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和端着茶水回来的持鸳都愣了愣。前者急道:“当真?”
飞鸟点头。
“那我们这就去。”贺冬什么都不反对了,也开始收拾。
持鸳放下茶盘,为飞鸟奉上一杯茶,才合掌闭眼道:“那真是太好了。”
好一会儿,她才继续说:“从前小姐去赤城山拜师学医,是婢子陪同去的,见过那位怪医一回。婢子为他老人家准备一点礼物,劳你们一同带去。”
贺冬很快明白她的意图。赞道:“还是持鸳姑姑妥当。”
三人很快成行。
早在一年前,持鸳就寻机免了禁军值夜,现下不慌不忙地送他们从后门出去。
贺今行向她交代说:“对其他人,姑姑就说我外出寻医即可,不必在意他们怎么说。至于信,之后我会直接送回宣京,并向陛下请罪。”
哪怕是用贺灵朝的身份去,事后需要解释的也不少。但他并没有多在意。三年之期将满,这些从前算做大事的外出都变成小事,可以到了时候再去烦恼。
马车飞驰向渡口。漫天繁星照亮前路,贺今行计划了一下,这条路不算漫长。
稷州向西,沿江水过遂州,便入眉州。再向西走一段,就可斜下西南,直插剑门。
剑门关的风狂涌不止。
顾横之扔掉月饼,握住电闪而至的箭矢,只差一寸,便能射中他的眉心。
两旁军士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他说:“擂鼓。”
话音刚落,两侧鸟道上的暗哨吹响竹笛,发出警报!
同时,游击将军挤开看守战鼓的士兵,抡起两支鼓槌,就重重地敲了下去。
在响彻整条关道的尖锐警报与沉重鼓声中,又一箭乘着风势,向着关楼射来。
顾横之还握着先前那支箭,下意识横于身前预备格挡。下一刻,却陡然发现,这一箭并非对准他,而是卷着气流冲向了他身后。
这一箭的目标是将旗!
他立刻攥紧了手心,一步踏上关墙石栏,借力跃至半空,却并非向前,而是向后空翻——犹如斩圆的刀,精准地一脚蹬在了那杆白虎旗三寸粗的旗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