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炘和宋栎安早早就知道方炆宇有心复合,闲聊间,刻意为两人炮制暧昧。方炆宇打着哈哈应承,偷眼去瞧郑翊,却见郑翊只是似懂非懂地笑。
晚餐后,何炘鼓动着大家去附近的清吧小酌,郑翊看了看腕表,客客气气说还有事要先行离开。发现方炆宇正盯着自己看,郑翊忽作恍然状,对何炘说:“炆宇是三个小时以后的航班,能不能辛苦你们两个送他去机场?”
不等何炘作答,方炆宇抢先一句:“你不送我吗?”
“炆宇,对不起,我实在是有事。下次你来,我一定去接你。”郑翊上前一步,贴心地理了理他的衣领。
“你去哪?我陪你。机票可以改签。”方炆宇被郑翊垂着眼扫视着微露的锁骨,皮肤像是被火舌燎了几下,战战地熟热起来。
“不用。”似乎觉得吐出的两个字又些生硬,郑翊说话的调子有意软了点儿,“你最近工作太辛苦,需要好好休息了,我哪舍得你陪着我乱跑。”
郑翊的话似乎有镇定作用,方炆宇脸红了红,说:“远吗?你要自己开车去?”
“嗯。”郑翊极轻地应了声。
“注意安全。”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炆宇被郑翊的反问掖了一下,迟疑两秒说:“太晚了,你又自己驾驶。”
“好啦,我知道了。分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记得我车技不好。”郑翊朝方炆宇露出个湿濡濡的乖顺笑容,检视了一下个人物品,随即又朝何炘与宋栎安示意地笑笑,“我先走了,炆宇麻烦你们两个了。”
“我送你出去。”方炆宇见郑翊转身离开,连忙殷勤地跟上去。
郑翊收放自如的调情令何炘咂舌,他与宋栎安心有灵犀地相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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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潜住所偏远,郑翊总要花大把时间在往返途中。这些被挥霍的旅程时间被归入期冀的等待,让郑翊看清他自己是如何自轻自贱地送上门的。这段时间又像一根燃着的长长的引线,昭示着他即将再去咀嚼臣服带来的感官和心防爆破的滋味。
远郊民生凋敝,不平整的公路两侧街灯也疲乏不堪,临筒子楼的几柱细颈路灯早早殒命,只在空寂的深夜留下枯瘦的黑影。郑翊凭靠车灯探亮的地方辨别方位,一如既往,他将轿车停到附近荒草芜杂的空地处。熄了火,郑翊从车里出来,跨出的一只脚踏上一丛干草,黑默默的夜被脆草声揉响。他心脏骤然一提,警然地扫视四周,四周无数在暗中失去白日明晰轮廓的旧楼宇和草木直挺挺面向他伫着。
郑翊摸出手机想给主人打个电话,刚按了拨出按钮,他又立刻挂断。他该怎么说呢?
他打开手机的电筒,勉强照清前路。枯草被晚风摩挲着,朝着风向一方低低伏着,发出作弄的咝咝细响。绕到旧筒子楼,郑翊推开大门,楼梯洞黑如蟒口,由他操控的光圈迅速扫到不可测的内部。亮光落在一片坚实野性的胸腹处,那具身体的主人又向前几步,仅与郑翊半尺之隔,似乎方才被强光晃了眼,此时神情有些不快。
本以为小骚狗食言了,曾潜兀自喝了几罐啤酒,正有了些醉意,却见郑翊拨来了电话,可手指还没碰到手机屏幕,对方就径直挂断了。他猜测对方也许现在到了,有些迫不及待地下来接他。
郑翊看到曾潜赤着魁梧精实的上身,不自觉做吞咽状,不合时宜的眼神顺着曾潜腹中线滑到他的腰部,兴许是下来得急了,曾潜裤腰未系好,裤子懒洋洋低吊在胯部,腰两侧的人鱼线暧昧地收束进裤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个屁。”曾潜抬手一把挡去郑翊手机的亮光。
郑翊知趣地关了电筒,小心问道:“您怎么下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了,但我没接着,可能附近信号不太好。我记得你好像有点儿怕黑,就下来看看,如果你来了就顺便接你一下。”曾潜正折身,一只柔暖光腻的手主动揣到他掌中,像只投网的白鸟。
“您怎么知道我怕黑的?”
“去树林里那次,你抓着我的手,抓得特别紧。”
“您喝酒了?怎么不等我一起。”
“等你一起喝?你晚点还得开车回家。”
跟着曾潜进了破烂的家门,郑翊看着地上堆着凌乱的空易拉罐,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曾潜。
“你要是想做的话就脱衣服。”曾潜上下打量着郑翊,几天没见本该有些陌生,可眼前这小白脸的模样却和自己记忆中的完美叠合,忘不掉似的影印在他脑中。曾潜心不在焉地从裤兜里掏出半盒烟和印裸女像的塑料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后草草塞到嘴里。
“您火点反了。”郑翊声音温醇,语调间带着点引诱意味的笑意。
曾潜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点着的是过滤嘴,气恼地直接将烟身捏成一团丢在角落。他听到衣料窸窣的声响,本以为郑翊脱了衣服,一抬头却见郑翊盘腿坐在地毯上,半依破铁床,长指握着半罐他喝剩的啤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如今天陪您喝酒吧,如果您想看我脱衣服,我也可以脱光陪您喝。”郑翊斯文地抿了一口,嘴唇压在曾潜之前喝过的位置。
“我都不知道咱们之间还可以干别的。”语气虽然嘲弄,但曾潜还是坐到郑翊身旁,那小子眼睛亮晶晶的,他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郑翊晃了晃易拉罐,捣鼓出酒底的液响,说:“这是您的酒,还剩最后一口,不如还给您吧?”言毕,郑翊灌入自己口中,单手撑住身体,贴身向身体还没放松下来的曾潜,主动将啤酒液嘴对嘴渡给他。
小狗的主动别有一番趣味。曾潜当即扣住他的后颈,主动与他挑逗的舌尖交缠起来。这小骚狗吻技上流,也不知是和多少男人精练出来的。曾潜觉得注入口腔的啤酒有些酸苦,动作也莽横起来。唇舌分离时,他看到有泌出的丝缕酒液挂在郑翊嘴边,不自觉地抬起拇指替小狗拭去。
郑翊脱离那副贱态,重归于那副波澜不惊的皮囊之下后,曾潜鲜少如此近距离地观赏他。他熟悉的是郑翊密布着情欲的脸、被眼泪润湿的脸和高潮瞬间无望而空洞的脸。曾潜摸了摸他的脸,说:“有人说过你长得很漂亮吗?肯定很多人对你说过吧。”
“别浪费了。”郑翊双手捧住男人的手,细细舔去他指尖带有烟草味的湿液。
“还有人说过你下贱吗?”
虽然郑翊正与曾潜平视,但他却用一种仰视的态度望进曾潜眼中,他将曾潜的手掌移到自己心脏处,说:“有,他说我生而下贱。”
曾潜感知着掌心下搏动的心跳,很悖谬地同时体味到占有与背叛两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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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的肉体关系和口头调情,曾潜早就将郑翊视若己物了。曾潜想追问那个人是谁,他应当行使主人的强权来探个究竟,摸清这个骚货同他人错乱的性关系。可不知怎地,曾潜忽然想到两人间的关系似乎也并不牢靠,那句诘问当即哽在喉头。他气恼地咽下那星点酸苦,只得怒瞪郑翊一眼。
郑翊倒对这眼神并不畏缩,坦然地迎了过去。他眼瞳色浅,明光下一晃,像是个被透了亮的棕玻璃球,闪动出一些煽情的暧昧。挪了挪臀,郑翊与曾潜臂贴臂挨着,表情难得的松弛恬淡,他侧视曾潜不近人情的下颌,带有讨好意味地说:“小狗如果最一开始能认识您就好了。”
这句话相当有取悦的功效,说得曾潜多特别似的,可曾潜却多疑地蹙着眉头,不耐道:“这话在很多人的床上说过吧?”
郑翊微微一怔,这才从这夹枪带棒的话里玩赏出几丝醋意。他将上衣撩至胸口,向曾潜展示自己身体上渐消渐退的印记。
那具皎白的身体看似近期未被曾潜以外的人玷染。曾潜用拇指轻抚每一道残迹,手掌渐滑握至他腰侧,忽地轻俯下身,凑到郑嵘右乳头附近,将淡去的吻痕又吮得鲜亮些。郑翊屈臂勾住曾潜的肩颈,将他压在自己右胸处,含糊地轻喘几声。
“放开我。”曾潜忽地开口。
郑翊轻笑几声,松开曾潜,依旧大方地向他敞开身体。
曾潜稍稍撤身,令人探不透的眼睛却仍黏在郑翊身上。他眼中的年轻男人并非柔软瘦弱,而是一身薄而精的肌理,可这同性的体魄被裹在一副极佳的皮肉下,总显出不寻常的风情。被他指腹无意压蹭过的肚脐周遭泛出淡红,卖弄着引人怜虐的顺从。
“还真是天生的下贱,明明也是男人的身体,但又哪哪都不大对劲儿。”曾潜嘲弄地低笑出声,暗暗将自己方才的失态归于酒精的作用。他站起身,绕到床的另一侧,在一只瓦楞纸箱里翻找着什么。
以为曾潜开窍了去拿来些工具,郑翊脱去上衣,也不张望,仅盯着眼前方寸的地毯,几乎柔顺地静候着。等了一会儿,郑翊感觉颈部一凉,正准备承接紧随而来的窒息感,那条颈链却松松落在锁骨处。他抬手摸了摸,意外是自己那条锁骨链。暗色的人影覆在他身上,使他不禁仰视起曾潜。
粗糙的食指勾着项链,曾潜将郑翊缓缓拉起身,两人越来越近,近到鼻息交融,再贴近一点点,两人嘴唇就会凑吻到一块儿。郑翊忍下那点微妙的情动,恰切地停住了。他像只将入虎口而木然不安的牝鹿,被动地将自己交付给曾潜,仿若自己是因为曾潜提线才得以站起身。
“还给你,别再弄丢了。”曾潜果真挨他又近了,近到说话的气流抚过他的唇瓣,煽动出他几丝渴望。可曾潜却恶意地止住动作,又问,“你以为我想亲你了,对吧?你很想被我亲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您了,请您吻我。”全然臣服的语气,夹带着性兴奋和焦急的啜音。
曾潜重重亲上去,火热的舌尖挑开唇齿的窄隙,掠夺式地同他勾吻起来。勾着项链的指头变为并起三指,不客气地勒住郑翊的颈部。即便不大喘得过气,郑翊仍固执地承受曾潜的舌吻,直到曾潜推开他,他才得以小心地喘息。
大而强势的手掌贴合至郑翊胯部,曾潜表情有些残酷,嘴里陈述着:“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裤子脱掉,我帮你弄一下。”
郑翊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还是配合地解下裤头,将光秃秃直立的阴茎释放出来。
曾潜摩挲着他敏感的龟头,手法粗暴,揉了几下,当即刮出一手黏湿的腺液。
郑翊正咬着下唇,轻摆着合度结实的腰身,将欲望往曾潜手里送,却忽然感觉铃口有些凉痒的触感。他红着眼向两堵身体间望去,看到曾潜正将一根尿道金属棒,慢腾腾地塞入自己的尿道口。他有些无措地看着被阻住的铃口,以为曾潜不愿意自己先于他享受,便跪在地上,企图用嘴咬下曾潜的裤腰,为那庞然大物服务一番。
曾潜见他一副懵然的骚样,搡了他一把,说:“我说过什么来着,我特别讨厌你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