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提前发动?”桓靳径自在榻沿坐下,黑眸定定锁着她,目光沉得像压着铅。
他俊朗深邃的面庞绷得紧y,下颌线条冷锐如刀削。
身上明h朝服未换,周身裹挟的帝王威压几乎凝作实质。
沈持盈本就浑身难受,见他这副冷肃模样,心头更堵得慌。
她索X侧过脸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一旁的珊瑚忙垂首轻声回话:“回圣上,方才辰时末,娘娘还在睡梦中,羊水便破了……”
她顿了顿,又补道:“稳婆与太医们都已瞧过,均道娘娘这是要提前临盆了。”
桓靳闻言,转眸看向稳婆们,声线紧绷:“皇后情况如何?提前分娩可有何影响?”
自沈持盈诊出喜脉起,他私下翻遍太医院的孕产医书,隐约知晓民间“七活八不活”的说法——
偏巧她这胎,尚未满九个月。
这些稳婆均是京中老手,常为勋贵nV眷接生,自诩见过大阵仗,此刻却被这无形的威压b得脊背发僵。
“回、回圣上,娘娘虽提前发动,但胎位极正…想来并无大碍…”其中为首的稳婆战战兢兢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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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桓靳微微颔首,旋即重新将目光放在沈持盈身上,剑眉紧蹙。
她素来红润饱满的脸庞,此时血sE褪尽,豆大的汗珠自鬓边滑落。
“啪嗒”一声砸在绣被上,犹如滚烫的火星溅在他心腔上,引起难以言述的灼痛。
这些时日,他每日除早朝外,大半政务与奏折都挪到坤宁g0ng来处理。
她肚子一日b一日沉,偏又是个不着调的,事事皆教他悬着心。
待整碗参汤落肚,沈持盈依着稳婆的嘱咐,缓缓挪下榻走动。
桓靳亲自搀扶着她,帝后二人在殿内缓慢散步,她每一步都因g0ng缩阵痛而蹙紧眉尖。
沈持盈从晨起破羊水,直至彻底入夜,g0ng口才算全开。
见圣上始终守在榻边,毫无回避之意,殿内众人如坐针毡,却无一人敢出声劝说。
“娘娘用力!”稳婆们异口同声,“快出来了,娘娘再用些力……”
桓靳薄唇紧抿,眉目间Y翳沉沉,心头翻涌的情绪里,心疼竟占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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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殿外墙角处,徐荣支棱着耳朵探听内里的动静,心乱如麻。
碍着圣驾在里头,他连半步都不敢靠近。
内心焦灼半晌,徐荣“噗通”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双手紧紧合十,额头抵着手背。
声音里带着哭腔似的急切:“老天保佑!佛祖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务必让皇后娘娘顺顺利利生下龙胎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内殿终于传出婴孩清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