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办法守护住自己愿意用生命来追随的首领,眼睁睁的看着一生的挚友就这样步入危险、无法回来,而且,还像个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小孩子一样,仅仅是接到那样的消息,就什么都不顾的赶到这里……
他,他真是——
没有资格,再怀抱着想要守护十代目的心意,成为这个肩负起本不属于自己罪孽的、年仅十四岁少年的盾牌啊!!
杯中苦涩又辛辣的酒液,很快就空了。
他有些意犹未尽的晃了晃杯子。
从得知“十代目死亡”那一刻开始,为了维持住岌岌可危的家族、拼命压抑在心底的愤怒与绝望,在又一次看见重现于眼前的那副面庞的时候,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令人窒息的沉痛自责,几乎都快要压断这个骄傲男人的脊柱。 ——向另一杯酒伸出去的手,被人动作轻缓却不容抗拒的压住了。 “……怎么了吗,隼人?”
在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里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紧绷着准备下一秒进行攻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舒缓了下来。
如同以往每一次看见他没有节制的饮酒时,自己从国中时代就认识的挚友所做的一样,从身边,传来了温和中带着些担忧意味的询问声。
想要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十代目面前展现出最完美的姿态,曾经脾气暴躁、在这十年里一点点成熟的vongola岚守露出沉稳的笑容,双眼亮晶晶的转过头来: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十代——”
脱口而出的话语,在那一双泛着暖意的金棕色瞳眸的注视下,戛然而止。
懒洋洋趴在年轻教父肩头的黑色幼猫甩了甩尾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不是的。
不是他所陪伴十年的、见证着对方一点点从所谓的“废柴”,为了守护同伴、踉踉跄跄走到黑手党王座上的“泽田纲吉”啊……
在极致的矛盾与痛苦中,他晃了一下神。
压在手腕上的力度,带着急切的意味加大了一点。
“隼人……隼人?咳,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一下再说吧……?让客人久等,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呢。”
顺着对方隐晦的目光,他扫向了正陆续步入大厅、正与瓦列安部分出场的高级干部寒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向这里瞥过来的来宾们。
哼。
不过是些随着风向时刻转变、目光短浅的中小型家族的首领而已,这一次出席宴会,大概也抱着像是“不知道vongola到底还能不能支撑下去”、“如果这个保护伞倒塌了那么干脆与密鲁费奥雷结盟”这样的想法吧。
男人看了看对方正压在自己手腕上的右手,目光在幻术作用里、中指泛白的印痕上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温和了起来。
这个世界里已经被十代目下令销毁的vongola指环,大概,就是这个“未来”唯一的希望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