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 哑巴少年的戏份已经拍了大半, 沈西辞排戏排得没那么密集了,一连三天都不用去剧组打卡。

奢侈地花一整天时间研究剧本,和工具人盛绍延对戏, 第二天, 沈西辞上午直接堕落地睡到中午, 下午进行了包括但不限于跟盛绍延一起看财经新闻,给阳台上的三角梅浇水, 望着远处的山脉发呆, 整理房间, 看盛绍延炒股,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点也不好笑的搞笑节目。

这让他有种习惯了每天上九节课、加两节晚自习的节奏后, 突然放假的无所适从感, 俗称, 不知道该干什么。

窄街两旁小楼林立, 水果摊撑开的篷布下, 挂着的钨丝灯泡被风吹的摇来晃去,光影也随之摇摆。

站在摊前的人穿一件黑色衬衣,弯下腰时,收束的腰身肌理线条明显,裤子上的金属拉链反射出一点光亮, 他拿起一串不知道名字的果子,装进透明的塑料袋里,周围稀疏的霓虹让这个画面有种潮湿的质感。

阿婆正在看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偶像剧,顺手抓了一把干果塞进塑料袋里,眼角的皱纹泛出笑意:“靓仔, 今天阿弟没跟你一起来啊?”

阿婆的方言说的囫囵,但盛绍延已经能听懂个七七八八:“他工作累了, 在家休息。”

看了看脱漆的电子称上显示的数字,盛绍延付钱时悄悄多给了一点。

听见说是在休息,阿婆立刻笑盈盈地夸奖:“阿弟也是好福气啊,找的契兄长得靓仔,又会照顾人!”

好福气吗?以前,他对沈西辞一点也不好。

盛绍延又回忆起沈西辞在摩托车上说的那些话,父亲酗酒家暴,母亲听起来对他也毫不上心,全凭着自己从山里考出来,没想到又遇上自己这种不值得托付感情的人。

失忆前的自己对沈西辞,想来是有一点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但跟能拿到手的利益相比,这点感情就跟细灰一样,不用等风吹,就散了。

提着一袋水果走了几步,盛绍延停下,问:“阿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散散心的?他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阿婆立刻就对偶像剧没了兴趣:“适合散心?”她兴致勃勃地推荐,“你们外地人不清楚,马上三月三,是岭族的崖歌节,就相当于你们年轻人喜欢过的那个什么情人节!”

盛绍延眉间一动:“情人节?”

“对,县外东南那条河边,山下面不是有个岭族人的大寨子吗?最近好多活动的,抛绣球啊,送花啊,有情人还会在歌会上对歌,眉目传情,最适合你们这样的年轻小情侣去凑热闹!”

打开出租屋的门,从阳台吹进来的对流风扑面,见沈西辞正坐在窗边的木椅上看剧本,盛绍延问他:“明天要不要出去玩儿?楼下阿婆说,这边的少数民族寨子在庆祝节日,可以去看看。”

见沈西辞回过头,有点惊讶的模样,盛绍延补了一句:“以前都没有怎么一起出去玩儿过。”

约会的次数不用想都知道很少,甚至很大可能接近于零。

“明天吗?好啊,正好不知道明天做点什么。”

算算日子,盛绍延待在这个小县城的时间可能只剩下不到十天了,沈西辞心里有点遗憾。

按照盛绍延疑心病的严重程度,等恢复记忆,肯定会把他列为高危人物,毕竟他的所作所为,无论怎么解释,都没办法消除所有疑点。

所以,他能和盛绍延当朋友的时间,可能也只剩这几天了。

沈西辞转念一想,心情又好了一点,至少盛绍延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没有遭受袭击,没有濒死抢救。

只是不能再当朋友了而已,这个代价也不是不能接受。

电视上正在播老电影,沈西辞把台词对白当背景音,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查去那个寨子有多远。

“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先去给摩托车加油,油箱要空了。”

见沈西辞两根手指把地图缩小,盛绍延看看弯弯折折的山路,怀疑:“我们那辆摩托车还坚持得住吗?”

“你这么说,摩托车听见会伤心的。人家每天兢兢业业把我们运来运去,努力强撑没散架,相信它,区区寨子,不是问题。”

盛绍延沉默片刻:“嗯,相信你。”

地图软件忽然被跳出来的通话界面覆盖,屏幕上显示着“万山导演”的名字,沈西辞忽然就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半小时后,末日废土风的摩托车穿过大半个县城,停在了一栋小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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