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是谁?”
这个问题荼离一直很想问敖嬉,但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开口。
但仅仅知道这个名字,便让他心头的疑惑得到大半的解释。
他和敖嬉是什么关系?
不远万里而来刺杀的对象。
她手下留情饶他性命,把他勾引上床日夜抵死缠绵。
床上和床下判若两人的态度。
他再不谙情事也总该知道,敖嬉的温柔并不是给他荼离的。
她的心被一个他从未谋面的男人占领着,不知何故那个男人没能和她在一起,不知何故留她一个人寂寞地居住于此。
如果那个男人早已忘了她,她又何必心心念念地想着他?
恶龙最温柔的一面,却留给了一个抛弃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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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荼离第一次产生了不平的想法。
敖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她在梦里见到了他。
从水云涧的卧室里醒过来,身边躺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脸孔。
敖嬉俯身在他旁边仔细地看着虺青如沉睡的容颜,有那么一瞬地恍惚。
她居然会那么失态地和他发生那么多事。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对这个男人例外?
一条五百岁的竹叶青而已,这点修为对她来说微不足道,脆弱得她稍微多用点力就会灰飞烟灭。
虺青如醒来时发现敖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吓得疾速坐起身来,无所适从地抱住怀里被子,怯生生地抬眼看她:“你会杀了我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敖嬉饶有兴致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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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因为……因为……”他抱住被子的手死死绞紧,低着头不敢看她。
如果第一次在山洞里发生关系是因为要救他的命,那么这一次……
纯粹因为仰慕她。
“如果真要杀了你,你甘心赴死吗?”
“被人类抓住时本就该死的命,承蒙龙女所救,再死一次又何妨?”
她望着那真诚的眼神,千年来欲望干涸的心仿佛被唤醒了一般。
虽然不是真的要他去死,不过遇到一个说肯为她死的人,那颗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触动了。
占有欲在悄然生根发芽。
她轻轻用手抚摸他的下颚,感受那颚线的棱角在掌中带来的骨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触摸一个雄性。
丰厚饱满的唇呈现出完美的弧线,泛着温润的浅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敖嬉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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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四瓣唇相接一起,彼此的温度传递到对岸,酥麻感像一圈圈涟漪般扩散开去,匀散到四肢百骸。
“那我这样对待你,喜欢吗?”她很喜欢。
虺青如红着眼眶急切地点头,生怕晚一步就错过什么似的。
慢慢把手下移到他的脖颈上,徐徐地用力,注视着脖颈上的青筋一点点清晰。
“这样的我,还喜欢吗?”
虺青如的脸被掐到潮红,呼吸阻断让他逼近窒息。
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都……喜欢……”
敖嬉满意地放开他,如获至宝般赐予一个安抚的吻。
而他的面貌渐渐变得模糊,如一团遥远的薄雾。敖嬉陡然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团雾,却终究扑空。
从梦中醒来,敖嬉怅然若失地长叹一口气,惊觉浑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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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梦醒时分,心被如枯叶般一片片凋落。
第二天,她忽然心血来潮把荼离叫来,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当今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她那恍惚而期待的目光,竟然让荼离莫名感到一丝抽痛。
荼离如数家珍般聊起自己的家乡,在金翅大王手下修行的时光,与师兄们相处的岁月。
原来现在的世界和一万年前比起来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地点名称都发生了变迁,沧海桑田。过去她所居住的山现如今已经是海洋,水云涧不复存在。她所记得的所有存在,如今都已找不到对应的物品。
过往的世界如云烟般消散了。
新的世界是金翅大王统领着仙界,与龙族关系微妙。偶尔互相帮助,偶尔发生战争。金翅鸟需要龙族帮忙行云布雨,龙族需要金翅鸟帮他们清理领域内危害自己的嗜血虫。互相离不开,但又看不顺眼。
一万年前,敖嬉未被西王母囚禁于深水寒潭的时候,她是龙族的领袖,那时如来尚未入灭,人间属于正法时代。
现如今人间进入了末法时代,如来入灭,龙族衰微,被金翅大王乘虚而入李代桃僵,族内一直未选出能够对抗金翅大王的强有力的领袖。
唯一有希望带领龙族复兴的鸠楼前一段时间无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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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岂有此理!”敖嬉听到自己族群被金翅鸟一族如此迫害,胸中愤懑。
霎时,深水寒潭的水踊跃而溢,湖面波涛汹涌。
深水寒潭这片荒芜之地,俨然已与敖嬉之心融为一体。
“……主人,你要去何方?”
荼离望着敖嬉倏而化龙,朝着洞窟外的方向奔去。
雪白的龙身飞向半空,粗壮有力的尾巴瞬间拍落下来无数碎石,洞顶在敖嬉愤怒地冲撞下几欲坍塌。
龙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深水寒潭的洞窟。
外面是一片毫无遮阴的沙漠,炙热的沙地对喜水的龙族来说是致命之地。
可敖嬉还是不管不顾,一飞冲天,想要飞跃这个囚禁她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