循齐拉至身后,“陛下,是臣教女无方。”第30章 我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很安心,很高兴。司马三郎躺在地上哀嚎,与春日浪漫之景,着实格格不入。颜执安一力挡在循齐的面前,抬眸与陛下对视,眸色疏冷,质问司马三郎:“司马郎君入我左相府,言行不羁是何意?”“不是我、我没有……”司马三郎急于解释,可伤处疼得眼前阵阵发黑,他不甘地指着循齐:“是她、是她先动手的。”循齐并不畏惧,据理力争,“你先眼,我再动手,哪里错了?我可不是外间柔弱的姑娘,你的眼睛不安分,我就会生气。”“陛下、姑母,你要为我做主。”司马三郎疼得脸色煞白,不与循齐争执,而是朝自己的姑母求救。女帝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侄儿,质问他:“循齐所言,可是为真?”“陛下,你信她不信你侄儿吗?”定国公夫人代儿子回答,愤恨道:“她的话尚可求证,可三郎的伤却是真的,就算如他所言,两府已定亲,私下看一眼有什么不对?岂可如此伤人呢。”“定国公夫人,您说的有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我是颜家少主,我家矿业无数,并不愁嫁。我为何要嫁给你儿子,什么叫两府已定亲,谁定的亲事谁去嫁,我不会嫁给你儿。你若实在勉强,我倒可嫁,但是你得担心你儿子能不能活到成亲第二日。”循齐眼眸锐利,难得出现厌恶色,“我和你说,下回再见面,我就会刺瞎他的眼睛。”“你太放肆了。”定国公夫人震惊,颜家少主竟然如此猖狂,而左相站在一侧,漠视一切,丝毫没有去管教的意思。她呵斥道:“左相,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女儿?”颜执安立于循齐身前,挡住定国公夫人的视线,淡淡道:“你儿无理在前,可见您教子也是一般,您何必来挑我的理,亲事是陛下内定,既然你儿这般品性,我颜家不会将女儿嫁给司马家。如循齐所言,我颜家矿业无数,不求你司马家。”“颜执安,你欺人太甚。”定国公夫人气得发晕,这时司马三郎终于喊出声,“娘,快去找大夫啊、我要疼死了。”女帝这才开口,“去宣太医。”颜执安轻咳一声,“我府上有女医,可借给司马郎君治病。”“我不要女医。”司马三郎哀嚎一声,疼得浑身发抖,眼睛看向循齐:“循齐,我不会放过你的。”“放肆!”女帝开言呵斥,“你父亲如何教你的,长辈在此,你竟口出狂言,你想做什么,如何不放过她?”颜执安凛然一笑,道:“我儿日后有恙,便是你司马家所为。”司马三郎又气又疼,直接晕了过去,定国公夫人急得喊我儿,颜执安唤来小厮,送回司马府。“领院正前往。”女帝也是无奈吩咐一声。吩咐过后,小厮们将司马三郎抬上担架,定国公夫人哭哭啼啼地离开了。颜执安松了口气,回头看向循齐,道:“跪下。”循齐不委屈,提起裙摆就跪下,“我不嫁她。”“你想嫁谁?”女帝气得脸色也不好,那是他的亲侄儿,打断胳膊打断腿都可,她偏偏……越想越头疼。轩外春风习习,温度宜人,阳光大好。循齐跪得笔直,直视前方,“我不嫁人,我为何要嫁人,嫁人有什么好?我家的矿是不是还要分司马家一半?我娘日后是不是还要给司马家擦屁股,既然如此,为何要给我自己难堪,给颜家找麻烦。”“他的样貌不好看?”女帝不理解,她在司马家中挑了一遍才挑中三郎,都说女子爱美,三郎的样貌不差。循齐诧异,“他样貌好看与我何干?我见他,便觉得恶心,他都不尊重我。”女帝无言,意识到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也是三郎无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望向颜执安,颜执安却侧身看向外面的景色,她轻轻咳了一声,“左相。”“陛下,您唤臣何事?”颜执安揣着明白装糊涂。女帝气得睨她一眼,“你的女儿,你不管管吗?”“陛下亲自教训是她的福气呀。”颜执安阴阳怪气,忙训斥循齐:“还不谢陛下宽宥。”循齐会意,忙同陛下叩首,“臣女无状,冲撞陛下,谢陛下宽宥。”女帝气得扶额,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她与颜执安说道:“纪王替太子求旨,欲求定国公幼女为太子妃。”太子求之不得与司马家联姻,而她上赶着给循齐赐婚,她竟然不屑一顾。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女帝气得直接起身走了。颜执安抬脚跟上,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身看向循齐,“收拾自己去招待客人。”两人走后,循齐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幽幽一笑,这一幕恰好落入右相眼中。右相踱步至轩内,俯身坐下,循齐眼前一亮,换了一副乖巧的笑容,右相眼中添了一抹玩味,“去岁一行,你增进不少,我以为你会听话地在家待嫁,然后听你阿娘的话嫁去司马家。”“我阿娘答应过我不会勉强我,我知道,她无法违抗圣命,既然如此,不如釜底抽薪。”循齐爬起来揉揉自己的膝盖,无事人般坐下来,“我本想吓吓司马三郎,谁知道他的眼睛那么不安分,所以,我就动手了。一劳永逸。”“可司马家怨你了。”右相点明要害,“嫁给司马家,可以让你、让颜家在京城内地位更加稳固。”“老师,您觉得联姻给谁带来好处?”循齐抬首,眸色清湛,声音带了些沙哑,“给家族带来好处,唯独没有给自己带来好处。我这个人很自私,于自己无利的事情,不想做。”她一改往日的柔软,让右相眼前一亮,道:“去岁一行,你经历了什么?”“女子为弱,自己若不刚强,谁来帮我呢?”循齐坦然,“老师,你们立足于朝堂,也因陛下是女子,对不对?可下一任帝王是男子,届时削弱女官,又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呢?”右相沉思,这就是她协助循齐的缘由。我朝女官制是在当今陛下手中兴盛的,可十年后,又会是什么样的画面呢?她阖眸,道:“继续说。”“没了。”循齐摇首,“等陛下退位后,我会退出京城,回到金陵,所以,我不会用自己的幸福去维系不属于自己的关系。”右相哑然,付之一笑,道:“循齐,你会留下来的,当今天子在找回自己的女儿,她欲将帝位还于明帝后嗣。其实,都是陛下的孩子,司马家无论支持谁,将来的皇帝都会喊他一声舅父。”“是吗万一找回的公主殿下烂泥扶不上墙呢?”循齐反问老师,“你们将未来系于未知中,这不是你们的行事风格。”“循齐,我说不过你。”右相放弃了,循齐的想法与她们不一样,江山代有才人出,该注入一批新鲜的血液了。右相走了。循齐轻轻吐出一口气,捂着心口,心有余悸,随后她看向一侧的无情,道:“我刚刚如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