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故事46
直郡王被圈禁了。
莫名其妙的,没有半点预兆的就这么被圈禁了。
四爷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林雨桐伺候他梳洗,见他里衣都被汗湿了。这数九寒天的,肯定不是热的。
只怕是吓的。
林雨桐泡了一杯安神茶给四爷递过去,四爷抿了一口,就低头看茶碗,然后有些失笑的道:“还不至于到用安神茶的份上。”
但您明显是受了惊吓了。
林雨桐也不说话,重新坐下,拿起给弘昭做了一半的肚兜,重新忙活开了。“十三弟的腿,怎么样了?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下病根才好。”本不想提糟心的事,可绕老绕去都是糟心的事。
四爷就跟着叹气,“叫苏大夫在那里看着,十三要是不好,他就别回来了。”
您真是会坑苏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就道:“家里有一些药酒,是祛风湿的。也不知道有用没用。要不我打发人送过去,先叫大夫瞧瞧看,能用的话,就试试看吧。”
四爷点点头,“也好。”不管有用没用,都是心意。
林雨桐马上起身,吩咐了老嬷嬷亲自去办。
刚坐回来,四爷就道:“皇上赏的那个园子,咱们还没去瞧过呢。要不然,咱们搬去住段时间?”
大冬天的,外面飘着雪花。这个时候搬过去,林雨桐真心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还是问道:“皇上要去畅春园住吗?”
差不多吧。四爷心里估摸着,皇上要不走,这京城的人也不敢到处蹦跶。直郡王倒了,太子废了,连老三也被变相的弃了。皇上这是想给朝廷重新洗一次牌了。
只有叫该蹦跶的人跳出来,他才能把这重新聚起来的势力打破啊。
皇上应该会去畅春园的,但自己得先皇上一步去圆明园。要不然可就成了跟在皇上的屁股后面走了。
林雨桐不见四爷回答,心里就有数了,“那把孩子们都带上,也去放放风?”
“带上,都带上。”四爷的兴致突然就好了起来,亲自打发人去圆明园收拾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还真是说走就走的性子,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就启程,去了圆明园。
理由都是现成的,这园子是皇上赐下来的。一直忙着没功夫去。如今终于有点空闲了,得去感念皇阿玛的恩德啊。
他还真就是给皇上递了一道这样的折子,带着老婆孩子颠了。
众人还没明白四爷是什么意思,皇上就起驾去了畅春园。
老九在府里不由的骂了一声娘。兄弟里就老四,鬼精鬼精的。
事实上到现在,他都没明白老四是怎么猜到皇上会去畅春园的。如今倒好了,叫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十爷坐在椅子上,嘿嘿就笑,“九哥,你跟老四比心眼,还是拉倒吧。就老四家的弘晖,只怕心眼都比你多。”
九爷想反驳,但想到在木兰围场,弘晖御前的应对,还别说,自己反正是没那水平的。脑子的弯弯绕也忒多了。
小孩子家家的,这不好。
九爷这般想着,扭头一瞧老十,就道:“我说你有正事没有?有事就说话,没事就给爷滚蛋。”坐在一边吃着爷的,喝着爷的,还说风凉话挤兑爷。闲的你!
十爷放下手里的葡萄,还有些恋恋不舍。这东西存到冬天不容易,反正他府里就没有。又看了两眼桌上的葡萄,才小声道:“九哥,弟弟我这两天可是遇到一个高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扯犊子!还高人呢?他们这些兄弟谁会相信那些江湖术士的鬼话。
他十分怀疑老十就是过来蹭吃蹭喝的。
九爷眼睛一瞪,“我说你到底是有事没事啊?”搁在这里是逗我玩呢吧。
十爷就笑道:“九哥,你跟八哥是怎么一回事?瞧着反倒不如以前亲近了?”
你倒是好眼力。九爷笑了一声道:“八哥如今风头正盛,有咱们兄弟和没咱们兄弟对他也没什么影响。爷何苦巴巴的凑上去。”
十爷眼睛一瞪,“九哥你怎么糊涂了?”
九爷回瞪了一眼,谁说他糊涂他都服,就老十谁他,他不服。
十爷小声道:“我说九哥,你还别不服。就说现在没了太子,咱们家那位皇阿玛是能看上我啊,还是能看上九哥你?哪怕将五哥都算上,有一个能入皇阿玛的眼的人没?”
九爷就是再自不量力,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要不然也不会跟老八后面窜啊。
十爷见九爷气虚的样子就道:“老大倒了,太子废了,老三成小人了,五哥汉话不利索,七哥腿脚不好,九哥你在钱眼里,老十我娶了个蒙古福晋,十二是苏麻喇姑养大的,十三被太子牵连,如今半圈禁。我的好九哥,你掰着指头算算,除了下面没长大的小阿哥,咱们兄弟就剩下,老四,老八,老十四了。”
“九哥,你说这到了关键的时候,老十四是向着老八,还是向着人家亲哥老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先说说老十四,老十四心思不纯,但面上肯定是支持老八的。老八赢了,他跟着占便宜,老八输了,他怕个鸟。反正老四是亲的。还能怎么了他不成?”
十爷咂咂嘴,就道:“所以,十四肯定不会冒头,冒头就得站在老四和老八的对立面上。除非这两个倒下一个。但当下来看,十四就是稳赢的局面。怎么着他都不会吃亏。”
“说来说去,其实只剩下老四和老八了。”十爷叹了一声,凑到愣住的九爷面前,更小声的道:“今儿就咱们兄弟俩,下面我要说的话出我的口,入你的耳。出了门弟弟我可不认了。”
九爷就跟不认识十爷一样,上下打量十爷。以前觉得老十是个憨的,他难免多照顾几分。今儿他娘的才发现,这货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心里门清。当然,都是一样的龙子凤孙,一个阿玛的种,谁能比谁笨到哪里去。他愣愣的点点头,道:“你说,哥哥我今儿洗耳恭听。”
九爷心里其实是十分崩溃的。他真的不想玩了。娘的,连老十好似都比他有成算,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十分的危险。
十爷被九爷看的不自在,咳嗽了一声,才小声道:“说句心里话,老四和老八,这两人从出身上说,一个的额娘是包衣奴才,一个的额娘是辛者库贱奴。谁能比谁好多少。从本事上看,两人也在伯仲之间,谁的心眼都不少。都不是咱们哥俩能算计的过的。老四出身好看点,也得过孝懿仁皇后的抚养。但老八人缘好,这么一算,又打平。但叫我说,老四和老八,这两人最大的差别就是,老四公心重,而老八私心太重。他能为了自己前程,不顾朝廷利益,这一点上,他就输给了老四。而且,一个人的性子定了,就再能扳回来。”
九爷就有些不明白了,“看你这意思,更看好老四?”
话不是这么说的。
十爷毫不客气的给了九爷一个白眼,“咱们跟上面几个哥哥差着年纪呢?爷倒是想扒着老四呢,可人家出府了,咱们还在上书房呢。咱们跟老八,不就是这么因为一块处的时间长了才黏在一块的吗?那时候,谁能想到会有现在的事,是不是?就是兄弟几个凑一处,觉合得来,就处着呗。但如今话说回来,咱们哥俩是真的脾气相投,但老八……九哥,你见过老八跟谁合不来过吗?”
“我的意思,也十分的简单。老四那边,其实不跟他亲近也没事,只要正事上不给他捣乱,他懒得跟咱们这些不上进的计较。但老八那边,万一老爷子想不开,真把老八给提溜上去了……九哥,事情可就不妙了。你说,咱们跟老八本来好好的,这一疏远,可不就显得特别的明显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离心了。将来能有咱们的好?”
九爷就明白了,“你是说咱们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要是老八上去了,咱们跟着沾光。要是老四上去了,也没事。只要咱们本分,太平的日子还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爷点点头,“我的九哥嗳,你可算是明白了。”
要叫林雨桐知道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番话,一定会诧异的。原来老十这家伙作为八爷党,却能全身而退,一直活到乾隆六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九爷呵呵一笑,他现在有种为自己的智商着急的感觉。连自己眼中的笨蛋就比自己聪明,这世界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就听十爷继续嘚吧,“现在,也不能说是以前怎样还怎样,九哥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回回都给银子吧。”
九爷简直惊呆了好吗?一个一直从自己身上抠银子的货,居然认识到咱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应该欣慰吗?
十爷似乎也想到了自己身上,他不自在的又咳嗽了一声,才道:“所以,找其他办法示好就行。不一定非给银子才是交好。你说是不是?九哥。”说完,还十分纯良的一笑。
九爷真想把这话摔在他脸上。爷从今往后也不给你银子,交好也不是非用银子不可,不是吗?
但看到老十那张老实巴交憨厚的笑脸,话在嘴边转了几转,也说不出口。只接过话题道:“你找的这个高人就是个放嘴炮的……”
十爷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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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看着眼前的牛鼻子老道,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也确实像是仙风道骨。
他回头看了老十一眼,终于发现这货办事也不一定就一点都不靠谱。
“那就走吧,去给爷的八哥瞧瞧。”九爷说着,就又看了一眼自称张天师的老道,“这……一会子,你看出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避讳。”
他没什么要交代的。这些走江湖卖艺的,最会看人脸色行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门清。多说了,反倒容易坏事。有个万一,人家还真以为是自己教唆的呢。
呵呵!反正就是带个闲人过去,不管他说什么也不过都是图一乐。就这么着吧。
八爷的府里,九爷和十爷进门是不需要禀报的。
但带了外人来,九爷还是叫人先禀报了一声。
外面还飘着雪,八爷迎出来,“我还说最近怎么不见你们俩呢,这是又找到什么乐子了。”
老十呵呵一笑,“八哥这是冤枉九哥了。九哥那边是生意上出了点闹心事,今儿才完,就拉着弟弟给八哥你请安来了。”
八爷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就关切的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能用到你八哥我的时候就直说就是。咱们兄弟,不用见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呵呵一笑,“年底了。该总账了。哪一年这账本上都得出点纰漏。这种事,避免不了。”
这话绝对是实话。八爷脸上的笑又真诚了几分。“走!院里的梅花开的正好,你八嫂烫了一壶好酒,咱们哥三可有日子没一处喝几杯了。今儿就在府里住下了,咱们不醉不罢休。”十分的热情。
十爷边走,边笑着将自己找了高人的事,说个八爷听。
三人在亭子里坐下了,亭子周围都是琉璃的窗户,隔着窗户也能看见外面的梅花,里面却暖意融融。
亭子里还坐着几个朝中的大臣,还有几个是宗室的爷们。也都起身纷纷给两人见礼。
折腾了半天,彼此才落座。
八爷给二人添上酒,就笑着对老十道:“你怎么也信起这东西了?江湖术士,满嘴都是糊弄人的鬼话。”
十爷面上憨憨的一笑,“这有些事,也不能就完全当不得真。只当是搏八哥一笑,大家跟着一乐就罢了。”
张天师就对着八爷行礼,看上去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都叫给八爷算一算。
八爷摇摇头,对这个他当然是不信的。再不会写什么字叫他测的。众人笑闹不休,他推脱不过,恰好有一个丫头,过来添酒,倒是有几分姿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随口就道:“美!就美字吧。”
“美!”张天师抚了抚胡须,“上面为‘八’,中间为‘王’,下面为‘大’。”
十爷愕然的道:“八王大!”
九爷‘噗’的一声将酒给喷了,什么‘八王大’,还‘大王八’呢。他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还真是有几分道行。”他这话说的十分亏心。
九爷都能想到这些,八爷哪里会想不到。他对这样的话不喜,但却不能叫破,只斥责道:“江湖妖人,蛊惑人心。”说着,又扭头对十爷道:“以后再不可跟这样的人来往。”
十爷诺诺的应了,十分乖巧。
谁知道这事刚完,第二天一早,皇上就在朝上放了一个大雷,要大家推举新太子。
这简直都是玩出新高度了。
谁敢往出蹦跶啊。前面三个已经被皇上玩坏了。这时候,谁敢往上凑。
可就是有人这么倒霉。八爷被世外高人测出‘八王大’的事情竟然不胫而走,才半天功夫,京城里就没有不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在园子里,都听到下面的太监宫女嘀咕了。
回头跟四爷一说,他就笑。“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帮老八呢,还是坑老八呢?”
林雨桐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些皇子精明的跟鬼似得。谁这时候往上撞啊。
三爷一直称病,就没出府。四爷带着一家子在园子里呢,谁也不见。五爷七爷就是打酱油的,这事跟他们全都没关系。连十四都在家里读书呢,据说是意识到自己的功课不行。
八爷就是再急切,也不可能这种时候往上撞吧。
反正九爷跟十爷此时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其实就是带个人拍老八的马屁去的,谁知道马屁没拍上,反倒把老八给坑了。
九爷看着十爷就一叹,“爷就知道你不靠谱!爷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怎么会觉得你有脑子呢?”
十爷不服气,“脑子这东西,弟弟肯定是有的。但是,你不能不说,这人啊,他得有那份气运不是?怎么就那么寸,咱们刚说完这话,老爷子就扔出一个雷来。刚好赶上了。”他小声道:“老八这运道……他还真就是没有那个命。”
这话还真叫九爷无言以对。
八爷府,自从八爷从朝上回来,就闭门谢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在书房里,还真是一筹莫展。这事情怎么就那么寸!
要说这是诚心算计他,那绝不是。老九和老十他们犯不上。
倒是消息传得这么迅速,肯定是有人插手了。想起那天,亭子里坐着的人,虽然都是亲近的人,但难免没有跟别人也交好的人。比如说是十四。
这事八成是十四在背后推波助澜。
想起十四就让他从心里犯腻味。就跟长在身上的虱子一样,撵又撵不走,留下来平日里看着也没有存在感,但偶尔瞅准机会就咬人一口,也着实叫人觉得厌烦。
八福晋坐在八爷的边上,低声道:“胤禩,要叫我说。咱们真的赌一把又能如何?皇上说出来的话,还能再咽回去不成。都说君无戏言,真要是大家都站在爷这边,皇上还能强扭着不成。毕竟,旨意可是他下的。”
八爷摇摇头,“还不到那个份上,让爷再想想。”
“想什么?有什么想的?”八福晋冷笑道,“只要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他就是不愿意,也得咬牙认下来。只要先把位置占住了。其他的就好处理了。横竖不能走了废太子的老路就是了。”说着,就又看了八爷一眼,“胤禩,咱们走到现在不容易。要真是眼下的机会都把握不住,以后只会更艰难。我一个女人都不怕跟着你掉脑袋,你担心什么?别叫我瞧不起你。”
八爷被八福晋念叨的心烦意乱,“这事不是小事,你叫我想想。”说着,就站起身,“我去书房,跟何先生商量商量。你在府里看着弘旺和大格格就好,别的事,你别瞎操心。”
八福晋看着八爷转身就走,气的直跺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在圆明园却显得悠闲多了。看着弘晖他们在外面堆雪人,兴致还十分高昂。
弘昭年纪小,偏还爱跟着凑热闹,走两步摔一跤,也不哭。只追在弘晖身后跑。林雨桐却在屋子里,架起了火锅。鱼头熬的汤底,涮羊肉,最是鲜香。等味了传出去了,几个孩子不用人叫,就一个个的急着往屋子跑。
叫人给换了衣服,一人喝了一碗姜枣茶,才坐在桌子前吃饭。
弘昭是不能吃肉的,叫奶娘抱下去给喂些蛋羹,蔬菜粥。
弘晖和弘昀确是半大的小伙子,一个能干掉三大盘子肉。莫雅琪叫厨房包了馄饨,下到汤里,捞出来就把弘时给喂饱了。
四爷看着碗里的肉,对林雨桐小声道:“爷现在吃饭都吃不过弘晖了。”
弘晖每天有一半时间在习武,体力消耗当然大了。
不过四爷这些年,骑射倒是也没落下,身上的线条也还是很流畅的。
林雨桐这般想着,就道:“爷心里一时一刻也消停不了,七事八事的,都是心事。弘晖现在还是傻吃傻玩的时候,可不吃不过他吗?”
林雨桐说的也是事实。这几个孩子一到园子里,就玩疯了。湖上结了冰,厚厚的一层。几个人就敢上去滑冰,连莫雅琪都跟着活泼不少。地方大了,他们的自由空间多了,可着园子的折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躺在炕上,林雨桐才问道:“爷真的一点也不心急?”
四爷叹了一声,“你当你家爷是神仙啊。这不是整天琢磨着呢吗?要是真的跟爷预想的一样,这事情该怎么处理?要是真的出现了突发状况,又该怎么处理?你当你家爷整天跟几位先生关在书房里做什么?还不是将每件事会出现的可能性都算计到了,然后想到应对的方案。也许九成九都是用不上的,但还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和粗疏。”
这就跟做应急预案差不多吧。
林雨桐点点头,确实都不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才吃完早饭。就听苏培盛禀报:“……传来的消息说,八爷将那个江湖术士绑了,往畅春园去了。”
四爷嗤笑一声,就挥手叫苏培盛下去了。
“以皇阿玛的性子,还不得以为老八是唱双簧呢。一边叫人传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蛊惑人心,一边又想借此显示他的磊落光明。”四爷摇摇头,“真是越描越黑!”
而此时的八爷跪在皇上的脚边,“……这等妖言惑众的江湖术士,就该得到严惩。”
康熙看着跪下下面的老八,微微的点点头,嘴角浮现出几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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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着八爷的眼神透着十足的宽容:“你能将人带来,就足以见得你心底坦荡,光明磊落。”说着,就沉吟了半晌,才道:“说起来,这江湖术士的话,虽是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有时候,作为参考,还是有些借鉴的价值的。”
这是什么意思?
八爷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要蹦出来一般。
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八爷不敢肯定。
康熙就出言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需要这般的战战兢兢。对于一个道士,也不过说了一句他觉得是事实的话,能有什么错呢。带回去,放了吧。”
是事实的话?什么是事实的话?难道真是‘八王大’。
八爷只觉得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对这样的话,他不敢全信。但他更愿意这话是真的。从皇上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必然是真的。
八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宫的,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整个心就要飞出来一般。
八福晋惊喜的看着八爷,“胤禩,咱们总算苦尽甘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皇上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就证明对胤禩还是有几分属意的。要是再加上朝臣的推举,基本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八爷摇摇头,“你先别太高兴,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怕这是个坑,皇上挖好了,等着人往里跳啊。
已经有三个惨痛的教训了,要是再加上被波及的十三,都已经是四个例子在那么摆着,他不想成为第五个。
八福晋还要说话,就听见外面报喜的声音。
“恭喜爷,恭喜福晋。皇上刚才下旨了。晋封良嫔娘娘为良妃。真是大喜了。”
要说还有什么叫八爷觉得高兴和兴奋的,那一定是关于良妃了。
八福晋回头,看着八爷道:“皇上突然晋封娘娘,这意思……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为了别的,也得为了娘娘啊。”
这些年,良妃过的什么日子,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清楚。
额娘那里,皇上要是想不起来,不去了,这叫人心慌害怕。可要是皇上去了,额娘的日子也一样不好过。每次伺候完皇上,都会给额娘赐避子汤。这在后宫,其实是羞辱。已经生过一个阿哥的妃子,还给避子汤,里面的含义,足够叫他们母子在宫里抬不起头来。
给自己赐婚的时候,给了额娘一个体面,晋为良嫔。时隔十年,才晋为妃子。
这其中的心酸,只有他们母子才能够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若如此,能给额娘挣一份体面,他又有什么不敢往前一冲的呢?
四爷拿着手里的纸条,表情十分的奇怪。他此时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皇上放上了诱人的鱼饵,就等着鱼上钩呢。
就看这鱼能不能禁得住诱惑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四爷一样,能压得住蠢蠢欲动的心。
京城里因为皇上的这番举动,顿时犹如油锅里倒进了凉水,整个都炸开了。
九爷在屋里念叨:“不能吧!老爷子不能这么想不开吧?真的看中了老八了?”
九福晋见他转悠个没完,看的人眼晕,就道:“怎么?不高兴啊?爷不是跟八爷好吗?八爷上去了,爷还不得跟着占便宜啊。”
“你懂什么?”九爷瞪了九福晋一眼,“如今八哥是用得着咱们兄弟,才好说话。等真的用不着了,谁知道会怎样呢?你当老八的便宜就是那么好沾的?”
“爷还知道这些啊?”九福晋挑眉道:“不说其他,只要爷的好八哥对爷你,能有四爷对十三爷一半好,我就不挑理说什么了?这些年,爷拿了多少银子填补八爷?换来什么了?你瞅瞅十三爷,给四爷帮什么忙了?除了拖后腿,还是拖后腿。掉到坑里了,还是四爷给想办法把人给拉拔上来了。府里的大夫是四爷给的,连孩子吃的奶糕子都是四嫂亲手做的。这是什么?这才叫情分。你再瞧瞧你八哥两口子。就说八嫂吧,用了咱家多少银子,你瞧她给过我一个好脸没?合着是咱们上赶着巴结人家呢?他们有什么啊?论起出身,咱额娘出身郭络罗氏,早就是四妃之一了。爷到底哪一点要扒着他才能过日子了。你们爷们的事,我是不懂,但是这夫妻嘛,立场上都差不多。你看四嫂怎么对十三弟妹的,再看八嫂是怎么对我和十弟妹的。就能知道家里的爷对这些兄弟都是个什么态度。”
九爷心里本就不得劲,这会子就九福晋念叨的,心里直冒火,“你行了啊你,没见过这么给爷们火上浇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福晋嘴一撇就道:“反正我是没儿子。爷就是挣下金山银山了,也落不到我的身上。您自己给不给儿子攒着,我也管不着。算我多事就是了。”
九爷心里一梗,这你怀不上怪我喽?爷自从被你扔下水,我也不敢不按时回来睡啊。这事,你总不能也冤枉爷出工不出力,是不是?那这就是怀不上,也该爷怪你啊,怎么这娘们倒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他瞪着眼睛瞧九福晋,人家睬也不睬他,只摆弄手上的胭脂。“爷可得再拿点银子出来了。今年进宫准备的年礼,银子不够使了。”
这败家娘们!
“怎么就不够使了?”九爷差点跳脚。一个两个张嘴闭嘴的都是银子。当爷是管着国库呢?
啊呸!就是管着国库,也不能把国库的银子给你搬回来使啊。
九福晋轻哼一声,“还做生意呢。就不知道今年雪大,南北运输不便,物价都涨了了。”
鬼扯!
九爷也不跟她掰扯。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自己拿钱给老八或者老十,福晋必定找个由头讹他的银子。
好像是说,你都有银子给兄弟花销,就没银子给老婆买胭脂水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兄弟,兄弟不讲义气。老婆,老婆不懂体谅。
人生简直就要失去意义了。
这一年的新年,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来到了。
今年德妃的笑容看着更加的疏朗了。谁都知道,如今还站着的三个皇子,有两个都是德妃的儿子。谁没事撑的,跟她过不去。
“怎么没把弘昭带来?”德妃问林雨桐道。
弘昭还小,林雨桐自然舍不得孩子进宫受束缚。不过,往年德妃是不会这么问的。今年能这么问,就证明心里有了底气。就算小孙子闹腾,也不怕谁说闲话。
林雨桐是这么理解德妃的心态的。
她笑道:“今儿起的早,这小子根本就叫不起来。我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穿戴上抱着走就是了。我们爷倒是不让。”
德妃就赶紧道:“可不敢那么惊着孩子。以后来日方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就笑道:“我以前对弘晖还算有耐心,如今到了弘昭跟前,反倒一点也耐心不起来。”
德妃理解的笑笑,“你养的都是淘小子,才会这样。”
说了几句家常话,德妃也不能只跟林雨桐热聊。转眼就关心起十四福晋了。
完颜氏的嫡次子,在十四府上排行是四阿哥。是康熙四十六年腊八生的。才过了周岁生日不足一月。
德妃还是一样的关切的问起这个叫做弘暟的孩子。婆媳在一起最安全的话题就是这些皇三代。
林雨桐这边正出神呢,就听德妃突然道:“弘晖那边,你也得早早的将人给准备好?”
准备人?什么人?
林雨桐愣了半天,才明白德妃说的是教导人事的丫头。
原来一眨眼,弘晖都十三了。
这个身体的原主,可不就是十三就嫁给了四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林雨桐就这般跟四爷发感慨。
四爷可能正想着白天在宫里的事,嗯嗯啊啊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就笑着道:“孩子大了,是难免的。出了精,该教的都教了,他就不会对男女这点事好奇了。也省的被人引诱的移了性情。”
林雨桐没办法说这种做法对或者是不对。要是不出意外,弘晖会接了四爷的班。要求弘晖只娶一个媳妇,不许纳妾。别说四爷,就是皇上估计也不会答应。
皇上自从来了畅春园,隔几天就会叫人带弘晖过去,十分的低调。也没什么事,就是陪着吃饭,说话。偶尔说一说书上的故事。说起来,这事,到现在都没有传出风声来,应该还是皇上的保密工作做的好。
皇上对弘晖的喜欢,想必四爷心里也是有数的。
所以,在这事上,林雨桐其实是没多少发言权的。
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了这事,林雨桐半晚上都辗转的睡不着。
可话又说回来,男女之间,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清楚的。希望弘晖的福晋能是个收拢住他的心的女子吧。
在四爷看来,林雨桐那点心事,全都是闲得慌。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开始忙了。没功夫搭理她的无病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完年,各地举荐太子的奏折就都送到了上来。
四爷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有些难为。
人人都得推举太子,他也不能例外。可这人选,却是个大问题。推举任何一个都叫他心不甘情不愿。但却不能不举荐。
不举荐,就证明自己有私心。举荐了,他真的觉得除了废太子,其他人都不合适。当然了,四爷干不出毛遂自荐这样的蠢事。
再把废太子拉出来溜一圈?四爷觉得有点亏心。
正觉得心烦意乱,苏培盛进来禀报,“十四爷来了,要见爷。”
四爷眉头一皱,他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只要老十四主动找来,就一准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十四一开口,四爷就想把他轰出去。
“八哥哪里不好了?叫四哥这般的看不上。如今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八哥是天命所归?四哥你跟八哥一向不和,如今不借着这个机会跟八哥修复关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四的语气还真有些语重心长,将他亲哥当傻子似得,继续忽悠道:“四哥你别是对自己还存有幻想吧。别逗了,人都叫你得罪光了。谁会推举你呢。如果老十三能出来,说不定他会死心塌地的推举你。可是怎么办呢?你的好十三弟这会子还在家里关着呢。你也别指靠我推举你,咱哥俩不能绑在一块玩完,是不是?”
四爷闭了闭眼睛,他实在不想搭理这个将全天下人都当成傻子的蠢货。自己推举了老八,就等于自动放弃了角逐。那么老十四只要干掉老八,就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自己凭什么就得成全他。
四爷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直蹦,实在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老十四砸了过去。
老十四唬了一跳,忙躲了开来。还要叫嚣,但抬头一瞧四爷的脸色,马上气虚的道:“不管四哥信不信,我真是为四哥好。你……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还不稀罕管你呢。”
说着,就往外跑。
四爷一个人在书房喘了半天,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
林雨桐知道后,只叹了一声,作死的!迟早得把四爷给惹毛了,就有你受得了。
京城里炒八爷炒的火热,突然一道圣旨,将这京城的温度一下子给降了下来。
皇上突然晋封四贝勒为雍亲王。三贝勒为诚郡王,五贝勒为恒郡王,七贝勒为淳郡王。
在一水的郡王当中,四爷这个亲王可谓是独树一帜,一下子就给突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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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册封,一下子将京城的气氛,变的更诡异了起来。
八福晋推了八爷一把,道:“爷也想的太多了。爷心里觉得,皇上属意的只怕不是你,要不然,不会将四爷拉出来。可我的看法,却刚好跟爷相反,爷要不要听听?”
八爷无奈的看着八福晋,“要说就说便是,不管我听不听,你都是要说的。”心里却道,这女人还是得有个孩子,要不然,她的精力就会放在其他的事情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福晋开始关心起政、事。不管什么事情,她都喜欢插一手。对于这一点,他实在喜欢不起来。将弘旺和大格格都放在她的院子里,就是叫她教养的意思。也想着,万一以后她还是没有孩子,将这两个孩子就记在福晋的名下算了。可如今看她,竟是对孩子半点也不上心。你说,在院子里养养孩子,做做针线。哪怕是天天在家请戏班子唱戏呢,都比现在这般的热衷于外面的事情好得多。只要想到浙西,他说话的时候,难免就有些不耐烦了。
八福晋当即就脸色一变,“爷这是瞧不起我还是怎的?觉得我一个女人家没有见识?”
八爷恨不能拍死自己。以前夫妻俩好的时候,他也是习惯什么事情都跟福晋说一说,也听一听福晋的看法。可如今的八爷再不是过去的八爷,牵扯到的事情,也不是以前那样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哪里能事事都跟福晋商量。她整天在内宅,见识到底浅了一些。
但为这点事,还能跟福晋再吵一架不成。他最近实在是累了。就想回来消停一会,可耳根就是这么叫人清净不了。
八爷翻了个身,面朝八福晋,“你说,爷洗耳恭听总成了吧。”白天要做个听得进谏言的八贤王,晚上,还得继续这一个角色。
人生简直不能更苦逼。
八福晋这才心满意足,她往八爷身上一靠,“上次封爵的时候,爷还记得吗?那时候,爷可是跟前面的几个哥哥一起,被封赏的。四爷不也跟爷一样,就是个贝勒。可如今几位爷都进爵了,单单剩下爷没跟着一起。我觉得,那是因为,在皇上的心里,爷跟他们的身份是不一样的。您想啊,这该是郡王的成了郡王,该是亲王的成了亲王。郡王亲王都叫他们给占了,那岂不是说,太子之位,没他们的份了。”
八爷一愣,要是真这么解释,还真不是说不通。毕竟皇上可是已经叫推举太子了,那就是说,必然有一个人在不久的将来,会册封为太子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给几个哥哥升了爵位,还真有将这几个人排除在太子位之外的嫌疑。将四哥晋为亲王,更像是一种安抚。毕竟他最有竞争的实力。如今给个亲王之位,跟其他几个人区别开来,就是怕他有不平之气。
八爷抬手,摸了摸下巴,他还真有几分不确定起来。于是马上起身,需要跟幕僚再商量一二,“你说的有道理。可真是帮了爷大忙了。都说娶妻娶贤,爷的福晋不光贤惠,容色也是一等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高兴了,嘴上就跟抹了蜜似得。
八福晋知道他说的全是鬼话,可这心里,还是不由的泛起了甜意。
跟老八家两口子可不一样,老四家两口子正相对而坐,神情实在都算不上好看。
“……皇上这是见老八风头太盛了,想叫爷出来杀一杀老八的锐气。”四爷往身后的迎枕上一靠,就冷笑道:“老八想做太子,可爷还不想做直郡王。”
林雨桐跟着一叹,这如今的局面,其实还是一个坑。只看谁能耐得住性子。还好,四爷能耐得住。可叫人看着心累的慌。
这个亲王一点都不好做。
“爷打算怎么办?只怕明儿上门的人恨不能踩破了门槛。”林雨桐也神烦,圣旨才下,这上门拜见的女眷的帖子就收集里两大箱子。
如今圆明园的大门外,就放着两个大篓子,有要拜见的,就把帖子投进去。
光是有门房收帖子,已经不能应付了。
别看八爷如今看着声威赫赫,可真心跟着他,铁杆到底的,只怕真没多少。墙头草才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不是。
觉得四爷被皇上另眼相看了,顺便过来巴结一二的大有人在。这些人只怕也没奢望过四爷就能见他们。只是递个帖子,表达一下想亲近的意思。顺便表态。表示他们对四爷还是支持和欢迎的。
但这就足够招眼和惹人厌烦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今儿翻了半天的帖子,就怕遗漏了要紧的。甚至连莫雅琪都叫来帮忙了。有的人家连听都没听过。
四爷摇摇头,“咱们这园子是皇上赏的,又不会有人闯进来。怕什么。”
于是,四爷就真的成了宅男。
哪也不去,谁请都不出门。就这么宅在园子里。
皇上想拿他挟制老八,他就这么消极怠工,好似完全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一般。
每天除了盯着弘晖和弘昀弘时的功课,连带着弘昭也被带走了。得闲了,不光给林雨桐设计衣裳首饰,还给弘昭连同弘昭的小京巴狗也一并设计了衣服。
等到了开春,甚至请旨要在圆明园里开坑菜地,完全不掺和外面的事情的架势。
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也没为难四爷,还真就批复了折子。
弘晖今早上去了畅春园,半下午才回来。
他凑到四爷的身边,小声的道:“阿玛,今儿儿子看见皇玛法翻书的手有点抖了。”
手不稳了!证明人真的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晖脸上有些怅然。四爷拍了拍弘晖的肩膀,久久没有说话。
晚上吃饭,四爷的饭量明显减了不少,大概是弘晖回来说的话,叫四爷心里有些有些伤感。
说实话,四爷算得上是个十分感性的人。
弘晖不好打搅四爷,就有些不安的凑到林雨桐身边,“额娘,儿子是不是不该说这些话。”
“没有!对你自己的阿玛,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林雨桐安抚了弘晖,这孩子心软,大概这段时间跟康熙处的时间长了,也有了几分感情,觉得老人家孤家寡人一个,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怪可怜的。
本来想交代几声‘伴君如伴虎’的话,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皇家,这样的话,是犯忌讳的。而且,孩子的态度若是突然变了,以皇上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弄巧成拙了,反倒就不好了。
将弘晖打发下去睡了,又去看了弘昭。林雨桐回到屋里,四爷已经从书房回来了。
“爷心里是不是不得劲?”林雨桐躺下,才问道。
四爷‘嗯’了一声。记忆里的皇阿玛总是高大的,可他都有多少年没细细看过皇阿玛了。那是君王,即便自己是儿子,也不好直视圣颜。原来,皇阿玛已经老了吗?
这个认知,叫他心里顿时就不好受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明儿还有人来接弘晖,爷也想跟着去一趟。”四爷低声道。
可还不等四爷去看望他认为已经年老的皇阿玛。第二天一早,就传来旨意。皇上要巡幸京畿。
这次,因为就在京城附近,因此,四爷,八爷,十四,十五,十六,十七成了被点名的随扈皇子。
林雨桐又给四爷收拾行李。
跟着皇上随扈,其实并不是什么好差事。看着是体面了,可这内里,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二月末了,春意才有了一点点。早晚的气温依旧不高。
风吹在脸上,不冷冽,但也绝对算不上舒服。在皇上跟前,他们哪里能做马车,都是骑在马上硬挺着呢。
此时十四的优势就突显了出来。
就见他骑在马上,很有几分飒爽英姿。“不是我说,四哥。你这算是骑马吗?怎么着也得跑起来啊。”十四打着马跑远之后,再折返回来。到处都是给十四叫好的声音。
十六撇撇嘴,小声对十五道:“哥,你说四哥跟十四哥真是一个额娘生的?”怎么瞧着不像啊。没这么给自己的亲哥拆台的。
十五面色一变,“禁声!”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些哥哥哪一个是好相与的。还是离远点,可别掺和到他们之间的事里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呵呵一笑,“我跟四哥可不能跟你比这个。十四弟,你可不厚道。”
就听十四道:“八哥谦虚。对八哥我是知道的,你的骑射跟四哥那是不一样的。”
有这么踩着自己的亲哥,拍别人的马屁的吗?
十六表示他真是见识了。要是他敢这么对十五哥,还不早被十五哥给捶死。
真是不知道该说十四哥脑子不好使呢?还是该说四哥的涵养好?
几人骑马,不可能离皇上的御辇远了。所以老十四的话,真真是被皇上听了清楚。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怒色,都一样是他的儿子,他不希望儿子之间相互争斗,但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在另一个面前一副巴结的奴才相。
老十四对老八的态度,叫他心里有些气恼。
他就这么肯定将来出头的一定会是老八。甚至还为此不惜踩着自己的亲哥给老八铺路。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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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心里的怒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黑着脸,只是冷冷的看了十四一眼,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八爷小心的观察四爷的神色,心里也不由的咋舌。四哥最厉害的,就是一个‘忍’字。不管面对什么,他好似都能忍下来,挺过去。
十四被四爷的眼刀甩的心里一秃噜,随后又忍不住想到,你牛什么?被册封个亲王就牛了?就能上天了?也不想想,如今正是推举太子的时候,你这个亲王一定,可就跟太子之位无缘了。以后不定谁看着谁的脸色过日子呢。
他虽然也不服老八,但毕竟老八的风头最盛。说两句好话糊弄糊弄又不会掉块肉。
大不了,以后要是有机会将老八拉下来,他对自家亲哥再好一点不就成了。
连这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能成什么大事。
正在十四幻想着推翻老八,自己上位,然后好好的补偿他的四哥的时候,后面就传来李德全的声音。
“四爷,皇上叫您去说话。”李德全的声音透着笑意。叫他这个没根的人说,皇上现在只怕心里还是没有人选呢。但皇上更喜欢四爷家的大阿哥,这是真的。如果再细看,就会发现,皇上虽然对四爷没有表现出多满意,但也是唯一一个没表达过什么不满的人。
反正皇上不止一次念叨过八爷圆滑。每常说起,大多数都是摇头的。
但他从记忆里找寻,还真没见过皇上会四爷有什么不满意的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是四爷处事谨慎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叫他说,能做到这一点,就实在是不容易了。
四爷只是微微一愣,就将马掉头,在御辇跟前停下来,下了马,就上了御辇。
这个场景,看的十四直咬牙。皇上这究竟是几个意思啊?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好似对老四还是不错的嘛。那么自己是不是有点急切了?他心里有点后悔,想到把四爷得罪的狠了,就更加的不安起来。
他打算回京先进宫,跟额娘说一说。四哥不卖自己面子,但看在额娘的面子上,总不会跟自己太计较吧。
八爷瞟了一眼十四。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如今这样,都是十四闹得。只怕是十四的话,叫皇上不喜欢了。所以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四哥做脸呢。
四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要不是知道老十四没这脑子,他都以为这哥俩是商量好的,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在自己面前唱双簧呢。
四爷坐在皇上的对面,手里端着茶碗,喝了一口,就皱眉道:“皇阿玛该控制着喝茶了,本来心里搁着的事情就多,晚上只怕也不容易安枕。倒是时常备着□□,对龙体更好些。”
四爷说完,就一愣。这话有些鲁莽了。想来还是被弘晖的话给影响了。
皇上也一愣,他也没想到老四先说了这么一番话。不过还是接口道:“白天偶尔会喝两盏。晚上用的都是□□。”
四爷松了一口气。笑道:“儿子府里,福晋是不许给几个小的喝茶的。连着儿子的茶,也是限量的。吃的油腻了,才肯多给两盏吃。平时来客人,儿臣的杯子里放的要么是薄荷,要么是山楂。不过,晚上确实是睡的更踏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还第一次遇见这种,一上来就开启了拉家常模式的。总算明白,弘晖那些习惯从哪来的。
他笑道:“朕也听说,弘晖跟朕诉苦,说他额娘管他管的甚严。”
四爷就懊恼的道:“这孩子,不喜欢喝□□,不喜欢喝豆浆。除了她额娘亲手做的,谁做的他都不吃,一点都不碰。大小伙子了,这般的挑食,他额娘可不跟着犯愁吗?儿子也不敢松了,这边松一分,下面伺候的就得松十分。倒是惹得他每常总是抱怨。”
“咱们家的孩子,爱吃什么有什么。何必强要求他。”康熙就笑着说了一句。
父子俩在一处说闲话,四爷只捡了家常小事,别的可是一点都不敢多嘴。
说莫雅琪给他做的衣裳袖子一边长一边短,褂子的前胸比后背足足短了三寸,说弘昀把小心思全用在了偷懒上,一叫他下地干活,他一准肚子疼。说弘时在绘画上的天赋真是让人着急,画了一幅牡丹,愣是被福晋当成了猫。说弘昭养了小狮子狗,却整天被狗欺负,但还是乐此不疲。
一个说的兴致盎然,一个听得津津有味。御辇上不时的传来皇上哈哈大笑的声音。
十四在外面听见这反应,都惊呆了,老四还有这样的本事。就他那张要债的脸,是怎么把皇上逗得哈哈大笑的?他心里更懊恼了,看来得赶紧跟他亲哥道个歉才成啊。
八爷心道:看来四哥那黑脸也分人啊。
这一日,十四福晋接到十四捎回来的信,只说叫她给四嫂送一份厚礼。
这平白无故的,送什么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福晋掰着手指头算,不是四哥四嫂的生辰,不是几个孩子的生辰。这什么日子都不是,送的哪门子礼?毛病。
后来再算,才发现是侧福晋的生日在大半个月以后。
可侧福晋生日给四嫂送礼,还不得被四嫂打出来啊。
自家爷的脑子有时候虽然挺让人着急的,但是也不会暗示这样没脑子的事。
十四福晋琢磨了两天,也没琢磨明白。没办法,还是按照十四的吩咐,带着两车的礼上门了。心里想着,这肯定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到了,许是自己忘了也不一定。先将礼送过去,好歹不算失礼吧。
林雨桐也比较懵。这话是什么说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她心里直突突,就怕一开口,是自家办不了的事。
于是,她热情的接待了十四福晋,俩妯娌相互试探了半天。十四福晋也没打听出四爷府究竟有什么喜事。
而林雨桐也没闹明白十四福晋究竟想求她办什么事。心里就十分的不安。
可这事还不算完。
十四福晋带着两车的东西,去了城外的圆明园。这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
十爷专门跑到九爷的府上,“这老四家的什么日子到了,咱们是不是漏记了。”这府里专门有管这个管事,省的有个什么事,失礼于人。但也不能说是一点错漏都没有,十爷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跟老四的关系不亲近,但也不想疏远不是。要是人家真有什么喜事,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以老四的小心眼,肯定会记住的。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对哥哥未免太不尽心。再说了,老十四毕竟是老四的亲兄弟,他总该不会记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在府里掰着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那就打发人送了礼过去,礼多人不怪。”
十爷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继十四爷府里之后,又有两位阿哥爷给四爷府送礼了。
那这绝对是有事啊。
三福晋看着三爷,“什么事爷倒是打听清楚了没?”
“这内宅的事情本就是你管着呢。你问爷,爷问谁去?”三爷也十分恼火,“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既然都送了,那就肯定是有事。也跟着随份子吧。”
如今越发不济了,连人情往来都管不好了,真不知道能做什么。
紧跟着,三爷,五爷,七爷,八爷,十二爷,就连十三爷府上,也送了东西。借着就是宗室和大臣都惊动了。一个个送礼送的糊里糊涂。
十三福晋不好意思的对十三爷道:“如今这脑子越发的不好使了,连四哥府上的事情,也差点漏了。”
谁都不知道四爷府里有什么喜事,但这事偏偏没法子问。一问可不就显得你对人家不上心。
十四福晋看到这么多送礼的,心里还松了一口气。这次得亏自家爷提醒了,要不然别人都送了,自家这亲的反倒没送。可不把人得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等三月底,十四爷回府的时候,十四福晋大力的夸赞十四爷,“真没想到爷这么细心,要不然这次可真是失礼了。我这脑子,到现在都没想起四哥府上有什么喜事?”
十四愣了半天,都没明白福晋在说什么东西。他不过就是觉得对老四过分了一点,不过是觉得老四在皇上的心里还是有位置了那么一点。所以,想先送了礼赔罪,再去娘娘那里求求情。怎么就跟什么喜事连上了?
等听明白了发生过什么,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收的礼,绝对够嫁一个闺女的。
这财运偏偏还是自己带给人家的。
人这运道,他娘的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自己就是嘴欠,不光给老四在皇上那里制造了机会,还给人家当了一会送财童子。真是没天理;了。
见四爷翻看着礼单,林雨桐就诉苦:“您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吃不好睡不着。拿人家的手短。我也不知道人家要求爷办什么事。这送礼的吱吱呜呜的,只拿出个礼单,什么情由也不说,也不写上。我这收礼的更是糊里糊涂,闹不清楚。如今,堆了两个库房,我都没敢叫人拆,原模原样的在那里放着呢。爷看着办吧。”
四爷先是不明白,琢磨了半天,就不由的笑了起来。
老十四办的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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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在康熙回宫后,弘晖还是当做笑话讲给了皇上知道。可别闹得自家跟贪财的人一样。
皇上哪里不知道这事的由来,他也不过一笑罢了,“能有多少东西?他们乐意送,你们就只管收着。”他的这些儿子,这些年没谱的事办得多了,弄得他都没兴致了。
林雨桐听了四爷的解释,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十四办事,怎么像是过家家啊。
觉得把人得罪了,然后就只要说句软话,就没事了。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就算是再亲近,这情分也总有被磨完的一天。
四爷心里如果以前还把老十四当亲兄弟的话,只怕现在也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了。
何况四爷是个极为执拗的人。他喜欢这个人,他就能包容他的缺点。将这个人放在自己羽翼之下,当做自己人一样丝毫不见外。可要是不喜欢这个人,那这辈子,都休想换回他的好感。哪怕你再捧出多大的诚意来,都没用。
如此爱恨分明,感情纯粹的一个人,经不起十四这么折腾。
十四爷如今只怕已经被四爷关在了心门之外。从今往后,别说他跟十三比,就是跟三爷,五爷,七爷比,只怕他都得靠后。
要不是有娘娘在,只怕都能跟八爷画上等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不同情他。毕竟有现在的局面全都是他作的。
四爷伤心的同时,大概也松了一口气吧。毕竟跟十四,迟早会对上的。少了情分,就少了顾忌。
可十四爷到现在,大概都不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
“做兄弟,也是要看缘分的。”四爷这般叹道。
林雨桐也不劝他,如果十四真的做到这份上,将他亲哥的面子放在地上用脚踩,别说四爷想收拾他,林雨桐都想收拾他了。
才回来没几天,皇上在京城又待不住了。四月初,开始巡幸塞外。
这一次,是阿哥们轮值。三爷四爷五爷七爷留下来看家,其他的全都跟去了塞外。
园子里不能待了,因为四爷真的开始上班了。三爷,五爷,七爷全都是不管事的。四爷基本上住到了宫里的班房。
林雨桐带着孩子,又搬回府里,其实日子还是一成不变的过。从一个大院子搬到小院子的区别而已。
最不习惯的可能就要算是弘昭了,孩子在园子里野惯了,回来地方明显有限。
“额娘,去园子。”弘昭比别的孩子都壮实,最起码比两个奶娘的孩子高出半个头不止。其实人家还比他早生了半个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跟他讲不明白道理,只道:“等你阿玛有空了才能去。”
所以,难得等到四爷有空回来,弘昭就指着四爷道:“阿玛,有空。”
感情他还一直记着这话呢。
四爷稀罕弘昭,可能是出于对幼子的偏疼,总是多了几分耐心和宽容,“等阿玛忙过这一阵,咱们就去。”说完,就对林雨桐道,“等爷去了塞外,天正热,你带着孩子去园子住,正好避暑了。”
林雨桐也是这么打算的。虽然如今的圆明园规模还不大,但比住在府里舒服多了。
等四爷换班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底了。天开始热了。
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都回来了。四爷交接完,就跟着三爷五爷七爷一道,往热河赶。皇上还下了旨,叫四爷把弘晖也带去。
林雨桐顿时就心疼的够呛。
这是换着避暑吗?光是一来回的路上,就能脱一层皮。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想到这些儿子在路上的处境没有。
送走了四爷,林雨桐带着弘昀,弘时,莫雅琪和弘昭就去了园子住。才安顿好没几天,弘晖的侍卫就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怎么会染上时疫呢?自己这些年用心调理,就算带着的茶包,也是经过精心处理的,怎么会染上时疫?
而且弘晖亲自在给四爷伺疾。这是会传染的。
四爷能染上,谁也不能保证弘晖就不会被染上。
林雨桐瞬间就站了起来,她不能叫四爷和弘晖就在那边扛着。就算四爷命里注定会没事,但谁知道弘晖会不会继续他的命运?
“你们准备一下,马上送你们回府,我必须去一趟塞外。”林雨桐冷静的对莫雅琪和弘昀道。
弘昀点点头,“儿子陪着嫡额娘去。要不然,额娘一个女人,并不方便。有儿子在就不同了。”
林雨桐犹豫了片刻就点点头,“那就走。东西让奴才们慢慢收拾。”
进了京城,林雨桐直接将弘昭带进了宫,交给德妃。“额娘,我必须去一趟。弘昭就交给额娘了。”
德妃唬了一跳,这个时候,嫡福晋应该守在家里,哪怕那边有个万一,这不是还有个幼子吗?承袭了爵位,她一样荣耀。没想到这种时候,她竟是要自己前去。
“你想好了?”德妃不确定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走,要是有个万一,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雨桐知道德妃是好意,就笑了笑,“除非我死了。”有自己在,不会叫他们父子出事的。除非她死了。
弘昭已经到了听懂人话的时候,他瘪了瘪嘴,到底没哭,“带阿玛,大哥回来。”
林雨桐鼻子一酸,“你乖乖的,听娘娘的话。额娘会带你阿玛和哥哥回来。”
出了宫,弘昀已经带上府里的侍卫在外面等着了。林雨桐接过手里的围帽,往头上一戴,就利索的翻身上马。
刚要走,就听见八爷带着人往这边来,“四嫂,叫宫里的侍卫跟着吧。也好保证安全。”
十四也跟在后面,倒是什么都没说。好人全叫老八做了。
林雨桐现在没精神跟他们磨牙,接受这份好意,“那就叫他们跟着吧。”
说着,打马就走。
黑旋风马上风一样的窜了出去。
十爷就道:“还真不知道四嫂还有这么一手功夫,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心里暗搓搓的想,只怕老四在家也是被媳妇揍的命。
十四皱皱眉,本来想着四嫂怎也也会求自己护着他们去的,谁知道人家压根就不开口,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跟四哥一样,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硬气。
“别看了,四哥也是有福气。瞧四嫂,真是把四哥放在心尖尖上了。”八爷也有点酸溜溜的,自家福晋只怕还真是没这个勇气。
林雨桐不管别人怎么想,只一心想快点到。她真是经不起一点意外了。
弘昀第一次在马上这么跑,看着十分的吃力。
“要不然,你带你个侍卫慢慢走。”林雨桐怕这孩子再病了。
弘昀摇摇头,“嫡额娘,我是男人。”
好吧!十二岁的男人先生,想当硬汉就当吧。但还是趁着喝水的时候,将空间的泉水给灌进了水囊里,保证他别半路上倒下。
一路上除了吃饭喝水解决生理问题,就没停歇过。昼夜不停的赶路,三天赶到了热河。
快马往御驾停驻的地方冲,当然就会被拦下了。
弘昀上去交涉,拿了雍亲王府的牌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也不敢耽搁,赶紧上报,这是四福晋和四爷府的二阿哥到了。
皇上听了还愣了一下,“从发病到现在才七天,怎么就赶到了?”除非送信的人日夜不停,赶来的人也日夜不停歇。
“快把人带过去吧。”皇上吩咐了一声,“你亲自去瞧瞧。”
李德全赶紧退了下去。
等他见到四福晋的时候,真是唬了一跳,灰头土脸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狼狈。双眼通红,可脊背却挺的笔直。
“四福晋请。”李德全对林雨桐肃然起敬。真是不容易。
弘昀手脚腿磨得都是伤,可还是强撑着,自己走路。
林雨桐心疼,但是却不拦着,孩子就是这么长大的。
时疫这样的病,谁都知道凶险。这孩子心里只怕也是害怕的吧。
给四爷的帐篷,在下风口较远的地方。显然,没有人在这附近活动。周围也被围了起来,不许人靠近。在主帐篷的边上,还有几个帐篷,应该是给伺候的人,还有太医住的。
快接近的时候,林雨桐就拦下了李德全,“谙达在皇上的身边伺候,还是不要接近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德全行了礼,他是无所谓,但正如林雨桐说的,皇上的龙体要紧。
林雨桐转头对弘昀道:“你在外面安置……”
“嫡额娘,我想看阿玛一眼。”弘昀十分的坚持。
林雨桐叹了一声,“那就进去吧。”横竖能保你们父子都无事。
苏培盛远远的看见走过来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噗通一下子就跪下了。
林雨桐示意他起来,“爷呢?”
苏培盛赶紧带路,“福晋随奴才来。”
帐篷里安静极了,就见四爷躺在床上,弘晖趴在床边睡着了。
四爷整个人跟缩水了一般,瘦了很多,颧骨都出来了。脸色也蜡黄。只弘晖趴着,脸色叫人看不清楚。
林雨桐一点一点靠近,脚步很轻。但四爷还是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睛。先是迷茫,而后是震惊,再然后眼睛就水润润的看着林雨桐,像是再问,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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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几天,四爷的心都有些凉了。他知道自己这是什么病症,他都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里了。
要不是弘晖寸步不离的陪着,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扛过来。
他怕传染给弘晖,撵他离开。这孩子死活都不肯。
弘晖觉得,在他病的不行的时候,哪怕到最后一刻,阿玛和额娘都没放弃他。他不可能狼心狗肺的扔下阿玛一个人。就算是皇上的圣旨,他也敢抗。
为了不连累弘晖,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就这么了结了算了。
弘晖就趴在他的身边,他不敢睡踏实,他怕这孩子万一发病,自己会不知道。
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他还以为是苏培盛那奴才。睁开眼,想叫他摸一摸弘晖有没有发热,谁知道映入眼帘的会是福晋。
她身上的旗袍,应该是鸭蛋青色的。因为上面沾染了灰尘,其实他也不能肯定。头上的发髻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歪歪斜斜的。她手里还拎着鞭子,应该是一路快马而来,还没有梳洗。
他想问她,你怎么来了?但是喉咙干疼,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雨桐上前,笑了笑,“爷,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林雨桐,你在府里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不知道吗?即便没有爷,你有两个儿子在,你的尊荣一点也不会比现在少,你为什么来呢?就是为了爷吗?爷对你来说,真的就那般重要吗?
林雨桐走过去,用额头抵住四爷的额头,亲昵的给他试试体温。然后嘴唇落在他的耳垂上,这才站起身。“没事,不烫了。”
四爷的眼睛更水润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林雨桐,
他的耳垂,最敏感。这事,只有林雨桐知道,她是故意的。
四爷看着福晋眼里的狡黠,在那狡黠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沮丧。她就那么肯定,爷不会有事吗?
林雨桐这才看向弘晖,她的手伸过去,还没碰到弘晖的身上,这孩子就马上跳了起来。
“别怕!是额娘。”林雨桐按住弘晖的肩膀。这孩子瘦了很多,想来心里压力也很大。
她顺手拉了这孩子的胳膊,诊了脉。
还好,无事!
弘晖总算反应了过来,不确定的道:“额娘?”
林雨桐应了一声,推他出去,“去梳洗,把这一身换下来烧了。然后带着弘昀住在外围的帐篷去。你的帐篷,额娘征收了。这里交给额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晖哪里放心,还要争辩。林雨桐就唬了脸,“听话!”
弘昀从外面好不容易的挪进来,见了四爷的样子,一路上憋着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
四爷看见弘昀眼泪流过的地方,在脸上冲出两条明显的痕迹来。混着脸上的灰尘,有几分滑稽,脸上不由自主的就带了笑。
林雨桐就道:“赶紧跟你哥哥出去。想看你阿玛,如今也看了。你两人都去梳洗,然后睡觉。等你们睡起来,额娘还有事情交代你们。”
弘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四爷,还有些犹豫。
好说,歹说,才叫苏培盛带着两人下去了。
林雨桐回身就道:“没眼色的,就没看出他额娘想跟他阿玛单独呆一会。”
四爷眼里的笑差点溢出来。前几天所有的颓废,心里的郁气和不甘,都被冲散了。
林雨桐过去,拉了四爷的手,“弘晖没事,爷放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不会有事的。”
四爷攥着林雨桐的手,紧了紧,慢慢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太疲乏了,现在终于心神放松,沉沉的睡过去了。
林雨桐出了帐篷,见苏培盛就在外面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爷这几天一直睡不安稳。昏昏沉沉,不清醒,也睡不着。如今可算好了。”苏培盛对林雨桐解释道。
他心里存着担心,可不就不能安心吗?
林雨桐点点头,问道:“两个阿哥安顿好了?”
苏培盛赶紧道,“奴才将两个阿哥的帐篷就支在围栏的外面。在上风口的方向。”
“那就好。”林雨桐应了一声,就去了先前给弘晖的帐篷。匆匆的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才又去了四爷帐篷。
她趁着他睡着,小心的把了脉,又看了太医开的方子。还别说,这些人的医术,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把药拿过来,我亲自煎药。”空间水煎药,药效自然最好。林雨桐不想叫别人插手。
一边煎药,一边熬粥。就是病的再重,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
在空地上,搭上棚子,棚子下面,砌上简易的灶台。整个死气沉沉的营地顿时就鲜活起来了。
四爷是在一股子浓香的味道中醒过来的。帐篷也开着窗户,从窗户看出去,刚好看到林雨桐忙碌的身影。
不一时就见她端着托盘进来,“先吃饭。”说着,就坐了过来,一勺一勺的喂他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浓稠的米粥,混着各色的菌菇的香味。只放了一点点盐,味道淡,却也适口。
四爷不饿,但还是看在林雨桐用心的份上,慢慢的吃,强逼着自己咽下去。
林雨桐看着嘴角沾着米粒的四爷,不知怎么想的,就直接将嘴凑过去,舌头一卷,将漏网之鱼吃掉了。
然后四爷愣住了,林雨桐也愣住了。苏培盛恨不能地下有个洞,钻进去算了。
林雨桐刚才真是动作比脑子快,现在反应过来了,一时脸涨的通红。
四爷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得,亮闪闪的盯着她看。
林雨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吃饭!”就拿着勺子直接给四爷喂,却再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直到吃了一小碗,然后两人对坐着,一个双眼含笑,一个低着头有些躲闪。过了小半个时辰,四爷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次吃完竟然没吐。
这是个好现象。
林雨桐就让苏培盛去叫大夫,四爷如今需要的就是信心。
皇上对四爷也算不错,最起码派来的太医是只在御前听用的黄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还有好几个大夫,也都是对时疫擅长之人。
几人轮流把脉,都表示乐观。
林雨桐笑着将人打发了,经过这个打岔,再回过头就没那么尴尬了。
“吃得下饭就是好现象。”她这么安慰他。
四爷伸出手拉着她坐到他的身边来,只盯着她看。
林雨桐被他看的发窘,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见苏培盛端着药碗来。
她可干不出一勺一勺喂药的蠢事来。直到药半温了,林雨桐才上去扶了四爷的头,叫他半靠在自己身上,“一股脑喝下去。这药苦的很。”
四爷也不是三岁的孩子,哪里受不了这个。三两口就喝完了。苏培盛就递了清水,叫四爷簌了口。林雨桐这才拿了乌梅给四爷塞到嘴里。然后将他放平。一点一点按压穴位,怕他将药给吐出来。这一按就是大半个时辰才停手。林雨桐舒了一口气,这也是一个累人的活计。伸手搭在四爷的手腕上,感觉暂时压制住了。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顺势就躺在四爷的边上,不一会,就睡过去了。
苏培盛小声跟四爷解释:“福晋跟二阿哥,赶了三天三夜的路。”
四爷点点头,不用说,他都知道。
晚上,电闪雷鸣,紧接着,雨就落在了帐篷的顶上。噼里啪啦,十分响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两天也下了这么一场雨,当时四爷只觉得凄凉和烦躁。如今,他扭头看看挨着他睡的深沉的人,只觉得一片宁静。
第二天一早,林雨桐在号角声中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醒了?”四爷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沙哑。
林雨桐一愣,扭头见四爷睁着眼睛看她,就问道:“能说话了?”
四爷点点头,“不那么疼了。”
“那就是药见效了。”林雨桐起身,“一会子叫太医来瞧瞧。”
苏培盛带着洗漱的东西给四爷梳洗,林雨桐也要赶紧收拾了自己,好做饭熬药。
昨天是菌菇粥,今儿就是蔬菜粥。
饭还没好,就见弘晖和弘昀在围栏的外面,想要进来。
“你们吃过饭没?”林雨桐赶紧过去问道。
弘晖点点头,“额娘,吃过了。我们进去看看阿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进来,只能叫你们阿玛为你们担心。”林雨桐看了看雾气中的草原一眼,就道:“这样吧。你们带着人去找些野菜,或是捞几条新鲜的鱼来。你们自己动手,才有诚意。”
“给阿玛吃吗?”弘昀问道。
林雨桐点点头,“对!吃新鲜的对你阿玛的身体有好处。”
重要的是给俩孩子找点事干。要不然他们既不能出去玩,又不能进来伺疾,可不憋闷。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转身就带着侍卫跑了。
吃饭的时候,四爷还问:“真的以后就给爷吃野菜啊?”
“野菜做的好也好吃。”林雨桐笑着给他将嘴角擦了擦才道,“整天喝粥,嘴里也没味。晌午给你做好吃的。”
“好。”四爷马上就应了。乖巧的像个孩子。叫林雨桐心里顿时就软软的。
忍不住有凑过去,正好亲在四爷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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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晚上的雨,不光草原的草茂盛了,就是菌菇,也冒出来不少。
弘晖和弘昀的侍卫里,本来就有蒙八旗的人,这些蒙古的汉子,对草原上的东西,熟悉的就如同自己的左右手。
两兄弟一直觉得自己对庄稼野物算是有了解的。但在弘昀差点被一种叫做哈拉海的野菜扎到手以后,就消停了。好好的跟着这些蒙古侍卫学着认野菜。
找了鲜嫩的野菜,俩兄弟挖了半篮子,弘昀还记着嫡额娘叫他们找鱼的事。
“哪里有河?”弘晖问道。
兄弟俩跟着侍卫,跑了十几里路,才找到一片水洼子,废了半天的劲,捞了两条三四两重的鲫鱼,还有半个鱼篓子的餐条鱼。
“这也能吃吗?”弘昀小声的问弘晖。
弘晖点点头,“额娘会做,大概就能吃。”
边上的侍卫道:“这鱼用面裹了,再用油炸,也香的很。”他们小时候也想这么吃,可惜没那些油抛费。后来有差事了,不差钱了,有大鱼大肉吃,谁想得起这个。还不够塞牙缝的。
要不是如今主子贪新鲜。他都不记得小时候,这么想吃这东西。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早上已经过去了一半,兄弟俩也不耽搁,赶紧上马往回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熙今儿带着几个儿子出来溜溜,远远看着弘晖和弘昀,就叫人将哥俩叫来。
到跟前,见俩孩子裤腿上还湿着呢,就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弘晖笑着将篮子里的野菜和篓子里的鱼拿给皇上看,“给阿玛找点新鲜的吃食。”要是别的东西,还能叫皇上尝尝,这野物,即便大家都吃,也不敢给皇上吃。
康熙顿时就有了兴趣,“怎么想起找这些个?供给跟不上吗?”说着,就回头看三爷等人。
这几个兄弟心想,如今亏了谁也不敢亏了老四啊。不至于刚病倒,就被人苛待吧。
弘晖就笑道:“没有的事。皇玛法,这是额娘想给阿玛换个口味。再说了,这东西新鲜着呢,阿玛兴许看在我们兄弟忙了一早上的份上,多吃几口也不一定呢。”
原来是孩子的孝心。
皇上就笑道:“御厨也会做这些玩意?”
各个阿哥府里,厨房伺候的人都是从御膳房出去的。说是御厨一点都不为过。
弘昀就乐了,“哪里能叫他们做。一把野菜恨不能拿几只鸡鸭来配。这都是嫡额娘自己做呢。”
康熙看两孩子这样,就知道老四那边应该是没有大碍。要不然,老四的媳妇也没心情这般的折腾。
又说了一会子闲话,才放两个孩子离开。康熙对几个儿子感叹,“都说家和万事兴。老四病的那般的凶险,如今也算是挺过来了。这夫妻和睦,孩子们相亲相爱,人这心里就舒坦,就百邪不侵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跟在身后,只有诺诺。
皇上一个人就克死了三个皇后,夫妻和睦,他实在算不上。
就算到了百年后,估计赫舍里皇后也跟皇上和睦不起来,先不说跟随皇上到地下的莺莺燕燕,就只废太子一遭,只怕赫舍里掐死皇上的心都有。
至于说他们兄弟相亲相爱,这个绝对没有。如果,他们知道有个词叫做相爱相杀的话,大概会觉得勉强能够形容。
林雨桐看着眼前的两个篮子,还算满意。“行了,够今天吃的了。”说着,就打发两个孩子,“先去洗漱,换衣服。”
野菜用水抄了,捞出来,沥干水,切碎了,用蒜泥麻油拌了,自有一股子清香。
又用鸡蛋和了面,擀的薄薄的,配上鲫鱼汤,撒上葱花香菜,就是一道美味。
将小餐条收拾干净,用盐腌渍好,也不在油里炸,只在锅里炕干,焦脆焦脆的,刺都变的能吃了。
分了一半给两个孩子端出去,林雨桐就端着饭进去,跟四爷一道吃。
“真是为难他们了,这鱼得跑出十几里地才能找到。”四爷对这一带还算熟悉,“爷记得那里有个水洼子,只怕在那边找的。”
说着,指了餐条叫林雨桐夹了喂他,“爷还没吃过这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心态不错,还有精力关注吃什么。
这一顿饭,四爷吃了不少。也许是看在两个孩子的心意上。吃完服了药,就又睡下了。
“吃了一碗面条,野菜吃了半盘子。小鱼也吃了五六个。”林雨桐跟两个孩子汇报四爷的情况,“比昨天一天都吃得多。”
两个孩子果然高兴了。觉得他们的努力有了点作用。
于是,整个围场的人都能看见四爷府上的两个阿哥一天几趟的带着人往外跑,偶尔对带着野鸡野兔回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野菜蘑菇,野鸡蛋或是别的鸟雀。
而四爷也终于能坐起身,靠在床上说话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林雨桐的金手指在,直到暑热天过去,四爷也没能下床,就知道这一病,病的有多厉害。
天凉了。皇上要回京了。但四爷还得得留下来养身体。他暂时还受不了路上的颠簸。
皇上要走,将太医都给四爷留下了,却要将弘晖和弘昀带回去。
四爷不能拦着。他知道皇上的意思,老八在京城如今更是炙手可热了,而自己偏偏又无法回京。两孩子跟着圣驾,也好叫人知道,四爷这块招牌还没倒。
弘晖和弘昀再大,也是孩子。是孩子,就没有不依赖父母的。所以哥俩不想走。他们觉得在这里挺好的,白天出去找吃的,回来额娘做成美味,一家子围在一起吃的香甜。晚上看看书,讲讲故事,这日子不要太逍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昭还在宫里呢。”林雨桐对弘晖道,“你回去,大概要住到宫里的,也帮额娘看着弘昭。”
也对!弘晖点点头。
林雨桐又对弘昀道,“府里没有人看着,弘时还小,莫雅琪是姑娘家,你额娘也没当过家。要是你大哥在宫里回不去,府里就得你照看了。”
这又是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看着两个孩子离开,林雨桐还真有些忧心。跟在皇上身边,没有大人可以依靠,也算是为难孩子了。
“怎么?舍不得?”四爷笑着问道。不知道是谁嫌弃孩子夹在夫妻中间碍事的。
没有人打搅,林雨桐顺便就踢掉脚上的鞋子,上床赖在四爷身边。“爷这一病,俩孩子一下子都懂事多了。”
弘晖一步不离的陪着四爷度过了那最初的七天,弘昀更是跟着林雨桐三天三夜跑了四百里路。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不容易了。
四爷伸手抚了她的背,“你怎么就敢连弘昭也扔下跑来了?”
林雨桐也不说话,只伸手抱住他的腰,额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四爷也没再问,只是道:“以后给弘晖和弘昀娶福晋,可不能再找你这样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瞬间就坐了起来,嘛意思?自己还不好?
四爷见她炸毛了,赶紧顺毛道:“你很好,真的很好。关键是你心眼正。所以,你醋性大,咱们也不缺儿子。这也没什么。可要是弘晖也碰上一个醋性大的福晋,这万一心眼稍微歪一点,你想过后果没有?”
林雨桐瞬间就不说话了。
四爷叹了一声,心思又不知道拐到什么地方去了?
等弘晖到了京城以后,京城的信件跟雪片似得飞到了四爷的手里。好似都知道这位爷虽然人不在京城,可皇上还是给他优容的。毕竟人家的而嫡长子在伴驾啊。
四爷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信,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怎么了?又出事了?”林雨桐问道。
四爷摇摇头,“不是。也说不上生气。只是几个不省心的奴才罢了。”
林雨桐吓了一跳,“怎么?府里有人作乱?”那可怎生得了!府里只有几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想哪去了?”四爷将信推给林雨桐,“不过是以前投到爷门下的奴才,这段时间心眼活泛了,跟老八走的很近。”
林雨桐拿起信,只扫了一眼,就放下了。这一眼,她只看到两个名字,年羹尧和年希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看?”四爷见林雨桐随意的将信纸放下,就问道。
“看了,也对不上号。”林雨桐失笑道,“官职名称我都记不住,分不出官职的大小,能看懂什么啊?”
四爷跟着就笑,“这年希尧,以前是投到老八的门下的。这年羹尧,却投在了爷的门下。这两人是亲兄弟。明白了吧?”
年家真是牛人!这押宝押出了境界了。
“这年羹尧,爷以前还爱惜几分他的人才,现在吗?心思太活,心也太大了。”四爷低声道。
年羹尧确实活泛,但八爷未免也太喜欢挖墙脚。
“你知道是谁给老八引荐的年羹尧?”四爷问道。
林雨桐想到一种可能,不由的道:“难道是十四弟?”
四爷就冷笑了起来。
林雨桐心说,十四,你牛啊!你挖墙脚挖出了水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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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秋天特别短。好似才没几天,晚上就必须得用炭盆了。四爷这两天才能下床,只能在帐篷了稍微活动活动,外面都还没去过了。就怕已经凉起来的秋风,将四爷又吹的病倒了。太医们的话,还是要坚定不移的执行的。
侍卫们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红薯,林雨桐跟自己的空间里的红薯换了一下,拿出来埋在火盆里。不一时,就有香甜的味道飘出来。
外面,秋风吹着枯草,飒飒作响。林雨桐干脆将披风脱了,直接就上了床,抱着汤婆子围着被子。
四爷在床上靠着,正看着京城传过来的邸报。见她依偎过来就道,“你的红薯不是还没吃吗?”
“要熟还得等一会。”林雨桐爬过去,挨着他,“什么季节吃对应的东西,才觉得舒坦。”
四爷笑她:“这是你这会子想吃红薯了,才说这话。以前冬天里不知道谁整天踅摸青菜青苗吃。就是水果,也愣是折腾出多少花样来。”
林雨桐一噎,这话她没法反驳。自己确实是馋。但那不是为了将空间的东西找个合理的借口拿出来给你们吃吗?“也不知道我为了谁?”
四爷就笑,“你现在的小脾气越来越大了。爷知道你是为了爷。只为了爷。”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但是这么宠溺的语气叫人很心动怎么办?
林雨桐觉得自己有点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一扭头,就发现林雨桐正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一双手,正不老实的揪着他的腰带,都快拧成麻花了。
于是他秒懂。就不由的笑起来。“怎么?又想占爷的便宜?”
“行不行?”林雨桐揪着他的袖口,毕竟大病初愈,还很虚啊。
可这话,问的实在是没水平极了。
四爷瞬间瞪眼,不行也得行啊!省的叫人给看扁了。
“那你就试试,看爷还行不行?”四爷俯下身,咬着林雨桐的耳朵道。
帐篷里传来越来越浓烈的烤红薯的香味,林雨桐耳边全是四爷的调笑声,“……爷行不行……嗯?”
林雨桐浑身都汗湿了,“爷……不来了……我的红薯熟了……”
这理由找的……四爷又低低的笑。
到底考虑着身体,不敢折腾的过了,早早就鸣金收兵,安安生生的歇了。
从那天晚上之后,四爷偶尔就是看着她发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林雨桐也不敢真的勾着他做什么了,养身体还是第一要务啊。
秋天的草原,枯黄的草,透着一股子苍凉。四爷能出来走动以后,两人每天有小半天的时间,都是携手在草原上漫步。
没有目的。有时候,也不说话,但就是叫林雨桐觉得心里踏实。
“要是能一直这么走下去,该多好。”林雨桐搀着四爷的胳膊,轻声道。
四爷低头将她耳边的鬓发塞到耳后,“以后的时日还长,咱们能慢慢的这么走。”
等皇上宣旨,叫四爷回京的时候,草原上已经飘起了雪。
“你也想孩子了,咱们也快点回吧。”四爷将皇上的圣旨放在一边,就道。
林雨桐也想弘昭了,想到要赶路了,林雨桐才低声道:“只怕咱们快不了。”说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要是没错的话,该是怀上了。
四爷随着林雨桐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眼里就露出几分愕然。他以为他大病一场,怎么也该伤点精元,没想到就一次,福晋还给怀上了。
他顿时就站起来,好似浑身都有劲了似得,“苏培盛,叫太医过来。”
苏培盛在外面,一听叫太医,第一反应就是四爷出事了。可都跑了两步了,才想起,刚才的喊声可是四爷发出来的,虽然还不至于说中气十足吧,但也绝对不像是病了。难道是福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思转个不停,但脚步却一点都不敢迟钝,赶紧叫了太医。
几个太医一听,这个时候叫他们,心里就先咯噔一下。皇上的旨意都下了,要是四爷没好,难道皇上还能把罪责落在亲儿子身上。受罚的肯定是他们啊。
于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就赶紧进了四爷的帐篷。
见四爷披着大氅,正走来走去,而福晋则倚在迎枕上,有几分赧然。
四爷招手让他们过去,“给福晋瞧瞧。”
难道福晋不舒服?看着不像啊。
黄升面色十分严肃的走了过去。这位福晋不仅是在四爷心里不一样,如今在皇上眼里,也算是有名号的。不说骑马跑了三天三夜的事,就只人家儿子在皇上眼跟前伴驾,这就不一样。
于是他特别的郑重,将手轻轻的搭在对方手帕下的手腕上。然后又换了另一只手。前后都能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抬头,十分平静的道:“恭喜四爷,福晋这是有喜了。刚满一个月。”
果然!
四爷马上就笑开了,“苏培盛,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培盛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福晋今年可都快三十了。尽管看起来十分年轻,恍若二十出头的年纪,但事实上,是真的不年轻了。
他不敢发愣太长的时间,连声应下来。又记下了赶路要小心的事。
四爷看着林雨桐的肚子,“这次不管是格格还是阿哥都好。”
他如今有四子一女,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稀罕的。
关键这是嫡出。
林雨桐呵呵的干笑两声。这两年她一直就没敢怀,谁知道,就只一次没做防护,还真的就有了。
马车里十分舒服,躺在榻上,浑身窝在绵软的被子里,暖和又不颠簸。一直走了半个月,才到了京城。
两人第一时间,先进宫。四爷去见皇上,林雨桐去永和宫,要接弘昭回去。
“额娘!”弘昭看见李雨桐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你不要我了?”
说的林雨桐心酸。不过还好,这小子还认得额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不要你了?”林雨桐一把将这胖小子给抱起来,“额娘想你了。你想额娘没?”
“你骗人。”弘昭嘴一憋一憋的,好不委屈。
林雨桐一下子就心疼坏了,“额娘不骗你,是真的想你了。阿玛一好,我们就回来了,没回家,就先来接你了。你有没有听娘娘的话?”
“有。”弘昭一把抱住林雨桐的脖子不撒手,好像害怕再将他丢下,“一起回家。”
“好,一起回家。”林雨桐应着他,然后朝德妃歉意的笑笑。
德妃点着弘昭,“小白眼狼。”
说着,又问起四爷病症的事情。林雨桐一一说了。
不一会,四爷就来了。大病一场,不给额娘请安,就说不过去了。
他行了礼,德妃叫他坐了。他先伸手将弘昭抱到他怀里,“你身子重,别总抱着他。”
弘昭见是阿玛,于是很开心。一点也不知道他被他阿玛嫌弃了一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妃就有点惊喜,视线落在林雨桐的肚子上,“既然有了,就不该这么大意。”
林雨桐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事。弘昭才多大?能有多重。”
弘昭听见额娘叫他的名字,马上呵呵的答应了一声,询问的看着林雨桐,“现在回家吗?”
四爷抱着肥小子,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在永和宫没有多停留,就出了宫。结果回府只把几个孩子接了,就直接起身去了园子。
也不知道他跟皇上是怎么说的,反正这位摆出要继续休养身体的架势。
刚安顿好,就有帖子递过来。各个皇子府的,宗亲的,还有门人的。四爷就坐在炕上,一手端着热茶,一手随意的翻弄着。
四爷的表情,怎么说呢?叫林雨桐觉得,有几分嘲讽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天就落起了雪。四爷兴冲冲的要带着一家子赏雪,就听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十四爷来了。非要见四爷。
“叫他进来吧。”四爷坐在外满的暖炕上没有动。看样子,不像是要在书房接待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没法子,只能避到了里间。
“四哥,我知道你恼我。但年羹尧,这奴才真不是我引荐给八哥的。这狗东西把我也耍了。”十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气恼。
四爷就冷笑。心道,你是没想引荐给老八,那是因为你想将年羹尧纳为己用。结果,以你的本事和心计,根本就压不住年羹尧,反倒被人家给算计了。这会子被人涮了,想起来叫屈了,早干什么去了。“你来找爷,想怎样?叫爷收拾这个昔日的奴才为你出气?那倒不如你自己收拾了他,来的解气。”
十四错愕的看着四爷,“我收拾那奴才,四哥就不心疼?”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奴才,爷不稀罕。”四爷说的极为绝情。
十四深吸一口气,“要四哥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数了。你且瞧好吧。”
四爷目送十四离开,就放下手里的茶盏。
收拾?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不过,十四到底占着身份优势,年羹尧也别想讨到便宜。
林雨桐心说,这位爷三言两语的,就挑的两个讨厌的人相互斗了起来。在这一点上,其实算是得了康熙的真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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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弘昭的时候没害喜,可这次却明显不一样了。
回来半个月后,就觉得吃什么都没味道。胃口明显不好了。
四爷从宫里又找了两个厨子过来,专门伺候她一个人。可这害喜又不是病,想吃什么还真说不准。
“随便点几个菜,不想吃再赏人。”四爷看着林雨桐,十分坚决。
林雨桐不知道怎么想了一下,突然就想吃凉粉。调的酸酸的辣辣的,好像滋味应该不错。这么一想,好似嘴里就有了口水。
四爷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然后扭头问林雨桐,“这种天,你想吃凉粉?”
“嗯呢。”林雨桐又应了一声,“想着应该好吃吧。”
“是不是想吃酸辣口的,要不做个酸辣鱼的锅子来。”四爷试探的问了一句。这种天,吃这冰冰凉凉的东西,还不闹肚子。
林雨桐想了想,还是觉得凉凉的滋味舒服,“就凉粉。”酸辣鱼?还是算了吧。
四爷就看了袁嬷嬷一眼,叫袁嬷嬷下去传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来的两个厨子,本来还想大展身手呢,谁知道主子点了这么一道菜。
外面的街上,夏天的时候,一文钱能买一碗这玩意。实在是一点都不稀罕的吃食。冬天去,凉粉的摊子变成炒凉粉的摊子,三文钱能买两碗。
好容易找了个好差事,能在王府里伺候主子,是宫里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事。结果,这一来,就出了这么一道难题。
凉粉?呵呵……这在宫里还真是没做过。
但要么说是大厨呢,一点都难不住人。
所以,林雨桐吃饭的时候,就看见桌上摆了一桌子的凉粉。
她以前只见过那种带着青色的,这是红薯粉做的。白色的,这是土豆粉做的。
而桌上还有黑色的,据说是家里什么草做出来的东西。黄色的,是豌豆做的。另外还有荞麦做的,豌豆做的。甚至还有用海藻做的。
林雨桐脸上都有些讪讪的,还真是什么口味的都有。她以前从不知道凉粉还有这么多讲究。
就是四爷也瞧着新鲜,“都说,十里不同俗,这吃食,也该是如此。”
御厨就是御厨,这手艺真是没话说。怕凉粉不好入味,所以上面有些十分细小的孔,汁子侵入孔里,还真是从里到外,滋味的都是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叫的东西,每样尝几口,就已经八分饱了。倒是莫雅琪还真没吃过这东西,一顿饭吃了不少,叫林雨桐吓的给泡了暖胃的茶来。
弘晖摇头道,“额娘怎么爱吃这个?这个做的再怎么精致,它还是凉粉。跟外面一文钱一碗的,也没差多少。”
林雨桐一噎,这娃咋就这么爱说实话呢?
其实东西少了,吃这才香甜。摆一桌子,哪里有什么胃口。想到下面人也不容易,可别砸了人家的饭碗,就叫石榴赏了下去。
四爷瞧着林雨桐就一笑,对谁都这么体贴,体谅别人的难处。“睡前再喝碗粥。”感觉这东西也不饱肚子。
等孩子都走了,林雨桐想起刚才莫雅琪的背影,恍然发现,已经是大姑娘的样子了。一算下来,原来这姑娘今年都十五了。
“爷,莫雅琪的亲事,你心里有什么章程没有?”林雨桐轻声问道。
直郡王的大格格,前段时间没了。挺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年纪轻轻的去了,怪可惜的。大福晋自从大女儿去后,听说身子也不好了。就是太医再怎么高明,也治不了心病。
这些蒙古的台吉也是可恶,真是看着直郡王倒了,就直接作践起人家闺女了。消息传回来,别说直郡王,就是四爷,也气的摔了一个茶碗。
“爷看了几家的孩子,还想再看看。如今的局势不稳,一个走眼,可就害了孩子一辈子。横竖还有三五年的时间。这几家爷都打过招呼了。再看看。”四爷摸了摸林雨桐的肚子,轻声道。
合着您这是看好了好几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四爷对孩子的事情,那真是跟所有的亲爹一样,就怕有点闪失。
外面天寒地冻的,林雨桐只带着弘昭在屋里。四爷把办公的家伙事,也搬了进来。他的身体,也确实还没养过来,除了早晚在院子里转转,其他的时间,就在屋里歇着。
今儿刚吃完午饭,苏培盛就请四爷,说是年羹尧到了。
这已经是年羹尧最近第三次来了。四爷前两次都没见,不想才隔了两天,他又来了。
“不见。”四爷还是这句话。
林雨桐看着四爷淡淡的脸色,就不由问道:“怎么了?十四出手了?”
四爷摇摇头,“跟十四不相干。这奴才是来试探爷的。”
林雨桐皱皱眉,其实她压根就不明白有什么可试探的。
“有些人啊,恃才傲物。有才可以依仗是好事,但过了,就变成猖狂了。”四爷摇摇头,“这人以前爷还想用一用,虽然不好掌控,但浪费了确实可惜。哪怕他浑身是刺,只要有本事,爷也能容得下。但是……”四爷的话说到这里,就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但林雨桐有些明白四爷的意思了。什么缺点都能有。但只有一条,那就是忠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缺了这个,四爷是不会用的。
不光不会用,还会在他成事之前,直接撅折了他的翅膀。
宁肯废了他,也不能为别人所用。
外面下着雪,苏培盛回来的时候,肩膀上还落着雪呢。“这位年大人跪在园子门口,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这是想负荆请罪,还是想耍无赖?
林雨桐都有点服这个年羹尧了。
四爷将手里的笔往下一掷,雪白的纸张上就留下一团墨印。“给爷来苦肉计?”说着,就呵呵冷笑两声。
“打发人,去趟八爷府,叫他领他的奴才来。”四爷踱了几步,就吩咐道。
这不是连八爷都闹得没脸吗?
你费心的将人拉拢过去,回头,人家又转头找旧主子去了。不光将八爷挖墙脚的事摊在了明面上,也把年羹尧以后的路给堵死了。这脚踩两条船不说,对新主子旧主子还都不忠。这样的人,谁敢用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四爷被门人背叛,说出去,也一样有些丢人。但林雨桐瞧四爷这样子,倒像是一点不在意一般。
下着雪,八爷正叫了九爷,十爷,十四来府上喝茶。听着四爷打发人来传话,几人都有些愣住了。
尤其是听说年羹尧的做派以后,八爷真是脸上什么颜色都有。
十四眼里闪过快意,心里也有些忌惮起自己的亲哥了。敢于两败俱伤的人,从来就不是好惹的。
八爷将人打发了,脸上才露出苦笑之色,“四哥也太多心了,不过是看在年希尧的面子上,跟这个奴才喝了两回酒罢了。哪里就成了我的人了?”
竟然就不认账了。
一点也没有要找人接年羹尧的打算。
九爷看了十爷一眼,十爷就起身告辞,“回去晚了,我们家的母老虎又该闹腾了。”
“瞧你那出息。”九爷跟着也站起来,“八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两个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八爷也没多想,就送两人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门,十爷就道:“九哥,打赌。我赌八哥会亲自去接年羹尧。”
九爷耻笑了一声,“你真把你九哥当成傻子了。这不是明摆着吗?”
“呵呵……”十爷又一笑道,“就怕老十四坏了八哥的事,这小子要是赖在八哥那里不走,八哥也是分身乏术啊。”
九爷一愣,这话也对。两人闲磕牙,坐在马车上悠悠的往回走。
八爷确实是被十四给绊住了,还是何卓有眼色,亲自带着人,往圆明园而去。
圆明园毕竟在城外,赶过去就天黑了。年羹尧跪在雪地上,面上神色不变,但心里却郁气难平。
自己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还要怎样?
自己心里虽然更看好低调的四爷,但不意味着就能被人这么作践。正因为自己有用,八爷,十四爷才会抢着拉拢自己不是吗?
他原想着,跟八爷走动走动,也好叫四爷知道自己的分量。知道自己的分量和价值,用自己的时候,才会更看重和偏重。
谁能想到四爷强硬到这个份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里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气恼和羞愤。
何卓的马车,远远的停了。他亲自下车,走了过去。
“年大人,为了我们爷,你受委屈了。”何卓带着人,亲自将年羹尧扶了起来。
年羹尧抬头,见是八爷的亲信,就先皱了皱眉。要来,也该是八爷亲自来。
何卓对于年羹尧的傲气,又有了一份认识,他心里微微有些不喜,但面上却一片歉意,“十四爷在府里,也不知道找我们爷说什么。爷一直脱不开身,叫我亲自来接年大人。”
年羹尧又不笨,哪里不知道这里面暗含的意思。是十四爷挡了八爷的路。
“八爷怎么会知道奴才在这里?真是无颜面对八爷啊。”年羹尧就低声道。
“四爷打发人……”何卓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而年羹尧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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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悠悠的往前走,身上慢慢的暖起来了,但是年羹尧的心,却更寒了。
四爷,下手怎么会这么不留情面。
何卓将热茶和点心推过去,又将火盆推到年羹尧的脚边,轻轻的叹了一声,“我们爷,也是爱惜年大人的才情。没想到,会惹来今天的事。不仅年大人受了波及,就是八爷在皇上心里,只怕也……您是知道的,四爷的嫡长子,可是经常陪着皇上的。皇上年岁大了,疼爱个小儿子,大孙子,这也没什么。妨碍不了大局。但是有了人吹耳边风,有些事情就难说了。”
年羹尧暂时揣摩不出何卓的意思,这是给八爷卖好呢。告诉自己八爷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力挺自己,很不容易,也是冒着风险的。
这话,只能对半听。要是自己没用,八爷也不会费这个心思。
他面上露出几分感激之色来,“八爷的情分,年某人自是铭记在心。”还得再听下去,才知道何卓打的什么主意?
何卓摇摇头,“在下倒不是为八爷担心。这些年,这些皇子阿哥们相互碰撞的事情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少这一件。八爷既然叫我来,就是愿意把这事的后果都一力承担了。虽然这事对八爷有影响,但影响也是有限的。可这对于年大人你以后的前程,只怕影响不小。您说说,四爷那边,谁不忌惮几分,满朝上下,谁不给这位爷几分面子。他这般明显的不接纳年大人,那么以后,谁敢好好的用年大人你。就是皇上,知道您在两位爷之间游走,只怕也是不高兴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不管怎么着,年大人也得把自己身上这‘不忠’的帽子给去了。你说是不是?”
这话倒也对!
自己怪四爷下手狠,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凡事摊开了,他的德行上就有了最大的污点。有了这个污点,谁都不敢用。尤其是皇上。
他倒想听一听,这位八爷的第一谋士,能有什么惊人的言论。于是就越发诚恳的道,“何先生大才,年某一直颇为钦佩,还请何先生直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卓给炭盆里添了几块炭,突然就道:“听说年大人的有个妹妹,是已经记名的秀女。”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怎么就说起妹妹的事了。
年羹尧点点头,“是啊,今年十五了。”
何卓就不说话了,只端着茶杯喝茶。
年羹尧就有点明白了。自己如果背叛了四爷,投靠了八爷,这确实是叫人诟病的。但自己若是跟八爷有了另一层关系的牵绊,这就说不上背叛主子,只能说是重视亲情了。
那就是将自己的妹子送到八爷府。
自己的妹妹,原本是想送到四爷府里做侧福晋的。只是最近有些犹疑罢了。毕竟,四爷现在府里的嫡子就有两个,而且这个嫡长子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位绝对算的上是皇孙里面的第一人。
而嫡次子据说也长得跟四爷颇为相似,很得四爷的喜欢。
而且,四福晋又怀上了。
再加上,李侧福晋的孩子,现在差不多都是四福晋在抚养。这就算将妹妹嫁进去了,孩子给了福晋,还是一样落不着啊。
况且这位福晋可不一样,她不仅跟四爷是少年夫妻,同甘共苦过。更是跟四爷同生共死过。跟一个疫病的病人同吃同住,说是同生共死也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情分,想要在四爷府里出头,基本是难上加难了。
其实,要说起哪个爷将来登基的可能性大,年家也拿不准。要不然也不会兄弟俩一个投了八爷的门下,一个投了四爷的门下。
要不是四爷有嫡长子在,就是冲着亲王的爵位,也值得叫妹妹去做四爷的侧福晋的。
可如今的情形又不同了。将妹妹嫁给八爷,不光解了眼下的危局,还有一样好处就是,八爷如今只有一个儿子,还是一个通房丫头生的。这样的出身,实在有些低。就算是生了儿子,那位生母也没提上位份。何卓敢问这话,就证明这位八爷府的大阿哥,还没有被记在八福晋的名下。
八爷就算将来上不了位,作为一方势力,肯定是会被封王安抚的。那么,以年家的地位,妹妹生的儿子,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丫头生的?能有一个亲王的爵位,也不散亏。
这么一算,似乎比送进四爷府里,更好一些。
马车里很安静,何卓扒栗子吃的动静反而显得更加的清晰。
他将栗子外壳扔进炭盆里,眼见炭盆里窜起一簇小火苗,然后就是一股子烟味。火光照在人的脸上,明明灭灭。
何卓这也是无奈之举。谁都知道八福晋的性子,这事办得不讨福晋的喜欢。
但年羹尧这个人,又是一个难得的得用之人。跟以前凑上来的人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人放过了,着实太可惜了。
想用,但这人又太油滑,太傲气。不好掌握。再加上他反反复复的前科,不得不出此下策。用别的手段,将这个人给绑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年家的女儿进了八爷府,那么,这就是天然的利益关系。他就是再想另找主子,也没人敢信他,敢用他了。
他也相信,以年羹尧的聪明,会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有利的。
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还是八爷的腰牌,才叫开了城门。
直接将年羹尧送回了年家,何卓才回府。
八爷一直在府里等着何卓。这会子见何卓冒着风雪回来了,马上亲自捧了热茶递过去。
“辛苦你了。”八爷说的真心实意。
何卓接过来,沉吟了半晌,才将事情说了,“这是我的主意,爷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跟福晋说。”
八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自己的福晋,什么性子自己是知道的。她能容下那些丫头,却容不下一个侧福晋的。
但何卓说的也对,这年羹尧就是一头野马,不套上笼头,就掌控不住。
而年家不说是年遐龄还在湖广任巡抚,就是年羹尧和年希尧两个,都是难得的人才。这样人家的女儿,就是嫁给宗室,做嫡福晋都是可以的。给自己做侧福晋,那真是身份不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旦进门,可就压了福晋一头了。福晋毕竟娘家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所以,这事,想叫福晋答应,估计是有点难。
“先走走宫里的路子,直接叫宫里赐婚吧。”八爷斟酌了半天,才咬牙道。
如此,福晋才会无话可说啊。
何卓心里反倒有点不是滋味,福晋对八爷的心,他看的明白。可是八爷一旦瞒着福晋,将生米煮成熟饭,这叫福晋知道了,以后又少不了出乱子啊。
八爷如何不知道何卓的心思,他苦笑道,“做了十多年的夫妻,我自是了解她的。以她的手段,估计能将这事搅黄了。或者,弄成庶福晋。可要是不给位份,年家能死心塌地?”
何卓一琢磨,不得不说,八爷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
“先把人接进来,接进来以后,爷再想办法安抚福晋吧。”八爷伸手揉了揉眉头。
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皇上不在宫里,在畅春园住着。说起来,畅春园跟圆明园,挨的挺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晖这天从畅春园回来,就小声跟林雨桐道,“额娘,这几天,那边有些闲话,儿子一时拿不准是什么意思?”
那边指的是畅春园。
“谁说你什么了?”林雨桐还以为有人在背后说弘晖呢。心里还道,胆子也太肥了。
弘晖摇摇头,“是说八叔和八婶,好似说什么子嗣单薄什么的、”
林雨桐皱皱眉,这无风不起浪,只是这事端,也不知道从哪边先掀起来的。
四爷回来,林雨桐就跟四爷念叨:“……你说,这又是谁,想干什么?连弘晖都知道了,这就跟趴在皇上耳朵边上说有什么区别吗?”
四爷拉了林雨桐就睡,“不该你操心,好好的养孩子就好。老八想把年羹尧绑在自己身上,就让他绑着吧。跟咱们不相干。”
什么叫绑在自己身上?怎么个绑法?
过了几天,林雨桐就知道了。皇上竟然将年氏赐婚给了八爷。
林雨桐瞬间就懵了,“爷可算是错失真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小心,将心里想的话顺嘴给秃噜出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四爷瞪眼,“爷连人家是圆的还是扁的都不知道,怎么就真爱了?”
林雨桐讪讪的一笑,“估计年家刚开始是将姑娘给爷留着的。”
如今泡汤了吧。
她一脸可惜的看着四爷,倒叫四爷忍不住笑起来。“这会子知道人家姑娘有主了,跟你家爷没关系了,倒做出这么一副样子出来。叫爷想想,这年家好似有两个姑娘,要不然……”
“那还是算了吧。”林雨桐谄媚的笑笑。背着四爷却瞪了他一眼,算你狠!
林雨桐这几天觉得自己拆了一对真爱,心情颇好。想着年家终于跟自家无关了,这事就该这么过去了。
谁想到八福晋竟然哭嚷着找上门来。
林雨桐懵逼了。八爷要纳侧福晋,跟我们有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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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想不明白八福晋这个时候跑到自家园子门口是个什么意思?要来就来吧,你还哭着来、这都快过年了,你说你这是想找谁的晦气。
本来林雨桐还有两份歉意的心情,瞬间就没了。
说到底,这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八爷拉拢年羹尧,年羹尧就还是四爷的奴才。这块年糕,就得我想办法给消化喽。
但是,八爷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好人,就在我还蒙着的时候,将以后可能遇到的最大的隐患去了。
虽然间接的是帮了咱,但他本身的目的就不纯,林雨桐心里呵呵,还真不必感谢他。
八福晋这么一闹,林雨桐整个人都不好了。找我,我能干什么?圣旨都下了。
本来不想理她。这是皇上的园子,她也闯不进来。但是以后还得见面,也不好硬挡着。她在院子门口,又哭又闹,不叫进来,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林雨桐叫袁嬷嬷亲自去接了,自己却坐在位子上没动。
眼前的小碗里放着解冻以后的葡萄,林雨桐用叉子叉了,吃的香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嫂的日子倒是逍遥。”八福晋眼圈都是红的,看着林雨桐的眼神颇有些幽怨。
林雨桐笑着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开玩笑一般的道,“坐吧!快坐吧。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不跟你计较。”说着,就吩咐一边伺候的人,“也别给八福晋上茶了,就端一碗果粒奶来。”
这果粒奶,就是水果沙拉。用水果粒跟酸奶花卤子调好的,味道也好的很。几个孩子和四爷都赏脸。冬天地龙烧起来,屋里也干燥。吃点这个,又滋润又败火,再好没有。
八福晋低头看看,雪梨块,苹果块,香蕉块,竟然还有黄桃块,间或散落着去了皮的葡萄,上面淋着白生生的酸奶,酸奶的上面点着几个不知道怎么存到现在的樱桃,再上面还撒着一层葡萄干,核桃仁。
看着就香甜。
本来想伸手直接打翻的,但刚才在门口嚷了半天嘴也干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吸吸鼻子,擦了眼泪,拿着勺子搅了搅,几口就吃完了。
“人家都是夏天吃酸奶的时候配点果子当作料。没见过冬天吃果子拿酸奶当作料的。四嫂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八福晋吃完,还不忘吐槽林雨桐。
林雨桐翻了一个白眼,“那碗你可给我拿好喽,那是一套,摔了就不能用了。”
八福晋是准备摔碗的,可是你这么说,我还能摔吗?
林雨桐见她憔悴的不像样子,就压了压手,“你刚吃了我的就摔碗,这可不讲究。有话咱们说话,有理咱们说理。”
八福晋用帕子将嘴一抹,就瞪着眼睛道,“那年家,是你们家的奴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是啊。”林雨桐将嘴里的葡萄咽下去,才道,“不是你们家爷挖了我们墙角吗?我还没找你闹呢?你倒先上门了。”
八福晋被她倒打一把的无耻劲给惊了一下,“四嫂,咱们可得讲理啊。你原先可不这样!”
林雨桐耻笑一声,“我这不是正跟你讲理呢吗?再说了,你只见过我讲理的样,我不讲理的时候,那是你没见着。所以,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讲理的。”
八福晋差点没被她给噎死了。站起身来,瞪了半天眼睛,拳头都攥起来了。
林雨桐笑道,“还想动手啊?还别说,就算我现在有身孕,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就你这样的,我真的动手,三五个你我都能给你扔出去,信不信?所以,咱们有话还是好好的说。”说着,又指了指椅子,“坐下,坐下说。”
八福晋喘了一口粗气,“那年家的姑娘,是不是原本是年家给你们家准备的?”
林雨桐摇摇头,“这我上哪知道去?”她看了八福晋一眼,“你不会是以为是我想办法把给我们爷的人塞到了你们府上吧?”
“难道不是?弘晖在皇上跟前。这事四嫂做起来比谁都顺手。在皇上耳朵边念叨这些……”八福晋瞪着林雨桐,满是委屈。
林雨桐重重的放在自己手里的碗,“你说我什么都行?瞧着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做婶婶的,也别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这碎嘴,挑拨的罪名,你也别想按在我儿子身上。再敢这么没证据的胡言乱语,咱们就去皇上面前分辨分辨。这是头一回,我饶了你。再叫我听到下一回,咱们可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了。”
八福晋见林雨桐神色不似作伪,“真不是你?”
“我府上生了三个孩子的侧福晋都有,我还在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丫头。”林雨桐见八福晋神色有些缓和,声音也就低下来,问道,“这事,你真的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知道,我能叫这事成了吗?”八福晋眼里闪过几分狠色,“叫我知道这是谁算计的,我一定叫他好看。”
“那年羹尧被我们爷拒之门外,跪在冰天雪地里半天,最后被你们爷接走的事,你也不知道?”林雨桐试探的又问了一句。
八福晋面色一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家爷想拉拢年家的事,她知道。但她更知道年家的德行。能叫两个儿子分别下注,就一定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她坚信,年羹尧会紧扒着四爷这边不放的。这年家的女儿,要么是进了四爷府,联络四爷跟年羹尧的感情,要么是进了自家府里,联络自家爷和年希尧的感情。但从始至终,胤禩都没有提过年家女的事,这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给算计了。而这个算计自己的人除了林雨桐再没有别人。因为这个年家的姑娘,只跟自己和她息息相关。再加上皇上悄无声息的下了旨意,而弘晖又在御前。既有动机,又有成事的条件。怎么会不是她?
林雨桐有些无语的看着八福晋,这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到自己这里又吵又闹,这是想干什么?“我们爷没见年羹尧,要有事,就是前几天那场雪的时候发生的事。具体哪天我还真记不住日子。”
八福晋却知道了,有天晚上,胤禩说是等何卓,一晚上都没回来。后来自己问何卓干什么去了,胤禩也没说清楚,只说一点小事。
如今想想,要真是一点小事,他怎么会等了一个晚上。
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林雨桐就道:“你现在闹,闹得人尽皆知,在宫里的名声好要不要了?我一直就不明白了,睡丫头是睡,睡别的女人就不是睡了?还不是一样的女人。男人的心不专了,跟睡什么女人,有没有名分有什么关系?千万别说什么心里只有你之类的鬼话,这话说出来谁信?也就是女人自己骗自己,寻找点心里安慰罢了。”
“四嫂!”八福晋猛地叫了一声。将林雨桐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林雨桐拍拍胸口,见八福晋瞪着眼睛,恨不能吃了她一样。“怎么了?这一惊一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八福晋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你都说透了,还叫人以后怎么哄着自己玩。”
这话说的叫人鼻子一酸。
林雨桐就道,“你现在照照镜子,你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你自己对自己都不心疼,还指望别人啊。”
八福晋拿着帕子捂了脸,“四嫂,我这心里难受。”
我当然知道你难受。搁到谁身上谁都难受。
书房里,四爷对着老八,老九,老十,连杯热茶都没给。
老十屁股下面跟长着钉子似得,左挪右转的,心里却埋怨老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跟着老八过来瞧瞧,人家两口子的事,你跟着瞎搀和什么啊。如今好了,看老四的脸色了吧。
从城里赶到园子里,得半天时间,连顿饭都没吃,又累又饿,如今更是渴的慌。
老四杯子里茶香,真是诱人。
“四哥,你这书房没有点心啊。”十爷没忍住,没出息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最近办公,都在后院的屋里。很少在这边的书房待着,肯定就不放点心了呗。
九爷狠狠的瞪了十爷一眼,没出息!
四爷对苏培盛点点头,不大一会功夫,点心就上来了。翡翠蒸饺,灌汤包。又能当点心,又能当饭吃。
十爷心满意足,觉得老四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可叫九爷憋屈的事,为嘛只有老十的份。
四爷却看也不看他,只对老八道,“前些日子,倒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是看上了年家的姑娘,所以才找的年羹尧。你早点说清楚就好了,何至于咱们兄弟为了一个奴才伤了和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瞧这事闹的。”
九爷刚从十爷那边抢了个包子吃了,突然听了四爷的话,差点没被噎死。
八哥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八嫂的醋劲,怕后院起火。可四哥偏说八哥看上了人家姑娘。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老四他这是不坑死八哥不罢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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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心里只有苦笑,老四这么说,自己还能辩驳不成?这也辩无可辩啊。
挖自己兄弟墙角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这说到底,不经讲究。也会叫年羹尧背上污点。一个有污点的人,前程有限的很。自己费尽心力算计来的人,怎么能还没用,就被四爷给废了呢?这绝对不行。
但要是说看上了人家的姑娘。这绝对算不上是什么丢人的事。反倒是一件风流雅事。
所以,叫八爷选择,几乎不用犹豫,都知道该选择第二种解释。也就是认同四爷的话。
明知道老四不怀好意,但自己却不得不赞同他的话,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醉人了。八爷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他笑道:“四哥快别取笑我了。如今年纪也不算轻了,办了这么一件不靠谱的事,弟弟正觉得无颜见人呢。”
九爷似乎都能听到八爷心里憋屈的叫喊声,他有些不忍的看了老八一眼,还真是有些后悔跟来。想了想就站起身来,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告辞才不显得突兀。
四爷突然就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着,十分欢喜的样子道,“看你们赶了一路,估计也饿了。走!咱们先去吃饭,顺便喝两杯。”
说着,就站起身,邀请三人同去。
这事,能拒绝吗?饿了半天了,在自己的哥哥家,不吃饭就走,显得十分生分又不给面子。
九爷看了十爷一眼,见这家伙好似一点都没察觉到这气愤的诡异,只好跺跺脚,紧跟在二人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的的寒风叫人缩了缩,顺便打量这个园子,即便冬日里,也能看出这园子还真有几分别致之处。
十爷就道:“皇阿玛给四哥这处园子,不光是位置好,景致也好。”十分羡慕的样子。
四爷笑笑,“都是皇阿玛的恩典。”
这话叫人除了点头赞叹,连接话都不能。
九爷心里不由的对四爷翻了个白眼,这老四要是不想跟谁说话,他总有办法不动声色的终结话题。
在园子里穿过,几人正心里寻思着老四要带自己去哪的时候,就见四爷率先进了一处院子。
然后就听见下人禀报,“爷回来了。八爷九爷十爷来了。”
这是禀报给谁?
就见帘子一挑,一身蜜合色衣裙的林雨桐挑了帘子走了出来。
“四嫂。”三人对着林雨桐见礼。
林雨桐赶紧避开,又还了半礼,“快里面请。”
说着话,她扭头看四爷,不明白好好的将这几个人带到内院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扶了林雨桐的手,就往里面走,“都不是外人,今儿八弟妹来,说的也都是家事。咱们一起吃顿便饭,大家坐在桌子上,将误会都说开了就好了。”
林雨桐心说,这人真坏。老八两口子凑在一块说这事,你这不是成心挑拨吗?
但还是笑了请了三人进去。
八福晋站在屋里,显然已经听到了刚才几人说的话。她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
十爷一进来,就找了蜜饯果子往自己嘴里塞。塞住了嘴,就不用说话了。真好。
八爷见了八福晋,就先走过去,“这一路上可还好?你一个人出门,奴才们说是出了城,可真是吓死爷了。得亏你没事。”
那叫一个温柔,八福晋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
林雨桐心说,这八爷在对待女人的办法上,绝对比四爷高端多了。
几人入了坐,饭菜上的很快。
可谁真有心思吃饭呢?
四爷就道:“八弟,你该给弟妹陪个不是。你跟年家姑娘之间的事,确实是你先对不住弟妹。给弟妹敬个酒,这事揭过去就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副为弟弟调解家庭矛盾的好哥哥形象。
八爷就赶紧看了自己福晋的脸色,果然见她神色间郁气更重了几分。心里直想骂娘。什么叫‘你跟年姑娘之间的事’,天地良心,我们有什么事?
可他又不能当着四爷的面辩解说,爷不是跟年姑娘有事,是跟年姑娘的哥哥有事。这不是自打嘴巴子吗?
但要非说是他跟年姑娘的事,也不算人家瞎说。毕竟他跟年姑娘之间,有了赐婚,就是有了事情嘛。
但这话,太容易叫人误解了。
这两人之间的事情,是在赐婚之前就有的?还是在赐婚之后才有的?
很值得斟酌啊。
就连老十都有点疑心,是不是老八真的有什么风流债啊。
说实话,他们兄弟,老八最是温文尔雅,说起讨女人喜欢,当然是这样的性格更讨喜的。
八福晋手里捏着酒杯,手指已经微微泛白。
八爷赶紧道:“福晋,年氏的事情,没能跟你商量,千错万错都是爷的错。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爷这就进宫去辞了这个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八爷这假做的,如今在八福晋面前也真不起来了。
刚才的话很有意思。他说,‘没能跟你商量’,而不是‘没有跟你商量’。
一个字的差别,却也将他也处在被动的位置上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还说什么辞了御赐的婚事!笑话,你抗一次旨意试试?再说了,八福晋闹到这里,是愿意的样子吗?态度就在这里,你倒是先辞一个给大家看看。
如果,以前林雨桐对八爷的厌恶,是出于阵营的不同的话,那么此刻,对这个人的人品,她彻底持保留态度。对着一心一意为他,心心念念都是他的福晋,都能动这样的小心思。更何况是别人呢。
八福晋抬头,看向八爷带着关切的脸,抬起手,将酒喝了。不管怎样,横竖不能叫胤禩在外面丢了脸面。
八爷舒了一口气,就转头端起酒杯,对林雨桐道:“还得跟四嫂陪个不是。”说着,看了八福晋一眼,“她性子冲动,但没什么坏心眼。还请四嫂见谅。”
多周全的一个人啊。
林雨桐将手里的酒杯塞给四爷,“我不便饮酒,就叫你四哥替我吧。其实也没什么,弟妹以为这年家的姑娘本是给我们爷的,是我想办法塞给八弟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点误会而已。”
四爷摇摇头,仰头将酒喝了,才道:“年家可不糊涂。”他说着,就看了一眼林雨桐道,“咱们有弘晖和弘昭,你肚子里还有一个。除非年家疯了,才会将姑娘送到咱们府上。”
这话一落,叫八福晋就白了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四爷府里有嫡子,而且是两个或者更多。还都个个健康,长子更是马上就成人了。另外还有两个已经不小的庶子,虽是庶子,但也是侧福晋所出,身份不低。就算年家的姑娘给四爷当了侧福晋,生下孩子,这爵位还能轮到她儿子身上不成?年家确实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而自己府里却没有嫡子。唯一的阿哥,还出身低微。年氏成了自家爷的侧福晋,未来可期啊。
想到了这一点,八福晋心口更疼。原来最根本的症结不在别人身上,而在自己身上。都是因为自己没生下嫡子的缘故。
八爷的眼神越发的深沉。这话是没错。但老四说出来,就显得别有用心了。
将利害关系摆在明处,年氏还没进门,就已经叫福晋充满戒备了。可想而知,进门之后,两人之间会是怎么一种关系。这后院想要安宁,这一辈子只怕是别想了。
不宠着年氏,就无法好好的用年家。可宠着年氏,福晋怎么办?这也是相伴了十年的妻子。
一瞬间,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就知道,老四不会善罢甘休。可谁想到,今儿这事,却完全是自己夫妻送上门叫人家算计和挑拨的。
四爷不时的给林雨桐布菜,无不显示着,这里有一个孕妇的事实。显然是对于八福晋不管不顾,来打搅有孕的四福晋,十分的不满。
但这事,确实是八福晋理亏。八爷也终于知道老四今儿一出一出的话茬子,因由在哪了。
九爷今儿才知道,老四不光手段了得,这嘴上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着话不多,可没一句废话。句句都正中要害。他甚至觉得,他肉眼都能看见八爷和八福晋之间的裂痕,在慢慢的变大。
他如今都有点怀疑,照这样下去,八爷虽然得了年家,但也同样失去许多,比如夫妻相合。
这一得一失之间,这笔买卖还划算吗?
送走了客人,林雨桐就笑着看四爷,“您什么时候也在这小事上计较起来了?”
“爷还能叫人欺负了你?”四爷冷笑一声,“不给点教训,她以后还不得遇到不顺心的就到你这里撒气。不惯他们这些毛病。”
林雨桐凑上去挂在四爷的脖子上,仰起头刚好亲到四爷的嘴角,“爷这是心疼我了,还是心疼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四爷怕她摔倒,就搂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当然是心疼你了。”说着,就附在林雨桐的耳边,轻轻的咬了她的耳垂,“你是爷的宝贝,爷不心疼你心疼谁?”
林雨桐听到‘宝贝’两个字,脸刷一下就红了,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都失去了,脚下变得轻飘飘的,不敢抬头看他,又忍不住抬头看他。
四爷低下头,两人额头相抵,四目相对。
林雨桐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好似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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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别骗我,到底是爷叫谁在皇上面前递的话?”八福晋坐在榻上,腰挺的笔直,一双眼睛低垂着,没有看向八爷的脸。她知道,一旦看了他,自己就会忍不住心软的。
八爷挨着八福晋坐了,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膀,“乖!听我说。”
八福晋的心就跟着他话音,微微一颤。他最知道怎么挑动自己的心弦。所以这些年,才被他吃的死死的。
别人都说,八福晋是怎么了得?怎样将八爷把的死死的,这些年就守着自己一个人过。
其实,又何尝不是胤禩将自己把的死死的。越是相处,越是离不了他。越是见不得他跟别的女子亲近。
那些丫头,出身低。她知道胤禩对出身低的人心里有芥蒂。一定不会将这些丫头放在心里,所以,这些年,两人才相安无事。
她十分确定,类似于皇上捧德妃的事,不会发生在胤禩和哪个丫头之间,这对于她来说,就足够了。
她爱他,费尽心思的帮他。他想要的,不论什么,她都想帮他得到。她想叫他开心,想叫他满足。想叫他知道,在她眼里,他是最好的。
这么些年了,两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也一直以为,两人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等老了,他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而且只在自己身边。等百年之后,那棺椁里,能陪着他长眠地下的,除了她,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她就是这么傻傻的打算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连这一点期望都没有了。
八福晋不知道,自己还能守住什么?
孩子,她没有。以后,大概也不可能有了。
丈夫,她要失去了。当这个男人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丈夫了,那跟失去他也没什么不同。
她不能想象,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自己要怎么面对?
她也不知道,真的面对这些,自己还能不能有平和的心态。
她害怕,害怕自己变得面目可憎。一如今天冲动的去找四嫂的事一样。
八爷感觉到了八福晋的颤抖,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乖!别想多了。我这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年羹尧那奴才两面三刀,跑到老四府里负荆请罪。老四下手狠,直接不叫进门,又叫了爷去领那奴才。爷能怎么办?弃了可惜,用起来又得费心思。当时,老十四在,我根本没去成,是何卓跟年羹尧谈妥了条件。爷想着,横竖就是一个女人。老四今儿的话,没错。年家确实打的好算盘。但……”他附在八福晋耳边,小声道:“爷不叫她生,她也生不出来。弘旺记在你的名下,咱们慢慢盘算就是。我难道还能被一个奴才谋算了?”
八福晋愕然的看向八爷,“这年家,可不是那般简单的……”
年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汉人。在满人没进关以前,就是皇家的奴才了。直到年遐龄的父亲,在顺治十二年考中里进士,才脱了奴籍,编入了汉军镶白旗。
这种在关外就是皇家奴才的人,身上早已经没有汉人的影子。比有些满人还根深蒂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自然知道八福晋说的是什么,就道:“这就是爷重视年家的原因了。年家的根子深,即便从根子上算,他们是汉人,但皇上还是信任他们的。而这样的人,放出去为官,又能得到更多的汉人天然的好感。所以,要找出能替代年家的人,只怕是不容易了。”
八福晋点点头,才要说话,就发现自己又被胤禩给带歪了。
她的脸就耷拉了下来,“如今说的好,等真的见到娇滴滴的美娇娘,哪里还会想起现在的话。”
八爷拉过八福晋的手,放在嘴唇上亲了一下,“你放心,我以后天天晚上回来陪你。不管多晚。”
“哪怕有了新人?”八福晋不由的有几分动容。
八爷点点头,“对!哪怕有了新人。我也每天晚上回来陪你。”
他不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他记着,她初嫁给自己的时候,他们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母妃庇佑,自己又不得皇上的喜爱。那时候夫妻俩相守相伴,再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能陪着自己过那样的日子而甘之如饴。
八福晋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现在不知道这话,他是不是能做到。但她知道,胤禩此刻,是真诚的。
所有的委屈像是有了宣泄口,她痛哭失声,可心里却如同一个黑洞,空落落的叫人难受。
林雨桐依偎在四爷的怀里,动了动,还是问道,“爷不觉得可惜吗?”
四爷愣了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年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摸了摸,才道,“你不知道,爷不光看中年羹尧,爷还看中年遐龄。”四爷说着,就一叹,道:“年遐龄,康熙三十八年任湖广巡抚,是他首倡在湖广七府将丁银并入田赋征收。那时候,爷就一直在关注年家了。”
将丁银并入田赋?林雨桐愣了一愣,惊讶的道:“摊丁入亩?”没想到这一项改革的首倡者,竟然是年遐龄。看来,四爷对年家的看中,绝不仅仅是年羹尧的善战和小年糕的貌美。还有这个年遐龄,在经济主张上,两人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四爷听了林雨桐的问话,楞了一下,才道:“这个总结的好,摊丁入亩,是这么回事。”
林雨桐一囧,刚才只是太过惊讶,因此才脱口而出。现在才明白,如今还不是这么一个叫法。她干笑一声道:“没想到年遐龄还是一个锐意进取的改革者,并且能付诸实践。”
四爷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其实这个……摊丁入亩,在明朝就已经草创了。那时土地兼并严重,总有些仁人志士,想要拯救那个已经无法挽回的危局。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大致的意向。只是,还没有推行,明朝就亡了。年遐龄是个大胆的人,至少他敢于把明朝的一些东西,经过完善之后拿来用一用。皇上也正是看中他这一点。”
原来如此。
不走近历史,大概永远不会想到,被人演绎出无数缠绵悱恻的动人爱情故事的主角,四爷和小年糕的中间,还隔着这么多的东西。
所以说,真相大概真的不是人们想象的那般的美好和动人的。
第二天一早,四爷又去了书房,还叫了几位先生。林雨桐估计,是昨晚自己说的‘摊丁入亩’,给了四爷新的灵感。其实,没有自己说,四爷还是会去做,不过是早晚的不同罢了。
不过,早一天着手,说不得,就早一点完善了。
林雨桐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连弘晖和弘昀也被四爷拽到了书房,饭也不回来好好吃了。
她只能打发人天天将饭菜送过去。
这日子才过了几天,眼看就腊八了。
八爷府送来了帖子。腊月十八,八爷迎娶侧福晋年氏。
“这么急?都等不到过完年了。谁家成亲不得准备至少半年啊。侧福晋规格可不低。”林雨桐拿着帖子跟四爷念叨。
四爷呵呵笑了两声,“反正咱们也得回府准备过年了。不妨碍咱们什么?”
这倒也是。
在腊八的前一天,两口子才带着孩子从园子里回到府里。
当天晚上,厨房里熬了一晚上的腊八粥。天不亮,就给各家送。林雨桐今年准备了不少水果熬出来的粥,只赏给四爷的门人,和跟四爷走的近些的大臣家。
“直郡王府,十三府上,都别落下。”四爷叮嘱了一声,“废太子那边在宫里,也送不进去,你打发人,给赫舍里家送去。”
林雨桐心道,反正索额图都死了这么些年了,剩下的都是些没出息的。不过是给废太子脸面。这位爷,对翻不起浪的人一向慷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别说,敢给直郡王府和十三送的,也就四爷一人而已。
直郡王看着从外面递进来的腊八粥,面色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府里不缺吃的,不缺喝的,吃穿用度,跟以前是一样的。谁也没苛待过他。但看着老四送上来的,还是自己喜欢的牛乳做的粥,拿着勺子的手,就有些颤抖了。
“老四,你记着哥哥,哥哥,就得送你一份人情了。”直郡王嘴上念叨道。
回头,看了一眼儿子弘昱:“你在宫里,最近这段时间如何?”
弘昱低声道:“也还好。只是除了弘晖和弘昀,儿子也不爱跟别人玩了。”
“这是怎么了?谁还欺负你了?”直郡王就手里的碗放下。
弘昱摇摇头,“没有欺负。不过是有些人对儿子有些敬而远之,有些人对儿子有些同情。只弘晖和弘昀,跟以前一样。该怎样就怎样,没一点异样。儿子觉得这样更舒服。”
直郡王哽了一下,心中的主意更坚定了几分。给老四一个人情,也算是给儿子铺路了。
老八,你大哥我,真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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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娶侧福晋的日子,也不知道钦天监是怎么算出来的,竟然又是大风又是大雪。这算是哪门子好日子?
林雨桐在心里吐槽了几句,隔着窗户瞧着外面的风雪,就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大愿意出门了。
四爷也跟着皱了皱眉,又看了林雨桐的肚子一眼,“这天也确实是……爷看,你还真是算了,别去了。”
“我几时说说,哪里能真的不去呢。真敢不去,八福晋还不定怎么编排咱们呢。那两口子,如今心里指不定恨咱们恨得牙痒痒呢。”林雨桐说着,就叫人取了防滑的靴子来。
四爷摇摇头,“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什么也没你的身子要紧。”
林雨桐就笑道:“还真是没那么娇气。”说着,就回头瞧着四爷狡黠的一笑,“我也想瞧瞧,这位年氏,是怎么一个美人?”
四爷点点她,“醋成你这样,真是叫人没办法。”
说笑着收拾妥当,两人就相偕,走着出了院子。
其实就是雪再怎么大,主子们走的路,还是基本没有什么积雪的。早早的就撒了盐,太监们一人分一段,反复的洒扫。
见到主子们过来,还得远远的避开,省的污了主子们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吩咐袁嬷嬷,“嬷嬷不用跟着我出门,一会你去找老嬷嬷,就说给这些洒扫的,今年再添一身棉衣,烧炕用的炭火,尽管用吧。再叫府里的丫头,都暂时别闲着,给这些常在户外走动的,赶紧做出一双棉手套出来。厨房那边,驱寒的姜汤和汤药,天天都得备上。千万别马虎了。”
袁嬷嬷应了一声。福晋对奴才宽厚,这大家都是有数的。
只这些东西,就比给什么打赏的银子都实在。能做打扫的活计,就都是没钻营出来的老实人,平日里被上面的大太监管着,就是有银子也迟早被搜刮了去。还不若主子这样,给的都是实在的好处。
四爷看着林雨桐的神色越发的柔和,对袁嬷嬷道:“去吩咐吧。就照着福晋说的做。”
他说着,就扭头都苏培盛道:“以后,赏下面的人,也照福晋的例。”
不管做什么,实在永远比华而不实要好的多。
在二门口上了马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进了八爷府。
八福晋穿着大红的旗袍,披着同色的披风,就站在二门口,见到林雨桐,就笑道:“还真没想到四嫂会赏脸。”
“瞧你说的。就这么挨着住着,两步的路,我要是不来,你还不得编排我啊。”林雨桐瞧着八福晋,开玩笑似得道。
八福晋一梗,她刚才是说了不少挤兑她的话。没想到马上就被她堵了一下。
以前还觉得四嫂人好,如今瞧着,跟四爷不愧是两口子,都是这么叫人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嫂说笑了。外面冷,嫂子里面请吧。”八福晋一笑,就叫领路的嬷嬷,将林雨桐往里面带。
正堂里,九福晋十福晋十四福晋都来了,正捧着热茶,凑在一堆说小话呢。
见林雨桐进来,三人就笑着站起来。九福晋就道:“四嫂如今这身子,怎么这种天,也出门啊。”
林雨桐边由着丫头给自己将外面玫红的披风解了,边扭头对着几人笑道,“我这不是怕八弟妹心里有想法吗?所以就来了。”
十四福晋噗嗤就笑了。想起八福晋刚才说的话,‘如今人家怀着子嗣,哪里是咱们能比的。自是比往常娇贵千倍百倍。她要是不来还好,要是来的,真有个万一……’。
这话实在是算不得好听。人家怀着身子,最忌讳不吉利的话。你偏说什么万一。能有什么万一。这话叫人听着,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前段时间的事,谁不知道究竟啊?把这事的怨气撒在别人身上,真是叫人看不上。真没见过小叔子纳妾,怪起嫂子的道理。简直莫名其妙。
林雨桐就伸手拍了十四福晋一下。其实不管老十四怎样,她还是很喜欢完颜氏的。这是个直脾气的人。有些大大咧咧的,跟十三福晋那种细致的人还不一样。但都还好,没什么歪心眼。
“四嫂,你是怎么知道八嫂背后挤兑你的?”十四福晋低声问道。
林雨桐白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道,“昨儿是晒嫁妆,我没来。怎么样?以年家的家世,想必嫁妆不会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福晋就先道:“我们刚才还正说这个呢。何止是不少。虽说是比八嫂少了两台。但那家具里可都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实心抬过来的。而且全都是黄花梨的。料子胜一筹就不说了,这数量上实际也比八嫂多出二十台都不止。”事实上,她也是听府里的嬷嬷说的,毕竟八福晋的嫁妆,她也没有亲眼看见过。
林雨桐的记忆里,倒是见过八福晋的嫁妆。规格跟别的皇子福晋看着一样,其实也都是面上光。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嫁妆确实是有限的很。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年家面上虽然让了一步,可实际上,还是一样的打了八福晋的脸面。估计年家对进八爷府做侧福晋,心里多少还是委屈的。不管八爷的呼声有多高,他现在都只是贝勒却是事实。
别说跟亲王比了,就是照着郡王,都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八嫂跟着年氏,有的缠磨了。”九福晋叹了一口气。
正要说话,三福晋,五福晋,七福晋,十二福晋,十五福晋等就都陆陆续续的来了。人一多,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小话了。
只三三两两的低头嘀咕。
林雨桐以前一直以为,娶侧福晋的程序就是比娶嫡福晋少了拜天地这一环。直接将新人送入洞房就好。
其实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下面的人提醒该去观礼了的时候,她才算有幸目睹了一场别样的婚礼。
先是八爷将新娘子从门外接进来。然后,八爷和八福晋坐在正堂。
由盖着盖头的新娘子,给这两口子行礼。
行完礼,八爷才再次起身,将新娘子送进了洞房。
林雨桐就看着八爷一身贝勒礼服,身上斜挂着红绸子做的大红花。手里也牵着红绸,红绸的另一端,是个穿着棉衣,却依旧玲珑的女子。头上盖着龙凤呈祥的正红色的盖头,身上的衣服是接近正红的银红色。因为今儿的天气阴沉,所以光线有些暗,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大红色呢。
那礼服上,一水拇指关节大小的珍珠。就是走动见,偶尔露出来的鞋尖上,也是价值不菲的宝石。
这还是婚礼仓促之下,置办起来的。
林雨桐就将视线落在八福晋身上,她也一身大红,但这一身红,跟新娘子的红比起来,瞬间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就见她脸上笑着,但手里的帕子却握紧了。她将视线转向八爷,然后好似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林雨桐顺着八福晋的目光,也看向八爷,就见八爷看着的方向,正是自家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爷不光是看向四爷,而且眼里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得意?
得意什么?
娶到美娇娘?还是别的?
她猛地意识到,年家这般的郑重,其实压根就不是为了让年氏打八福晋的脸,而是年家想通过这次婚礼,打四爷的脸。
这是想把这些东西亮出来,叫四爷后悔吧。
想到年家的目的,真让林雨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其实是把他们自己家的姑娘给坑惨了。
你们想打四爷的脸,这只是你们自己和八爷一厢情愿的事。就算是四爷明白他们的用意,也不过嘲讽的一笑。四爷什么时候在意过钱财这玩意了。到了他这个境界,钱财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多了,少了,意义一点都不大。
这是打脸吗?林雨桐只想说,你们找错了地方。这点事,绝对打不到四爷的脸上。
这些事情,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但客观上,先打的却是八福晋的脸面。她现在肯定已经认定,年氏这一进门,就已经开始挑衅她这个嫡福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怜的小年糕,也不知道你的战斗力怎样?
但想到历史上,她在四爷后院的战绩,林雨桐倒觉得,这个人还真是不能小看了。
嫡福晋自是不会去侧福晋的院子的。所以,想看年氏的长相,得改天了。
林雨桐也只是好奇罢了。其实看不看的,也无所谓。
吃了一顿实在算不得舒服的宴席,林雨桐就告辞往回走了。再好的饭菜,看着八福晋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脸,也不香甜了。
“八福晋这人,我是不喜欢。但是如今瞧着,还真是叫人觉得可怜。”林雨桐换了衣服,就直接被四爷给塞到炕上捂住。她在被窝了翻了个身,不由叹道。
“你就是爱操闲心。”四爷将鞋脱了,也将脚塞到被窝来,“郭络罗氏要是不愿意,老八就是拖着,也一时半会的不敢叫年氏过门。你当这婚事办得为什么这么急,还不是老八怕夜长梦多嘛。”
这是别人家的事,林雨桐说说也就罢了。
只四爷的脚冰凉,她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将自己的腿压住四爷的脚,想给他暖一暖。他赶紧就将脚一缩,“冰着你了!乖,好好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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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口子才要说话,就见弘昭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小子,又不消停了。”四爷小声抱怨了一句,就扬声道,“带四阿哥进来吧。”
弘昭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被奶嬷嬷给抱过来。“阿哥闹着要过来,奴婢们实在拦不住。”
这小子小小年纪,已经学着模仿大人,摆起了主子的款。他不能分辨什么主仆,但却觉得四爷吩咐奴才的样子十分的威风。于是对身边的人也开始摆起了谱,动不动就奶声奶气的自称‘小爷’。下面的奴才,又不敢狠管,如今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
进了屋子,将外面的小被褥一解开,他就蹭蹭蹭的自动钻到林雨桐的被窝了,“跟阿玛额娘住。”
四爷就挥手叫奶嬷嬷下去。这就是晚上准备带着这小子睡的意思了。
自从弘晖在主卧里留宿过之后,四爷好似也打破这这样的禁忌。对于弘昭赖着不走的行为,也放之任之。
弘昭一见四爷肯留他,就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趴到四爷的腿上。四爷没办法,只得兜住他的屁股,逗着他说话。
林雨桐摇头失笑,转身吩咐屏风另一边的丫头,“叫厨房做牛肉面来,顺便也问问大格格和三个阿哥吃不吃?要是吃的话,就给送过去。别叫他们再折腾着过来。”
石榴在外面应了一声。
四爷就笑道:“怎么?没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爷估计也没吃多少。”林雨桐摇头道,“上来的菜,都是半热的。也不知道那些在廊子里坐着吃喜宴的人,今儿晚上会不会闹肚子。”
八爷是红人。这娶个侧福晋,惊动了大半个京城。今儿来贺喜的人,更是乌泱泱一片。那身份不够的,就在四面透风的廊子里,摆着桌子,开吃了。宁肯就着北风和雪沫子吃已经凝结成油块的宴席,也不愿意先回去,就怕在八爷面前少了一个露脸的机会。
四爷听了林雨桐的话,呵呵一笑,“越是热闹才越是好呢。”
林雨桐狐疑的看了一眼四爷,在见他不想解释,她也就不问了。
因为热乎乎的牛肉拉面上来了。
“额娘,我也吃。”弘昭眼巴巴看着,直流口水。
林雨桐只得挑了两根面条,放了半碗汤给他。小孩子就不能见别人的嘴动弹,好似老觉得大人吃的东西比他自己的更香甜。
外面的风雪不小,但是隔壁八爷府的热闹还远远没有结束。
九爷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九福晋已经睡下了,这会子又被九爷给闹醒了。
“没事的时候,天天找你的美人。有事的时候,爷就来闹我。你这半夜三更要人伺候你了,你就跑过来。我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九福晋以为九爷喝多的,就忍不住发牢骚道。
九爷吹了半晚上的风,替老八招待外面的客人。
好家伙,这宴席不是在水边的亭子上,就是在四处透风的走廊上。这还是流水席。一拨接着一拨的,没完没了。端出来的汤,上面的猪油都凝成一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得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走一遍。
谁叫老八是贤王呢。闲王就得礼贤下士啊。
派几个幕僚下属,怎么能及得上他九爷的分量呢。也是自己蠢!碍着面子就答应了。老十在关键的时候,脑子通常都十分好使,他直接坐到年家的一边,替老八陪侧福晋娘家人去了。
遛了一天,绕着老八的府邸都好几圈了。顶风冒雪的,吃了几杯冷酒,浑身更冷了。
福晋的嘟囔,他听见了,但这会子他这是没力气反驳,只道:“你倒是赶紧叫人给你家爷拿饭拿菜啊。”
九福晋没发话,屋子里机灵的奴才赶紧去传话了。
就听九福晋凉凉的道:“人家娶媳妇,入洞房,爷忙什么?有爷什么事啊?这般凑上去,叫人看不上。没见十弟早早的带着十弟妹回府了吗?爷就不想着大雪天我一个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了?那么些奴才是吃干饭的?”九爷抬起头,恼怒的看了一眼福晋。爷心里正不爽呢,你能不能有点眼色。
“爷能跟那些奴才比吗?”九福晋刚给九爷把脚上的靴子脱下来,听他这么说,顺手就将靴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今儿,自己有多丢脸,这人一点都没意识到。
三爷扶着三嫂上马车,四爷更是将四嫂抱了上去。连五爷也等着五嫂,虽然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好。七爷人家腿脚不好,还都站在雪地里等着七嫂出来。这些就不说了,毕竟他们跟八爷的关系远。
可人家老十呢,人家老十四呢?人家就不跟老八亲?就你九爷是老八的亲弟弟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说一声都没说,好似一点都不记得今儿出门,还带着她一个大活人。
越想越气,她上去一脚将九爷的靴子又踢远,“爷今儿这么露脸,明天,满京城的人都得知道,爷你是八爷的铁兄弟了。”
九福晋凉凉的说了这么一句。
九爷猛地一惊,是了!是了!他就觉得奇怪嘛!他就觉得老八今儿贤的有些过了。什么人都值得他九爷出面不成。原是是这么一回事。
怪不得老十几次叫自己过去,说是一定要将年家的人给灌倒。
自己不想喝酒,也不想跟年家掰扯。还自以为聪明呢。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想必老八是感觉到自己对他的疏远了,想趁机将自己绑在他的身上。
什么时候起,老八已经这么算计自己了吗?
他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自家的福晋。说到底,这只是妇道人家的一句话而已。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疑神疑鬼了吧。兄弟们相处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疏远几分,感情总还是在的。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吧。
九福晋见了九爷的样子,倒也不敢撩拨了。伺候他梳洗吃了饭,两人躺下,九爷才道:“老八不至于这般的算计爷吧?”
九福晋冷笑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反正,她这些年没从老八身上看到过真诚。以前还以为自家跟着老八,能得到什么实惠呢。如今看着,只有吃亏的,哪里有什么便宜可占。倒不是她贪图便宜,而是觉得他占了便宜之后,太理直气壮了。自家爷总说,这是因为他们兄弟关系好,不见外。可其实呢?老十虽说也占便宜,但人家对自家真算是有心了。吃到一道号电信,老十都要叫人送来,给自家爷尝尝。人图的可不就是这么一份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老八呢,这些年,他是火了,可他手里有权的时候,想过拉拔自己爷?给过他一件差事吗?没有!连个跑腿的差事都没有。
这算什么?反正他见四爷对十三就不是这样的。十三如今都落难了,四爷不光照看十三府上,甚至听说,还打发人去给已经出嫁的十三的妹妹送年礼去了。这就是代替十三,给几个公主撑腰的意思。
这些事,十三肯定不会拜托。但人家做到了,就是有心。
她翻了个身,将听来的事说给自家爷听,“……是好是歹,爷自己判断吧。省的又说我里间你们兄弟的情分。”
九爷的喉咙,瞬间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叫人觉得憋闷。
八哥,你真的这么算计了弟弟吗?九爷翻了个身,却再也睡不着了。
而此时的八爷,挑开了该盖头,盖头下,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脸来。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的近乎透明。一双眼睛像是蕴含了水雾一般。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脸上迅速的沾染上了胭脂的颜色,整个脸庞,脖颈,连耳朵都成了粉红色。
小小巧巧的姑娘家,精致极了。
“爷,我……妾身坐的脚麻了。”声音如山涧中流淌的泉水,沁人心脾。
就见她将盘着的腿伸开,露出一双穿着精致的睡鞋的脚来。红色的缎面上绣着芍药,芍药的花心,正停着一只蜜蜂。
八爷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小巧的脚。这脚跟她的人一样,精致而纤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想将脚收回来,可八爷抓的太紧,这一扯,鞋子与罗袜就滑了下来,光洁可爱的脚丫子,连同纤细的脚踝一起露了出来。
八爷的心猛地一动,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八福晋靠在炕头的软枕上,等着八爷。他说过,他每晚都会回来的。
一夜好雪。天快亮的时候,林雨桐听见四爷低低的叫了一声,她赶紧坐起身,“怎么了?”人有些迷糊,但还是朝四爷那边摸去。
还没听见四爷说话,就听见弘昭嘹亮的哭声猛地响起。
“怎么了?”林雨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是不是压到孩子了?”
四爷总算回神,“没有,这小子尿了。”正睡着,一股子热流就涌了过来。
“没有!没有!我没尿!是阿玛尿的。”弘昭的边哭边喊。
林雨桐将他抱过去,哄道:“好!不是你尿的!是阿玛尿的,你别哭了。”
四爷回头看着裹在另一条被子里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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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泪一点一滴的流下来,点点滴滴都落在了心上。
八福晋一直就那么盯着烛火,耳边听着呼啸的风声。地龙烧的火热,前两天才半开的水仙,如今都已经开了。
大雪将窗外的梅树枝丫压断了吧?因为她恍惚听见响动,还以为是八爷回来了呢?后来不见到人,才想起风大雪大,怕是老梅经不住啊。
人都说梅树不该栽在正院里,梅通‘没’,她以前不信,如今倒也信了几分。
没有儿子,也快要没了男人了。
她站起身,扬声道:“来人!”
丫头婆子们个个在外间,悄没声息的守了半晚上。这会子终于听见主子肯出声了,就赶紧动了起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说话的是八福晋的奶嬷嬷。她知道主子的心思。可要是自己看不开,只能自己找罪受。皇家的福晋,哪个不是这样的?隔壁的四福晋,早年不也一样,那侧福晋李氏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可如今呢?陪着四爷的还是四福晋。自己主子要是肯跟着四福晋学上几分,或许就不会这般的艰难了,
八福晋身子晃了晃,“叫人来,将窗外的梅树连根拔了吧。”
现在?这天寒地冻,风雪交加的。更何况,天还没亮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主子如今的心情,还是别争辩的好。
她应了一声,赶紧下去办去了。
她知道主子的脾气,从不会向八爷低头说软话祈求垂怜的。所以,这事务必不能叫爷知道了。
府里的下人其实还真没有几个人能睡。这宴席办了之后,还要拾掇家伙事。外面洒扫的太监更是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就被带到了八福晋的面前。八福晋站在廊子下,裹着一件黑底红纹的披风。一盏盏大红的灯笼点了起来,将整个正院照的灯火通明。
地都冻住了,哪里是说挖就能挖动的?
用柴火铺在地表上,点燃,慢慢的火就烧了起来,一时间,照亮了八爷府的半边天。
忙着的众人,都不由的驻足,朝正院看了过去。
年氏的院子,叫做韶华院。虽然离正院较远,和正院隔着一个园子,在也基本都在府里的中轴线上。这就足够叫人知道,爷对这个侧福晋的重视。
站在韶华院的院子里,远远的,能看见正院里的火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八爷的太监,轻轻的叹了一声。爷今儿折腾了半晚上,才叫了水,正院就闹了起来。他不敢不叫。
“爷!”隔着帘子,八爷听见喊声。
他猛地惊醒,坐了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该到主子往常起床的时辰了。”外面低低的又回了一句。
这是怎么说话的?自己身边的人,从来不会说这些废话。问他是什么时辰,他必然只答是什么时辰。
他揉了揉额头,看来这是有事不方便说了。于是赶紧就起床。
床上的年氏是个美人,可美人也只是美人。
年氏看着八爷走的毫不留恋,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慢慢的闭上眼睛,不怕!要八爷真是一个马上忘了结发妻子的人,她只会觉得可怕。而一个念旧的,多情的人,却另当别论了。
八爷出了门,刚要问话,就被正院的火光给惊着了。他撒开腿就往正院跑。
一时之间,心里涌出了悔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闪过的全是新婚时的福晋。
一路上的人看着八福晋一把火,就把八爷从洞房里叫了出来。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八福晋求怜,只有八爷不会这么想。自家福晋的性情自己知道,万万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她这是伤心了。
进了院子,那火光更是耀眼。八爷站在院子门口,看着火光照耀之下的福晋,竟然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这梅树是两人一起种下的,已经这么多年了。福晋爱的跟什么似得,平时除了自己都不许人动的。今儿,她却清冷的看着它被火围在中间。这是想毁去吗?
“将火灭了!灭了!”八爷喊了一声。突然之间他有些怕了。
八福晋仿佛没听见八爷的话一般,只那么静静的立着。
“在我出来前,我不想再看到它。”说着,就转身进了屋子。
众人不由的回头去看八爷,八爷追着八福晋,闪身进了屋子。
八福晋脱下大氅,就去炕上躺了。八爷坐了过去,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辩解,在看到福晋的样子后,再也说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氏天蒙蒙亮的视乎,就起床了。有嬷嬷来收喜帕,她也打赏了。
那嬷嬷带着喜帕,往正院而去。
正院里福晋躺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八爷就那么坐着,也没有任何吩咐,侧福晋马上来请安了。可如今两位正主子在,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叫侧福晋在外面等着吧。
天亮了,八爷终于动了。他扬声对外面道:“叫侧福晋在外面请安吧。”
在外面请安?这可不成!没有福晋喝了侧福晋的茶,这婚礼的仪式就不算完。
这喜帕也得福晋瞧过了,才能算数的。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八福晋却坐起了身,“不用,伺候我梳洗吧。”
八爷就看着八福晋起身,去了里间,出来就穿戴上妆。每一件事都做的有条不紊。只是眼睛却没有再看向他。
“福晋,不必勉强。”八爷站起身走过去,想拉福晋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福晋躲了一下,微微一笑:“爷,我是八福晋。只是八福晋。”
只是八福晋?
八爷的心顿时就疼的不能自抑。
年氏进来,看见的八福晋就是一个面色含笑的女人。她跪下来,磕了头,将茶举过头顶,八爷却猛地起身接了过来。“福晋的身体不适,不能饮茶。爷代为喝了。”
年氏一愣,谁说敬的茶就一定得喝进肚子了。不过是沾沾唇,做个样子罢了。
是八爷太实心眼,还是有别的意思,她一时有些闹不明白。
八福晋却始终都是那么一副微笑的样子。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
年氏就是再蠢,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福晋笑着,眼里却是冷的。八爷是冷的,看着八福晋的眼神确实热的。
如此的一对夫妻,自己倒成了一个多余的。那昨晚的跟自己的恩爱又算什么呢?既然都不愿意,为什么要叫自己嫁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嬷嬷拿着喜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僵住了。
年氏勉强不叫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坚持行完了礼,才快速的起身告退。
八爷没有看向年氏的背影,只回头对着八福晋道:“不想笑就别笑了。爷答应你的事算数。年氏今生都不会有孩子。我发誓!回头,我就将弘旺记在你名下。若是老天垂怜,咱们还能有个一儿半女,就是造化。若是没有,就守着弘旺和大格格过日子吧。以后……以后……若能进一步,爷这话,也作数。不管将来怎样,年氏是最后一个了。”
八福晋突然想起了林雨桐的话,‘睡都睡了,睡谁不都一样吗。这个人的心不专了,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沉默了半晌,八福晋才道:“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何卓,这个人,可以在府里。但之后,请她见了我就避开吧。”
何卓跟着八爷多年,八福晋对何卓不仅照顾颇多,甚至是他的家人,八福晋都颇为照顾。他的女儿,就养在府里。在没有弘旺和大格格之前,这孩子几乎就像是府里的格格。八福晋对她颇为宠爱。宠爱到溺爱的程度。
而如今,八福晋却将这样有交情的一个人,排除在外,心里,只怕是已经恨极了的。
八爷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而林雨桐此时也听着府里的奴才说着隔壁的动静。
“好大的火,远远的瞧着,也不知道是哪里着了。”袁嬷嬷是这么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雨桐就赶紧叮嘱,“天冷,叫下面的人看着点火盆。点火取暖可以,但千万得经点心才成。”
四爷跟着点头,也吩咐了苏培盛一声,才转头对林雨桐道:“昨天老八府里那么大的阵仗,估计这几天,没几个人睡囫囵觉的。人一困,就容易走神。”
两人说了一会子闲话,宫里就来人了,请四爷马上进宫。
这都快过年了,还有什么急事?
林雨桐也提心吊胆的送了四爷出门。回头叫见弘昭就帘子里探进来的小脑袋。
“怎么了?”林雨桐招手,“要进就进,要出就出,这是做什么?”
弘昭的眼珠子左右一转,“阿玛呢?”
林雨桐唬着脸,“阿玛被你气走了。”
弘昭嘴一撅,“额娘骗人。”说着,就跑了进来,先去看了床铺,见铺盖已经换了,才又转回来,好似证据没有了,事情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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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宫里一派祥和。
宫娥太监不管心情怎样,脸上都带着笑,就怕不讨主子喜欢。
四爷心里有事,可脸上却不能露出来。害得尽量显出几分平和和欢喜出来。
苏培盛没从传旨的太监嘴里打听出什么来。这太监是乾清宫的,这人要么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是知道了,却什么也不敢说。
他进了宫,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声对四爷道:“奴才没瞧见几位爷的人。”
这就是说,皇上宣旨召进宫的就只有四爷一人而已。
四爷的眼神闪了闪,用鼻子嗯了一声。这些留在爷们身边伺候的,打小就在宫里长大。这宫里下人的人脉也是不可小觑的。
到了侯见的地方,皇上却还在见人。
李德全端了热茶递过去,“是李光地李大人,皇上找李大人说说话。”
这李光地不光是学问好,而且还是太子的师傅。不过为人却圆滑了一些。对太子的事,他从头至尾,为说过一句话。
皇上突然找李光地来,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捧着茶,心里却琢磨开了。是为了太子吗?
皇上叫四爷等的时间并不长,他进门的时候,还跟李光地打了一个照面。
只是想从这老东西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那纯属就是妄想。他也不费这劲。
而李光地在见到四爷的那一刻,心里却惊了一刹那。
皇上是什么意思?偏偏叫自己给碰见了四爷。在宫里,不想叫你遇上的时候,肯定是一点也遇不上的。
可皇上偏偏这么做了。这是想提醒自己?还是敲打自己?
他想起了那位八爷。
是不是自己跟八爷走的近了,叫皇上心里不欢喜了呢?
皇上一身便装,随意的歪在炕上,脚上穿着便鞋,鞋也没往上提,露出白袜子。
四爷站起身,见就顺手将一边的皮褥子搭在皇上的腿上。皇上如今已经习惯老四这猛不丁的小习惯。因为弘晖往往就是这样。
只要在自己身边,递杯茶,也要用手背在茶杯上试试温度的。这种动作自然极了。
“坐吧。屋里不冷。”皇上指了指边上椅子,吩咐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谢了恩就坐了,“膝盖最容易受寒。着腿上要是烙下毛病,可得受罪。”
皇上一叹:“老十三如今怎样了?”
四爷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难道皇上以为自己这话是为了引出老十三的事。事实上,他真的只是习惯了。习惯于照顾福晋,照顾几个孩子。习惯于福晋这么仔细的照顾他,习惯看福晋这么照顾孩子。他不由的将家里这点习惯给带出来了而已。
四爷那一瞬间的反应,皇上看在了眼里。他不由心里就酸酸的。原来老四就是作为儿子,照顾一个自己的亲阿玛罢了。哪里就会有那么多的心思。他心里有些自嘲,一个人孤家寡人惯了,猛地有个人真是出于关心的对他,他反而不习惯了。
他咳嗽一声,打破这一瞬间的尴尬,“你关心朕这个皇阿玛,朕知道。只是想起老十三罢了。”
四爷早已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就接过话道:“都是几个孩子闹得,儿子如今越发的婆婆妈妈了。”皇上能主动提老十三,自己却无法直说,他现在还有点摸不清楚皇上的脉。
皇上对老四的谨慎也有些无能为力了,“弘晖都大了,弘昀也不小了。朕记得你家的三小子今年也该到进学的年纪了。几年过年,带进宫给朕瞧瞧。你要照看的也就是弘昭了。这孩子的名字,是朕取的。朕记得。”
“是!还小子皮的很。昨晚上,非要跟着我们住。大晚上的尿了床,哭着不认,非说了儿子尿的……”四爷绘声绘色的说起这些囧事。
皇上不由的哈哈一笑。“都带进宫叫朕瞧瞧。顺便叫老三年今年也带着孩子进宫吧。朕也想他了。”
说着,就又是一叹。
四爷愕然了一瞬,才跪下谢恩。眼圈都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宫里出来,都没闹明白皇上叫自己进宫是为了什么。放十三出来,是皇上早就想好的呢?还是话赶话赶到那里了呢?
或者,皇上就是想叫自己进宫,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叫自己单独说话了。
这是皇上想表达的态度。
特意选在了老八赫赫扬扬的娶了侧福晋的第二天。
如此一想,好似就就解释的通了。皇上这是在抬举自己,来平衡老八。
而话赶话赶到了十三身上,皇上就顺势而为,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脸面。不用说,只要自己一出宫门,自己将老十三给拉□□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
四爷叹了一声,直接就往十三的府里去。
十三的身子,养的还行。有林雨桐送的东西,在暗暗的调理。如今自己走路,还是不成问题的。
“四哥!”十三听了四爷转告的话,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四爷的脚边,“四哥,以后,我老十三但凡有一点异心,叫我天打五雷轰。”
四爷一把扶起十三,“别动不动就跪下,腿上的伤害得你自己保养。咱们兄弟,不说见外的话。”
十三将四爷送出府,还恍若在做梦一般。他以为这一辈子就在府里过下去了。谁能想到,四哥硬是将自己从泥里给拉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再造之恩,一点也不为过。
十三福晋擦了眼泪,“前几天才听说,四嫂打发人给妹妹们送了年礼去。如今,又求来这样的恩典。看来,咱们在府里待着,四哥四嫂却一点也闲着。为咱们的事,可算是费了心思了。”
十三点点头。这重的不光是恩,还有情。
三爷昨儿吃了喜宴,受了点凉。头上捂着帕子,身上却裹着被子。屋里有地龙还不算,连火盆也点上。他猛地听说老四被宣进宫了,心里还晃悠了两下。他对皇阿玛这种生物,多少有点恐惧了。见没叫他,倒也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庆幸。
好容易不费脑子揣摩皇上找老四的原因了。刚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就又被一个大雷给劈了。
老四真是好本事啊!满朝上下,谁都不敢提的事,叫他愣是给办成了。
他一把拿开头上的帕子,坐了起来。本想叫人去打听着里面的究竟,但想到皇上的性子,他只能揉着脑袋,顿时就觉得脑仁子疼。
而十四顿时就挑了起来,“老十三,老十三,怎么就那么稀罕老十三。有为老十三费的心思,不能给爷我这个亲弟弟在皇上哪里求个差事吗?”
十四福晋嗤笑一声:“人家帮十三爷,好歹能换一份人情。人家帮了爷,爷只觉得是理所应当。这要是换做我,我也不稀罕搭理爷。再说了,别没良心,四哥帮咱们不少了。”
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十四顿时就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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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叫够照顾咱们了?不就是给了咱们十五万两的银子吗……”十四的话刚说出口,十四福晋马上就站了起来,“什么?四哥给了十五万两?”
这人还有谱没有?一共十八万两,就有十五万是亲哥给的。剩下的才是自家爷跟几个相好的兄弟借来的。
这要都不是亲兄弟,什么样才叫亲兄弟?
可还不等十四福晋说话,十四爷就先道:“他是给了爷十五万,可没有爷配合着,你以为讨债的差事他能办的那么利索?他是利索了,皇上赏了他一个圆明园,那园子你是没去,不说本身的价值,就是光是御赐得来的这一条,就是多少人都求也求不来的。到底是谁占了便宜了?都说爷的好四哥对爷有多好,可到头来,他只拿出了十五万两,却换了多大的好处。他的心眼多了去了,好人他做了,好处他得了。爷却成了没良心的王八蛋了。想想这个,爷就一肚子的气。”
十四福晋皱眉,“要叫爷这么说,人家给爷银子,还给出罪过了。可爷怎么就不想想,人家四哥拿出这银子给任何一个兄弟,结果都是一样的。拿了人家的银子,就没说还要还的话。那帮人家的一点忙,不是应该的吗?说实话,谁家也不会嫌弃银子多。给谁是不得搭把手。可人家四哥毕竟是先给了爷,那这情分就是不一样的。我记得,先前是四哥先送了五万来,这叫爷看来,难道不是情分,反倒也是别有用心了。这话爷可千万别在外面说,要不然,外面的人真得把爷给骂死不可。”
十四一愣,这话也对。但叫四哥得了那么大的好处,心里就是不得劲。
十四福晋见自家爷的脸色变幻,就知道她的话,他多少该是听进去一点的。于是就道:“四哥也不是爷肚子里的蛔虫,爷有什么想要的差事,完全可以跟四哥说嘛。爷不能看人家帮了爷得了什么好处,爷只看自己想要的得到没有就行了。爷想要差事,就去跟四哥明说。爷不防着先试上一试,之后,咱们再说话不迟。”
十四嘴角抿了抿,他还真有差事想做,难道真的叫自己去求了四哥不成。
可是去求八哥……以前还有希望,如今,年羹尧这奴才成了老八的大舅子,老八这心里,只怕不会偏向自己了。
除了老四,还真是没人能帮自己一把。他心里多少有点庆幸老十三的腿伤着了。要不然,老四只怕肯用老十三,也不肯用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本来就一晚上没睡安稳,喝了安神茶,天亮了才睡了。谁知道一醒来,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老十三竟然解禁了。这都一年多的时间了。老四还记着呢。
他都不知道老四和老十三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好起来的。
这边正没有眉目呢,就听见下人来禀报,说是老十来了。
老十来了。这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府里,要是两天不见老十登门,才叫人觉得奇怪呢。
“来了就进来吧。还叫爷请你不成?”九爷歪在外面的炕上,对外面喊道。
十爷这才掀帘子进来,“我这不是怕九哥这里不方便吗?”
鬼扯!自己什么时候将女人带到前面的书房里过?就是福晋,也从不接近这个院子的。
“坐吧。”九爷翻了个白眼,“怎么?来看你哥哥我,有没有发觉自己被人给算计了?”
十爷讪讪的往边上一坐,“我说九哥,前段时间的话,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吧。要真是记在了心里,就该避讳些。您可倒好,恨不能宣扬的全天下都知道你跟八哥的关系亲近。我这都请了九哥四五次了,最后八哥都察觉了。我这才不敢叫人再请你。你当我乐意跟年家的人在那里缠磨啊。”
九爷一口气憋在心里。如今越发连老十都不如了。
十爷也不继续给九爷胸口补刀,只转移话题道:“十三的事情,九哥你知道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的心口更疼了,“一样跟着哥哥,老十三比咱们有福气。”
十爷讪讪的一笑,不管怎么说,都能撞到九哥的伤心处。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
九爷转头看向老十,带着几分憋屈和不甘的道:“你既然这么有脑子,现在倒是替我想想……想想……爷下来该怎么办?”
十爷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办?能怎么办?如今四哥正火呢。要不然,你也去缠四哥一段时间。”
“呸!那别人还不得以为爷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小人。”九爷冷哼了一声,看着十爷的目光就有些危险。心说,说好的亲兄弟呢?
十爷嘴角一撇,“只要坐在龙椅上的人不冷待咱们,就是真有人这么骂九哥你,那也只敢背后骂。当面说一句不好的话试试。”
这倒也是。
四爷从宫里回来,就先去跟林雨桐交代了一声,然后就急匆匆的去了书房。
林雨桐还真是没想过会是这么一回事。十三爷就这么放出来了。
关的莫名其妙,放的也一样莫名其妙。连个理由都没有,这还真是叫人觉得醉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皇上正面对自己的舅舅佟国维。
“……满朝上下,皇上总得给个交代吧。”佟国维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十三爷跟废太子关系密切,如今皇上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放了十三爷,这……这总得有个说法吧。”
“说法?”康熙的语气淡淡的,上下打量了这个头发胡须都已经灰白的舅舅,“是满朝上下跟朕要说法,还是你佟国维跟朕要说法?”
佟国维面色顿时一变,双膝就跪了下去。毕竟年纪不轻了,身形还有些踉跄。要放在以往,皇上早就命人将他给搀扶起来了,只这一次,竟像是没看见一般。任由他这般的跪下去。
就听皇上的声音淡淡的,还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要交代,这个也容易。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的话。那么,朕心疼自己个的儿子,算不算一个理由呢?”
佟国维诧异的直起腰身,仰着头,看着端坐在榻上,手里还拿着折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另一手手心的皇上。
沉默了半晌,佟国维重新磕了头,“皇上要这么说,臣……臣当真就是无话可说了。”
康熙看着步履蹒跚,慢慢的退出去的佟国维。眼里的冷色却更浓了。
恩典给的过了。竟是不记得自己的本分了。
“李德全。”康熙淡淡的叫了一声,。然后身子放松的往后一躺。“叫了隆科多来,朕有话要跟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佟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更不会叫他们成了铁板一块。
李德全悄悄的退了出去。心里暗道:看来这位老国舅,风光的日子快要到头了。这就是不知情识趣的下场啊。
想要的太多,就什么也没有了。
隆科多正在抓耳挠腮,想着怎么跟四爷的关系更进一层才好。巴结了好几年功夫,也不能说关系就不好。但要说关系好吧。那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四儿在他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捏着肩膀。“这个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说到底,也不过是投其所好四个字罢了。”
“投其所好?”隆科多呵呵一笑,“傻姑娘,这些个皇子阿哥,哪个露出来的喜好是真的?这些个人精子,打从开始说话吃饭,就已经学会怎么不叫人看出自己的喜好了。就是贴身伺候的人,只怕也不敢说就真的知道。想投他们的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儿哼了一声,“那就只看爷对那些皇子阿哥们有没有用了?若是爷是个有用的,即便带着两斤鸡蛋,那些爷们还赞爷朴实实诚。要是爷是个没用的。呵呵……您就是双手捧上金山银山,只怕人家也当爷是个媚俗的。人心莫不是如此。”
隆科多这才又看了看四儿,“哎呦喂,还真是没看出来啊。爷的四儿,还有这么一般见识呢。”
四儿哼了一声,才要说话,就听见下面有人来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隆科多蹭一下从榻上跳起来,双手提着靴子,只穿着袜子就往外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儿赶紧抱着外套和披风追出去,“我的爷,你倒是把衣裳穿好啊。再急,也不能衣衫不整去面君啊。”
也对!隆科多就转身往回跑。外面还下着雪,雪地里印下了一串凌乱的脚印。
面圣,他已经好几年没这样的资格了。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怎能不叫人欢欣鼓舞。
隆科多进宫,知道的人不多。皇上跟隆科多谈了什么,就更没多少人知道了。
只是这天半夜,林雨桐正睡得迷糊,突然听到苏培盛在外面叫四爷。
四爷披着衣服下去了一趟,回来就赶紧穿戴衣服。
林雨桐要起来,被四爷给拦住了,“还早,你别起身了。爷去前面一趟。隆科多来了。敲的是角门。怕是有什么事。”
还不等林雨桐反应过来,四爷就转身出去了。她回头一瞧,才凌晨一点钟。
半夜三更,角门来客,这又是要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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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进了角门,身边的随从侍卫,全都被拦了下来。只独自一人,跟着侍卫往前走。
穿过不知道多少道门,转过几道回廊。才来到以前来过的四爷的院子。
院子里并不是灯火通明。廊下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披着披风,四下里指挥着。还能听见他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都小点声,别吵了二阿哥和三阿哥。不管什么原因,给我将两个阿哥的屋子守好了。出一点差错,小心你们肩膀上那个吃饭的家伙。”
隆科多这才警觉自己来的冒昧了。他猛然想起,刚才每过一道门,好似都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贴身而过。现在想来,这该是在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带危险的东西。
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百分百能靠上四爷这艘船的,现在却有几分不确定起来。
刚才看见的少年,该是四爷府的大阿哥吧。那番话,不是说给下面的人听得,而是特意来敲打自己的。
都说这位皇孙,深得皇上的宠爱。现在看来,确实有许多不俗之处的。
书房还是那个书房,摆设还是那个摆设。只墙角的水仙,换成了半开的梅花枝。
四爷来的并不慢,进了门只抬抬手,“坐吧。这大冷点的。”说着对苏培盛道,“将福晋配出来的驱寒茶泡一盏来。”
四福晋的亲手制的茶,这已经算是四爷的门人来判断自己在四爷心中的分量的标准了。
事情办的好,四爷可能会赏一盏这样的茶来。事情办得不好,普通的茶能喝上一盏,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传言,在京城已经有了。
隆科多听到四爷的吩咐,愣了一下,才放松了下来。
心里却知道,刚才大阿哥是杀威棒,现在四爷给的甜枣。这恩威并施,几乎没吓的自己的闭过气去。
“谢四爷的赏。”隆科多收敛了张狂,循规蹈矩多了。
这叫四爷在心里就有数了。至少对自己绝对算不上是坏事。要不然,以佟家三爷的以往的性情,不会这么巴巴的上赶着。
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可四爷不急,隆科多不能不急。“奴才是来问四爷的意思的?”
四爷挑挑眉,“这话说的客气了。”
没有表态,更是没有说任何有倾向性的话,连开口询问都没有。
隆科多却连忙道:“皇上叫奴才注意着奴才的六叔,奴才这……”
这个六叔,指的是佟国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知道隆科多的意思了。
皇上叫隆科多注意佟国维,就是既想拿下佟国维,又不想一棍子打死佟家的意思。毕竟还是皇上的外家。
可隆科多来问自己,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彻底的前来投诚的。
老八跟佟国维之间的猫腻,想来隆科多心知肚明。皇上要拿下佟国维,就意味着这对老八并不会好事。
若老八都被排除了,那剩下的人就真是没有太大的悬念了。
虽然是,事情不到尘埃落定的,就尚且难说难料。但也挡不住隆科多想要从龙之功的决心。
四爷轻轻的吹着茶杯里的……豆浆?
是的!打开茶碗的盖子,才发现里面是豆浆。肯定是福晋已经起身了,亲自磨了豆浆叫人给送过来了。
他喝了一口,一如既往的味道。
平心而论,四爷不喜欢隆科多。可是不喜欢,却不代表不能用上一用。
四爷就沉声道:“皇上的差事,自是该好好的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句废话的不能更废话的话。
可对于隆科多来说,却无异于代表着四爷的接纳。
四爷没有斥责不该他不该私下里透漏皇上的差事的事,就已经算是接纳他了。
一直被礼送出门,隆科多的心里还不止的冒泡。
林雨桐裹着被子,打着瞌睡等四爷回来。大概有两点半的时候,就真的又回来了。
“起来做什么?”四爷将林雨桐塞到被窝了,“睡吧。没什么事?隆科多大概是闻到什么了不得的味道了,所以前来表功的。”
林雨桐心里一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已经有了意向。
“你也想多了吧?”四爷的声音淡淡的传来,“爷也那么想过。但更担心这又是一个坑啊。”
“爷的意思是怕皇上这是在试探你。”林雨桐皱眉。心说,皇上真是了不得啊。如今将这些皇子阿哥一个个都吓出了毛病了。谁都不知道皇上哪一个意思是真的。就连四爷,如今也只担心,就怕一个不小心,就掉到皇上的坑里去了。
四爷翻了翻身,“皇上敢用隆科多,必然是对这个人知道的详细。那么,他数次对爷示好的事,皇上难道会不知道。这次,更是将这样的任务叫给他。这明显是对老八不利的消息,以隆科多的为人,知道了能不给自己卖好吗?那么,皇上会不知道他来吗?所以,爷有些怕了。怕皇上有意用隆科多,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故意漏消息给爷,这么做,为的不过是看爷会不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看爷会不会以为老八的末日就在眼前了,而露出皇上心里所以为的,爷的‘本来面目’来。”
“所以呢……”林雨桐有些心疼的揉着四爷已经皱起来的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一把抓住林雨桐的手,“所以,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隆科多来的事,既不能明白的告诉皇上,那样就太假了。也不能不告诉皇上,这样的事,瞒着就是别有用心了。尽量淡一点处理吧。不瞒着,也不特意说明。坦荡一些才好。”
林雨桐听着都觉得累得慌。
四爷将林雨桐往怀里一拉,“睡吧!睡吧。这些事,说穿了就不是事。不管多大的诱惑,只要不为所动,能稳得住。就出不了差错。至少太平日子是能够过的。”
李雨桐睡着之前还想,爷啊,您还是太小瞧自己了。
半夜闹了一通,第二天一家人都起得晚了。
正吃饭呢,苏培盛就进来道:“爷,九爷来了。”
“谁?”林雨桐脸筷子都掉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怎么是九爷来了?
苏培盛当然知道不是主子没听见,而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
他还不至于那般的没眼色,再去重复一遍。
四爷淡淡的点头,“请九爷去书房。”
苏培盛面色奇怪的道:“九爷说,说他还没用早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毛意思?要进来跟他四哥一起共进早餐?
这又不知道是搭错那根筋了!四爷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那就请进来吧。爷还不至于管不起一顿早饭。”
林雨桐就站起身。说起来也是自家人,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嫂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妾。到正院来,也没什么。
可自己要是坐着不动,这就有点不经讲究了。
九爷进来,就见四爷坐在炕上,指着对面的位置点了点,叫自己做过去。
还真是够敷衍的。、
“有事?”四爷问道。
“没事。”九爷抓起筷子,强忍着四爷的讨人厌的黑脸,就开吃了。
四爷看着一口塞一个水晶饺子的老九,心说这是什么毛病?没事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九爷烦着眼皮看四爷,今儿就是赖也要赖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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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爷再盛一碗粥来。”九爷将碗往旁边一推,看了眼侍膳的太监。
那小太监抬起头,战战兢兢的看了四爷一眼。四爷还没说话,边上的九爷就瞪眼道:“你这奴才,好不醒事,爷在自个哥哥家吃饭,还用的着客气。叫你干嘛就干嘛。懂事吗你?”
这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连奴才也训上了。
这小太监别看年龄不大,但要不是忠心又机灵,怎么可能叫四爷留在身边专门伺候膳食。九爷训起他来,还真是一点都没含糊。
那小太监赶紧缩了脑袋,给九爷又盛了半碗粥。
“怎么了这是?”九爷不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半碗粥,舍不得给爷吃还是怎的?拳头大的碗,半碗粥能有几口?
“你吃了两笼蒸饺了。还得喝多少啊。”四爷黑脸,“这都什么时辰了?一会子该吃午饭了,吃那些就行了。”
九爷一梗。刚才这奴才不给自己饭吃是因为自己过量啊?
爷都多大了!出了宫,开了府,还真是没了讨厌的嬷嬷在在他耳朵边嘀咕吃饭的事。什么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烦死了。
好容易厚着脸皮来了,连吃口顺口的都被人嫌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老四说什么‘午饭’?中午吃点点心,那能叫午饭吗?不全凭着早上这一口撑着吗?
心里不服气,但还是三两口先把碗里的粥干掉了。这才抬头跟林雨桐打招呼,“四嫂,这粥确实不错。”
当然不错!用空间的泉水,加了空间产的红枣和各色米熬制的。养人的很。你占了大便宜了。
心里疼的直抽抽,但还是笑道:“九弟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啊。晚上咱还吃这个粥。”九爷朝林雨桐笑笑,就直接道。
晚上?
感情您打算在这里待一天啊?
连晚饭吃什么都计划好了。
林雨桐觉得自己嘴角的笑意好似都僵住了一般,“好啊。晚上我再好好的炒两个菜。”
四爷瞥了九爷一眼,就站起身,才扭头对林雨桐道:“爷去前面了。你也别出屋子。我叫人请了两个说书的女先生,有精神了,就叫她们进来伺候。”
一个人听说书,连个听自己吐槽的人都没有,能有什么趣。但四爷的心意,林雨桐还是领了,“好!我一会叫莫雅琪来。我们娘俩晌午正好有事消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这才点点头,由着林雨桐给他将披风系好,才起身往外面而去。
九爷跟着四爷的脚步,颠颠的往外面跑。心里还道:想不到四哥对四嫂,还真是不错,连消遣的东西都想好了。再说,能陪着福晋一起用早饭。这还是比较稀罕的。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似一个月里能有两回陪自家那不醒事的福晋,就算是赏脸了。
想到这里,心里对董鄂氏多少还是有点愧疚。
等忙完这一阵……哦!不是!……是等爷蹭完这段时间的饭,也在家多陪陪福晋?
四爷的身体,经过林雨桐的调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走在外面,脚底生风啊。
九爷竟然跟的气喘吁吁。到了书房,还兀自捧着茶,喘着气。
四爷不满的看了九爷一眼,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骑射的功夫这是早就撂了。于是,看着九爷的目光就越发的危险。
九爷心里就不满了,这是什么眼神?瞧着怎么像是鄙夷?
他一贯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觉不站着。体力自然是不能跟以前比了。
灌了一杯茶,才算好点。可再等着换茶的时候,就是白开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太监还特别热心的建议道:“九爷,还有果子露,要不,奴才伺候您用一盏?”
我摔!爷是娘们吗?
他往四爷的杯子里一看,也是白开水。
“四哥,你家没银子买茶叶啦?”九爷没心没肺的嚷了一声。
四爷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就见弘晖和弘昀连带着和弘时,三个孩子鱼贯而入。
见了九爷就愣了一下,然后才上前见礼。
九爷就看着他那棺材脸的四哥,脸上的神色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依次问了三个孩子的功课,才打发孩子去隔壁的上课去了。
给孩子上课,竟然不另外放一个院子,也真是叫人醉醉的。
也不嫌人来客往的不方便。
如今正是年关,送年礼的不少。九爷想着,怎么着也有不少上门拜访的人吧。见到自己陪着老四在书房里,还不得惊掉多少人的眼珠子。
可他还真是算错了。来来去去的奴才,都是来送礼单跟帖子的。但是有幸被四爷请进门来的,大半早上一个也没碰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身份高的,不会亲自上门,都是打发下面的奴才,属于礼到人不到。有那身份低了,人到礼也到了、但四爷却不会放下身段去见他们。
所以,才有了四爷府的门难进的说法。
这跟八爷府那种,大开府门,迎接四面来客的方式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九爷连喝了八杯子白水,上了三趟厕所,也没见到任何人上门。四爷也不问他,好似知道他的来意一般,老神在在的在那里铺着纸张练字。
“来人,伺候笔墨。”九爷站起身。瞄了四爷一眼。就你会写?爷也会写。
九爷在这方面确实有几分才情。现代满文用拉丁文书写的方式,就是这位九爷发明的。
这位爷别看吊儿郎当,那也真是精通满蒙汉文,连俄文也颇为精到。将拉丁字母融入满文中,还做的简单易学,为后人所应用,可见其才情。
四爷头也不抬,只摆了摆手。
九爷哼了一声,为了显摆自己,还真是将他初初有些想法的新字体,写了出来。
中午,弘晖几个拿着晌午的功课进来,给四爷看。等把几个孩子的功课看完了。四爷就对九爷道:“你的呢?”
九爷傻眼,合着还就检查自己的功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时见九爷脸红了,还以为九爷没完成。于是特小声的道:“九叔,要是一会阿玛罚你,你就哭。”哭一声,不挨罚。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啊。
九爷的脸更红了。是气的!
弘昀瞪了弘时一眼,他险些憋不住笑。
九爷愤愤的将自己的新字体拿给四爷看。哼!看得懂吗你?九爷傲娇的想。
四爷先是皱眉,而后眼睛眯了眯。
弘晖就道:“九叔这字……”新创的字体吧。
四爷又看了几遍,“还有改进的空间。”
废话!这字体要成形,是一天两天能琢磨明白的事吗?
九爷不屑的哼了一声。
弘晖就笑道:“阿玛,九叔该去理藩院管事的。一般人可没九叔这水平。”
理藩院主要管理西藏,蒙古等少数民族的事务,也主管着与沙俄的外交。理藩院六司分掌爵禄、朝贡、定界、官制、兵刑、户口、耕牧、赋税、驿站、贸易、宗教等政令。像是喇嘛处,木兰围场都属于理藩院的管辖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绝对算的上是好差事。
但这哪里能轮得到自己?九爷撇一撇嘴,也没往心里去。
四爷眼神闪了一下,“你今儿下午,将这个再好好的写两张来。”
九爷心里更气了!这还真的给自己布置功课了?
可是再气,他还是得忍下来。安安静静的,等着上点心。谁知道四爷家是有正经的午饭吃的。
晌午吃的是菠菜面。大冬天的,用青菜和面,也真是……九爷吃的满意,心里却开始吐糟。
桌上一道白切猪头肉,味道真是绝了。这玩意,也就是外面上不得台面的饭馆子才有,。有正经肉吃的他们,平时都是羊肉牛肉,什猪肉都是出了宫才吃的。没想到四哥百无禁忌,连猪头肉都吃。
当然了,味道还是不错的。九爷又夹了一筷子肉,顿时觉得老四其实没那么高冷,挺接地气的。
弘时这倒霉孩子又跟他九叔小声嘀咕,“我也爱吃猪头肉,阿玛不给多吃。嫡额娘做的烤猪蹄也好吃。晚上我叫嫡额娘做给咱们吃。”
九爷点点头,要是烤猪蹄跟这个猪头肉级别差不多,那是值得试试。
弘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昨儿才吃了,要是没有九叔这个招牌,估计嫡额娘不给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给了小太监一个眼色,九爷面前的那盘子肉,就没有了。
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事一盘子凉拌的豆芽。那小太监见九爷只看着也不动筷子,就贴心的又放了一小碟凉拌的金针菇过去。
这是不给肉吃了!
吃多少得管,吃什么还得管。还能不能叫人愉快的吃顿饭了。
弘时就提醒道:“荤素搭配。九叔怎么能光吃肉呢。回头胖了,九婶该不喜欢你了。”
嫡额娘说,要是自己吃胖了。未来的福晋就不喜欢自己了。
他是出于好心,才提醒九叔的。
九爷的脸瞬间就尴尬了!这倒霉孩子,绝对跟他阿玛一样,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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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一个下午,都在纠结一件事情,那就是爷长得胖吗?
胖吗?必须不胖啊。
谁不说爷长得气派。没错,这就是富态和气派。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根本就不懂欣赏。九爷给弘时盖上一个熊孩子的戳。
下午又是赏了一碗茶,剩下的还是白开水。倒是半下去的时候,有一碗豆浆。
这老四的日子,过的真是……精致。
还真是只能用精致来形容了。连豆浆里面,他都喝出四五种东西出来。
下午的时候,倒也跟着老四见了几个人。有索额图家的的儿子,有几个不太显眼的宗亲,有一位是老四的先生,已故的顾八代的儿子。这些人家要权势没有,要钱财没有。可老四还偏偏见了。甚至态度还非常的好。
九爷觉得老四惺惺作态。做戏做的假的很。
可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做一天的假容易,做一辈子的假就难了。老四这个假做的时间长了,跟真的,也没多大的差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比,好似老八,还确实差了那么点意思。
两页字才写完。九爷往椅背上一靠,总算能歇着了。
谁知道四爷就跟看着他一样,一见他搁下了笔,就起身往外走,还不忘跟他说一声,“跟上。”
跟上?干什么?
九爷心想,咱想利用人家,这事多少有点不地道。是咱理亏,所以今儿他就是再怎么指使爷,爷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权当自己是哄孩子玩了。
可是刚出门,就见弘晖三兄弟已经在外面了。弘时就道:“九叔,你怎么写的那么慢,我们都等了你半天了。”
熊孩子你能闭嘴别说话吗?
九爷还以为是老四想办法整他呢。闹了半天,原来接下来是人家家里的传统项目。
演武场上,三个孩子撒欢的跑,四爷手里拿着弓箭,也在那瞄准。那靶子上,竟然还用各色的漆涂了好几个同心圆。看来是区分了区域。正中间是红的。再次之是绿的。然后是黑的。最外围是白的。
演武场上风大,四爷射了五箭,两箭射在黑色的区域,两箭在绿色的区域,只最后一箭在红绿的交界处。
九爷耻笑了一声。就这水平,还真是拿不出手。怪不得这些年就从来没见过老四围猎。看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九爷一眼,马上就有小太监递了弓箭过去。
九爷十分自信的搭弓射箭,动作端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很有些挥洒自如的气势。
就见那箭簇擦着靶子的边缘飞了出去。
竟然脱靶啦!
九爷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四,“你们家的箭靶有问题。”
“是啊!没接着你的箭,是它的不对。”四爷凉凉的说了一句,就示意他快点动手,别在那里磨磨蹭蹭。“不是还有四次机会吗?一次是不熟悉,两次是不习惯。接下来这一箭,爷也没抱什么希望了。第三箭只要在箭靶上,你就算是不错了。”
九爷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爷现在哪里就这么不济事了。谁都有资格在自己的面前叫嚣他的骑射本事。就是老四不行。在兄弟们中间,他也就比老七强点。
可是现实却给了九爷一个响亮的耳光。五箭只有最后一箭中了靶子最边缘的白□□域。这脸打的啪啪啪的。
仿佛还嫌弃自己丢人丢的不够。等弘晖弘昀和弘时来了。三人也依次拿起属于他们的弓箭。弘晖每一箭都正中靶心。弘时也基本在红与绿中间徘徊。弘时拿着小弓箭,倒是有两箭射空了,三箭在最边缘。
他小声安慰九爷:“没事!九叔,咱们慢慢来。虽然赶不上大哥,但是想来追上二哥还是能的。”十分的语重心长。
这要是自家孩子,九爷一定得揍劈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多大了!爷多大了!本来还想说四爷这是占着主场优势才占了便宜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连弘时都比他强。再说这样的话,那可真就是没脸了。
他此时无比的后悔,做什么非得跑到老四跟前,这不是自己上赶着找不自在吗?
老四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叫他的儿子出来打击爷,外加显摆的。
心眼真坏!
“走吧!洗漱完,该吃饭了。”四爷开恩发话了。
晚饭是在正院摆着。花厅里,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
“四嫂,有劳了。”九爷收起情绪,跟淋雨桐客气了一句。
林雨桐已经知道了演武场的事,就笑道:“客气什么。又不是外人。家常便饭,别嫌弃才好。”
林雨桐跟莫雅琪摆在了里间。四爷带着三个小子跟九爷在外面用饭。
九爷惊讶的是,这饭桌上不仅有一道烤猪蹄,还有一道九转大肠。
大肠这样的东西老四也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仿佛了发现了四爷的另一面,一直到吃完饭还保持良好的心情。
四爷放下筷子,说了一句,“今儿晚上的夜宵没有多余的。”
毛意思?下逐客令啊!
爷还不稀罕呢。将盘子里最后一个蹄尖吃完,他才愤愤的放下筷子,对林雨桐道:“四嫂,改天叫董鄂氏过来,跟嫂子学几招。这烤猪蹄味道绝对是一绝。”
林雨桐笑着点头,“尽管叫弟妹过来,我正盼着有人跟我说说话。”
九爷应了一声,理也没理四爷,就往外走。弘晖和弘昀赶紧跟过去送九爷出门。
“爷也真是的,瞧……又是一个被爷气走的。”林雨桐白了四爷一眼,这人还真是。
四爷摇摇头,“别搭理他。哪里是爷气他了。他那是伤自尊了。”
林雨桐笑笑,将一盘子豆腐推到弘时面前。这孩子正不开心呢。一盘子烤猪蹄,都被九叔抢光了。晚上,嫡额娘不许自己吃许多的肉。青菜豆腐不喜欢,于是浑身散发着我不开心的气息。他觉得九叔看起来也没那么好了。抢好吃的之类的,最讨厌了。
被伤了自尊的九爷,在天黑下来之后,就回了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福晋突然觉得自家爷今晚上有点奇怪。早早的洗漱完,穿着里衣在屋里转悠。她正忙着呢。年前各府的年礼账单,一大摊子事呢。这边刚算了两页,那边一道黑影过来了,投在账单上。她仰起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家爷站在自己的侧面。也不说干什么,就在那晃悠。
这都什么毛病?
九福晋将自己东西一收拾,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她往炕上一坐,账本小算盘往炕桌上一摆。抿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自家爷又跟了过来,往她身边的炕沿上一坐,还往自己身边挪一挪。
她嘴里的茶都忘了咽了。今儿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四爷把自家爷咋的了?
于是,有点忐忑的‘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茶。试探着问道:“爷……有事?”
九爷又站起身来,拉了拉里衣的衣角,才道:“没事。”
扯衣角,当自己是大姑娘吗?
九福晋愣愣的点点头,“那爷让开点,挡光了。”
说着,就又低下头,还有这么多没算呢。哪里有什么功夫跟他磨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边算盘珠子还没扒拉明白,那边的光又被挡住了。她拿起算盘‘啪啪’两声,“爷到底想怎样?”
九爷咳嗽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问道:“福晋觉得爷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
九福晋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爷嘛!谁敢说不好?”
是不敢说不好,而不是说没有不好。
九爷顿时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这是觉得爷不好还不敢说吧。
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黑的。调整了半天的表情才道:“那你觉得爷哪里不好了?”
九福晋刚算好的数字,叫他一打岔,又忘了算到哪了?她顿时将账本往桌上一番摔“爷叫我从哪说去”
九爷就懵了!自己得有多少不好,才叫福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抬头看福晋,见她神色十分难看。想来是想到自己诸多的不好的地方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先微微的挺胸收腹抬头,“那就瞧瞧爷这长相……”他十分自信的对福晋一笑,“福晋觉得爷气派吗?”
九福晋将视线落在了即便收腹之后,依旧挺立的小肚腩,嘴角就撇了撇。
气派?
“确实挺气派的。”九福晋又看了一眼九爷猛地放松后又突出几分的肚子。
这个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九爷想装作不知道都不可能。
他不由的想起弘时那熊孩子的话,‘九叔要是胖了,九婶该不不喜欢你了。’
这话简直就跟魔咒一般,让九爷的脸色顿时就更加难看了起来。
“福晋,你是不是嫌弃爷胖了,所以,不喜欢爷了。”九爷的语气有点受伤,有点危险。
九福晋刚喝了一口茶,猛地听到九爷的问话,,顿时就惊住了,一口茶一下子就给呛了出来。她顿时就咳嗽了起来,连眼泪都给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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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抹了一把脸,被福晋喷了一脸水这事,他没工夫计较。只不过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爷,咱不吓人成吗?到底怎么了?”九福晋觉得她家爷一定是受刺激了,“要不叫个太医瞧瞧?”
“爷就是问你是不是嫌弃爷,不喜欢爷了?你至于吗你?”九爷还十分的委屈呢。
九福晋心里翻了个白眼,“咱们能不说这么矫情的事吗?”
矫情?怎么就矫情了?合着过了这么些年了,福晋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这对九爷的人生来说,简直就是大的不能再大的打击。
九福晋不由分说,只叫人熬了安神茶来,“你先喝了,喝了我就跟爷好好说说。”
九爷拿起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九福晋心说,怎么看着还有点缺心眼了?要不然不能这么容易上当啊。
看来明天再不好,真得叫太医给瞧瞧了。
第二天,太医没请来,九福晋先请来了十爷。
“十弟,我们爷就拜托你了。这猛不丁的,昨晚吓得我整晚都不敢睡。”九福晋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一醒来,就看到老十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你怎么来了?”快过年了,年货也都给送了,宫里的年礼也是自己帮忙给准备的,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是需要自己给他准备的。他有时候常想,自己给老十操的心,就算是钮钴禄贵额娘在,也不一定有自己操的心多。
他坐起身来,先问道:“不会是又忘了给你福晋的岳家送年礼了吧。”
蒙古可没这一套。所以,十福晋从来不会主动在过年的时候给娘家送东西。所以,都是十爷安排的。今年想起了,就多叮嘱一句。明年忘了,就全由着下面的的奴才安排。那真是半点都不走心。
他先道:“可是想起又缺了什么了?一会跟下面的奴才吩咐一声,给你办了就是了。你这是做什么?一大早上的,自己跑过来。”
十爷嘿嘿一笑:“九哥,我的亲九哥。你昨晚问我九嫂什么了,将九嫂吓的天不亮就叫人喊我。我愣是等到天亮才来的。以九哥的性子,能出什么事?”
这没良心的!得亏自己为他操碎了心。要是自己真有个什么事,这货还真就指望不上。
他起来分梳洗,才道:“你出的好主意,爷昨儿在老四那里消磨了一天时间。”
“没把你撵出来?”十爷觉得十分的惊奇。他真的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九哥还有这么的魄力。
九爷翻了翻白眼,“爷昨儿真是被……带到沟里去了。”怎么会问福晋那样的话呢。现在想起来,别说福晋觉得自己有毛病,就是自己想起自己的作为,也觉得十分有毛病。
“怎的了?”十爷好奇的问道。
九爷一瞧十爷眼里那闪烁着八卦之火的样子,就摇摇头。笑话,就是再怎么亲近的兄弟,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说的。更何况这是夫妻间的事情。还是特别丢面子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死都不能说啊。
“没事!就是爷再也不想去了。”九爷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不去四爷那里都不行了。
四爷第二天一早,就进了宫。
他还真就带着九爷昨天的功课去见了皇上。昨晚上他也思量了半晚上,这事,他还真得做。在自己眼里,这些兄弟自然是分个亲疏远近的。但在皇上的眼里,这些儿子,却是一样的。他所期望的,大概就是一个至少能善待兄弟的继位者。
可人都有喜恶,叫自己对老八有这样的兄弟爱,那真是难为人。但是老九和老十,用福晋的话来说,属于可教育好的一类。不能将人一棍子给打死了。老九不想跟老八粘得太紧,想要靠着自己清洗嫌疑。那就随了他的心愿。
康熙拿着四爷呈上去的两页纸,戴着老花镜认真的看了看。“老九还有这样的能耐?”
四爷就笑道:“昨儿不知道是怎么了?硬是在儿子那里赖了整整一天。跟弘时一起写的功课。大概是想显摆,就写出来糊弄几个孩子的。儿子瞧着还真是有些模样了。就拿过来叫皇阿玛瞧瞧。要真是有这样的本事,也别叫他给荒废了。老九如今也不小了,还能整天做着商贾之事?”
为老九讨差事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康熙自然知道,老九去老四那里为了什么。不过是被老八坑了,想了这么个损主意罢了。老四能看不懂里面的意思吗?可明明知道,看到老九的才情,还是尽释前嫌,将这些如实的禀报了上来。好似对老九能有这样的出息表示十分的欣慰。
这件事,叫他觉得心里舒服很多。谁都能分派别,分阵营,就是这些儿子不能。那真就是生生的将他的心四分五裂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四这样,很好!
至少他有这一份心胸,能容得下。
他倒不是没想过这是做戏。可老四既然能主动说出来,那就是摆明了态度。一旦摆明了态度,出尔反尔的事情,一般是不会做的。
他拈着手里的纸张,沉思了半晌,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儿臣的意思,理藩院一直没有人监理,就叫老九去吧。”四爷小声道,“老九向来就不是肯吃亏的性子。有他在这个地方把着关,向来赔本的买卖他不是不乐意做的。”
这话很有几分调侃的意思。但也说了朝廷的尴尬之处。蒙古的事务中,朝廷有时付出的代价太大。
康熙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四爷的话。
下午的时候,皇上的圣旨突然下来了。差点没将九爷惊出个好歹来。
监理理藩院!
昨天弘晖才说了这话,今儿旨意就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要是跟老四没关系,自己都不能相信啊。
那边老十已经从宫里太监那里打听到了。老四今天进了宫,这圣旨跟老四是前后脚出宫的。
那么基本可以判断就是老四在背后使劲。
还有宫里传智的太监的话,要是没有暗示,谁也不敢说出这话。皇上就是想叫小太监将意思给传达到吧。
他们都是在宫里长大的,这里面的暗含的意思,他们打从会说话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领悟了。自是不会理解错误。
“九哥,这是喜事。”十爷说了一句。别这么一副收到了天大的打击的样子好吗?
老九低声道:“爷得谢恩,然后得先去老四府上了。”这个人情他欠的打发了。
这边还没有出门,就见五爷进了门,“你先进宫,我先替你去四哥府上。以后可长点心吧。”老八怎么就没想着给你求个体面的差事。没差事就没功来,没功来就没爵位。现在是自家的亲爹当皇上,这么没爵位那也是龙子,没人敢小看的。但等到皇位上换了人,皇帝变成了哥哥。
呵呵!那可真就不一样了。
自己的亲阿玛虽然心狠,但就算犯事好歹不会下死手换了兄弟试试,还不早打劈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趁着这个时候挣个爵位,到了兄弟的手里,这爵位是你想往上升一升就能升起来的?
没有爵位,子孙后代就没有庇护。不为自己,也得为后人多操点心,用心经营才对嘛。
难得有人肯拉拔自己这傻弟弟一下,五爷真觉得实在是应该感恩戴德的。
而知道消息的其他兄弟,尤其是老八和老十四,神色就有些奇怪了。
老十四顿时就跳脚,“这么好的差事给了老九,怎么不想着爷呢?”
他正想要差事,还没等自己开口呢。老九就冒出来了。话说,老四和老九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一直觉得自家亲哥的性子不讨喜,这些兄弟之中,没几个人喜欢的。
可实际上呢,继老十三之后,又多了一个老九不成?
可老九身后,还牵着老五和老十呢?
这么一想,不由的悚然而惊。再细细一想,好似除了自己跟老八,别人跟自家亲哥的关系还是不赖的。至少没恼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四哥又这样的能耐了?
完全没有察觉好吗?
还有十五,十六,十七这些小兄弟。虽然跟四哥关系一般,但是他们跟弘晖和弘昀的关系好啊。因为年纪相差不大。这些叔侄相处起来才舒服。
他掰着指头一算,算的浑身都被冷汗给打湿了。他多少还是有些后悔的。可现在想后悔也晚了。因为四哥好似一点都不缺好兄弟。
而八爷,跟何卓相对而坐。他最近看似风光,很有几分春风得意的样子。但实际上,真是焦头烂额了。
老四对老九的安排,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说实话,老九是个颇为看中义气的人。你对他一分好,他恨不能还你十分百分。
如今老四这般对老九,说是知遇之恩也不为过。那么,以老九的心性,就算嘴上再怎么强硬,心里只怕还是更记得老四的好。
八爷不由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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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见了四爷,就笑道:“老九那个不省心的,我刚才还骂他了。也就是四哥不跟他计较,换个人试试。就那么个混不吝的性子,也就四哥能降服的住。”
一边骂老九,一边奉承老四。五爷觉得,为了这个弟弟,他也真是操碎了心了。一辈子没说过的软话,为自己的事都没说过软化的人。如今为了老九,反倒说了。
四爷请他坐了。两人是紧挨着的兄弟。连同老三在一处的时间反倒更久些。
对彼此的性情,也都相互了解的更清楚些。老五是个老好人。
“坐吧。”四爷就道:“老九在某些事上,确实是有天赋的。要是自己提不上去,谁也不敢在皇阿玛那里说话。”
“那也就四哥发现他的长处了。”五爷拜拜手。老八不就是没现吗?
“四哥放心,我这心里是有数的。老九虽浑,但还不糊涂。”
一句心里有数,就比什么都强。言下之意,就是有事您说话。咱肯定不是给你添乱子就对了。
四爷一笑,只指着杯子里的茶道:“尝尝,你四嫂亲手做的。”
这就是明白对方投诚的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将茶杯端起来,就算是达成了基本的共识。
而另一边的九爷,该进宫谢恩了。在宫门口,刚好碰上了要进宫的十四。
两人一个进外朝,一个进内宫。进了宫门就该分道扬镳的。
十四阴阳怪气的道:“这不是九哥吗?两天没见,真是今非昔比了。”
可不是刚好两天没见吗?
九爷哼了一声,喷出来的气变成一大团白雾。
差点没把十四的鼻子给气歪了。
九爷知道老十四心里肯定不舒服,他现在可没心思跟他掰扯什么,只道:“大冷天的。快别在外面磨牙了。出了宫,咱一块喝酒去。”
好似在解释为什么刚才只哼了一声。
看着老九离开的背影,十四不屑的撇撇嘴,“神气什么?”他就不信他四哥能不看娘娘的面子。
永和宫,德妃看着这个满是委屈的小儿子,真想拿大巴掌呼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他这狗脾气,老四敢把他放在理藩院吗?
理藩院是什么地方?叫她说,就是跟那些个想来占便宜的人来回扯皮的地方。他们想要的多,皇上想给的少。这么拉来扯去的,就跟那外面小商贩讲价钱是一个道理。除了老九能拉的下脸来跟他们论一论这个便宜贵贱,其他的这些个阿哥爷,哪个有这个耐心?一言不合,抡膀子就上的事多了。老十四哪里受过一点气?叫他去?就是老四答应自己还不答应。这种地方一旦闯祸,就是大祸。
德妃将这些个道理掰碎了,揉烂了的讲给十四听,“你只站在你的立场上,总想着叫你四哥处处让着你,想着你,供着你!你怎么不看你四哥的难处?他谁都能拉拔,就是不能明着拉拔自己的亲兄弟。你不是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才有了心思跟在老八身后晃悠的吗?”德妃的声音更加的低下去了,“你看老八撬了直郡王的墙角,你才生了别的心思。你从头到尾,都没自己的主意。是不是?”
十四跪在下面,顿时就觉得无所适从。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浅显成这个样子。连宫里的娘娘都能看明白,更何况别人。
“你好好的回去。跟你哥好好的说话。你把你的做好了,你四哥他心里有数。”德妃摆摆手,实在不想见这不省心的。要不是怕他跑出去找老四,俩兄弟又闹开了,她都不会说这么多犯了忌讳的话。
十四对着德妃磕了头,他心里想着娘娘的话,该不是自己在别人眼里都浅的很,一眼都能看到底。
那么老八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皇上眼里自己是什么样子?
越想就越是害怕。越想就越是惶恐不安。
刚出永和宫,就看到宜妃的轿辇朝这边而来。
宜妃这样的妃嫔,跟那些年轻的小妃嫔还是不一样的。他赶紧站在路边,躬下身子,“宜额娘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十四啊。怎么?进宫给你额娘请安啊?”宜妃笑了笑,“我这才要去跟你额娘说说话呢。”
“那可正好,额娘正一个人闷呢。”十四笑道:“恭送宜额娘。”
宜妃眼睛闪了闪,也知道十四是为了什么来的。叫她说,这十四跟老九还不一样。老九虽浑,但跟老五算亲近。还知道个亲疏远近。可十四呢?在谁跟前都不浑,就跟他亲哥浑。
年轻的时候,自己跟德妃争圣宠。这争宠的事,有三分真七分假。前面有了惠妃和荣妃争,后来可不就得她跟德妃掐吗?
那个时候,谁都以为自己得了皇上的几分真心。可是,孩子们慢慢的大了,她们也不年轻了,才都慢慢的悟了。
还争的什么劲?在后宫里消消停停的,儿子们在前面才不至于被连累。哪个有儿子的额娘不是这么做的。
大家在一处,说几句相互挤兑的话,那肯定有。但为了这些个,争来夺去,那真是没有。
不过,没有特殊原因,这些有儿子的妃嫔,也甚少相互碰面是真的。就怕皇上想多了,以为她们在私下里串联。
先几年,直郡王风头正胜,那自然是惠妃为尊。她们处处都得谦让着。
儿子们在外面都不敢跟直郡王叫板,她们这些额娘,不能扯儿子们的后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直郡王倒了。老八上来了。因为老八养在惠妃的宫里,倒也没有人敢对惠妃如何。只惠妃自己就退了一步。倒是良妃的宫里,巴结的人越来越多了。
等老四也封了亲王,去良妃宫里的人更多了。都觉得只亲王了,就无缘太子位了。
老九跟爱老八后面,她却不愿意去奉承良妃。脸面这东西,她还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毕竟,她还有老五呢。她不能把老五拖下水。
再说了,她还真就看不上老八。
只皇上爱上面看着呢,自己再是不敢拉着老九,不叫他在老八后面晃悠。
要真这么做了,就不是一片慈母之心。而是揣摩圣意,居心叵测了。
想起老九,她有时候,真是气的牙疼。
现在老九好容易明白了,倒想利用老四了。老四是那么好算计的?
直郡王,废太子,老三,老十三,都一个个倒下了。可老四跟着几个的关系都不远,怎么就他不仅没倒下,反而越发的被皇上看中了。
这样的人,他也敢上去撩拨。也得亏老四所谋者大,不跟他这样的计较。反而顺势推了老九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不能想着老四这么做是不是得到更大的好处了。只想着人家把老九顺利的摘出来了,还给了一个体面的差事。这就得感恩。
落到实惠的是老九,这个人情,她就得记着。
到德妃这里低个头,算不上是什么丢人的事。
没见老七谁也不沾,但成嫔都快把德妃的永和宫当自己个的家了吗?
成嫔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老七找个帮衬的人。
都是为了孩子罢了。老五她是不担心的。只凭着被太后抚养这一条,就能明哲保身,这一辈的富贵尊荣是少不了的。如今也是郡王了不是?
可老九还是个光头的阿哥。这皇上在,还好说啊。要是皇上不在了……真是不敢想。真沦为普通的宗室,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憋屈死。
德妃亲自将宜妃迎了进来,两人携手坐了。
“我才碰上老十四,怎么没留孩子吃饭。”宜妃先问道。
德妃摆摆手,“咱们谁不知道谁。我这边是老四省心,你那边是老五懂事。老九叫你操心,这十四,比老九更甚。孩子们都大了,有皇上看着呢?咱们还是吃吃喝喝,得乐且乐吧。外面的事情,由他们去吧。都说儿大不由娘。由不得咱们做主,咱们就眼不见心不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不到最后,都做不得准。皇上的心思难猜的很。以前多疼废太子,可结果呢?说废就废了。后来又看中直郡王,对直郡王那真是千好万好。到头来,不也翻脸无情。荣妃可怜见的,早些年间,也是十分得圣宠,十年里面生了六个,就只养大了荣宪公主和老三。荣宪在蒙古,过的还不错。老三也一直没出岔子。猛不丁的就背了个黑锅。荣妃说什么了?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瞧着,还像是松了一口气。也算是因祸得福,叫老三没有机会再往更深处陷了。
皇上干的哪一件事,是大家能预想得到的。
所以,现在即便看着老四是稳当。可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好。要是真成了第二个直郡王,到时候又该怎么自处呢。
宜妃觉得她是来跟自己低头的。可叫德妃来说,那也是心惊胆战。万万不敢理所当然的受了。
用老九的是皇上,又不是老四。这个人情,她拿着烫手啊。
宜妃也知道德妃的意思。两人叫了成嫔,又请了惠妃来,几个人支开摊子,打麻将。
惠妃从直郡王倒下就显得老了许多。但她还真不能关了宫门谁都不理。就是心里苦的跟黄连似得。也得照常过日子。不能叫皇上觉得自己有了怨怼之心。
再说了,她还有孙子弘昱要顾着呢。
宜妃心思一闪,都说老四谨慎。如今看了德妃,总算知道老四的谨慎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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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跪在皇上的跟前,除了谢恩的话,别的还真不知道该跟老爷子说什么了?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呢?他除了挨骂,还没被老爷子单独关照过。
“怎么不说话?”康熙皱眉,看着老九。这孩子是浑了点,如今怎么看着还有点傻。
九爷脑子不知道怎么就抽了一下,道:“皇阿玛猛地一夸儿子,儿子还有点不习惯。上一次皇阿玛夸儿子还是在儿子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十弟在上书房憋尿憋的尿了裤子。儿子比十弟出息,没尿。”
康熙愣了一下,边上的李德全先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康熙抬脚就轻轻的踹了老九一下,“怎么还是这么混不吝的性子。”说着,也忍不住就先笑了起来。
九爷说完就想打自己嘴巴子,好好的事情,又叫自己这张破嘴给办砸了。
“行了,起来吧。”康熙身子往后一靠,手里掰着蜜桔,慢慢的吃着。
九爷在下面都能闻见这香甜的气味。他进宫急,没吃饭没喝水一路往宫里来。进了宫,又在侯见的地方等了不少时候。皇上这里侯见,那是亲儿子也不会赏茶吃的。屋里的地龙又热的很,再加上他紧张,出了不少的汗。
这会子真是渴的厉害。本能的,就先盯着皇上手里的桔子瞧。
浑身都散发着‘好想吃一个怎么办’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熙就是再怎么迟钝,也看出老九的意思来了。这孩子是挺没心没肺的。
把手里的吃了一半的桔子,递给老九。九爷想也没想,接过来一把就塞到嘴里了。
边吃还边道:“这桔子才多大,一个桔子就跟核桃的大小似得。一口就吃完了。”好似觉得皇上一瓣一瓣吃十分的做作。
吃完了,九爷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立马就跪下,“儿子有罪。”
咋就这么彪呼呼的呢?
康熙叹了一声,就道:“行了。起来吧。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真要跟你计较,朕就算真是万万岁,可经不住你们耗。”
九爷心道,您现在这么着都有人安奈不住了。您真要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了,那真得有人给急死。于是道:“儿子总是盼着您万万岁的。好歹是亲阿玛。”
这话是实话。可叫康熙听来,就觉得十分的可笑。感情他也知道以后没他什么事。所以宁肯自己这个皇阿玛千年万年的长在龙椅上。
“行了,回去啊。”康熙看着老九就觉得闹心,“好好的办差吧。也长点出息。”
等九爷出去了,康熙吩咐李德全,“给老九和老十一人赏一盘子蜜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爷看着桌上的蜜桔,有点懵。这怎么个意思?老爷子怎么就想起他这么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呢?
不能够吧。
小狗子是他的贴身太监,回来小声禀报说,皇上只赏给九哥和自己了。
想到自家九哥连好容易才有的一次面圣的机会,这种时候还不忘提携自己的弟弟,心里不由的感慨,还得是九哥啊。对自己这个弟弟,那真是没话说。这不是亲哥,胜似亲哥。于是先干掉一盘子桔子。然后珍惜的将桔子皮给福晋送去,放进火盆里还能熏屋子不是?
不提十福晋看着一盘子橘子皮那种在暴怒边缘,强忍着才没有拎着鞭子暴打一顿老十的憋屈心情。只说,十爷屁颠屁颠的去找他的亲九哥,表达一下对九哥的感激之情。
九爷自己也比较懵逼。自己提老十了吗?
不能吧?才说了几句话啊。
想了半天,他的面色就奇怪了起来。“那个……老十啊……”他面对老十感激的小眼神,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咳嗽了一声,才道:“老十,哥哥我确实是提你了……”
老十就笑道:“我就知道,九哥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兄弟。”
九爷觉得亏心。于是将皇上赏的桔子往十爷面前一推,觉得这东西下火还是挺好的。见老十拿着开始剥了皮往嘴里塞,才道:“哥哥我,一不小心,就将你在上书房尿裤子的事,给说了……”他的声音不由的越说越低。
十爷的脸瞬间就僵硬了,嗷的一嗓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对十爷来说,这绝对就是不能碰触的黑历史啊。“九哥,我的亲九哥。你这是亲哥哥吗?拿兄弟这点糗事,反衬自己的是多么的出息是吧。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做兄弟了?说好的当一辈子的兄弟的,怎么了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赶紧安抚,亲自给十爷剥桔子皮,然后将桔子给人家送到嘴边。“这不是哥哥我这辈子,今儿之前,就被皇阿玛夸过那么一回吗?我这一高兴,一激动,我这就顺嘴秃噜出来了。”
十爷将嘴里的桔子咽下去,才不可置信的看着九爷道:“哥哥嗳,你面圣怎么就说这些没用的?”
九爷伸手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可不就是坏在这一张破嘴上了吗?”
“我就知道,咱们哥俩,就没那个出息的命。”十爷将最后一个桔子吃完,顺手将盘子递给九爷的贴身太监,“送去给九嫂熏屋子。”
九爷这会子还在悔恨中,也没意识到十爷让送的是什么,随意的摆摆手,就叫人下去了。
九福晋看着眼前一盘子的桔子皮,用筷子扒拉了一遍,它还真就只是桔子皮。
顿时就将手里的筷子往地上一摔。这是什么毛病?昨晚才问自己是不是不喜欢他了,今儿就送了一盘子桔子皮。
这是想说自己的脸跟桔子皮似得,黄不拉几,坑坑洼洼?来讽刺自己是黄脸婆?还是想说自己就是那只有皮毛,没有内瓤的无用之物。
越想火气就越大。
九爷好不容易将十爷打发回去了,才转身回内院。他得赶紧跟福晋商量一下,去老四那边总不能空手去吧。得了这么大的便宜,要真是理所当然了,那可真就不醒事了。
九福晋见九爷掀帘子进来,根本就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进了里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什么意思?是昨晚自己问她的话叫她不好意思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脸皮这么嫩。九爷怕她越发的不好意思,也不追过去。只在外间扬声问:“你说着带什么礼过去才好?”
九福晋想起那一盘子桔子皮就来气,哼笑一声道:“那桌子上不是放着呢吗?爷想说的话不是全在那里面吗?”真是打的好哑谜。
九爷愣了一下,桌上放着什么?
他低头一看,不就一盘子橘子皮吗?
送这个?
不合适吧。
可送金送银,老四也不喜欢啊。别叫他再给训一顿。
他又看那橘子皮,这还有什么说道不成?或者是某种暗示?
转着桌子看了一圈,它其实还是桔子皮。
忽然,他灵光一闪,好似有点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橘子皮,这是什么?这是无用之物啊。或许还是有点用的吧,比如做个陈皮,熏个屋子之类的。这不就跟自己一样吗?大用处没有,小地方偶尔能用。
但有一天,有人将这样的自己珍之重之,那自己还不得尽力报答啊。
于是,他从多宝阁上拿了一个白玉匣子,将橘子皮好好的装起来。
老四就是白玉匣子,自己就是那用处不大的橘子皮。老四肯给自己这样无用的人当踏脚石,不是跟用玉匣子装橘皮是一个道理吗?什么感激的话都不用说,这意思也到了。
还得是福晋聪明啊!知道自己这张破嘴,关键的时候他就不好用了。
这样的办法好。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于是二话不说,抱着匣子就走。
九福晋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不放心的从里面出来。出来一瞧,不见人影,再一瞧,桌子上的桔子皮还真就不见了。
她顿时脸都白了。自家爷这脑子当真是不怎么好使了。缺心眼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赶紧打发人,看能不能拦住。
却说,九爷出了门,一心都是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的事,兴奋的跟什么似得。想尽快的去老四的府上。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内秀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快马加鞭,九福晋派去的人,还真是没追上。
五爷陪着四爷喝了半天的白开水,上了五次厕所之后,终于将老九给盼来了。
这不省心的,总算来了。五爷舒了一口气。
原本等老九说几句感激的话的,就见老九将玉匣子往桌上一放,往四爷面前一推,就不言语了。
四爷心道,这要是银票,一旦打开,可就没法收拾了。难道爷这么做,就是为了银子?
他没动,只道:“这是做什么?”
五爷心里还是安慰的。老九多少还是懂点规矩的。知道感谢不能空手。不管贵贱,好歹是心意不是。再说,这匣子还算不错的。他就伸手将匣子拿过来,“四哥,多少都是老九的心意,他没别的意思……”说着,就将匣子给打开了。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五爷看着匣子里的橘子皮,额头上的青筋直蹦。
四爷瞄了一眼,心道,老九这是什么意思?讽刺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难道是想说自己帮他是别有居心?于是,他的脸色也不由的就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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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见四爷黑着脸从前面回来,心里就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今儿的事情不是办的挺好吗?这又是怎么了?
“老九,就是个浑球。”四爷坐下,灌了两杯茶才道。
林雨桐上去给他把靴子退了,笑道:“知道是浑球,何必跟他计较。都说宰相的肚子里能撑船……”她说着,就趴在四爷的耳边小声道,“爷又何止是宰相?您心里什么装不下?何必跟浑人计较?”
四爷的手搭在林雨桐的腰上,不由的紧了一紧。良久,才看着林雨桐的眼睛,‘嗯’了一声。
林雨桐见这位的气消了,就起身,问了四爷到底怎么回事?
四爷此时心平气和下来,倒不由的失笑,:“……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林雨桐都不由的想笑,“以九爷的心性,绝对是没有不好的意思。只是人家到底想说什么,咱们没猜对罢了。”说着就笑道,“看来有话还是要往明白了说才好,要是都这么猜来猜去的,那可就真的是不知道最后要偏到哪里去了。爷生气了,估计五爷也气坏了。九爷还不定怎么懊恼呢?”说着,就扭头叫苏培盛进来,“将那新炒出来的茶叶,给五爷送半斤去。我今儿刚做了卤煮,送一些给九爷下酒。就说是咱们爷的意思。”
苏培盛看了四爷一眼,四爷点点头,他才笑着赶紧下去了。
四爷转头看林雨桐,叫她这么一处理。就算是将这事给揭过去了。
五爷正在府里训老九,“你说你心里能不能有点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也好委屈的好吧。他有些不安的道:“真是你们想偏了?”
“谁偏了?”五爷瞪眼,“是你自己办的事不靠谱。”说着,就想起那一打开匣子,就看见里面的橘子皮的情形。他马上捂住胸口,不用看,都知道四哥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现在想想,他都觉得这半辈子的脸面叫老九给丢尽了。
“那咋办?”九爷也抓瞎了。他就说嘛,福晋一个老娘们的主意,永远都不可能靠谱。
五爷心道,我哪知道呢?老四的脾气向来都不好。
兄弟俩正一筹莫展,就听下面的人来报,四爷府里来人了。五爷看着眼前的茶叶,还有顺便给老九的食盒。心里就一松。
这就是说,四哥没往心里去。也算是知道老九可能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九爷捏了一块卤好猪肝塞进嘴里,对伺候的奴才道:“拿酒来。五哥,老四府里的吃的,那滋味真是不错。”
五爷瞪眼,“什么老四老四的,还有没有规矩了?叫四哥。”
九爷点点头,“成成成!四哥就四哥。以后就叫四哥。”说着,就叹了一声,“这四哥做事,是挺讲究啊。”
东西送来了,就算是把台阶给递过来了。省的为了这点事彼此尴尬。
兄弟俩在一处喝了半晚上的酒。五爷说,“老九啊,你千万好好的干啊。你有了差事,你哥我这一辈子就别想再沾事了。咱哥俩,总得有一个出息的,得叫宫里的额娘日子好过点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爷说,“哥啊!你就看我的吧。以后哥哥你,有弟弟我罩着呢。”
两兄弟畅想了半晚上的未来,天色实在是不早了,九爷才被九福晋打发的人给接了回去。
看见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的人,九福晋恨不能一巴掌呼到他脸上。明儿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四爷府里,见见四嫂,和缓和缓才好。
所以,九爷一大早,就没看见九福晋。
“四嫂,我都不好意思登门。”九福晋不好意思的一笑。就叫人拿出一盘子玉石榴来。盘子和石榴是同一块玉雕刻而成,贵重倒也不一定贵重,难得的是精致。
林雨桐就笑道:“这只怕是九弟妹的心爱之物。我这不是夺人所爱吗?”
九福晋就一笑,“四嫂喜欢就好。”说着就是一叹,“我这不是……我们家的那位爷……”说到这里,就一拍大腿,道:“四嫂,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你。这事,是我们俩口子拌嘴,将事情给办差了。”
说着,就一肚子委屈,“……四嫂,这事你评评理。皇上赏了一盘子桔子。咱也没说跟爷们争嘴吃。可他把吃完的皮叫人巴巴的送来是什么意思?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林雨桐一听,也被九爷这奇葩的做法给逗笑了。看着桌子上的石榴,就笑道,“那我可就赚了。你们爷昨晚吃了我的一顿好菜,你今儿就给我送饭菜银子来了。这生意瞧着能做。”
九福晋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就是说,人家没跟自家那不靠谱的一般见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说开,妯娌间说话就都轻松了起来。
而十四此刻却坐在四爷的对面,“……我也想讨个差事。”
四爷挑眉,往后一靠,“想要什么差事?”
“想要什么差事四哥都会给想办法吧?”十四看着四爷不眨眼,好像要把四爷的神情看清楚一般。
四爷呵呵一笑,“你要是想要天下兵马的大权,那你还是别开口的好。”
十四噎了一下,“四哥能叫九哥监管理藩院,怎么就不能叫我监管兵部呢?”
好大的口气!
四爷皱眉道:“你怎么说话呢?老九那事,是皇上的意思。跟爷我可没关系。监管兵部?呵呵……这个时候,你想监管兵部。长脑子没有?”
十四不服气的撇撇嘴,“怎么就不长脑子了。四哥抽了卷宗往十三哥府里送,难道还没有提拔十三监管刑部的意思?那我想要监管兵部怎么了?”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不愿意搭理他,“你要是有正事就说正事。要是没正事呢。就回去吧,回去做梦,梦里兴许这事能成。”
十四蹭一下站起来,运了半天气,才道:“那要是想去西北呢?”
“西北?青海?”四爷抬头问道。
十四坐下来,翻了翻白眼,除了青海对藏,哪里还有什么战事可言。当然要去西北了。
四爷就开始沉吟了起来。半晌才道:“老八是什么意思?”
十四尴尬了一瞬,却没有说话。
四爷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十四再说话。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就有点明白了,“老八想推举年羹尧?”
十四脸色又难看了两分。老八确实想推举年羹尧。
四爷就道:“你的事,想成,只怕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如果真是要用兵,自己手里确实没什么领兵的人。老十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爷有点沉吟。老十四或许能一用。在谁都知道老十四跟老八亲近的背景下,推举老十四,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即便老十四心思不纯,没法掌控,但也比老八的人捏着兵权强。
十四见四爷没说话。他本来沉下去的心,又燃起了希望,至少老四没上来就拒绝。这个样子,说明老四在认真的想这件事的可行性。
四爷用手敲打着桌面,衡量着得失。
这事要成,就不能将老八完全排除在外。如果非要用老十四领兵,那这粮草之事,就得交给年羹尧。可要年羹尧捏住老十四的命脉,老十四又如何会愿意。这两人之间有些不愉快,处理的好了,能相互牵制。可处理的不好了,就要生事了。
四爷抬起头,对十四道:“你至少得叫老八愿意在皇上面前保举你。剩下的事情,爷才好操作。”
十四还真没想到,四爷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他站起身,“那这个你放心,老八做好人做惯了,面上当然是偏着我的。”
四爷点点头,“爷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十四狐疑的看着四爷,然后才转身告辞。这人究竟心里又在算计什么?他咋就觉得从来没有看明白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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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自从新婚之夜,就再也没进过年氏的韶华院。只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温香软玉。在加上福晋……对了,说起福晋,这才想起福晋在院子一直也没出来,原本还打算叫福晋去老九老十那里去瞧瞧的,到现在他都没好意思开口。
何卓没想过八福晋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时还真有些后悔。也不知道为了年羹尧,这么做值不值得。这样的代价现在看来,实在太大了。
九爷突然在四爷的推举下,监管了理藩院。关键的是皇上竟然允了。这就不由的人不惊讶了。九爷跟着八爷,这些年鞍前马后,光是银子,就搭进去不知道多少。可是结果什么也没捞着。人家就只跑去跟四爷套了一天的交情,轻而易举的就换了这么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好差事。不光是八爷懵了,就是整个京城估计都是懵的。
从来都是八爷衬的四爷不会做人。这次却被四爷反衬的八爷不地道。
这种事,还真没地方说理去。毕竟八爷的摊子铺的大,跟随着云集。这种时候,再跟皇上提条件,这是怕皇上还不有猜疑吗?只能说,四爷这个时机找的真好。
“要不,还是奴才去跟福晋请罪吧。叫福晋去见见九福晋,也好有个缓冲。”何卓轻声道。
八爷摇摇头,“爷得亲自去。”他站起身来,“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们之间的情分还没那么浅。要是爷真的叫人试探老九,那才是对不起老九这份心。”
何卓看着八爷起身往外走,心里多少有些触动。八爷的做法也许是对的。
动之以情,比什么都管用。
九爷亲自到门口迎了八爷进来。两兄弟坐在书房里,却第一次相对而坐,却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好事。”八爷沉默良久,才道。
九爷苦笑一下,“八哥,这事,我也没想到。”
八爷挑眉,“怎么?不是你求的四哥。”
九爷嘴角抿了抿,“八哥,四哥的肚量大。”
这话的意思可就丰富了。八爷用左手转着右手上的扳指,“不管怎么说,哥哥我替你高兴。只要你没怪哥哥没本事,耽搁了你这么多年,我就很知足了。”
“八哥!”九爷站起身,“咱们兄弟在一处这么些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我知道八哥的难处。以后可别说这样的话,伤情分。”
八爷眼圈就一红,“你这样说,我心里就好过多了。你好好的干,要真有一天八哥有个什么……你八嫂还有弘旺,哥哥我也没人可以托付。除了你,我真是谁也信不过。”
九爷一把拉住八爷:“八哥,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些不祥的话来。”他看着八爷,小声道:“八哥,不管怎么说,你得稳住了。别冒失了。我瞧着皇阿玛龙体康泰……”
只要老爷子活的好好的,谁敢冒头,谁就得有被拍死的心理准备。
八爷一愣,这话是实话。不是真心为他好,不会说出这般犯忌讳的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只是有时候,这完全不由他来掌控。现在,不是他推着别人往前走。而是别人推着他往前走。
“年前,你在家准备准备。明年就得办差了。皇上年年在木兰那么长时间,你得精心点,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八爷嘱咐道,“别小瞧了那些蛮人,他们的精明一点都不少。宁肯叫朝廷亏点,也别因为这个事,引起什么争端。到时候,板子打不到别人,你只能受着了。”
这些话,也算是交心的话。只能关起门来说的话。
九爷点点头,“我记住了,八哥。”
八爷又道:“以后,还是少往我府里去。对你不好。”
九爷急道:“不管怎么,你都是我八哥。咱们兄弟相处,跟别的事情都不相干。八哥你放心,我闲下来,就找八哥去喝酒。”
八爷心里一松,“好!八哥留着好酒等你。”
送走八爷,九爷心里还有些愧疚。
九福晋就喷他,“这会子又愧疚上了,怎不想想算计爷的时候了。我瞧着,八爷今儿来只怕也是故意的。”
九爷一噎,“你知道什么?八哥也不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
九福晋见他直眉瞪眼,就扭头问道:“怎么?不是问人家喜欢不喜欢爷的时候了?爷这么着,我还真就不喜欢。怎么着吧?”
“我说你这个娘们……”九爷回身瞪眼,见九福晋满眼都是戏谑,才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行了啊你,不准再提这事。”这绝对是黑历史。
九福晋哼了一声,才又道:“我可是把嫁妆里的玉石榴给四嫂送去了。这损失怎么算?”
“爷叫你去了吗?”九爷嗤笑一声,“本来没有事的事,你偏要多事?怪我喽?”
九福晋双眼一瞪,“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刚才我也就是说说就算了,没打算认真,现在爷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可得好好的算算。要不现拿两千两银子来,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两千两银子?就你那破玉石榴,你是真敢要价!我说董鄂氏,你怎么不去抢啊?”九爷跳脚,“爷跟你说实话,要银子,一文都没有。爷我现在要正经当差。生意哪里还能顾得上。爷书房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搬什么吧。反正银子爷肯定没有。”
九福晋切了一声,“那些东西,我拿着连摆出来都不能,拿来做什么使啊。我又没有儿子,百年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那些东西我不要。”
九爷真是觉得够够的了。整天都拿儿子说事。她怀不上,还成了自己的不对了?
他还没说话,就察觉到九福晋的目光不对,“你这么看着爷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西我不要。爷拿人抵债吧。”九福晋又上下打量了九爷一眼,挑眉道。
九爷蹭一下就窜了,“回头爷就送银子回来。”
九福晋冷笑一声,“小样,治不了你?”
却说八爷回府,十四爷已经等在书房里了。
“八哥。”十四的笑容十分的真挚。
八爷比他笑的还要真挚两分,“我刚才还和老九一起念叨你呢,你果然就来了。快坐。我这里的茶比不上四哥的,但也是尽有的。不会叫你喝白开水就是了。”
这话说的,十四心里哂笑。这是想说跟老九的关系还不错,又话里话外的挤兑老四。
十四一笑,也不接话,只道:“八哥,我想去青海,你觉得如何?”
八爷笑容不变,老十四会有这样的要求,是他早就预料到了。于是点点头,“好啊,只是宫里的娘娘那边,你还要说通才行。要不然天高地远的,娘娘也不能放心啊。”
这不是叫自己告诉娘娘,而是隐晦的说,还要四哥的同意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更懵了。为什么两人说的话这么类似了。
一个人这么说是巧合,两个人这么说就肯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自己这个当事人偏偏想不清楚。
只能道:“这是正事。娘娘向来是不管的。”
八爷点点头,也没有深问。“咱们兄弟,你的事就是八哥的事,这事你放心,我这里没问题。”
这倒是跟老十四预料的一样。以前有六分准,等出了老九的事,他就有十分的准了。老九的离开,附带着老十一起,算是疏远了老八。他现在需要有个兄弟站在他的身边。而自己就是这个人。
他或许不会出什么力,但绝对不会反对。至少面上是这样。
十四也感激的笑笑,“我就知道,关键的时候,还得看八哥的。”
送走十四,八爷脸上的笑意就沉了下来。一旦放了老十四出去,他可就真的成了脱缰的野马,再也不能由自己掌控了。
所以,老十四不能出京。他扬声道:“请年羹尧来。”
年羹尧跟自己已经绑在一起,他除了另外找主子,再没有挣脱他的可能。可就算想另外找主子,他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所以,年羹尧比老十四更可靠,至少,他没有背叛的资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这些皇阿哥们怎么算计,这都是过年以后的事情了。
四爷此刻正带着弘晖和弘昀写对联。弘时被分配了一个磨墨的差事。莫雅琪亲自裁纸。林雨桐见有些写废了红纸,还能用,就叫弘昭给收集起来。然后裁成大小不等的纸片,拿了剪刀,剪窗花。
复杂的她不行,但是简单的,剪个福字,剪个鸳鸯,剪个梅兰竹菊,还有十二生肖,还是能的。
四爷拿着林雨桐剪出来的福字,直夸好。
还专门选了好几对,连同他写的福字一起,给几位幕僚先生送去了。
然后看着林雨桐剪出来的交颈鸳鸯,就默默的扫进边上的一本书里,夹了起来。想来是怕孩子们看见。
林雨桐微微囧了一下,她会剪的东西不多。鸳鸯算是剪的最好的一个了。如今这个不能剪了,她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想了半天,剪了两对福娃娃。
“这个好。”四爷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瞧了瞧林雨桐的肚子,“这是个好兆头。”
林雨桐:“……”这真跟兆头没半文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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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了,今年要带着孩子进宫给他瞧瞧。那么四爷就必须带着孩子进宫。
弘昭在家里是散养着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还是我带着孩子在后宫吧。”林雨桐低声道,“好歹在永和宫,不行带他去偏殿也能消磨一天的时间。”
四爷瞅着弘昭没有一点忧愁的脸,摇摇头,“无碍的。皇上还不至于跟孩子计较。”
两口子带着忐忑的心情,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弘时和弘昭,弘时多少还有点敬畏之心,但是弘昭还真是狗屁不通的年纪。
四爷也有点后悔对弘昭过于宠爱,一直也没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临时抱佛脚肯定是来不及了。
弘晖就吓唬弘昭,“不叫说话就不许说话。要不然你以后再也不许吃奶糕子。”
弘昭眨巴着眼睛,萌萌哒看了一眼四爷,又扭头看林雨桐,见阿玛和额娘似乎都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这个大哥,大概觉得这话是真的把。“我不说话。”
这孩子其实还是很乖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昀继续道:“不让吃东西就不准吃东西。要不然你的吉祥就得被送走,你再也见不到了。”吉祥是弘昭的小京巴狗。
这件事好似也十分严重。弘昭嘴一憋一憋的,“我不吃东西。叫吃我也不吃。我肯定不饿。”
十分的委屈。
好像说,只要我不吃,肯定就不会错了。
林雨桐都心疼坏了,“早知道给孩子报病算了。”
四爷瞪眼,“皇家的孩子,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回。你还能回回都躲了不成。”
林雨桐心说,等到您上位了。弘昭就是把天捅破了,也没大关系。当然,这指的是在他懂事之前。
总之,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年三十的凌晨三四点,两口子就带着孩子进宫了。
刚出了门,远远的看见八爷府门前亮着许多的灯笼,想来也是准备好了。
“八爷这是让咱们先走吧?”林雨桐小声的问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