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乙转过头就通知魏丁和飞雁:“等地?上的土晒干,我跟你们二嫂就回去。”
“回哪儿去?”魏丁问,“你们在我这儿住得不舒服?我们四?个住一起不挺好?还回定安寨干啥?就住我这儿吧。”
“天冷了,我们衣裳带薄了。”丹穗说?。
“这简单,我跟二哥回去一趟,把你俩的衣物都拿来。”魏丁说?。
丹穗看?向韩乙,韩乙瞪魏丁:“不要啰嗦。”
“怎么就啰嗦了?我说?得不对?”魏丁委屈,“姐,你说?句话。”
飞雁看?他像傻子,“二哥跟二嫂是两口子,一直睡两间房像话?”
丹穗低下头暗笑。
魏丁反应过来,“那、那……我找人盖间屋,盖好了你们再搬来?”
“你二嫂月份大?了,开年过了正月就要生,这次回去,我不打算让她再走远路,免得受罪。”韩乙再次拒绝,“再一个,我们住在定安寨,不论是客家?人还是潮州人都待我们友善,她生孩子的时候方便找接生婆。”
魏丁闻言再也找不到能挽留的话,他只?好改变主?意:“以后我跟飞雁姐过去看?你们。”
“行。”韩乙看?向飞雁,问:“你要不要过去跟我和你二嫂住?”
魏丁拧眉,但没说?话,他盯着飞雁等她回答。
飞雁的目光在他们兄弟俩的脸上打个转,她出声说?:“五弟一个人住没人照顾他,我还是留在这儿吧,免得他回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韩乙思量再思量,出于对魏丁的信任,他咽下到嘴的嘱咐。
“也行,你俩相互照应。”他换了说?辞。
飞雁松口气,她就怕韩乙说?出难听的话。
“二哥,你们走的时候把我们这几天做的腌肉都带走。”她说?。
“带一半就够了,定安寨那边也有山,我还会再进山。”韩乙说?。
事情说?定,丹穗和韩乙收拾行李,只?等路上的土晒干动身回定安寨。
三日后,山路能行了,丹穗和韩乙决定离开,魏丁送他们回去。临出门时,飞雁说?她也想去,于是便四?个人一起离开春水寨。
魏丁背着装肉的背篓,飞雁接过包袱,韩乙负责照顾好丹穗,四?人一路走一路歇,上午辰时出门,下午过了午时才抵达定安寨。
韩乙看?见一个人,他猛地?顿住脚。
“怎么……杜甲?”丹穗抬头,一眼认出土堡外扛木头的男人。
魏丁跟在后面听到这话,他惊喜地?上前几步,“大?哥在哪儿?”
杜甲察觉到盯着他的目光,他回头看?一眼,刚要扭头撂下木头,他看?见丹穗身后高她半个头的女?人。待看?清对方的长相,他手一滑,肩上的木头咚地?一下砸下去,还砸到他的脚,疼得他面目狰狞。
“大?哥——”魏丁兴奋地?跑过来,他激动地?大?声喊叫:“这是什么好日子啊!我先遇到二哥二嫂,不过半个月又遇见你!我之前还跟二哥商量着要去找你,你先冒出来了!有十年没见了,你老了好多,我差点没认出你哈哈哈。”
杜甲无奈地?扒开他的手,“都二十岁了,这动不动就搂人的臭毛病怎么还没改。”
他一句话,魏丁就红了眼睛,他伤怀地?说?:“大?哥,三哥没了。”
“我晓得了。”杜甲看?向走近的三人,他瞥了眼丹穗的肚子,看?着她身侧的女?人问:“这是……”
“飞雁,我们同父异母的妹妹。”韩乙开口介绍。
杜甲听到这个回答,胸中吊着的那口气迅速上涌,再看?她的长相,他一时头晕眼花。
“这是黑大?,也叫杜甲,是你们已知的最大?的兄长。”丹穗看?好戏似的介绍。
飞雁利落改口:“大?哥。”
杜甲从牙缝里挤出个“嗯”,他后悔了,他昨天就该离开的。
“你怎么在这儿?朝廷的军队跑山里来了?”韩乙问起他最关心的问题,“胡虏的军队呢?也被你们引到山里来了。”
杜甲恼火,“你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引?”
韩乙看?着他不吭声,对,他就是这个意思。
“那个……”魏丁想说?话。
“你闭嘴。”杜甲瞥他一眼。
魏丁也不吭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