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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衣得知父母并非是通过“卖儿子”的手段得来的战果,感到心情复杂。不得不说,他们是失败的父母,却是成功的企业家,多年来的付出终于有了喜人的收获。她考虑了很久,问乔言商要了母亲的新手机号, 祝福她和父亲。这回,乔衣没得到“快找男朋友”的催促, 她的母亲却让她有时间回去念书,他们为她挑好了美国的一所私立大学, 如果乔衣够勤奋,毕业时就是博士学历,再也不用做这样不稳定的工作。“兴许你下一曲就灵感枯竭,你能保证你的生活吗。”母亲的声音传来,乔衣从未听过她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话。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常讲,人生走向光明后,才有对人和善的资本。现在他们做到了。乔衣长久以来存着钱,确实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但从母亲口中说出,她不知怎么地想与对方的意念较量个高下。不依照对方为她规划好的人生轨迹行走,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她有她的手,她的耳朵,她的琴,还有万能的姐姐呢。时默却是听到了这番话。在某次二人跳着减肥操的时候,时默突袭般地问乔衣:“你想去上学吗。”乔衣的脑子里一直在转,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时默问到了她,她几乎想都不想地回答:“我不想。”时默从瑜伽垫上站起身来,擦拭着流淌在纹身上的汗,那片色彩看得乔衣喉头吞咽,不知怎么无法急中心思考虑读书的这件事。时默边擦边说:“其实你给自己存的钱是读书用的,去考的两次DaF,拿到四个五分,也是为了留学,对不对。”乔衣不想与时默深入地讲这个问题,只是抱住她的腰,撒娇似的说:“可我不想离开你。”时默语重心长道:“可是宝贝,这不是你放弃梦想的理由。”“这个梦想没有姐姐来得重要。”乔衣摇摇头,将时默的腰又环紧了些,“没有关系,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没问题。”时默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外面的晴日,没有回头,却说了重话:“要是就这样逃避现实,以后会后悔毕生的。”逃避。后悔。乔衣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听到这些让她胸口发闷,喉头发紧的字眼。“什么逃避现实,和你在一起就算逃避现实的话,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你是不是觉得,这回我爸妈说的话很有道理,没有按照他们意愿好好上学的我,就像个……”乔衣看到时默眼中的凝重与沉寂,还有一丝不赞同,便将差一点点就脱口而出的“没用的人”收了回去。乔衣有些难过。明明姐姐只是问问,站在她的角度给她点建议,她却发火地冲她大声说话。她太激动了。人会激动,往往是被戳中了痛脚。她其实,又何尝不想去。时默摇了摇头:“我不该给你压力,只是作为过来人的经验。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你为了他们想舍弃他们规划好的路,但其中的一些风景本就属于你,与他们没有关系。”“对不起,我不该着急,也不该朝你喊。”乔衣垂下眼,小声说,“那让我想想。”她看似没有被说服,实际上心里很受触动。就像她曾经常常思考,为什么她会是父母的女儿,能不能把这副身躯,把这双眼睛还给他们,告诉他们,她不要了,他们觉得她是个怪物,她也不想以这样的姿态降生于世,为人所厌弃。这样的家,这样的她,她并不珍惜。可时默这番话,却是对她说,你值得善待自己。虽然这是他们赋予你的生命,是他们为你选的路,可最后的主导权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的灵魂自由,将带你的心直冲云霄。唯有自己,才是自己人生真正的主人。她听时默对她说:“即便是我,也无法成为你的束缚,做禁锢你的枷锁。”乔衣想反驳,姐姐并不是枷锁。话到嘴边,又没了底气。她何尝不是将对方当作了迟迟未能行动的挡箭牌。她要想想,一个人好好考虑考虑。乔衣穿上外衣,要出门去。走过时默身边,眼尖地把时默偷偷拿出来的一包烟给顺走了。“我不会乱跑,你也不许抽。”乔衣发脾气归发脾气,该有的理智一点也没失去。抽烟的姐姐罪大恶极,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是会被她用眼神钉在墙上,三天三夜扒不下来的。从前年时默在车里抽烟被乔衣撞见之后,她们一个死死管着对方的心肺功能,另一个在烟瘾偶尔发作时吃糖止馋,险些薄荷糖成瘾。这包烟是翟纯托乔呦塞给时默的“贡品”。时影后尚未享用,就从口袋里摸出个白色的角,然后被老婆一波带走。时默伸出手去够:“不能给我留一支么,我不点燃,就闻闻味道。”“上次在车里被我抓住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可就剩了个烟屁、股。”乔衣有时候不明白,怎么那么大的导演和经纪人,劝别人抽烟喝酒的时候,露出来的嘴脸就像拉/皮/条,这种事除了热闹气氛、互相坑害健康外,没有半点好处。她将她的疑问说给好友听,好友却说乔衣还小,没必要知道大人的这套名为人情和面子的龌龊把戏。尚且年轻的乔衣默默地把翟纯从心里的“值得信赖”名单中划去,拎到了“总有刁民想害姐姐”一栏。如果她走了,谁来管理姐姐的身体健康。谁来没收她的烟酒,给她营养配比的加餐。也许得从小金库里抽出一笔钱雇个生活助理。把烟盒放进就比它大不了多少的新款烟盒包里,乔衣昂首挺胸地走了,小表情还很是骄傲。时默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最后一粒薄荷糖,扔进了嘴里。乔衣走了之后,她要是没人管,可怎么办。她现在已经得了不和对方来个晚安吻,晚上就睡不好觉的程度。烟瘾这种东西,能有小漂亮让她上瘾吗。望着已经关上的门,时默喃喃地说:“小傻瓜,要去就早点决定,犹犹豫豫,我可舍不得再放你走啊。”然后,双手假装夹着雪茄,抽了一大口玫瑰味的空气。舒服了。乔衣去了小公园,一个人荡秋千。本来只打算考虑半小时,但这样重大的决定,她反复地想也没有头绪。索性发信息给家里:不用留饭,睡觉会回来。话未发出去,乔衣读了两遍,觉得有些生硬,又在后面加了个颜文字,是害羞的哭哭表情。尽管她现在并不害羞,也不想哭哭。时默在家里望眼欲穿地等乔衣,却等来了她不回家吃饭的消息。“睡觉回来”的意思是什么。是把家里当成了驻足的客栈,还是她们一星期会在不同的地点激战四五回的那个睡觉。不能强行把小漂亮抓回来享用大餐,只能宠着她。时默心道,没法子,自己挑的老婆,晚餐白做了也要宠着。这是乖顺的小孩儿迟来的叛逆期。她一门心思想要乔衣去实现自己的愿望,可忽略了她说的,想要与她在一起。所以乔衣生气了,也是理所当然。乔衣几乎是收到了姐姐秒回的消息:“早点回家,我的宝贝。”乔衣将手机贴在心口,心中发问,你真的舍得你的宝贝飞远吗。人生从十七岁到二十岁,看过了很多风景,但放弃了曾经拥有过的普通人的生活,还是会意难平。乔衣握着秋千的绳子,脚尖用力,轻轻地晃着。一个人荡秋千,心情是不一样的。过了会儿,有个很小的小姑娘坐在她身边,仰头望过天,倒着头对身后的人甜甜地叫“哥哥”。女孩扎了两个粉色米菲兔的发圈,绑成羊角小辫的头发细软,是纯正的墨黑色,头顶上有个形状好看的发旋。她一直笑着,即便没有听到谁和她说话,也是开开心心的,眼中充满孩童对这个世界好奇的光芒。她身后推着秋千的是个大她不少的男孩,戴着半框眼镜,身上穿着帅气的藏青色学生制服,扣子扣到第一颗,把领子立起来,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女孩转过头,视线掠过乔衣,停驻在了男孩的脸上:“等我将来长大了,就一起去公司,帮哥哥和爸爸妈妈的忙!”男孩摸着她的头,对她说:“你的心意,我们都感受到了,可哥哥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哥哥未来想飞去大洋彼岸读商科,去见更多的人,看更大的世界。”“那哥哥还会回来吗,会来看我们吗。”“怎么不会,我们是家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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