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们头上有预警机，呼叫支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告知我土方可调动的兵力情况了。” “是的。” “为什么不隐藏身份？” “除了撒旦本身，大概没有人能承受那样的酷刑，我可不想下半生像疯子一样活着。” “你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自信。” “我只要活着，就一定在俘虏交换计划中的首位。” 唐尼的话说完，陈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是，他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 他们在踏上战场之前就已经拥有了近乎无限的特权，这种特权的目的，大概率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是为了保护某些心知肚明的默契。 “那倒不是。” “规则只是规则，但如果有人执意要打破规则，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国家，也不可能拦得住。” “好了，不聊这个了。” “在分开之前，沉船，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你非得问吗？” 这本来就是一个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他回答还是不回答，其实都没有意义。 唐尼长舒了一口气。 “从你们在伊斯坦布尔干掉安德里亚开始，你编织的那张大网就已经展开了。” “宗教、舆论、政治你只是用军事的手段，去撬动了这些东西。”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让叙利亚军队进入土耳其的？从你到达伊斯坦布尔那一刻起吗？” “你搞错了。” “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40分钟后，胡狼搭乘的直升机准点到达阿扎兹。 陈沉对此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很清楚，与其自己走，还不如让那个男人先走，对自己来说更安全。 “我想问个问题。” “拉卡的斩首不是我做的-——我知道，那里有你一个重要的部下，而他已经死了。” “坦白说，我没有参与那次的计划和指挥，否则，就算不能在那里干掉你，我也绝对不会误判你的生死。” “我估计，我们再也不会有交手的机会了。” “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稍微好受一点？” 陈沉神情不变，继续说道： “对我来说，死在这里的人，和死在拉卡的人，他们的价值是一样的。” “当然。” “但你会受另一套规则约束。” “而我的命，恰好就在这个交汇点上。” 说罢，他转身登上飞机。 陈沉冷漠地看着他，手下意识地伸向枪套的位置，但最终还是放下。 刚刚抵达的胡狼看着直升机，又看了一眼陈沉，开口说道： “就这么让他走了？” “他可不是蒲北的什么军阀，这个人的背景很复杂，说实话，我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动手。” “很难解释，但是可以举个例子。你知道去年公开的震网病毒攻击事件吗？” “没错，事实上，这次攻击的效果甚至比发动一场大规模战争还要好，从评估报告来看，这次攻击至少拖延了伊朗核武器研发进展十年以上。” 陈沉略微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 “去年到现在，伊朗同样抓了一大批人，但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不能被审讯的。” 陈沉的话音落下，胡狼略微皱了皱眉，随后问道： “我感觉，他就是在诈我们而已——或许连老美也是在诈巴沙尔，赌他信不信。” 陈沉哼了一声，随后说道： “就算要杀他，也不是现在。” “我们还有时间。” “走吧，我们也得准备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