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宁蕴和刘小元说了半日话,这刘小元又哭又啼的,把宁蕴闹得十分疲乏,紫月便上前说仍有要务,需请宁姑娘早些离去。宁蕴好生叮嘱了刘小元一番,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 “此后也不必伪装了。”宁蕴叹了一口气。“生死有命,他既然发现了我,要杀要剐,要将我献给了许韶君,也奈得他何?”说着便要找陈苍野复命去。 宁蕴笑了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易娘子是易娘子,宁蕴是宁蕴。他既看得起易娘子,便是赏识于我——报君黄金台上意……”便与紫月在那通衢里待装车上马。 车窗里一双妙目看着街道上。“这女孩儿,这身衣裳倒是不错。”张显秀笑道。“我也想弄一套来,正巧和这刘家说说。”原来张显秀到此答谢刘氏布号襄助玲珑县主之事。 张显秀白他一眼:“妹妹买得这么多衣裳头面,我买不得?我嫁与你的时候,哪有这样好过?我还是她大姐呢!” 张显秀看着他:“你激动什么?不买就是了。东台舍人,冀王的左右膀臂,还这样吝啬!还以为你还是那时候的穷小子?” 张显秀满意地点点头:“好人,算你有心。” 紫月皱眉:“此时不行,靖远公小世子已约了我吃夜饭。”这一晚都不行。 紫月犹豫地看了看宁蕴,道:“去靖远公府请过了吗?” “哪个?” 宁蕴眼睛都瞪大了。这惠融郡王才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居然来此?作为导师的她一把火腾地烧了起来。紫月知道宁蕴在想什么,忙道:“小郡王年纪小小,怎会来此?勿要糊涂了。” 宁蕴冷道:“去一下,我陪你去。” 厢房里,惠融早等得不耐烦,蜜饯吃得没味道了,这紫月才盈盈地带着侍女进门。惠融打量着这眼前的女人,道:“你是紫月?” 惠融道:“也罢,别要客气了。你近来和可见过我宁老师?” 惠融应是。紫月道:“这位老师仿佛前去了西南?去了也有数月了,可惜了一直未见过她芳容。据闻琴艺超群?” 紫月笑着说:“郡王说笑了,可要听听清香楼新制的琵琶曲么?”说着,将宁蕴手里捧着的琵琶取了过来。 帘幕后,缓步走出个如玉公子。许韶君冷着脸,一双清澈锐利的眸子看着紫月,以及紫月背后那白衣女子。“下臣何时敢欺瞒小郡王?” 紫月自觉不妙,便笑着答应了,忙引路先将宁蕴送出去;不料紫月才走了两步,许韶君便道:“身后那白衣侍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