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的讽刺。 可自己根本听不进去，还以为对方只是轻浮、自大，但实际上，那才是更高的智慧…… “我明白了。” “我的家人在白所成手里，你们不可能用他们来威胁我。” “我们的关系，只能是不死不休。” “杀了我，你们的仇就报了，一切就结束了。” 陈沉摇摇头，回答道： “我只想告诉你一点，在审讯这件事情上，我也是拿手得很。” “而现在，恰好，时间充足得很。” “如果不说，那我……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陈沉看向了那些被其他人拿进来的各类工具，眼神完全是冷漠的，但却又透露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残忍。 他张了张嘴，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说道： …… 在过程中，明学昌曾经数次崩溃，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描述着李帮、石大凯的亲人曾经经受过的种种痛苦，想要彻底激怒他们，让他们失去理智，给自己一个痛快。 他说李帮的父亲当着女儿和妻子的面杀掉了李帮的爷爷，而老人在临死前只说了一句“娃儿，爹先走了”； “你妹妹可学了不少东西，看也看会了”，这是他的原话。 因为执行审讯的是陈沉，而陈沉对他完全没有愤怒。 陈沉只是把这一切当做了一种令人生厌、但却又不得不去执行的“工作”来执行，而既然是工作，那就是需要专注、精确、且全情投入的。 因为，审讯中的大多数痛苦和恐惧都是与“死亡”这件事情本身挂钩的，也只有这样，被审讯者的心理防线才能迅速被攻破。 当最大的威胁不再是威胁，能利用的就只剩下了痛苦本身。 他没有使用审讯中常见的“递进式”的技巧，而是一开始就把强度拉满。 什么拔指甲，什么老虎凳，什么烧烫…… 真正专业的现代刑讯，哪还会用这种技巧？ 陈沉当然没有那么先进的设备，但哪怕只是低配版，也足够明学昌大开眼界。 扳机点被触发后，明学昌只撑了30秒。 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你知道吗？高颅压所带来的痛苦，是不可能有人能够承受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后背发凉，因为他们知道，陈沉要做的，可不是用铁签穿过明学昌的大脑…… 只有掌握充分的医疗知识、对人体相当熟悉的人，才能想出这种刑讯方法。 陈沉哪是佣兵？ 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术虽然做的不好，但却保证了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 甚至，还能痊愈…… 于是，8个小时的审讯结束后，陈沉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东西。 “去找彭德仁要点四号来，给明学昌用上。” “明白。” 哪怕不是自己动手…… “情况清楚了。” “好了，现在白所成又多了一个必须要死的理由，对我们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怎么去干了。” 事实上，陈沉这话说得是不严谨的。 别人能猜到就有鬼了……谁会想到，在果敢这个弹丸之地的权力斗争的背后，还会隐藏着那么多的弯弯绕？ 浅水养不出蛟龙，井底之蛙也看不到真正的天空，这是可恨的，也是可悲的。 当然，就这么一点信息，也足够将他们与其他人区分开来了。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留在果敢，继续对付白所成？” “我们得先回一趟勐卡，把猛士车开过来，还有 “不好搞，目标太大太显眼，很容易引起各方的注意，也许，我们还要制造点更大的混乱，给我们自己创造机会……”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我们还有一个主要问题。” “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还是说，你们希望继续……折磨一段时间？” 李帮首先摇头，随后说道： “我也同意。” 人的心理都是有阈值的，那种把仇人圈养起来折磨几十年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心理正常的人，在愤怒被发泄完之后，都会选择用相对简单的方法来完成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