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乙深看她一眼,他转过身挡着她,酒碗一扣,他扬声说:“笑也笑过了,吃菜喝酒吧,菜要凉了。”
“这儿给你俩留了位置,坐这儿来。”郭飞燕招手。
韩乙带丹穗过去?,丹穗一露面?,郭飞燕她们爆笑,李黎打趣说:“你跟韩兄弟在一起两三年了,喝个交杯酒还害臊?”
“酒呛的。”丹穗不承认她害臊,她拿筷子挟口?菜,咽下去?才?说:“今天买的什么酒?口?感好烈。”
“还是之前你们在食肆喝过的酒,估计是你空着肚子喝的,酒劲上来的快。”掌柜娘子接话,“你多吃点菜垫垫肚子。”
丹穗点头。
毕竟都是熟人,丹穗和韩乙也不是新婚夫妻,这茬话后,其他人的目光便从他们二人身上挪开,谈起后天私塾和武馆开业的事。
丹穗脸上的绯色渐渐退去?,她正?要加入她们的聊天之中,放在桌下的手突然被攥住,对方?用?布满茧子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指根,一下又一下,一下轻一下重,扰得她心?跳又快了起来。
“丹穗,你怎么不吃了?”掌柜娘子问。
“吃饱了。”丹穗的心?思已经不在吃饭上,多亏了天色已暗,否则脸上的绯色又要暴露她的异常。
有人喊韩乙喝酒,他松开桌下的手,提着酒坛过去?灌酒,灌过一轮,天际最后一抹亮色消失,院子里只?余红灯笼洒下的萤光。
掌柜娘子惦记着要回去?,她提出告辞,韩乙和丹穗送她出门,并安排李石头送她回镇上。
之后酒席持续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散了,郭飞燕她们帮忙把?剩菜装盆,碗碟过两遍水,收拾干净了才?离开。
“水烧好了,你去?洗澡。”韩乙接过丹穗手上的扫帚,“我来扫地。”
丹穗小声应一声,她回屋拿换洗衣裳。
韩乙把?院子里的骨头残渣扫出去?,又给悬挂的灯笼续上灯油,锁上二进院的门,他大步推开澡堂的门。
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丹穗心?跳漏了一拍,隔间?的门陡然拉开,她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闯了进来。
“你、你……”丹穗词穷,他就这么急?又不是没尝过荤。
“我什么?”韩乙跨进大浴桶,漫出的水流了一地,他揽住细条如蛇、光滑如蛇的女人,手上裹着水流细细捋着,眼睛如鹰盯着她绯红的脸,“你又害臊了。”
丹穗闭口?不言。
“喝交杯酒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他问。
丹穗当做没听见。
“当时湿没湿?”
丹穗猛地抬眼瞪他。
韩乙笑了,他掌着她的臀抬起来,一头扎了进去?,浴桶的水一荡,拍在桶上“啪”的一声响,水花回荡溅在两具滚烫的身体上。
丹穗哼哼两声,她有些吃不住地喊:“慢点慢点。”
回应她的是愈重的力道,韩乙今晚喝多了酒,酒劲摧人,他在今晚如放归山林的野兽,撕掉罩在身上的外衣,凶相毕露,野性十足。
浴桶里的水凉了,两具赤身纠缠的人回到喜烛高照的卧房,倒进百子帐内,躺在红喜被上,韩乙捧着丹穗滚烫的脸,他哄她睁开眼,“我许诺你的都做到了,给我生个孩子。”
丹穗抹掉甩在脸上的汗珠,她使劲点头……
“不止生一个。”他贪心?。
“都依你,都依你……能不能轻……”
“嘘,别说话,都依我。”韩乙如在战场厮杀,敌人的呼声让他体内热血沸腾,在一次次挞伐里,他迷失了自己,恨不得把?命留在战场上。
……
次日,二进院的门在日上三竿才?从里面?打开。
这日,韩乙没去?练武,丹穗也没授课,二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昨日生起的浓情蜜意还在,夫妻俩甜甜蜜蜜的,或走或站都在一处。
长眼睛的都看得出二人之间?萦绕的情意,有眼色地不去?打扰他们。
一日过去?,武馆和私塾开业的日子到了。
宅子里为?婚礼挂的红绸和红灯笼都还没取,今日倒也应景,前门和后门各放一挂鞭,武师傅们候在前院武馆,丹穗带着余蕙和王静等三人候在后院私塾。
镇上做生意的学生早早就来了,如掌柜娘子她们还准备了拜师礼,丹穗便以毛笔和宣纸作为?回礼。
杜堂叔带着他女儿和女婿登门时,来自镇上的二十八个学生准备离开,杜荆娘迎面?遇上这么多的人,她又惊又喜。
“闻娘子,韩娘子,你们也打算在曲夫子这儿学算术啊?”杜荆娘认识她们二位,闻家食肆的闻娘子是她家海货铺的客户,韩娘子家的豆腐坊则是为?她家铺子供货。
闻娘子和韩娘子点头,“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入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