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加他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傅让夷脸色阴沉。
祝知希哼哼了两声:“我已经知道了。”
傅让夷手攥紧了:“你们做什么了?”
忽然间,他发现祝知希的表情变得有些怪,仿佛想到了什么,差一点脱口而出,但欲言又止,哽了半天,最后只气急败坏扔下一句:“他快把我折腾死了!”
“他?折腾?”
手臂一阵阵刺麻,微弱电流在传导。手环又开始发光了。
“是,就是他!该死的万恶之源。”祝知希骂完,长长舒了口气,靠近床边,“算了,先帮你把这个解开。”
可不知怎么的,他忽然一顿,像是被什么定住,失去平衡,直接单腿跪在床沿。
“傅让夷,你是不是又偷偷……”祝知希几乎动弹不了,“放压制信息素了?”
傅让夷走了神,听到这话,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快收一收吧,行吗?”祝知希慢吞吞说,“虽然beta闻不到,但你级别太高了,放这么压制性的信息素我也会不舒服的。”
他盯着祝知希,发现他耳朵忽然红了,脸颊也浮上些许红晕,一点也不像个不会受信息素诱导的beta。
他仿佛还怕误会,小声补了句:“……跟背了座大山似的。”
“对不起。”傅让夷声音很低,随口扯了个理由,“我……还没完全恢复,信息素不太受控。”
“行,我原谅你了。”祝知希回得很大方。
没一会儿他就恢复,能抬起手了。
“手给我。”他冲傅让夷伸出手,说。
这感觉很怪异,又有些熟悉。
傅让夷差点儿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掌心了。这完全是第一反应。
但他忍住了,只是很懂分寸地将手腕递给对方。
祝知希又靠近了些,低下头,很认真地解,嘴上也没消停:“你睡觉也不老实,又拽了吧,这么紧……”
易感期还没完全过去,信息素的波动仍在继续。在这期间,alpha的五感都格外敏锐。近得过分的距离下,头痛症状加重,他皱了皱眉,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很轻易地嗅到了祝知希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之前借他的沐浴露,他上周开始就没用了,换了一款果香味的。
但现在,祝知希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却还是木质调的,是傅让夷浴室里摆着的、用了好多年的那一款。
祝知希一点点抽着绳子,小声嘀咕着“好紧”,过了一会儿,才对他说:“你别误会,我和李峤不是私下见面,是他跑来找你,让我帮忙照顾你。止咬器也是他带来的。”
其实已经不需要他解释了。
傅让夷很清楚。
因为除了相同的沐浴露香味,此刻的祝知希,身上一丁点李峤的信息素都没有。相反,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自己的信息素气味,连头发丝都是,几乎浸透了。
这不正常。
他是beta,留存信息素很难,也很不持久,就算同睡一个房间,也不至于连皮肤里都透着他的信息素味。
最好笑的是,祝知希对此好像还完全不知情。
他似乎是想隐瞒什么。
傅让夷低下头,看了眼衣服。之前的白色亨利衫变成了深灰色睡衣,扣子扣到最上一颗。
他每次只会从第二颗开始扣起。
“好了,解开了。”拆掉绳结,祝知希很麻利地收了户外绳,卷起来绑成一团,转身扔到懒人沙发上。
在本能的驱使下,傅让夷像野兽一般盯住他的后颈。
那上面贴了一张创可贴。
太多不合理的细节,堆在心上。傅让夷皱眉,扯了扯止咬器。
一回头,祝知希就瞧见这一幕,还以为他戴太久了不舒服。
既然数值都平稳了,是不是可以摘了?
不行不行。还是谨慎点。
他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开了管理止咬器的应用程序,翻了翻,以为会有什么数据监控,但没有。
不过他意外发现一个功能——开锁次数记录。
随手点开,上面竟然记录了两次。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才成功。时间都是昨天,两次开锁的时间差只有半分钟不到。
这是个全新的止咬器,之前没有使用记录。如果李峤没说谎,他没有远程开锁,那就只有傅让夷了。
所以他昨天假装借手机,其实就是在找这个应用开止咬器?
可他怎么可能两次就猜中密码呢?
傅让夷怎么会记得我的生日?
什么时候记的?我也没提过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傅让夷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祝知希抬起头,盯住他,眼神古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