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部队如黑色旋风般席卷李守眀盘踞的据点,战术手电的冷光划破昏暗空间,此起彼伏的喝令声与金属铐响交织成网。 当最后一名人员被按倒在地时,陈北安抬手看了眼腕表,凌晨三点十七分,汗珠顺着下颌线坠入还没换下的服务员西服领口。 他对着对讲机沉声吩咐:"立即封锁现场,清点物证,救护车到了吗?" 远处传来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红蓝灯光在斑驳墙面上投下诡谲光影。 陈北安望着担架上面色如纸的李守眀,老人腹部的血已经浸透层层纱布,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但那双浑浊的眼睛仍死死盯着陈北安,嘴角扯出个渗血的冷笑,无声地传递着某种阴鸷威胁。 "陈队,上头来电话了。"年轻警员小跑着递过卫星电话,听筒里传来局长压抑的焦急,"刚刚接到三起市政府施压电话,要求对涉案人员从轻处理。还有......"对方突然压低声音,"省商会秘书长正在往现场赶。" 陈北安喉结滚动,指节捏得发白。 他转身望向被押上警车的二十余名涉案人员,其中西装革履的富商仍在大声叫嚣,金表在警车铁栏间折射出刺目光芒;戴金丝眼镜的官员则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神却不时扫向陈北安,意味深长。 警笛声渐次远去,陈北安吩咐完留守事宜,正要上车赶往医院,包月突然拽住他的袖口。 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街角暗处闪过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其中一人的手机屏幕亮起,短暂映出张阴鸷的脸——正是李守眀的得力干将。 "保护救护车!"陈北安瞬间反应过来,掏出对讲机时,刺耳的刹车声已刺破夜空。 三辆黑色商务车横在救护车必经之路,二十余名黑衣男子手持棍棒鱼贯而出。 特警们立即形成防御阵型,子弹上膛的咔嗒声与暴徒的叫骂声同时炸开。 混战中,包月突然惊呼:"顾登!"陈北安转头看见顾登正与两名壮汉缠斗,肩头旧伤崩裂,鲜血浸透警服。他抄起警棍冲过去,金属棍与棍棒相撞迸出火星,借着路灯,陈北安看见顾登染血的牙齿咬得发白,却仍死死护住身后的医护人员。 "都给我住手!"陈北安朝天鸣枪,震慑住现场。 当增援警力赶到时,暴徒们已作鸟兽散,只留下满地狼藉。 救护车趁机疾驰而去,陈北安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目光落在顾登摇摇欲坠的身影上。 医院手术室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生疼。 陈北安和包月站在消毒水味刺鼻的走廊里,听着李守眀的手下在警戒线外叫嚣。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试图硬闯,被特警拦住后竟掏出证件:"我是李老的私人律师,现在要行使探视权!" "手术期间禁止任何人进入。"陈北安冷冷截断对方,余光瞥见律师口袋里露出半截黑色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红点格外刺眼。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突然出手夺过手机,在律师慌乱的阻拦下,调出正在传输的手术室实时画面。 "监控设备?"包月凑过来,声音发颤。 陈北安冷笑,将手机递给技术科警员:"查清楚,这玩意儿是谁安的。"转头对特警队长道:"给我盯紧所有进出人员,包括保洁和护工。" 手术进行了整整四个小时。当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宣布手术成功时,陈北安注意到医生额角细密的汗珠,以及他藏在背后微微发抖的手。 在检查完所有医疗器具后,他才允许将李守眀转入重症监护室,安排六名特警三班倒值守。 回到警局时,天已大亮。 审讯室的灯光在日光下显得惨白,透过单向玻璃,陈北安看见审讯桌前的富商正拍着桌子咆哮:"你们知道我和市长什么关系吗?信不信我让你们明天就脱警服!"对面的年轻警员面色涨红,握着笔的手青筋暴起。 陈北安推门而入,冷气裹着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他慢条斯理地将一摞文件拍在桌上,最上面的照片赫然是李守眀的秘密账本:"各位,这只是冰山一角。"目光扫过众人骤然苍白的脸,"我奉劝各位,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坦白从宽。" 走廊里,局长的电话又一次响起。 陈北安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的不是斥责,而是凝重的警告:"刚刚接到匿名威胁,有人扬言要让这个案子永远查不下去......" 陈北安望着审讯室里仍在负隅顽抗的众人,握紧了腰间的配枪。 窗外,乌云正漫过城市天际线,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喜欢恶人宗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恶人宗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