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领导检阅了节公开课,正要回去,我这儿说话方便。”温砚笙那里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才问,“还是你涔予姐姐的事?”“她家那几个蛀虫整天在面前晃,烦人。”桑时桉轻描淡写。“这个我早就跟涔予提过,她心里清楚,小朋友,公司的事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的。”温砚笙的语速不太像是好心帮小朋友排忧解难的,倒像是收费陪聊,一到点就立刻挂断那种。桑时桉急急的叫住她:“我跟简涔予不一样,她做不了的事情我能做啊。”“哦,你想做什么?”桑时桉轻描淡写的把燕大实验室的事情以及后来去警局的事说了一遍:“……我挑拨了我哥哥跟简振扬的关系,如今知道他们关系恶化的人不少,很多原本要跟简振扬合作的公司都变成了观望的态度。”“这算不算你上次说过的,让简振扬走投无路的时机?”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桑时桉都以为温砚笙挂了电话时,温砚笙忽地笑了起来:“算。”桑时桉:“那……”“简氏虽说是涔予的父亲掌权,但他几个兄弟姐妹都分到了股权,在涔予父亲手里的并不多,因此受到的掣肘很大。涔予回国时就有想收拢大权的想法,但毕竟她的专长不在此,那些人也是她的血亲。”温砚笙终于愿意说出隐情:“我回云城前甚至帮她做过系统的规划,与其用上几年甚至十年挨个拔除她那群亲戚,不如她带着她的科研成果另立门户。”说起这个,温砚笙像是突然记起什么,‘啊’了声:“你哥哥对这个也很感兴趣,为此特地约过她很多回。”桑时桉一顿:“我哥哥约她就是为了那个研究?”“也许是因为联姻呢?未婚男女,婚前总是要多约约会才能培养感情的。”“……你骗人。”温砚笙听着闷言闷语,终于重新笑了起来:“具体呢姐姐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那联姻也就是口头提了一提,你要是想趁虚而入,机会还是很多的。”桑时桉:“谁想——”“那简氏的事跟你无关,我帮不了。”温砚笙打断她。桑时桉气得想咬人。“我@%??#……”她嘀嘀咕咕了一段谁也听不清的话,最后妥协了,“你得帮我。”温砚笙点到为止,给小女生留了点脸面:“简氏股值近千亿,简家持股超三十,老爷子自己手里留了少许,简振扬那一家子持有四个点,老爷子其他几个儿女手里少一些,加起来也有十五个点的股份,除开那几个中立的和完全倒向涔予的,至少得收七个点。”她的语速不紧不慢,在桑时桉这个电话前,显然就做好了准备。“这不是笔小数目,即使在他们缺钱的境况下,也不一定就愿意抛售股份。简振扬非要送华兴上市的原因我还在找人调查,就算要扒着简氏吸血,他尽可以采取更怀柔的方法。”“以我的经验,这里面应该还有隐情,若能为我们所用,倒是可以操纵。”之后温砚笙又提起‘离岸公司’、‘股权操纵‘等字眼,桑时桉听得很细很细,对其中的投资和法律风险,温砚笙也一概如实相告。房门被敲响时,温砚笙正询问桑时桉能拿出的资金数额,桑时桉怕被门外的人听到,匆匆挂了电话。打开门,是简涔予。“怎么看到我是这副表情,偷偷干坏事了?”简涔予触及桑时桉放大的瞳孔,轻然一笑。“对,把你藏在这儿的金条偷走了。”桑时桉无语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给温砚笙回了条微信。[20亿,年后能到账]等过了年,她的所有信托基金股票都能由她自己支配,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像股票也不能动,只能动这些年下来的分红。但以温砚笙的经验,想必也能猜到。“金条多重啊。”简涔予哭笑不得,“外面的人说你出过房间,看到我跟其他人了?”桑时桉刚刚就看到几个打扫卫生的人,会通风报信并不奇怪,她‘嗯’了声,漫不经心的坐到沙发上:“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里那么久,想你了不行?”虽然只是瞎撩的一句话,在简涔予坐过来时,桑时桉还是没忍住耳朵烧了起来。“这样。”简涔予拧开手边的矿泉水,似乎是渴了,连喝了好几口,“我还以为你又看上什么东西想敲诈我了。”“看不起人啊。”桑时桉踢了下简涔予的鞋沿,“我那叫敲诈吗?我那是给你笼络我的机会。”简涔予指了她两下,直接靠倒在沙发背。“有这么好笑吗?”桑时桉见她这么大反应,凑过去想确认。靠近时从简涔予身上闻到另一股女士香水味,敏锐的嗅了嗅:“这么俗的香水味,你刚刚跟谁待一块了?”简涔予侧头闻了一下桑时桉闻过的右肩,“有吗?”桑时桉抬眸看她一眼,更低下头,鼻尖贴着简涔予的锁骨若有似无的蹭了一下,再若无其事的靠回一旁:“都说了香味太劣质,留了一会就散了。”简涔予微微眯起眼,目光逡巡过桑时桉,可惜桑时桉垂眸打开了手机,看不清眼底神色,也就无法判断刚刚的举动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徐桃桃前段时间刚分了手,最近又有了新恋情,整天在小群里发出恋爱咨询,正好解了桑时桉的尴尬。她回了几句消息,简涔予接到简知恒的电话,喊她下去招呼客人。桑时桉扫了眼简涔予脚下那双八公分的高跟鞋,腹诽简涔予穿那么好看干什么,等会是不是会集邮一样集一堆香水味回来。于是她起身:“我跟你一块去。”简涔予:“现在过去会很无聊,待会吃饭了我喊你。”桑时桉坚持:“谁知道你下去是不是招蜂引蝶,我要替我哥哥看着你。”简涔予眼底隐去一丝笑意,为难道:“那好吧。”一餐饭桑时桉吃的食不知味,起初跟在简涔予身边被误认为是简涔予的某个堂妹,被误认多了桑时桉忍不住解释一句后,冲着她背后的桑家来打招呼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好在她刻意保持着一丝清明,记得上一回喝醉后用猫猫号跟简涔予在一块的事,这一回知道自己心意后担心自己会在断片的情况下跟简涔予告白,牢牢守着自己的底线,被简涔予半哄半带的拉回房间休息。因为要照顾她,简涔予也免去了应酬。被放到床上时,桑时桉嗅着简涔予身上仍旧干净的香水味,呆呆的把自己更贴近了点,说:“简涔予,你心跳好快啊。”不是那种挑逗的情绪,更像是陈述事实。简涔予全身都紧绷着,长裙的腰线处寸寸收紧,随着呼吸起伏。尚未开灯的房间里看不清桑时桉的表情。桑时桉勾着她的脖子,半靠在床头,脸对脸的距离很近,呼吸早已缠绕在一块。简涔予不敢轻举妄动,桑时桉却像是真喝醉了,一寸寸闻过她的皮肤,从脸颊到锁骨,每一寸都像是被点起了火。直到流连到胸口,简涔予像是蓦然反应过来似的推开了桑时桉。桑时桉后脑撞到枕头,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唔……疼。”简涔予打开床头灯,生硬的说:“桉桉,你喝醉了。”两人沉默着坐了会儿,桑时桉缓缓爬起来,像是小时候犯了错那样,悄悄勾了一下简涔予的小指,小声的唤:“涔予姐姐?”简涔予紧绷的身体一松,转过头去查看桑时桉的脑袋:“有没有撞疼?”“没有,但是很晕,也很渴。”桑时桉喝醉的时候语速会变慢。简涔予看了她会儿,起身叮嘱:“在这等我一会,马上回来。”桑时桉:“好。”简涔予去了二十分钟还没回来,桑时桉怀疑简涔予又被那些亲戚叫走聊联姻的事,登上猫猫号开始发疯。[姐姐去见完亲戚了吗?姐姐今晚为什么没发我消息,是不是真跟联姻对象约会去了?][姐姐是不要我了吗?一想到姐姐现在跟人在约会,我就嫉妒到想要发疯][……]一连发了不知道多少条,直到随手一划拉都是她的自言自语后,桑时桉终于冷静下来,无比冷静的把发出去的话巡视了一遍。然后直接就懵在了那里。不对,这些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割腕跳楼的人是她发的吗?桑时桉抬手捂住自己的眼,实在不愿承认这是自己发的,趁着消息还在冷静期能被撤回,抖着手开始销毁证据。[只要姐姐别跟别人联姻,姐姐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乖的]嗯,撤回。[算了,我舍不得,还是姐姐对我做任何过分的事情好了]嗯,继续撤回。[我快要嫉妒到发疯,想要把姐姐囚禁起来对姐姐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