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管了。”陈建元也不提这事了,转头聊起别的。
“你说陈徴那臭小子真要去了岛上,能适应得了吗?”
……
楼上。
姜沅在整理行李袋里的衣服,除了穿过的还没有拿去洗,其它的都叠好放回衣柜里。
芝士趴在床边,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动作。
谢宥川站在一边,看到房间里明显用了心的装饰,神色也柔和下来。
沈家人确实是真心对她好,也在想办法弥补她。
姜沅关上柜门,就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心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她若无其事道:“不是有事想对我说吗,谢宥川,你说吧。”
“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除了在外人面前,她对自己的称呼比较亲昵,其它时候都是谢宥川。
男人早已习惯。
掌心里握着折叠成小块的纸张,对上姜沅温和的眸子,他沉默许久。
在姜沅疑惑的又喊了声“谢宥川”时,男人终于开口。
“我想娶你。”他说。
姜沅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看着他,眼底的茫然和错愕难以掩饰。
还是芝士叫了一声,她才回神。
“是因为什么,我们之间特殊的联系吗。”姜沅嗓音很轻,听不
出什么情绪。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害怕有一天,自己的灵魂会再次来到我的身体里,又或者说,你怕自己或者我昏迷,醒来后又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像我们这样的状态,天然就绑定在一起,其他人的介入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危险。”
“所以你想跟我结婚,是这样吗。”她语气冷静道。
谢宥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沉默地看着她。
最开始他并不了解她的想法,但现在,他已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
她不想要一份不纯粹的关系。
“不是。”谢宥川将掌心的纸张交给她,漆黑的眸子难得带了些温情,“我没有考虑过这些。”
姜沅看着手里叠成硬方块的纸张,没有问他这是什么,就见他犹豫片刻,脱下外套,开始解衬衣纽扣。
她并没有作声,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安静地看着。
姜沅了解谢宥川是什么样的人,他做不出来出格的事,也不会伤害她。
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谢宥川极为信赖。
在看到他心脏旁边的伤痕时,姜沅原本黑沉的瞳孔骤然一缩,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许久说不出话来。
“本来是不想吓到你的。”谢宥川自嘲弯唇,他身上的伤很多,不止这一处,但这是最新的。
其它的他也不想再给她看了,以免她害怕。
重新扣上纽扣,谢宥川尽量让语气显得平缓。
“去年我失血过多晕过一次,没有出现灵魂离体的状态,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后果他也想过,如果再和以前一样,也不会太过于影响她。
两人灵魂同体,主导的还是她。
姜沅神色复杂,眼看着男人穿上外套,并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陷入险境。
她清楚,一般情况下参谋长是不用上前线的,只有在紧急情况下,面临特殊任务要求才会这样。
谢宥川见她唇色有些发白,让她等一下,自己转身下了楼。
叠起来的纸张棱角分明,姜沅紧握掌心,却一点也没察觉到痛。
她沉默着坐在床边,左手不自觉摸着芝士毛茸茸的脑袋,以缓解心里的激荡。
并不是因为这个羁绊,他才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娶她?
姜沅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在她垂眸思索时,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手里提着煤炉子,放在床边,又将一扇窗户打开,拉上那半边窗帘。
这样既能通风,又不会直接让风吹进来。
身前的暖意让姜沅逐渐回神,她看着重新站在旁边的谢宥川,哑然片刻,说:“坐下说吧,我不想仰头看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