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喘口气,又觉得不服输,想把阿嬷拉回来,好好和她讲我家的边际有多厉害。 「你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我老公只有我能骂、我能夸,其他都是邪魔歪道,连他本人都不允许自我嘲讽。」怒拍边际的手背,鼻子顶得老高,好像他再胡说八道,我就用鼻孔喷si他。 暧昧的气氛不知不觉在我们之间扩散,使我忍不住想去牵他的手,却在碰到他小指头时,被他闪开。 手缠在一起,四舍五入,也算身t纠缠了。 「犯规?我犯了哪条规定?」作为他的合法妻子,我特别趾高气昂。 我觉得他这才是犯规,犯了长得太好看的规。 说完,我凑过去,隔着口罩亲了他一口--若不是我们在吵离婚,我早就掀开他的口罩,好好亲吻了。 边际倒不觉得可惜,被我这自认温和的行为,ga0得羞怯难当。露出来的耳朵又红又烫,彷佛快要滴血。 外头的风景,看了好几年了,有什麽好看的呀。 唔……就算他看我也看了好几年,可我貌美如花,他应该没有这麽快腻。加上我们之前那麽忙,根本没有时间相处、好好观察彼此。 我不确定到真要离婚的那天,能不能把他看清楚,让他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反覆回味。 他没吭声,但我知道他有在听。我想问他,为什麽我们结婚满八年,却仍带有浓厚的新婚热恋、小俩口的感觉?因为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之前太没互动、交集,才会有这迟了八年的甜蜜? 「我觉得,你真好看。」 边际始终如此耀眼。 「你这两天夸我的次数,堪b先前八年加起来,让我很不适应。」本来就很害羞的边际,现在更是尴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c大种满了松树和杉树,无论yan光怎麽大,气温都不算太炎热。 「这里真没什麽变化。」边际说。 上一次来,是我借书借太多,扛不了,要他充当免费劳工,过来帮我。 最重要的不是车子的x能好不好、舒不舒服和老不老吧?明明是边际的那颗为我着想的真心,才该被我惦记、好好珍惜。怪我太白目,总把他投注在我身上的关心视而不见,甚至出言拒绝、避之唯恐不及。 「嗯?」 「黑盒子剧场?那是什麽?」 彷佛,只把他当工具人。 我要是边际,大概都觉得我是疯了、中邪,反常得夸张。 边际任由我抓着,一起走过大半个校园。 「真的有要放电影!《夏蝉》你看过吗?」这是一部七零年代拍摄的老片,我没听过,但边际向来喜欢看电影,说不定知道。 「再五分钟就播了,你看大家都在排队等进场。你要不要看?」 上午十点半,黑盒子的暑期工读生准时引导排队者进场。边际到了昏暗的室内,将脸上的口罩拿下来,微微喘了一口气後,对我笑了笑。 《夏蝉》不是一部轻松、活泼的喜剧片,如同七零年代的电影,几乎带有诙谐的讽刺意味。男主角是生长在农村的少年,没见过世面,放学回家便与父亲耕田、进行农务。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过的,日复一日,为了五谷杂粮在劳心劳力。 少年ai慕寡妇,把寡妇当作梦中情人,连日去寡妇的屋子里t0ukui,发现了很多的秘密。 某日,寡妇si了。 警察嫌寡妇是个娼妓,并没有好好地办案,胡乱搪塞寡妇的远房亲戚,说是寡妇在城里的仇人,来这里报仇。警察正往城里通缉,很快就能找到凶手。 少年凭藉着现场的蛛丝马迹以及过去t0ukui所得知的秘密,认为犯人应是与寡妇有染的十八位汉子之一。兴许是争风吃醋、妒忌愤恨,才会痛下杀手。少年想了很多,也查了很多,时间在此不知不觉地流失,晃眼两个月过去,夏天的蝉声嘎然停止,纷纷落於地面,si亡。 有没有抓到犯人,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村子失去和谐的「异端」si了,他们又能恢复既往平静和美、岁月静好的小生活。连最在意的少年,逐渐失去当小侦探的热诚。开始认为真如警察所说,是寡妇在城里的仇人前来报仇,来得快,去得也快,绝非是村民下的手。 隔年,少年虚长了一岁。夏日再起,蝉声依旧响亮。少年爬上了树,想捉那些蝉回家,集满一带能去市场卖钱--真是奇怪,怎麽还有人喜欢吃这玩意?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刀子平日用来杀j宰羊,非常锋利。可在刀子的顶部,有个突兀的缺角。 少年微微一愣,接着把捉好的蝉收好,笑答:「阿娘,我下来了。」 工读生没有催人,放任我们继续坐在位子上。边际的神情认真,似乎在回味整个剧情。我则盯着他俊美的侧脸,思索何时我家的边际也能上大萤幕?不需要是什麽大制作、大成本的电影。 「你会不会觉得无聊?」边际突然问我。 边际又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边际,你回剧团去吧。他们应该是需要你的。」我不喜欢他演偶像剧,不单是他拿的剧本实在太脑残,是他演偶像剧、充当小明星根本不快乐。在剧组的他,虽然每天都很辛苦,可他甘之如饴,尽情享受创作与表演。 「不了。」他再次否决我的提议。 「没有一个角se是白痴的。」边际不常动怒,可每次说话都非常认真、严肃,「如果角se让你觉得白痴,绝大一部份是我没有演好的关系。我想,我会继续努力,磨练好演技。」 好哦,你说什麽就什麽呗。 「去我们初次相遇的餐厅吃?」我难得不白目,从善如流了一次。 三栋文学院附近有间物廉味美的松饼屋,我以前在学校上课、写论文,都是在松饼屋解决午、晚餐。 九成九满,唯一剩下的那一个位子,在我的右侧。如果我不让,谁也不能坐进去。 身为长年潜伏在外貌协会多年的成员,我一看见边际,整个人心花怒放了起来,让了位给他。 「为什麽会没用呢?我是个剧场演员,喜欢接触纯文学,但很难读的好。既然你有这个能力驾驭,不要妄自菲薄。人类如果凡事都靠科学、靠物理、化学,那会变得多枯燥和乏味?文学美妙之处,在於净化人类的身心。而你们这些研究者,可以让文学变得更加细致,非常厉害。」 「中文系的学生,很难找本科的工作……如果最後找的工作是非本科的,那我读这个有什麽意义?」 或许人帅有加分,边际的这些话实实在在撼动了我的内心深处。 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不被大众认可,但我们喜欢,所以尽力去做。 当我错过最该发问、提出关心的时机,似乎就没有追问的权利。他每个避而不谈,都会使我感到後悔与羞愧。 看着那群小萝卜头,内心有点羡慕。 「变贵了。」他提出致命的评价。 哦……我想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指导教授。 我的指导教授,是位威猛到不能再猛的nv强人。四十多岁升等到正教授,连续十七年申请到科技部的计画,最近听闻要转任至中研院,有望当正研究员。 信件的用字遣词总是极尽卑微与恭敬。 刚成婚的时候,我曾和老师简单提及,老师在隔天包了一个红包作为祝福。多年下来,她鲜少询问我的婚姻状态,保持师生之间,恰到好处的距离。 「有做了不少准备。」 老师不说这些,我还没什麽压力。一说,我差点连早餐都吐出来。 「我们知道。」 我专心听老师说话,连点餐都是边际按他的想法点的。 好不容易熬到老师拿完餐,她老人家英姿飒爽地离开,留我们在原地啃着松饼皮。 「有,一个nv儿,与我们同岁。我老师是个狠人,别看她现在慈眉善目,以前动不动发脾气,对研究计画吹毛求疵到令人发指。不过也因为她这个臭脾气,才能混到这地位。她二十五岁结婚,结婚隔年怀孕,怀孕时发现自己老公出轨,直接与老公离婚,独自生育、扶养小孩,听说她前夫连半毛赡养费都没出。」 「是啊,渣透了。」老师的前夫是个律师,标准的衣冠禽兽。「不过老师的nv儿争气,十八岁的时候说要去英国读书,原本老师要拿房子去贷款,被她阻止了。她直接跑到便宜老爸面前,开口要了四五百万。说是从她出生开始,每个月的赡养费以最低额度来论,就要这麽多钱了。如果她爸不给,他们就法院相见,反正她不要脸,就不信她爸能跟她扯皮。」 「後来,给钱啦。不止给钱,她爸为了要证明自己不小气,还给她买了一套小公寓。她拿到了公寓地契,趁房价正高峰,直接转手卖了套现金,全部存入我老师的银行帐户。」当初从我学长那听到这则故事,惊为天人,以为老师的nv儿是什麽妖魔鬼怪,坑爹坑得如此实在。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们,都太威武了。」边际有感而发,我则点头赞同,安安静静地吃着松饼。 途中,边际被两位小迷妹认出来,要求合照。 「是吗?谢谢你们的支持。」边际道谢,接着解释:「不过我的新戏可能不会来得这麽快,最近和经纪公司的合同到期,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新工作。」 边际拿下口罩,微微一笑,「是我不想签,凡事有个好聚好散,日後才不至於太辛苦。」 「好了,我要和我妻子离开这了,希望你们今天也能够开开心心。」边际朝站在角落的我挥挥手,我快步走向他,躲在他的身後。 「谢谢。」一样是道谢,道谢完边际牵着我的手,走到了等公车的地方。 「边际。」 「对不起,我以後不再说你演的角se很脑残了。」 「我没想到,任何一个角se,无论他的人物设定、剧情背景多麽不合理,仍然会有人喜欢。批评别人真心喜ai的人、事、物是很不道德的,这点我向你道歉。」从那两个迷妹--不,不单是那两个迷妹。成千上万个喜欢边际演出的粉丝,都是真心喜ai他饰演的角se。 「不,不用道歉,你说的也是实话。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挺脑残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边际自嘲一笑,应是对自己的演艺状况感到茫然。 更正,是二十八天。 边际依旧不做任何的回答,我却知道,他的内心在动摇,思索下一步该怎麽做。 「嗯?」 「认真的吗?」 此时的我浑然不知,这份天真的「认真」,成为我们引发矛盾的契机。 「我已经替你叫了一台计程车,等回来接你上。别着急,我们出门得早,总能赶得上面试。」边际来来回回地修车,浑身sh透了,仍挂记着我的面试。 为什麽,边际不替我着想,早换一台车让大家都好过点,不行吗? 「璟宁,还好吗?」见我迟迟不吭声,他担忧地皱眉。 「不用。计程车要来了,你准备一下,等会好好面试。」 边际盯着我的侧脸,沉默片刻後,缓缓开口:「对不起,是我又耽误你了。」 「有,我从博士二年级开始,於诚恩夜校担任国文科老师,直至六年级才请辞。另外我目前仍有在c大兼任大一国文。」 「博士班六年级,我认为该专心攻读博士学位。加上我带完一届夜校学生毕业,心境上渴望有喘息的空间,便在校方的允许下,在一学年完整结束後离职。」 我脸上的微笑,逐渐僵y。 「哦……你的记录上,写着已婚八年,还没有小孩。没有小孩的原因,是因为--」 「顾小姐,我们会这麽问,是担心你顺利入职後,开始备胎,然後请漫长的产假。恕我直言,专案教师可没这麽多空闲,能让你请假。」 「我不知道贵校的x别歧视风气仍如此严重。」要是平时,我也许会把这些刺耳的言语忍下,可我折腾了大半天才来这间破学校,实在想不通,为何要如此自贱。「身为nvx,就算我是专案教师,我怀孕了,请产假是我的基本劳权。三位的言论,恐怕不是这麽得宜和恰当。」 这位教授我在先前的研讨会曾见过一面,印象……不怎麽好。 「你这什麽态度?你的老师为了你,千拜托万拜托,只希望能安cha你进来面试。我们没料到,你竟然如此没有诚意和做研究的决心。」 「想要成为专业的研究员,本来就要有舍有得,我们可没有b迫你的意思。」 有舍有得是什麽鬼?这语气根本是要我拔掉子g0ng,从此不生吧? 我甚至在早上对边际摆脸se、乱发脾气,把他丢在…… 外头依旧乌云密布,大雨却停了下来。 途中,我想打电话给边际,问他人在哪、车子还好吗?身上的sh衣服有替换掉吗? 「这麽快就面试好了?」待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楼大厅,看见边际站在中央,对我温和询问。 「怎麽了?很不顺利吗?」 「对、对不起……我不该放你……在半山腰那等救援,我应该要和你一起等……」而不是计程车一来,半句话都不说,直接扬长而去。这算什麽?这样的态度太恶劣也太糟糕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x1了x1鼻子,脸上的妆糊成一团,让边际非常无奈地ch0u出纸巾,替我擦拭双颊。 不太明白他为什麽要提起这个,可我仍乖巧点头。 被这麽一说,我依稀想起那段有趣的轶事。剧场在炎热的暑期安排了好多场巡回公演,边际身为重要角se,场场都要到。熬夜加上赶场,使边际非常欠缺睡眠,向来七点自然醒的他,竟然睡到了九点,急速地刷牙洗脸换衣服,仍快要错过车班。 发一次车不夸张,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不等。有时老爷车不高兴,还会不鸟主人的要求与渴望,直接发不动。 心一狠,我跑到邻居家按门铃--在那次之前,我们和邻居说过的话能用一只手数得出来,平时上课、上班碰到面,轻轻点头就算打招呼了。可在我积极恳切的拜托下,邻居二话不说把他们的绿牌小绵羊借给我们。 「事後我一直很後悔,当时我只顾着找车票、找手机,跑进火车站和同事们会合。」边际把我的脸擦乾净,露出满意的笑容,「我怎麽能忘记和你道谢呢?好好地和你说谢谢,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知道,对你来说没什麽。就如同你早上对我发脾气,我也觉得没什麽。最多的是愧疚,愧疚自己没有把车子报废,换一台新车,让你需要我接送的时候,不会出纰漏。」 「只要我愿意,这就不是浪费。」 「顾璟宁,别哭了。」 「只要你是我太太的一天,我就会对你好。这是我答应你,也答应你父母要做到的事。」 接着,我们走去福利社,买了两只特产的牛r冰淇淋,在乌云逐渐散去的露天下吃冰。 「我真的不懂,那些面试官是直男癌末期吗?怎麽可以连妇nv怀孕请产假都要管!这是劳基法给予妇nv的保障,如果连遵守法规都做不到,谁还想在这工作?」我忿忿不平地抱怨。 听闻,我连忙把冰淇淋融化的汁t1an乾净。 边际yu言又止,似乎是想和我说,三十天後我们就会离婚,我没有在短期之内怀孕请产假的困扰。想来也挺伤人的,可这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更不是边际的错。过、折腾过和拒绝过,到现今我竟能保持平静的态度,表达我自己的看法:「我们之间的问题还很多,光是一台车、一个小意外就能让我们引起多年累积的矛盾。你愿意包容、t谅我,不代表这件事情落幕、这个疙瘩不会留在你心中。」 让他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耽误我、造成反效果。 「璟宁……」 至今,我们是相ai,是喜欢彼此的。 但婚姻不单是靠「喜欢」和「ai」便能维持,有很多复杂的因素,例如愧疚、压力和矛盾,以及一种「为你好」的情绪,迫使我们渐行渐远。 边际说的那句「只要你是我太太的一天,我就会对你好。」听起来很甜蜜,事後回味,倒令我感到心酸。因为责任和承诺,就算受到多麽不平等、不合理的待遇,似乎都没有发怒、生气的立场。 「可是我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婚姻。」 「我会努力修正我的脾气、个x,变得越来越好,试图让你能依赖我、对我抱怨,不再是我单方面的给你添麻烦。如果我在三十天後,有一点点的改变和成果,你可不可以再考虑我一下?不要--」 边际伸手,把我拉到x怀,强制又霸道地覆盖住我的双唇。 脑袋空白一片,只能任由边际摆布。 恍惚之际,我听到边际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 折腾了老半天,回到家,已接近傍晚。 「面试不顺利?」老师直接了当地问。 「是,不顺利,我和面试官吵了一架……」简略提及面试发生的冲突,说到後头,声音压得很低。 实际上跟老师对话,我又害怕丢老师的脸,让老师失望。 「不是老师的问题!」 「我明白老师的意思。」紧抓着手机,我觉得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流出来,「还是很抱歉,我让老师--」 「好的,我会努力争取。」 「谢谢老师,麻烦您了。」或许是岁月的沧桑和现实的历练,使老师的心坚y得宛如钢铁,我仍然很感谢老师临危不乱的处事作风。 准备结束通话前,老师沉默了一会,突然喊了我的名字:「……璟宁啊。」 「走上这条路,你真的不会後悔吗?中文博士生除了走专业研究领域,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去做,你不必把自己局限於此。再来,若你想要在家相夫教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是出了什麽问题?他出轨了?还是你没有生小孩,引发的家庭矛盾?」 「这没什麽。」老师的声音依旧冷y,话却足够温暖:「我只想多了解我的学生,目前的状况。至於你先生,当日虽是一面之缘,但我认为他对你用情至深,很值得信赖。如果真出了矛盾,就要解决,解决完了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放慢脚步,会发现人生有很多美丽的风景,绝非是仓促间能看得清的。」 「我还有聚餐,不和你多说了。」 挂上电话,我吐了一口气,活像是再多讲二十分钟,人就会苍老了二十岁。 「她没有生气。」我先讲重点。 「她要我好好写科技部的後博士计画案,审核过了会增加竞争力,之後面试也会容易许多。」 在他要走回厨房炒菜前,我叫住他:「边际!如果我将来不会当教授,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 「很多人都会认为,读到博士,最好找个教职的缺。」的变化。」 「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好吗?」 很多原本想不通、不明白的事情,在经过几番思量,逐渐变得清晰明了。 在某次月经来cha0,我上夜校时,直接虚弱晕倒。医护人员打电话给我爸妈,暴露了我的状况,事後似乎对边际说了很多不太好听的话。当时我的情绪不稳,心里很烦,明知边际的处境困难,也没替他说过半句话,彷佛是默认爸妈对他的指控,任他们的关系越发矛盾。 「没说什麽,是在说什麽?」我一点都不信这句没什麽。 简直是滴水不漏,难以攻略……问边际,我不如去问我妈b较快。 看来,要找时间独自回娘家去了。 「我们的情定处在哪?」晚上睡觉前,我枕着边际的肩膀问。 在c大初次相遇後,我们交换各种的联络方式,包含推特。 边际是唯一捧场的人,於每篇无病sheny1n的贴文底下留言、评论。我看了几乎要热泪盈框,觉得边际除了脸帅,连脾气、修养都是一等一的好。 「大概是,悠森公园的露天舞台?」卧室里吹着冷气,边际怕我着凉,伸手帮我拉高被子。 「好像。」 彼时边际所在的剧场,向邻近城市的悠森公园,承租里头能容纳一千八百多人的露天舞台,yu演绎自创的新剧本。边际担任男一,靠着不怎麽样的特权,拿了几张公关票,问身边的亲朋好友有没有想要去看。 「我想起来了!你是在後台跟我告白的,那时你快要上台,匆匆忙忙的和我说:如果我演得好,你能不能当我的nv朋友?接着就跑上去了,留我在原地,吓得嘴巴都阖不起来。」 「你怎麽这麽坏?」我赖在边际的身上,大声控诉:「因为你的那些话,你在台上演什麽,我都看得一头雾水,只想着要怎麽回应你、怎麽和你说好。」 「还把我先告白的机会抢去了,实在不可取。」 「当时,我的确觉得自己挺坏的。」边际0了0我的後背,又0了0我的头,像在安抚一个孩子,「把这麽好的你占为己有,的确是坏。但我不会愧疚,更不会後悔,因为我会对你非常非常的好。」 我有些难过,靠着他的x膛,不愿意起身。 倾听他稳健的心跳声,我的意识逐渐恍惚,到最後怎麽睡的都忘了,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边际在浴室里梳洗,我则缓慢的爬下床,走到主卧房,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说起来也奇怪,我和边际分房睡,竟是边际睡客房,我睡主卧房--这间房子是边际的啊。 「客房?」 「谁说这是客房的,这是我以前的房间啊。」 「行了,我们准备好就出门吧。」再谈下去,我大概会因不了解边际而羞愧致si。 他一讲,我才意识到这栋三层楼的老房子,只有两间带床的房间。 「嗯,走吧。」 好不容易上车,我气喘吁吁,老命都去了一半。 再怎麽样白痴,也不能在边际的伤口上洒盐。 「昨天我请助理来等道路救援,接着让他带着我的证件和行照那些,办理报废。」 「是啊,本来就是老车,报废很正常吧?」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昨天那样,就把车子报废了?对不起,我当下真的是--」 我yu言又止地点头。 「上次你看的那家就很好,我记得那家的休旅车刚改款,後方增加冷气出风口。」 「唔。」新车从看到牵回家,弄妥一大堆手续,至少也要一个 到时候,我想和边际积极备孕。最好生两个孩子,一男一nv。 可这些都是我的想像,和边际说,是在增添他的压力,这样不好。 边际温柔地笑着,拿出手帕,让我擦脸上的汗。 「是,怎麽了?」 还记得边际的父亲,也就是我公公长的模样。 决定与边际结婚时,公公病重,住在荣总的单人病房里,每天都有好些人去探访他。 边际和公公说,要与我结婚。公公则用他苍老缓慢的声音,要我们好好在一起,用心照顾彼此,既然决定好婚姻大事,便是成熟的大人了,莫要三心两意,得有担当才行。 登记结婚不到一个礼拜,公公过世了。我们原本决定好的婚礼,随之取消。 「改天,我们一起去看你的爸爸妈妈吧。」婆婆待的养老院不远处,是公公骨灰摆放的地方。 或许是我嫁进门不久,公公就撒手人寰的缘故,婆婆始终认为我是个扫把星。对我总是酸言酸语,没什麽好脸se。先前我挺不高兴的,不愿意热脸贴人冷pgu,索x不多加理会。 面对恶劣态度的岳父岳母,边际也没对我抱怨和引起什麽冲突,沉默聆听、安静承受。 不过我某日下班,去医院探望,在门外听到我爸对边际冷嘲热讽。 我气得要抓狂,推门想和我爸大战、理论三百回合,可碍於我妈刚睡下,及边际的脸se非常平静,我只能吞下各种不满。一次、两次、三次……连我都逐渐麻木,放任他们不管。 难怪我们吵着要离婚时,边际听我不想离婚的理由是「不知道该怎麽和我父母说」,他的反应会这麽大,直接说我父母不喜欢他,他怎麽知道怎麽做。 唉,都是我自造孽。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把心里的叹息实t化,被他听见。 听了我这理由,边际微微一笑,说:「那今天我们逛个彻底。」 「若我们一结婚,就开始备孕,那小孩差不多也和他们一样大了吧。」边际看着眼前的景象,有感而发。 停顿了几秒钟,边际後知後觉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抱歉,我不是想要--」 我知道边际绝对会是个好爸爸。 「也不是你的错。」 牵着他的手,我对他微微摇头,没再和他辩解责失。 从悠森公园的北门一路走到中央的露天舞台,舞台上有不少学生在准备晚上的演出。彩排、弄道具、调音乐,忙得团团转。 「为什麽不敢啊?」 从很多细节,能看得出边际是个很有自尊的人。哪怕多苦多难,他都不曾对我喊过一声苦。经济状况多恶劣,也不会寻求我的支助。可我爸妈什麽都不理解,总是把话说得很难听。 边际咧嘴一笑,摇晃我的手,「谢谢你後来愿意赏脸,来这一趟,看我的演出。」 老实说,我并非是他的演技粉,而是被他俊美的外表,腐蚀的颜粉。因为喜欢和ai,我对他无条件的支持,只期盼他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这个要求,开启了我们恋ai的旅程。途中各种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因为有彼此,成为弥足珍贵的回忆。或许,我们走歪了路,分岔到了彼端,无法维持夫妻的身份。 在我回答他「边际,你演得真好,好到让我想变成你的永久粉丝、你的nv朋友。」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灵魂,为他而隽永。 「能够和你交往,是我的荣幸。」说完,他羞涩地转头,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学生们,「表演是门艺术,望他们能好好珍惜,站在舞台上的机会。」 边际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离开的隔年,剧团解散,大夥各奔东西。就像张ai玲 咬着下唇,真正听他承认,心里的滋味并不好。 「你不要拜托我。」打断边际的话,我的鼻子又酸又涩,强忍着不哭,「换我拜托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别老想着我。我并不软弱,无须你处处呵护、退让。过去是我自私自利,没有顾全你的立场和情绪。未来我不会了,我会改变粗枝大叶的个x,就像是我和你说的那样。」 「再说,我不认为这件事情会回不去。你交给我,我会一个一个去联系,看他们在做什麽,是否想要重圆旧梦。如果没办法凑齐,我也会帮你找到,最适合你的舞台。」 「我需要。」我需要主动去面对这件事、正视我们之间的问题。而非打混0鱼,混了一个月,在离别的那天,哭哭啼啼地喊着舍不得。 「边际,你唯一要做的,便是相信我。你能够相信我吗?」 从z市游玩一整天归家後,我开始执行替边际找寻最适合他舞台的计画。 不算老师,光是学长姊、同学和学弟妹,就有好几个和演艺戏剧圈挂得上钩。 听到电话接通,我jg神大振,连忙开口:「请问是王京yan学姊吗?我是顾璟宁,您还记得我吗?」 目前通话的京yan学姊,是我大学时期的直属学姊,没有继续升学读研究所,毕业後参加某电视台举办的「编剧培训营」,培训结束,学姊完成的剧本以第一名之姿,被电视台留下,给予编剧的工作。 去年年中,中文系邀请学姊回学校做职场小型演讲,系办请我去当她的接待人。我们趁着空闲叙旧,相谈甚欢,重新交换联系的资料。不过我们皆属於活在工作、学业地狱里的大忙人,没时间聊天、维系感情。 我就不信!自己如此尽心尽力,会输给边际那破烂的「前」经纪公司和「前」经纪人--前天,边际与他们彻底结束合约。结束前,边际的前经纪人不知发什麽疯,觉得这五年对边际是仁至义尽。边际在最後一个礼拜,不接他强塞而来的压榨剧本,是不知恩图报、罪大恶极。 好啦,大战三百回合是夸张了点,毕竟我大学是辩论社的王牌,研究所和博士班皆要参加各种烧脑的研讨会,举一反三的能力不知b对方高出多少level。不出五分钟,把他骂得哭爹喊娘,不敢再打来bb。 「会打给学姊,是因为有事想要拜托你。」学姊不想我用尊称,我就不用,以免显得生疏和尴尬。 「你最近写得剧本,是不是要徵选角se,准备开拍了啊?」打电话前,我将电话簿里所有能抱金大腿的全列在纸上,依序用电脑网路查过他们的工作状况。 「是啊,怎麽突然这麽问?你别说你想当这戏的nv主角啊,我可不依。」学姊笑着调侃。 「你丈夫?你结婚了?我怎麽不知道!」不等我说完,学姊惊叹:「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大龄剩nv!」 「我结婚八年了呢,学姊。」 「我的丈夫是边际,他目前--」 「是。」跟学姊讲电话,不管是心脏和耳膜都要很强健。不然她这麽一惊一乍,我都快要聋了。 「凭我的花容月貌。」聊久了,忍不住开始讲g话。 「不是,我是想请学姊让边际有男三试镜的机会。」 刘威今年三十五岁,拿过无数个海内外大奖,甚至在去年曾靠着一部同志电影入围奥斯卡男主角奖,虽是铩羽而归,但也是国内第一人。这次会演电视剧,应是看在h导的面子和此剧篇幅不长,剧情又很合理,拍得好肯定能在国内激起旋风--毕竟刘威先前演的电影都是文艺、沉重剧情导向,观众很少。 「可以是可以,但这活不是你做的啊,他经纪公司呢?」交情在那,学姊不会驳了我的请求。 「我知道边际演得好,不过他先前接了太多烂戏,名声都要被ga0糟了。」听到这儿,我心头一紧,继续听学姊说:「边际在圈子里颇出名,演技好、脾气佳,拍什麽都一条过,鲜少拖累进度。可观众会有刻板印象,就算他是烂戏中的唯一亮点,时间久了,大家对他的评价会逐渐下降,这时候转型是至关重要。我原先以为他那经纪公司脑袋有洞,放任一个戏jg在底下沉沦,听你这麽说,倒是明白了,不是经纪公司脑袋有洞,是他们处得不好。」 「他前经纪公司的名字叫什麽?」 「哎,他们这次也派了演员过来试镜男三。」「王新然,雷剧一哥。如同我刚才讲的,雷剧演久了,总要演些正剧。宝汉不帮演技好的边际转换跑道,却替对嘴形大户安排试镜,这王新然大概有他的手段和门路。」 不查还好,一查便是新仇加旧恨。王新然在边际演的每一出戏都有出没,边际演男三,他就演男二;边际演男二,他就演男一,处处想强压边际一头。 「麻烦学姊,帮我这个忙了,我日後请你吃个饭吧。」虽然只是个试镜机会,但有试有机会,没有门路,连试都试不了。这次的选角,不是公开遴选。 ……等、等等,边际什麽时候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拍过半0的照片? 很想和学姊讲说,年龄摆在那,做什麽都是在劫难逃。 达成目的的学姊小声欢呼後,嘱咐:「对了,目前安排遴选的时间订在四天後,有点紧迫,没问题吗?如果没问题,我去帮你们乔一下,顺道发要试镜的剧本给你。」 「ok。你用简讯传信箱给我,乔好我会给你消息。至於其他那些闲杂人等,别放在心上。戏剧圈嘛,的确有不少人走捷径,但向来走不远。边际若能稳定心x,好好磨练,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学姊知道我心里不悦,悄声安慰。 学姊的态度直爽,做事快速简洁,不到半小时就回覆我的简讯:「已经排好了,四天後的下午一点,记得让边际到指定地址试镜。h导的标准高,台词尽量背熟一点,把握时间多加揣摩。男三的戏份虽然不多,却是至关重要的角se,加油!」 花落谁家尚不知,但有个好开始,值得令人兴奋。 我朝房间一喊,没两分钟,边际走出来探头问:「怎麽了?」 「我帮你找了一个试镜的机会,这里有剧本,你来看看。」 「这是《诉讼》男三的试镜剧本?」 「你怎麽找的?」边际没有继续看剧本,匆匆放在一旁,坐在我的身边。 「王京yan?王京yan是你学姊?」 一时间,边际的嘴巴都要阖不上来。 除此之外还有记者、主播和时尚杂志的编辑。 「认识啊,他是我大三的电影戏剧选修课老师。」 大三结束前,老师要以修课的学生作为基础,举行戏剧公演。我是学生方面的主办人,有老师的联系方式和资料。隔年老师不继续在学校任职,我还唏嘘许久,可惜接下来的学弟妹不能看到老师的风采。 「不过若要拜托老师,恐怕得亲自去拜访才行。」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在学校,大家是老师、同学、学长姊和学弟妹,不会另做他想。」有求於人後,才会去检视对方到底在做什麽,能不能被抱大腿。「除了文史哲老师,许怀明老师是我们中文系戏曲组的大佬,创办微光剧团,如果你不想拍电视剧,我能去找许怀明老师。」 「是啊,里头有好几个演员都是c大的呢。」 「不厉害啊,我去找他们,事情也不一定能办成。」 包肖林是边际的前经纪人,坑爹的臭玩意。 「嗯?」 「他跟我同个经纪人,当然认识。」 「怎麽突然提到王新然?」 「那个人,是王新然?」 各大经纪公司虎视眈眈,就要瓜分这为数不多的角se--《诉讼》初稿只有十多集,不算跑龙套的,真正拥有姓名的不出二十个。宝汉早早得到消息,却不和边际提,反而推雷剧小王子上场。 「不怎麽意外。」再度散发出圣人光芒的边际,态度平和道:「我半年前就说不续约,他们不可能把这种好的试镜资源分给我。王新然是我们老板的小情人,去年年底主动换了个长约,包肖林的油水多,自然愿意带他。」 「十五年吧。」 边际笑了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觉得好,签十五年、二十年都没问题。我受不了,拍拍pgu走人就好。再说,我有你这个贤内助,无须像王新然一样。」 「好,谢谢你。」他伸手0了0我的耳垂,让我感到遍tsu麻。就要试镜了,你好好背台词、揣摩角se,听说h导很严苛的。」 他看剧本,我看他。 仓促间,竟已过了三分之一。 「璟宁,你不是一直很想我回到剧团吗?怎麽一开始,不是联系微光剧团,而是……」边际猛然询问,说到後来还yu言又止。 「我很感动,你这麽替我着想。」 爬过长条的沙发,停在他的面前,睁大双眸,看着他。 下一秒,他把平板又丢回左侧,抵着我在沙发上亲吻--和上回在yz大学失控拥吻截然不同的是,这回我们在家,具有极大的ygsi。边际没有後顾之忧,幻化成调皮的巨型犬,对我又亲又t1an,连上衣领口都被扯下,探入一只微凉的手。 「对、对不起。」他一边和我道歉,一边想把手ch0u离。 边际一脸尴尬看我把他的手,压在我的x前,「璟宁……」 我们作为感情分裂的夫妻,已经很久没有x生活,更别提他那麽斯文,对我上下抚0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我不讨厌与他接触,反而很喜欢,恨不得再多一点。 「那你光盖着,不做事啊?」 「边际,你是不是在参加什麽世界级矜持b赛啊?」我们都这个状态了,他还在那边说什麽不适合。 「不是……」 更何况,现在防范措施不是挺多的吗?边际这种一击必中的自信感到底从何而来? 太久没嘿咻,边际连男生随手携带的保险套都没买。 「好哦。」右手归位,边际拘谨地坐好坐端正。 等网购的东西到了,我们俩也没做成。 边际将剧本列印下来,拿着纸本,认真研读--《诉讼》的主要剧情为在某间证券公司上班的nv职员金泰闵,被她的上司h子浩x侵得逞。h子浩虽允诺金泰闵种种好处,想要掩盖自己的暴行,金泰闵仍在事後去医院做检验,且报警控诉h子浩,开始了漫长的诉讼。 h子浩无罪释放,反过来控告金泰闵w蔑、妨碍声誉。这次邱丹彦拒绝再帮h子浩辩护,两人不欢而散。 审判结束的当夜,h子浩同父母一家六口,除了妻子王欣,其余皆在熟睡时,被巨大的火焰吞噬,变成一具具黑焦的屍t。王欣则是逃到了门口,全身百分之七十灼伤,被赶来灭火的救护人员送至医院抢救。 金泰峰高职毕业,十八岁开始在父亲的修机车店面工作,晃眼九年过去,已是一名手艺纯熟的修车工。他沉默寡言,做事成熟稳重又勤快,很受邻里里婆婆妈妈们的喜ai,修车店的生意总是络绎不绝。金泰闵出事後,无论金家父母多麽不希望事情闹大,金泰峰仍然希望妹妹不要放弃替自己讨公道,要相信司法会还她一个迟来的正义。 面对警方询问动机时,金泰峰表示他没办法放过h子浩,放任那人渣逍遥法外。审判结束,再无申辩的可能,他拿了店里存放的机油,开车到h子浩一家的住处,泼油、点火,不到半个小时,火越演越烈,最终夺取了h子浩一家人的x命。这样的自白,无法被警方完整证实。 跳跃到另外一个剧情线,两年前让h子浩无罪释放的律师邱丹彦,因这场「逆转」案件,在他本来就非常出名的基础上,再次声名大噪。同时他在司法界变得恶名昭彰,许多警察、检察官和任何一个与司法挂g的人,都认为他是不仁不义、辱没良知的狗东西。 「金泰峰这角se,不好演。」入睡时,边际才把剧本放下,对着我说:「金泰峰与邱丹彦有很多冲突,场景却异常简单,拍摄时必然会聚焦在两个演员的脸部表情上。目前暂订刘威演邱丹彦,我若取得角se,担心会压不过他。」 如学姊所说,金泰峰这角se至关重要,可戏份不多,排起来算是男三。中,逐渐质疑他原本所坚信的「正义」。 「也是。」对於自己的演技,边际还是有信心的。 「兴奋吗?」我问。其实以司法警界片来论,这剧情算是老掉牙,着重在演员的演技和导演的拍摄。 「兴奋,好久没有这麽兴奋过了。」 逐渐能够明白,为什麽边际愿意为了我一再退让。 「你觉得,我会试镜成功吗?」 很早以前就知道,戏剧圈和电影界也会藏w纳垢。这次正面接触,难免会受到一点冲击。 「还是那句老话,好好准备,会有成果的。」 彷佛是在告诉我,我是他最ai、最喜欢,也无可取代的那个人。 为什麽要在这麽紧迫的时刻去看电影呢? 情定之处,我这金鱼脑没什麽特别的印象。但第一次约会……哇c,太有印象了。 如今,本大婶已三十三岁,看尽人生百态,觉得人b鬼丑陋得多,什麽恐怖片都吓不了我,免疫力高涨。 「唔。」边际的表情略微尴尬,犹豫该不该说。 「我听说带nv朋友去看恐怖片,事後会有福利。」 「你不是抱着我吗?」说到这儿,边际不止尴尬,连耳朵都红了,支支吾吾:「x部……挺软的。」 「你生气啦?」坦白完,边际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观察我的神情。 「边际。」 「你要是把当时的胆,拿到现在有多好啊。」我发自肺腑地说,倒是让他的脸更加红润几分。 好在边际也只会对我娇羞、羞涩,在其他人面前,他非常的可靠,值得信任。对待他的工作,更是认真仔细,绝不轻忽怠慢。 来得太早,表演厅里没什麽人。边际与我先将身上的物品放在一个角落,原本他要坐下来,继续温习,可他看到坐在第二排中央,有个戴鸭舌帽的男x,低声和我说:「那是刘威。」 瞪大双眼,没料到影帝也会出席这个场合。 边际接纳我的提议,点点头,要我坐下,他去交际即可。 「怎麽样?」我听不到他们说些什麽,急得要上火。 「咦?他也看狗血剧?」 说到剧场表演,我是真的惊讶,「那他认识你的时间,还满早的啊。」 我不打扰他,也拿了一本研究专书。 「前辈您好,我是许冬维,这次请多多指教了。这是我请助理买的点心,您要--」 许冬维是国内二线演员,接演不少偶像剧男一。今日也来这儿试镜,看是要准备转型。他捧着纸盒,刻意去讨好刘威,而刘威不买帐。 或许是我眼睛太利,许冬维转身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像不屑刘威似的。 刘威临走前,回头往我们这儿看了一眼。边际在读剧本,没发现,我则向刘威欠身致意。刘威笑了笑,同助理走了,留下一片sao动,纷纷看过来一探究竟。 「学姊!」我连忙起身,迎上。 「嗯?」 「什麽条件?」 「什麽叫白费这几天的力气?学姊,你不必愧疚。不论试镜结果如何,能来到这个地方接受刘影帝和h导的审核,我认为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这是学姊给的机会,我们非常珍惜。」 学姊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里有好几个是刘威的师弟和曾一起演过戏的小生。」 「他那工作室,挂在海威底下。」海威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经纪版图横跨整个 「大家各凭本事,本事不同不打紧。」 就连现在进门,被包肖林领着的王新然,背景都b我们还坚实。 继续和我说了几分钟的话,就有小工读生来叫她,请她入偏厅准备试镜。 我坐回边际的身旁,看着他的侧脸,他察觉我的视线,转过头问:「怎麽了?」 犹豫片刻,我说:「……刘威能决定这次的男三谁来演。」 「你好像不怎麽惊讶。」 「他说什麽?」 由於边际是第一个签到试镜金泰峰一角的演员,我们被工作人员优先请入偏厅,见到神se略显疲惫的学姊、h导、刘威和身穿黑se西装的男士。 我,就是边际的相关人士。 h导那声「久等」没有半点掺水,男配角一块选,先选杜正义,再选金泰峰。试镜杜正义的清一se是拥有高人气的小鲜r0u,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外表最neng最好看。不过他们的演技大概与颜值形成反b,我们刚在表演厅等候,还能依稀听到偏厅传来的责骂声。 骂人骂太多,男二试镜y生生拖过剧组表订时间一个多小时。 刘威--不,此时应为邱丹彦。 继续等了几分钟,邱丹彦看了一下手表,左右观望时终於等到了金泰峰。 「果然……是狭路相逢。」金泰峰垂着头,落座於邱丹彦的对面,不愿与他对到眼,低声道:「邱先生,好久不见。」 「你,是我公派的辩护律师?」 「我不需要辩护律师,你走吧。」 「脱罪的话,我的确没有邱先生的自信,毕竟颠倒是非是你常g的活。」抬起双眸,金泰峰似笑非笑地反唇相讥,「不过,火是我烧的,我自认有罪,不需要辩护律师。」 「应得的权益?请你吗?也是,我们没权没势,如果不是公家派给,是请不了邱大律师。」 那是一双,哪怕洗涤无数次,仍然灰黑的手。 邱丹彦抿起双唇,戒备地看着金泰峰。 咆哮声贯穿了会客室,引起警察们的注意。邱丹彦却是平静许多,一瞬也不瞬地看着金泰峰。 「好了,演到这里就行。」 「这就结束了?我後面还没演呢。」刘威瞬间下戏,不太高兴地看向h导。 「若要节省时间,後面何须再试?」从头到尾,边际都站在中央边缘,没有吭声半句,全是刘威在说话。刘威指着边际,认真询问h导和学姊:「凭你们的职业良心来说,後面有人能演得b他还好?」 「难道一个个让他们展现烂演技,就能使他们心服口服?h老,你是在乌托邦待太久了是不是?」 刘威却不太在乎,自顾自的讲:「现在做什麽都无法服众,待戏拍出来上演,其他人就会明白,自己的演技有多烂。」 坐在最左边的男士翻阅手上的纪录,问:「外头有不少海威的人,你不卖点面子给东家?」 男士从善如流地点头,「既然先前和你说好金泰峰一角由你选,你选定了人,我们也不多g涉。边际是哪间经纪公司的?这儿的资料没写呢。」 来之前,我就想好了。 不过这次能如此顺利,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 「明白,不过太不合理的薪资,我一样不会接受。」 面对胡先生的允诺,我勉强信之。 「我很享受,和你一起演戏。」在我们被工作人员请出去之前,刘威和边际说:「由衷的希望,我们能在剧场再见到面。」 我大感与有荣焉,同边际走出来时,都想要高声欢呼。 包肖林高声质问工作人员:「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麽?大家都还没试镜,怎麽突然说已经选好了人?」 一听到胡先生,包肖林咬牙,不敢继续吵闹。 「行了,说是刘威决定的人选,胡先生同意了,这件事没有翻转的余地。」从海威来的经纪人,格调b包肖林高出不少,做不出和工作人员吵闹的事,直接打电话给熟悉的内部人员,询问状况。 我和边际待在这儿也没事,反正都要等胡川明的消息,乾脆早点回家歇着好,也能问问边际,正常来讲,他一个十三线的小演员,一集电视剧能有多少钱。 「你怎麽会来?」包肖林也不哄王公主了,直接走到我们面前。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刻意过来堵我的?」 「解约时把话说得那麽满,真正自己混,才後悔了吧?知道演艺圈多不容易了是不?」包肖林双手cha口袋,神情跩个二五八万,「我包爷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就是你先前的作为太不上道了,现在你跪着求我,我说不定--」 包肖林的脸se一阵青一阵白,「你哪来的丫头,敢这样对我说话?」 「你们若不是来找我的,难道是来观光的?嘴y也要有个限度。」秉持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包肖林仍在顽强辩解。 「试镜!?你凭什麽可以试镜?」 没有得到回应的包肖林不知脑补了什麽,表情扭曲,对着边际愤恨道:「你是巴上谁了?敢不跟公司续约、不接我给你排的戏,是因为有靠山了?我告诉你,你--」 我特烦他这种举动,跨向前,挡住他们的视线交集,「你别老生常谈、乱唠叨了。边际凭着他的演技说话,需要巴上谁?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家的小公主?再来,你健忘症患得严重啊,宝汉当初给边际什麽待遇、什麽合约你不清楚?分成烂不说,你这经纪人还特别没用,y生生让边际蹉跎了五年。」 「你当然没用,有用的话你会在这狂吠?」一再阻止包肖林说话,我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但怎麽办呢?担心他的狗嘴吐不了下牙,说话说得太智障,我只能这麽做。「最後,我要提醒你的是,宝汉与边际没有任何的合约关系。五年已过,虽然在相处上不怎麽愉快,也勉强过完了,你不用在我们面前机机歪歪,说一大堆废话。」 我才不管他是喉咙痛、心脏病,不yu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换我抓住边际的手腕,准备离开。 「包肖林,你到底闹够了没?」这回打断包肖林的不是我,是在室内戴着太yan眼镜的王新然。王新然从座位上方,缓步走下,头始终高仰十五度,像是只高傲的大白鹅,「你难道不懂好聚好散的道理?」 「其实她说得挺有道理的,你就是脑子进水,ga0不清楚状况。」大白鹅的pa0火很是猛烈,眼底是对包肖林ch11u00的轻蔑,「人家得到了角se,自然意气风发,不需要听你说废话。从头到尾,你像是个跳梁小丑,乱挡路、当路障,还喜欢胡说八道,降低自己的身价,丢脸不丢脸?」 大白鹅不管经纪人的情绪和心理状态,看向边际,「原本我很不服气,认为剧组至少要等大家全试镜完毕後,再选其中最适合的人选。不过我推论是你得到角se,倒是气消了。你的演技是真的好,b我这绣花枕头强得太多,我能够接受。之前我想当宝汉的一哥,处处压你一头,是我不对。如今你离开宝汉,我祝你海阔天空,得偿所愿,可以尽情演你喜欢的剧本。」 最初我以为大白鹅是个绿茶b1a0、臭白莲,现在听了他的这一席话,觉得他是个真x情的好小子。 我再度被他的坦然吓到,不知能说什麽,只能认同地点头…… 原先我与边际都以为胡川明所说的「之後」,至少要等两到三天,甚至一个礼拜才会接到他助理或会计的通知。结果试镜完的隔日上午,不到十点,胡川明便亲自打电话给我。 「我是!我是顾璟宁。」散漫倒在沙发上滑平板、查阅资料的我,知道是胡川明的来电,立即正襟危坐。 「有空,每个时段都可以。」现在天大地大都没b这件事还大。 「好的,我们会准时到达。」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边际倒是朝我看过来,「是胡先生吗?」 昨天回到家,我俩抱持「事情尚未完整敲定,不要多提」的默契,没提任何试镜的事。倒是在睡前,我忍不住问了边际关於大白鹅这一号神奇的人物。边际老实摇头,表示跟大白鹅真不熟,至多知道他和宝汉老板搭上线,去年主动换十五年的长约。其他的,真不好说。大白鹅不可斗量。 「欸,我一直很好奇,胡川明是什麽身份?为什麽包肖林和海威的经纪人,都很怕他啊?」说起来我也是因为边际才有接触这个圈子,可边际不红,长期身居十三线,知道的消息也不多。 「他看起来满年轻的。」 我听了边际的描述,瞬间哑口无言,伤心之余还有一点羡慕。 这人b人,真会气si人。 胡川明依旧穿着一套黑se的西装,端坐在包厢内的椅子上,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翻阅着文件。 说不要客气,也不能真不客气。 「大家的时间宝贵,就不说无谓的客套话。这是我请法律部门拟定的合约,请你们先过目。《诉讼》正式开拍的剧本有小幅度的调整,目前拟定是十三集。金泰峰会出场其中的九集,我给边际的价码是一集九十分钟的戏,只要有出场,就是十二万薪资。」 连边际都明显一愣,显然在之前没碰过这麽好的事。 胡川明边唠叨,我们边仔细翻阅合同。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片酬?」胡川明笑了笑,顺道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在你如此坦白的份上,我也实话实说。虽然我昨天小小的威胁了你们,要你们不要拿乔,但你们离开後,我被刘威修理了一顿。刘威真的很赏识你,自愿将把他的片酬,部分转移到你身上。」 我连忙向服务员致意道歉,接着无奈盯着胡川明,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麽药。 「这也不行占刘威前辈的便宜。」 「一码归一码,我自认拿不了这麽多,便主动向您坦白。这无关於积蓄多寡,是我不应该--」 「作为家属,我当然希望片酬能越来越高。可前提是,这份片酬我先生收得心甘情愿。我尊重他任何决定,不会阻挡他。」 我则不认同地摇头,「不是的,这与高贵无关。」 演技和床技,只要能达成目的的,都是一门好技术。 「边际,同影帝一样很喜欢这部戏,这几天都在反覆的初版的剧本。如您所说,边际在宝汉过得艰难,总是受到公司的约束和人情的压力。如今,他好不容易才从泥坑里跳出来,靠了一点关系,试镜到这个角se已经是狂喜,再占影帝和胡先生的便宜,我们认为不恰当。」 边际说他不配,那就真的是心中有愧。 我们试图不动声se,想看胡川明会怎麽解决。 「什麽条件?」 「如果合理,答应您就不反悔。」边际认真回答。 不太懂这saoc作的我,只能静观其变,看边际与胡川明斗法。 「别说笑了好不。」胡川明自信满满,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霸气道:「我说你会红,就绝对是红到半片天。一线男演员,九十分钟一集二十万演男一,我是赚个大发。」 胡川明跟其他人还有晚餐饭局,打完招呼,率先驾车离开。 「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作梦。」被震慑到难以置信,我忍不住朝边际提出这愚蠢的要求。 「唉,你不掐掐我,我真以为自己在作梦,不然怎有这麽好康的事。」按照一般、电视剧的发展,这时候应该会有程咬金跑出来,强取豪夺。 「我也觉得像是作梦。无论是找到一份新的工作、谈完了合约和与你站在这个地方。」他的目光,总是多情且温柔,「从这里再走过去,是狭长的河滨公园。你还记得,那里吗?」 神奇的是,经过他的话,那些模糊的、说不清的,再次有了轮廓。公园迈进。 突然间,边际和我说起了从前,以及他父母的过往。 「他们的婚姻,说不上和乐,两人相差三十岁,始终存在着代g0u。父亲在中国已有家眷,一场战争,使父亲与家人分隔两地。来自生活十多年,上司认为他没人照顾,介绍一位年轻寡妇给他。那位寡妇,是我的母亲。第一任丈夫si於车祸,二十一岁就守了寡,婆家可怜她,愿意让她再嫁。」 「是啊。其实除了再嫁,母亲没有第二个选择。总不能继续赖在婆家,当个碍眼的扫把星吧?好在嫁给父亲的隔年,母亲怀了我,生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算是扬眉吐气。或许是母亲早期受到太多的轻视与非议,执拗好强的她,在我出生後,逐渐将各种对人生的期望,转移加诸在我身上。」 说好听是执着,说难听是偏执。 「我从小就喜欢表演,立志当个演员。母亲觉得戏子无用,是任人欺辱的人下人。我主动和她g0u通很多次,都没有什麽效用,反而让她更认真盯着我学习。我求助过父亲,父亲看不惯母亲的作为和个x,却同样不想我走这条路。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成功从母亲的掌控中挣脱,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我与同学参加了话剧社,开始我的演艺生涯……母亲在我大四时知晓一切,她怒不可遏,反覆要求我中断表演,好好去考公务员,或者是当一名中学老师。」 「我是不愿意,但看着她苍老的面容,实在不忍违抗她……我在亲情与经济的双重压力下妥协,不再演戏,毕业归家,认真备考,一年後或许是幸运之神的怜悯,顺利金榜题名,讨了父母的欢心。」 「不过实习的那三个月,我始终很不快乐。不断质疑人生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活下来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父母?我开始抑郁寡言,学会了强颜欢笑。是同学见我苦闷,请我去看一出yan春到不行的舞台剧。yan春归yan春,我却喜欢得紧。也意识到,继续按照父母的规划走下去,我的身心会产生更激烈的反弹,甚至做出危害自己x命的行为。於是我离家出走,拿着自己微薄的积蓄,迎向迟来的叛逆。」 河滨公园如同悠森公园,都有不少的孩子骑着直排轮和脚踏车,恣意游玩、追逐竞技。 「咦?对不起我什麽?」 听到这些话,我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反驳:「不会啊……我不觉得无聊,更不认为你不称职。」 「那是别人!又不是你!」我不喜欢他拿别人做b较,这能b吗?b得上吗? 但我能确定且骄傲的是,边际的品行与行为,b他口中的「别人」男朋友和丈夫好上很多很多很多。 边际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显然是没想过我会这麽较争。 越说我越生气,想着去年我一个朋友离婚,就是因为她老公--现在是前夫,在外头养了十八娇。 我去,既然敢哭敢闹,出轨外遇抱neng妹的时候,怎麽不和她们说很ai自己的老婆?!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大白鹅之前强压边际,大出风头。但依照边际与宝汉关系恶劣的程度,没有大白鹅,也会有大h鹅、大红鹅……等,一堆堆的,反正男一角se绝对不会由边际来演。 双手cha腰,我开始教训自卑惭愧的边际。 「你现在听到六个优点是不?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列出十个,让你去成为十全十美好老公。」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我勉强放过你。」真要列出十个优点也不是不行,就怕边际的脸皮不够厚,听完自己羞愤而si。 「就是嘛。看早场电影算什麽?我看早场电影,还能在家睡到八点半再出门,b上学上班晚多了,哪里不好?还有来这公园散步,周遭景se多好啊,出国也差不多这样,哪里低人一等?再说我特烦那种打肿脸充胖子,最後欠卡债的男生。你真以为大家刚起步的时候,b你有钱多少?你的钱都是自己赚的,有些人还在家当妈宝讨钱养nv朋友呢。我喜欢你这样,有梦想有自尊,更知道拿捏金钱的尺度。」 若真完美,为何童话只会在王子公主举行盛大婚礼时,喊卡,不继续演下去? 这些年我能过着平顺稳定的生活,全是边际的功劳。 大概真被我说破,边际啼笑皆非,「知道了,我不会在这点上,继续和你道歉和道谢。」 「最後,我想告诉你。我们每次约会,无论去哪、 说到这儿,我想流泪,想要哭嚎,却y生生忍住。 咬着牙,将哽咽吞回肚子里,在边际对我心疼、心软前,转移话题:「边际,我记得的。那年你会带我来这,是因为这里在晚上六点,会有美丽的水光秀。」 离婚、不离婚,单纯要由他的本心来论。 天尚未全暗,尚有日yan的余晖。 来不及回应边际,前方的地下水孔,准时在六点冒出水束与灯光,互相交错照映,形成一幅令人舍不得眨眼的美景。几个调皮的小孩儿,凑上前试图玩水,反被变幻莫测的水柱耍着玩。他们没有气馁,不断追逐,嬉闹欢笑着。彷佛要告诉大家,人生没有那麽艰难和复杂,简简单单的水花,就足以让人高兴得眉开眼笑。 边际对我微微一笑,等着我继续说。 「喂?妈……怎麽了?突然打电话给我。」 眯起双眸,强忍要打哈欠的冲动,脸往边际的手臂蹭啊蹭。 「没,您老人家想什麽时候打,就什麽时候打。」 我微微摇头,表示没事。 「好好好,这是我的不对,我找时间拿回去,行吗?」 「吃饭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住宿?」 「不会怎样,就是你和我爸老喜欢对边际说一些奇怪的话,我不乐意。」 事实证明,他们那样的言语霸凌也没b苛刻好到哪去。 「顾璟宁!你是不是我nv儿?这样和我说话。」 「不舒服?边际和你抱怨,是不是?我们叨念他几句,他转头就和你抱怨了?」 这就是为何我之前,不太想面对这问题的一大原因。 「他没给你过好日子,我们难道不该念他吗?他这麽不高兴,当着我们的面讲啊,背後说人长短是怎麽回事?一个大男人--」 「他连一场婚礼都没办给你!我们亲戚,有好几个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显然就是不看重你、不注重我们的意思!」 「不办婚礼,是我的意思。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根本不适合。边际他爸刚过世,我们怎麽能……算了,这说了你也听不进去。还有,亲戚知不知道我结婚有什麽差?我一年根本见不到他们两次面,次次碰到面,次次翻白眼,又不是多好的关系,我管他们到底怎麽想。最後,边际对我很好,我过得非常幸福,不要再说他不看重我了。难不成要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放在我身上,才叫看重?」 他惊惧地看着我,不知我在发什麽脾气。 「如果有场恋ai,能让我冲昏头冲了年,我当然愿意!」 「在电话和你说不清,你晚上回来,我好好跟你说个明白!」我妈有个让我无法忍受的功力,就是她喜欢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明明就是她在欢,怎麽变成我说不清? 骂我就算了,羞辱边际是怎麽回事? 留给我满腔难以化解的怒火,不断狂烧。 美好的一天,从一个不怎麽美好的call开始。 「看我g嘛?吃饭。」刚和我妈吵架,整个人都在沸腾,连带对边际都很不客气。酌了一口咖啡,觉得有点烫,要求:「我能加冰块吗?好热。」 「……行,就这样。」边际也是为我好,我不该驳了他的好意。 「吵你。」 「我觉得他们对你的态度很烂,试图纠导,可惜她说不听。」简单概括,就是如此。 「别替他们辩解,就是很烂,还不懂得尊重人。」 「我也有错,明知他们的态度不好,之前仍放任不管。今晚我妈要我们回去一趟,我会当面好好和他们说的。」虽然,按我妈的说法,是她要和我讲个清楚明白。是很糟糕吧? 一再被他哄劝,我也有了火气,质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要离婚了,他们的看法不重要?」 「离不离婚,是我们的事。无论我们的关系为何,他们就是要尊重你!而不是把你呼来唤去,还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对他大吼完,我才後知後觉,自己做了和我父母一样的行为--把边际当成出气包,情绪失控的对他发泄。 面对边际准确的分析,我哑口无言,尴尬垂下头。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他们结婚纪念日!?」我完全忘记这件事…… 上头真有「岳父岳母结婚纪念日」的字样。 好吧,可能不止一丁点,是很失望很失望。 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自我」出发,要求别人接受、包容和谦让,最好是互相谅解,不要吵架,别把我夹在中间,给我添麻烦。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会因我这强制的要求,一夜转好。 总是霸道的要别人遵循自己设下的模版走,别人做不到就会发脾气,完全不思考为何对方不如我所愿。 乖巧地点点头,怕他继续生气。 而我的心中充满愧疚,安静如j,不敢多说,换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情--哎,怎麽能这麽帅。 「边际,你能原谅我吗?」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够多了,完全不需要增加这一条。 边际先是摇头,後说:「因为你罪大恶极,光靠嘴巴道歉是不够的。」 正要支支吾吾替自己辩解时,他把碗盘全叠在一起,推到我面前。 见我因意识到他在开玩笑,没有真正动怒而矫情发酸发热的眼睛,他微微一笑,伸手r0u了我那不怎麽整齐的乱发。 早上那不大不小的风波,看似经过洗碗赎罪,结束这尴尬的回合。 下午两点,我们搭乘家里附近的接驳车,前往市区着名的百货公司。 「你觉得要买什麽作为礼物才好?」 「丝巾?皮带?香水?大衣?还是什麽好?」但身为一个三十几年来都不怎麽贴心的nv儿,突然要送东西,脑袋一片空白,怎麽想都别扭,只能拉着边际,提出一大堆愚蠢的问题。 「饰品?那我爸怎麽办?」 边际简直是博学、细心的代言人,连我爸有念经的习惯都知道。 「这个如何?你妈有耳洞,大红se的圆润珊瑚珠宝,挂起来应该很好看。」走到饰品店,边际一眼相中一对耳环,我凑过去看,先不说珠宝美不美,价格倒是挺美挺惊人的。 「珊瑚都是这麽贵的吗?」我像是乡巴佬,把边际拉出饰品店,压低音量询问。 边际说得很有道理,我没办法反驳。 「好吧。」远远看向那对耳环,价格虽不b钻石昂贵,也能抵上我先前在夜校教书一个月的工资。 加上我整天忙着与边际修复感情、替他找舞台,我完全把老师给我的建议抛到脑後,自己的计画案连一个字都没有写,截止时间似乎也要到了……真不知道该怎麽替自己找工作,快要穷si了! 「什麽?」 顿时我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怎麽能让边际花钱呢?太不合理了。 「璟宁,你听着。」边际握住我的手,温柔且坚定地说:「其实早上你妈妈和你说的那些话,没什麽错。我的确在物质生活上,亏欠你很多。这次就当作我--」 「我没有像你说的那麽好。结婚八年,我没给你买一个像样的戒指,更未替你举办一场婚礼。」 「这是神圣的仪式。」 「难道你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人生会因此过得b较洒脱,我发誓。 边际啼笑皆非,「你怎麽可以处处护着我?这样把我宠坏的。」 说完霸气宠夫宣言,我转身回到饰品店,开始看起两老的珊瑚婚礼物。 「爸、妈,我们到家了!」 出嫁八年,我仍保留家里的钥匙。不等他们出来开门,自己开锁。 「我们去帮你们买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我爸以前是国中的训导主任,在学校严肃古板封建,在家也改不了这些臭脾气,只要能够用吼的,绝对不会用讲的。 「g什麽浪费钱买礼物?」 原本坐着的爸爸瞬间「咻」地站起来,大骂:「你难得送一次礼,就要把东西收回去?」 被自己高举的石头砸到脚,爸爸噎住片刻,随後支支吾吾地反驳:「我那是、那是担心你们收支不平衡!都多大年纪了,一个两个收入都不稳定。读完博士,你好好找工作了没?新闻都在报,博士满街跑,你若再不争气--」 「累得慌?你们不会沿路买个水和饮料来喝?早和你说他不会照顾人,你就是不听!你看,渴了吧?啊?」 若非边际在进家门前,对我耳提面命,说千万别与爸妈起冲突,我早就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了。 「你怎麽不答话啊?」 「哎呀你这丫头,说话怎麽--」 我爸被我气得脸se胀红,瞪着我,像是要用眼神把我击杀。 边际看我妈手端着两盘菜,询问:「需要帮忙吗?」 接到指令,边际便去执行,留我被两老pa0轰。 「在家。」 猛然间,我被这幼稚的言论惊得不知说什麽才好:「……对,这是我家。但我的毕业证书,在边际与我的家中。」 「下午要去买礼物,我嫌重,就没带了。」 他们会成为夫妻,完美展现「一个锅配一个盖」的至高真理。 「爸妈,你们是不是很讨厌我回来啊?为什麽我从进门到坐下,你们没给我好脸se看,一直念那些琐事。」我也知道为人子nv要t贴父母,不过……我们家不太适合。 「我们是太久没见到你,关心你而已。」 「反正,我已取得博士学位,目前处於後博士的阶段。两位可以省点心,别挂念我了。」 永远都是这样,念完学业,接着念工作;念完工作,接着念小孩;念完小孩,接着念教育……没有止境。 「我已经在找了,你们放心,会找到的。」 边际端好了菜,布置好餐具,要大家一起享用晚餐。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标准,我家吃饭静悄悄,只有器具碰撞的微弱声响。但,这时间倒令我放松,不会有压力,感到紧绷。 「你呢,你最近在g什麽?」顾老先生对边际说话,有个让我非常讨厌的习惯,那就是他不会喊边际的名字。 我听了没慢x病,都要高血压了。 「又是演男三?你什麽时候能有点出息,演男一、男二不会吗?这麽难吗?再说,你演的戏都很难看,我出去外面,都不敢说你是我nv婿,你能不能挑一下剧本,别辱没我家门风。」 嘶……不是我要吐槽,我想他就算是想破头,也不知道我爸怎样才不会动怒,因为我爸根本是颗易爆弹啊! 「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想该说什麽,才能让岳父高兴点。」 边际的个x温和,不会让人没有台阶下。但我爸是个能人,给他递个台阶,他会像是坐溜滑梯,厚脸皮地颠倒是非,於是连边际都懂得用直接、质朴的话来反讽。 「我嘴笨,学习怎麽说话,算是好事。」 「你们这是怎样?一个两个,不听话了是吧?」 接着,失控的爸爸朝边际怒吼:「不要碰我nv儿!」 「没错……你不是我的学生,也不是我的孩子,我当然教训不了你,你不必听我的话。但,我要你离开我的nv儿,她是我的nv儿!打从她认识你,和你谈了恋ai後,整个人离经叛道!」爸爸并未因我的喊叫而平息内心的怒火,他崩溃愤怒地指控着边际。 「爸,你为什麽要这麽说话?」边际不为自己辩解,我自然要替他声张,「他根本没带坏我,我本来就是--」 看到自己亲生父亲这副模样,我当然难受、心痛和煎熬。 「他没替我灌药,我会替他说话,支持他追逐梦想,是因为我ai他、喜欢他,我希望他能够选择自己所ai,非庸庸碌碌地替你们这些长辈而活。边际不是没有能力,他有。他考过高考,离公务员只有一步之遥。但他成为公务员不会快乐,是埋没自己表演的天分。」 「至於他住的房子、开的车。爸、妈,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属於物质层面。你们不是从小教我,做人要实在,不要浮夸、攀b吗?房子很好,我住了这八年,没有任何问题。既然是我公公留下来的,我和边际就有守护的必要,这是一种传承。还有那台老爷车……或许在我们的眼中,那车就是一大块废铁,毫无存在的意义,早该报废。但它对边际来说,是代表与父母出游的珍贵回忆,不能被割舍的那种。任何人,都有自己想要保留的事物,为什麽我们不能给予尊重?尊重一个人,有这麽难吗?」 为什麽我之前没想通?为什麽我不理解边际每次yu言又止的苦涩?为什麽我要放任边际一个人在半山腰等待救援?为什麽我要默认边际将他父亲留下来的车报废? 那麽多为什麽,终归一句,是不够将心b心。我们只在乎,自己愿意在乎的事。 「我们能对他说什麽?是他没尽照顾你的责任!」 要是我能解释清楚,是不是爸妈就不会露出如此震惊的面容? 才能,拍之前我不断说烂的戏? 我连求亲近的学姊,都那麽难以启齿了。边际是怎麽熬过来的呢?他是怎麽……怎麽不放弃的? 如果不是此时,我向爸妈列举边际付出的事,连我自己都不会发现,原来他做了那麽多。 听了我说的那麽多话,爸爸僵y着一张错愕的脸,妈妈则别过头抹涌出的泪水。 「我真心喜欢他、ai慕他,他同样如此。错过了他,我会後悔一辈子。爸妈,我明白无论你们说话多苛刻,你们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疼我,想要为我好……但我不想和他分开,我求你们,不要再伤害他了,我听了好心疼……我好担心他受不了你们的话,要……要和我……」 「好了,璟宁。」抓住我握拳的手,边际侧过身抱住我,轻声哄道:「没事,爸妈是关心我们,你别这样。」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逐渐恢复正常,用卫生纸抹掉双颊的泪痕。 「岳父岳母,如果你们愿意,能否和我单独聊聊?让璟宁先进去房间里休息。」 「璟宁,我说了没事。你现在很激动,脉搏频率很快,我带你回卧房躺着,好好平复一下。」 边际微微皱眉,「很多问题和心结,不是你袒护着我,就能够顺利解决。你已经够焦虑了,我不能让你继续参与,懂吗?我觉得你不适合待在这。」 同样看过来的还有爸妈。 有妈妈的承诺,我在边际的揽扶下,起身前往我未出嫁时住的房间。 「边际,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我指的是,不要和爸妈起冲突。 「是,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将我按坐在床铺上,边际蹲在我的面前,「但你能替我发声,我很高兴。谢谢你,如此勇敢。」 「不过璟宁,努力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由我去和你爸妈说。」--」 咬着下唇,我仍不想他去谈话。 「你也不愿意的!虽然我们是赶在公公过世前成婚,在这之前你不是早和我求婚过了吗?我答应你了啊。而且你会带我去见你的父母,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允许,开始准备我们的婚礼。只不过事与愿违,人的生si我们无法掌握,根本不是你的错。」 四天三夜的旅游,让我们非常开心、惬意,忘记在北部的凡尘杂事。 在那之前,我没想到会这麽快。 相信,我会和他走完这一辈子。 「边际……」我要是他,才不会想要处理。 是对我才有意义,我不想多添任何变数,试图改变所有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把边际留下来。 「嗯?」 「我不要!」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哭喊。 「对!」 我抓着边际衬衫後背,像是抓住求生的稻草。 「呜……万一他们还是不愿意怎麽办?他们若说了什麽难听的话……你……」你会不会对我们很失望呢? 「你别逞强。」 x1了x1鼻子,我快被边际的甜言蜜语给完整渗透。就好像是泡在蜜糖罐子里,特别舒服。 「我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 「边际啊……对不起。如果可以,别把那台车报废了吧……不买新车,我们就算没车也好……」 我越发地感到难过,也明白再哭下去不是个办法。边际是想把我哄睡,好让他能出去找我爸妈谈话。 「你去吧,我能自己睡。」 是哭太多了,流太多的眼泪。 边际轻抚着我,0在我身,碰在我心。不知不觉,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入睡,睡前我听到他说:「睡吧宝贝,睡醒了我就把事情处理好,一切都会好转,放心。」 「还有,你不用吃糖。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甜的。」 如同那惬意的傍晚,四周的游客散去,唯独我俩贪玩,不想回民宿歇息。 我的男朋友边际,一手紧握着我,一手拎着海滩鞋,光着脚、踏着沙。 边际笑了笑,同样没说话,与我停靠在中央,遥望。 待在这里多好呢,那麽舒坦、无忧无虑,不必为了明日忧愁。 学位、工作、朋友和家人,没有一样不让我烦心。 「对我这麽有信心啊?万一我ga0砸了呢?」 「若我没完成博士学位、找到一份好工作、失去周遭的朋友和无法好好孝顺父母,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很失望?」 我们的交集略减,除了在网上打p聊天之外,现实几乎见不到面。没有朋友,倒是有一大堆「网友」。 边际总有办法,让我获得满满的力量和源源不绝的自信。 突然间,原本站着好好说话的边际,单脚跪在沙滩上。 「我知道是有点太快了。」向来风度翩翩,温柔大方的边际难得害羞。他腼腆一笑,对着我说:「我应该要再等一等,等你准备好,再跟你求婚。可是你成长得太快了,快得让我心慌,担心配不上你。在你变得更 那天以前,我看别人的求婚影片,总觉得nv生被求婚时,情绪激动的模样很傻b。 不过主角换成我,我也是心脏麻痹、脸部失调,错愕地不知言语。 明明,我们什麽都还没准备好,一穷二白,天天愁要吃土。 明明,我们才交往一年,对彼此没那麽熟悉、认识,尚有模糊的灰se地带。 我垂下眼眸,注视着边际。边际默默吞着口水,紧张地等待我的回应。 他把我护在手掌心里珍惜着。 多麽孤注一掷的决定,承载彼此间的未来。 时隔至今,再次回想起那个让我喜极而泣的承诺。 我以为依照我的睡眠品质和情绪上的不安定,至多只会睡一个多小时。 「睡醒啦?」边际躺在我的右侧,察觉我睁开双眼,笑问:「睡得还好吗?」 边际的脸上仍带着微笑,侧过身拿装了水的马克杯,说:「喝吧,这我早上倒的。」 「都说nv人是水做的,为了你的健康,得多喝水才行,之前你喝的水都不太足够。」对b我的不拘小节,边际在各种小事情上,细心得令人头疼。 「好的好的,我会喝。」结婚八年,虽有其中几年不太亲热,好歹也学会敷衍他的p。 避免他在同个话题继续打转,我强行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昨晚跟我爸妈谈得如何?」 听到留校察看,我的白眼翻到後脑杓。我跟边际都结婚八年,留校察看个p! 好吧,依我爸妈的个x,这的确是一大大大大大大大的让步。 「你等会出去,和岳母撒撒娇吧。」不知道边际是哪条神经不对劲,竟然要我撒娇? 「所以才要撒娇啊。」边际回答得非常理直气壮。看到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他解释:「你是他们的独生nv,自然是受宠的掌上明珠。奈何你这明珠长大、得太快,让他们没有疼ai、保护你的机会。」 「没错,可亲闺nv太,会让父母很失落。」搂着我的肩,边际循循善诱:「以前你和岳父岳母谈论我的事情,都是y碰y。他们凶,你更凶,只要他们骂一句,你就立即顶撞。这样除了没给岳父台阶下,你还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一颗关ai你的心,问题也不会因此解决和好转。不过这次,你在他们面前落泪,呈现焦虑的一面,他们马上就心软、退让了不是?」 「他们是吃软不吃y,和你一样。」 边际微微歪过头,笑着反问:「你说呢?」 「昨天你睡太熟了,我没叫你起来洗澡,现在去洗吧,头发有点臭。」不理会我内心纠结的边际,开始批评起我头发的味道。臭什麽臭,我前天才洗过头好吗…… 「我爸妈,真没有难为和伤害你吧?」从衣柜里拿出我妈替我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在进浴室前,扭过头认真询问:「任何难听的话,都没说?」 要我安心,也真的不太容易。 洗澡时,我仍牵挂自家父母与老公之间的ai恨纠葛。 「对……可以再等等,不要这麽急,这两天不要发消息。」 似乎是在讲电话?这一大早的,边际跟谁讲电话啊。 「缓冲一下……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明白时间不多……嗯,好的,那就发b较近的地点,上回去过的。」 「你们辛苦了,会再和你们说最新的情况……好的好的,谢谢。」 维持偷听的姿势,顶着满头的泡沫深思,想ga0清楚边际在g嘛。 「行了!边婆婆!」我大吼回答,打开花洒,继续完成洗澡大业。 大话不能说得太满。 发自内心,由衷觉得:我他妈好想知道,是哪个小妖jg和我老公讲电话!谁!!! 待我洗好澡、吹好头发,走出房间时,撞见生我、养我还要被我气的母亲大人。 「真不容易,你竟然会洗头发,我认识你三十多年,怎不知你有这技能?」 「妈,你对我真是太不熟悉了,我当然会洗头啊,洗得还特别香呢。」 这三十三年的母nv情,完全展现「情b金坚」这句成语的真实意义。 「吃不吃蛋饼?」妈妈转过身,往厨房出发。 我吹好头发,走出浴室就没看到边先生,正疑惑他去哪呢。结果,一走出卧房,连我爸都不见了。 「他们两个?」 什麽都没说的我,表示很无辜。 「他们两个出门,没事?」我要问的是这个。 「老爸六十一,边际三十三,还没一百岁好吗。」 「不是。我就是担心他们在路上会吵起来。」虽然都是我爸单方面在发脾气啦。 恋ai真会使人盲目。我看我妈是ai惨了我爸,否则怎麽会说这种话? 觉得有点……微妙。我爸喜欢si边际?我妈到底是在胡说八道什麽啊。 听从她的指令,我从厨房走至客厅,蹲在电视机前,打开柜子一探究竟。 「看到了吧?」我妈在厨房大声询问:「是不是看到满柜子的vcd和dvd?」 「看完了,你把柜子关上啊,你爸回来看到你发现他的小秘密,肯定会跟你急!」大概是预知了我受惊吓的程度,我妈继续嚷嚷。 「哎!你这丫头怎麽说不听,不是要你关上吗?」迟迟没得到回应的妈妈走出来,见我跪在地上,疑惑问:「吓傻了是吧?璟宁?你哭什麽啊!」 「这麽感动啊……唉呦……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看把你ga0得那麽激动。」 怎麽能那麽说话呢?恣意伤害关心我的至亲,还那麽理直气壮…… 如同边际所说,成年後我开始学会,渐渐遗忘该怎麽和他们撒娇、讨他们开心和坦诚地道歉。 我摇摇头不吭声。 「你们有错,但是因我而起。」一样的想法,想过了无数次。若我能好好担任他们g0u通的桥梁、好好理解爸妈的心思,去明白他们与我同样ai护着边际,就不会看到这些物品,感到错愕与惊慌。 「嗯?」我松开抓住她衣袖的手。 此时此刻,我本该回答「没事,我们很好。我昨晚只是太激动了,开始胡言乱语。」这类似的辩解。可面对妈妈关切的眼神,我又说不出谎。 「不是!妈,不是这样的。」 面对我妈发散的思维与逻辑,我叹为观止,不知道该怎麽安抚她焦虑的情绪。 「我没做过……」天啊,什麽玩意,还要做健康检查? 「妈,我们过去根本没想孩子的事。」 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就闻到一gu烧焦的味道…… 与我妈共同生活那麽多年,第一次看她跑这麽快。 妈妈把瓦斯炉关掉,戴上隔热手套,将平底锅拿起来,里头有一块完全焦黑的蛋饼。 我顶着sh答答的头,向同样狼狈的妈妈问:「我们家何时有这种先进的设备,我怎麽不知道?」 这起水淹厨房的惨案,被我们誉为「蛋饼火烧事件」。 不是我在说,这抑制效果真的挺好的。 sh透就算了,厨房还闹起了水灾,迫使我们要开始清洁,以防滋生病媒蚊和无形的细菌。 我看我妈的脸se,从白转青,再转成黑。 「丢脸si了!」像是把端了大半辈子的脸面丢光,妈妈撑着头,肺都要气炸。 妈妈横了我一眼,重重叹口气,返回厨房清理。 「 反正这世道什麽都有,什麽事发生都不奇怪。等他们震惊完,还不是得加入我和我妈清扫的行列? 越仔细地清,越发现一些成年的旧物。类似过期五年的鲔鱼、玉米罐头啊,发霉发酸的草莓酱、酱油膏,以及积了一大堆灰尘的锅碗瓢盆。 至於晚餐嘛,觉得丢脸丢到太平洋的老妈没有心情煮,乾脆利落地决定订外卖。 边际停下拿披萨的手,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这臭丫头在过去完美展现什麽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明白有多少家庭吃便当吃到腻,老是对我妈的菜肴有诸多嫌弃。可也不能怪我呀……人真有那麽几天,会想吃相对没有那麽健康、营养的食物。 老爸则喜欢吃一般人不ai的jxr0u,y要在一堆鲜neng的腿中,挑出他要的x。 「你们再多住一天吧。」迅速解决完j腿,妈妈在拿披萨的时候说:「现在回去也晚了。」 待在这儿,多少能哄他们开心。 除了有偶像包袱的边际,其他三人歪歪扭扭地坐躺在沙发上看七点档,想藉此疗癒一颗因水灾而疲惫的心。 「你那老朋友,不是看神经内科的吗?我们去找他不合适。」换做先前,我肯定要他别瞎c心、胡思乱想。可经过早上与我妈的谈话,我後知後觉地明白,他们始终牵挂着我们的生育能力。 我也不好说,我俩的功能健全,就是没有x生活吧? 还不知三十天期满我们会成什麽样呢……检查结果再好有什麽用。 老妈则扭过头,瞟了我们一眼,老生常谈:「再忙也要找时间相处,感情是处来的,别动不动就冷战、各过各的生活。我俩结了三十五年的婚,不就是这样走来的吗?」 那「迷」字还没讲完,我爸就凶残地砸了一颗抱枕过来。 可惜在座的其他三位,没有一个同情我。看电视的看电视、挖鼻孔的挖鼻孔、端正坐好的依旧维持端正的坐姿。 说完,顾老先生起身往卧室走去。深ai顾老先生的顾老太太紧追在後,留我们这对非新婚夫妻的八年老夫老妻待在客厅窝着。 唯有夏日夜晚的蝉声和电视剧的声音,不断交织、喧哗。 「嗯,我知道。」边际回答得乾脆,像没有任何的质疑。 「我也很喜欢你。」 接着,他伸手把我拉近怀里,仰起我的下巴,低头亲吻着我。 过去我不太明白,为什麽边际明明喜欢我,却非要与我离婚。 他为了我,锁上只有我能进入的心房。我却没有住进去,任由他空洞、失落和难受。 「专心点。」边际察觉我在胡思乱想,轻声说道。 待我们亲得快要窒息,勉强分开彼此时。 如果说这世界上,每个人在临si前要票选出「人生十大尴尬」的场景,这个绝对会名列前茅。 「那个……我出来拿外套。」顾老先生当了一辈子的教育家,严格规范国中生不要早恋。而他面对起nv儿的晚恋,依旧别扭得慌。他指着被边际压在身後的外套,犹豫是他要过来拿,还是我们送过去。 由於边际起了不知名的反应,自然不能让他起身和让我爸靠近,只能由我担当传送员。 刚起步,他犹豫地拐回来。 有碍风化的我们在爸爸再次走进卧房後,迅速跑回我的闺房。 真是太傻了我们,怎麽能这麽傻? 「唉呦……我爸怎麽能这麽好笑?」笑得太大声,隔壁的爸妈被吵得受不了,怒敲两下墙壁,要我们安静点。我悄悄的对边际说:「我们也好笑。」 我们是一家人……能从边际的口中听到这句话,是我莫大的荣幸和福气。 感谢父母对我们表面的严厉,实际的ai戴。纵容我挥洒青春岁月、挥霍他们给予的ai意。待我蓦然回首、回心转意之时,他们仍在原处守候,盼我能早日归家,停靠在他们先天替我建造的港湾。置疑,我是个幸运且幸福的人。 离开娘家,我们先回家一趟收拾东西,又匆匆忙忙赶往火车站,搭乘前往南部的自强号列车。 「不困。」说是不困,我竟对着边际打了个大哈欠。 现在,真的回不去了。 和边际待在一块,我不是吃就是睡,不胖不废才怪。 「不行不行,我再睡会变小低能,只会看着枕头流口水。」 想太多的我拧了拧鼻子,掏出手机看讯息。 「传什麽照片?」 「河滨公园的水光秀真好看。」 「嗯啊。」我散漫地附和。b起水光秀,我更喜欢身旁的男人。 我们选了一间麻辣火锅店,点两个与麻辣完全不相g的药膳与海鲜汤底。 最後小晨说为了弥补她的过失,率先公布第六个地点--要我们返回那宁静的沙滩,拥抱一大片蔚蓝的海洋。重新回顾,边际与我求婚的情景。 是的,吃饭的麻辣火锅店就在河滨公园的附近,走路不用五分钟即可到达。 原本爸妈不怎麽感兴趣,想早点回家歇息。结果当水花与灯光同时乍现,他们彻底被x1引,看得是目不转睛。甚至在离开之前,爸爸还掏出手机拍照、对着我们录影。 「对啊,我妈还说他们在这儿生活了那麽久,竟不知道有这麽好看的秀。」 「好。」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但边际提出来的意见,我都会说好。「不单去看水光秀,我们也带他们出门旅行吧?这次决定得太仓促,没能邀他们,真可惜。」 「不一定要去南部,出国旅行也好。」边际顺着我的话加码。 好喜欢和边际聊未来啊。 「先等你结束《诉讼》的拍摄吧。不对,结束了也不行,胡先生说你要配合宣传。紧接着,你会因为金泰峰而爆红,让更多人认识你、仰慕你……这样你有办法和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吗?」 「当然有时间。」 唯一担心的是他有时间,可我们的关系已不适合一起出游。 「他为什麽要打给你?」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签你当旗下的艺人?」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覆,我的情绪有点儿复杂,介在开心与纠结之中。 「看你跟宝汉相处得那麽不愉快,我的确不想你再变成谁谁谁底下的艺人。不过胡先生说你会红,就是真有那个资本。我一个门外汉,肯定接洽不过来。就算熟能生巧,可我们没有资源把你推上更高的一层楼。影帝的工作室,听起来很厉害、值得信任,不知道他们开出什麽样的条件?」 合约怎麽写,我是看不太懂,只要听他说就够了,「这样的合约,算是好吧?」 说起宝汉,我就想砸了包肖林一g人等的狗头。 唉,老公太好,总是让我战战兢兢。 「为何?」 无论海内外,最赚钱、最x1金的莫过於偶像剧。一出偶像剧火了,里头一g演员是j犬升天,代言、广告接到手软。不过偶像剧,再怎麽制作jg良,拿到电视剧奖项已是顶天。b起真正电影节等大奖,含金量仍差了一大截。 残酷的是推理片、文艺片、剧情片的资源向来稀少,想拍得奖片的导演,不愿意在拍摄的各个方面妥协,只得压演员的薪水。而每个演员,包括功成名就的刘威,都会吃点青春的饭。最俊美、亮眼的年纪,不拍点赚钱的剧、存点钱,到老了怎麽会有收入?又有多少演员,本身冲着「演艺圈能赚大钱、赚得快」而来?剧科学生来拍摄。 「别人或许不适合,但这适合你。我想刘威工作室会邀请你,主要是认为你的x质相符。」 「如学姊所说,你这年纪,要准备开始转型,摆脱深情男二、男三的设定。金泰峰这角se很适合你,你拍起来绝对会让观众耳目一新。签到刘威的工作室,对你是利多於弊。」不是妄自菲薄,是我能帮他的,b起刘威工作室,实在不值一提。 真正拍板定案,要边际饰演男三的是刘威。 「再怎样烂,也不至於烂过宝汉。」 「咦?」 故事大纲如下: 母公司,大集团至今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上一任的领导人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分成四房。大房庸庸碌碌,没有经商的手段和头脑,个x风流毫无定x。二房善於权谋,顶替了大房,是新一任的领导者。三房从小学业优秀,长大成为医生,单纯持gu,不问商业上的事情。四房与三位哥哥相差了二十多岁,能力与见识与二房旗鼓相当,甚至更杰出。 执掌大权、雷厉风行的二房,对子nv的教育倒是宽容。他与太太培养大nv儿成为知名古典小提琴家,定居英国;小儿子喜欢绘图,刚从法国艺术大学毕业,想多待在法国几年,暂且没有回国的打算。 四房陈狄未婚,能力与外表皆很受人瞩目,是商界冉冉而起的闪耀明星。不少集团的持gu董事,因他感叹後继有人,强烈希望待二房退位时,能将权柄交给弟弟。原以为二房或多或少都会反弹、不愿意将大半壁江山拱手让弟。没想到二房眼光透彻加老谋深算,清楚自家儿nv不是从商的料,早早把同父异母的弟弟接到身边,养了好些年,培养深厚的感情。 这些,又与大白鹅有什麽样的关系呢? 直到陈狄上任的前一晚,大白鹅偷听到陈东发在背後嘲笑他的痴情与愚蠢,更想把他「让」给其他金主,换取更高的利益和筹码……大白鹅气得破门而出,痛打陈东发一顿。 「你说那个陈狄看上了大白--王新然?」恍恍惚惚,我有种贵圈真乱的感叹。 「陈狄是王新然的隐藏大粉头,总是默默支持他。」 「不是粉刺,粉头是粉司头头的意思。」边际快要破功笑出声,努力压抑着嘴角。 「先前陈狄与王新然不熟悉,又顾虑王新然是陈东发的朋友,不愿冒犯。等他发现他们畸形的关系和陈东发骗婚的行为,直接怒打陈东发好几拳。陈东发那小身板,真是……反正陈东发被打得很严重。挨打时,陈狄还骂陈东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陈狄接管宝汉,大刀阔斧地整顿。宝汉内部糟糕的经纪人,都因各种违法行为走人。」 「走了,还得吃上官司。」 「另外陈狄把签了超过十年的艺人依序找回来,重新拟定合约,调配分成,誓言要扫除x1血经纪公司的形象。」 「他现在很好,说是给圈内的经纪nv王带着,事业肯定能向上飞扬。」 宝汉是否会变好,都与边际无关。他已脱离那个泥沼,不会再回去。 我仍然试着亡羊补牢,弥补曾经错过的一切。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难受,边际先是对我眨眨眼,後往前斜坐,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总有个人,无论说了些什麽,哪怕是句平白无奇的话,都能在无意间戳中自己的内心深处,瞬间感动得热泪盈框。 边际,便是我的那个人。 晚上六点整,我们搭乘各种交通工具,辗转抵达目的地。 「边际!」一下公车,便有人喊边际的名字。 穿着白se背心,微胖略黑的「大叔」是边际的大学同学赵元宾。 赵元宾以前也是个潇洒无b的大帅哥。 岁月是把杀猪刀,总是催人泪下。 「在这里,哪个男人不喝酒?我老婆的酒量,b我还好呢。」反驳完,赵元宾想接过我们手上的包袱,被边际挡下。他接着道:「哎!别跟我瞎客气。你们是我民宿的客人,当然要帮你们抬行李。」 赵元宾笑得露牙,亲近地拍了拍边际的後背,接着扭头对着我 「说什麽啊。你们是多年好友再相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虽然外表看起来,赵元宾b边际大了快一轮。实际上,他小边际半年,是他们大学寝室里的小弟。 还好边际很快向我求婚,我成为边际的未婚妻,担这嫂子的称号,算问心无愧。 接驳车车内很乾净整洁,坐起来也非常舒适。 「去年年中买的。」发动引擎,赵元宾左右张望了一会,从路肩开上了路。途中解释:「我老婆嫌家里的车太旧,房客会不喜欢,要我重新买一台。」 「弄到好要一百三十万……不对,你问这个做什麽?打算换车?」原本在开玩笑的赵元宾,利用後照镜看见边际点头,「真的假的?你要换你那台老爷车?你不是宝贝得要命吗?」 「车子老了就要换,留着占位,上路也不安全。」 「已经申请报废,还拿到政府的补助款。」 「嗯,三千六。」边际的语气淡然,赵元宾倒是噗哧笑出声。 「对啊,说不定。不过就像你说的,舍不得嘛,交给政府机关处理,算是留给它一个t面。」 「赵元宝,别以为你在开车我就不敢打你。」 我不明白赵元宾高兴的点,疑惑地来回看着他们。 在我面前始终成熟温柔的边际,因为老友的爆料,心急地辩解:「这怎能怪我?他那个赵元宾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什麽笔画都连成一块,鬼才看得懂!除了我,我们的老大也看成赵元宝好吗?」 幻想那个对话,连我也忍不住g起嘴角。 「就这样才好笑啊!哈哈哈哈……我的老天,怎麽会这麽好笑……」赵元宾的笑声非常嘹亮,听了却不让人厌烦,反而会g起对学生时代的缅怀。 「等老二回来,找个时间我们聚一聚吧。」好不容易止住笑的赵元宾对边际提议:「他出国好几年,总该要回来了吧?」 「我才不看。」赵元宾果断拒绝,不留半点情面,「你的戏我勉强看得进去,他的剧……我的天,根本是看一出,睡一出。」 「就有,连老大看了也会睡着。」反驳的同时,赵元宾将车子开进民宿的内院,将车子停好,熄火下车,还替我们拉了车门,「城堡到啦!请边先生和边夫人下车!」 「你怎麽还这麽好笑?」 现在就被赵元宾逗得肚子疼了,真不敢想他们大学时期会有多闹。 「你太太没什麽变,怎麽你变这麽多?」边际损年纪轻轻已有啤酒肚的老友。 姜月向我们抱怨,眉眼间仍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则在民宿的外头,观察这几年来的变化。 眼前的民宿与我印象中那小巧温馨的模样,有很大的差异。差异并非不好,是变得更有南洋风情。最前面的建筑物是主栋,有办理入住的柜台、大厅和餐厅。後面则是一栋栋的vil,房数不多却非常气派。 柜台尚有其他客人在办理入住。 主栋的占地面积广,室内布置得很jg致舒适,让旅客有身处在南洋岛国度假的错觉。我叹为观止地点头,赞叹赵元宾夫妇的用心与巧思。 一看到我们,姜月轻推小nv孩的後背,「乔乔,妈妈刚才教过你,要叫他们什麽?」 「那你要怎麽跟伯伯和伯母打招呼?」 「乔乔好,你今年几岁了啊?」我蹲下身,试图跟nv孩做些交流。 「这麽厉害啊!」 「肚子都饿了吧?快来吃饭。」等我们做完基本的交流,赵元宾开始招呼众人用餐。 等乔乔吃完了半碗饭,姜月和我们说一声,带着乔乔回到居住的屋子里。?」 「听说先天x的心脏病,透过开刀,有很大的机率痊癒。你和姜月都别放弃希望,乔乔会好过来的。」 一头雾水的我ga0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可我明白这绝对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你放心吧,承你们当年的恩情,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说起姜月,赵元宾的表情更加苦涩,「我知道,会注意的。」 避免让情绪低落的赵元宾愧疚,认为没有招待好我们,我假装什麽都没听到,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吃了两碗饭,到最後还吃得太撑。 真见过大风大浪的赵元宾,情绪只低迷一刹那,随後恢复往日光彩,带领我们前往入住的独栋vil。 「这已经很好了,没得挑。」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