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椋喘着粗气,被手铐箍住的两手局促地拧在一起,指节泛白。
“……我还不能死。”
“嗯,这么惜命,一定有什么事还没做完吧?”周悬掰着台灯,将灯泡正对着李椋的脸,“你在山上的时候可没这么怕死,怎么现在怂了?莫不是有什么消息想传递出去?”
李椋满头冷汗,他已经走投无路,与其毫无意义地辩解,倒不如把最后的希望押在这个人身上。
思虑再三,李椋长出一口气:“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嗯哼。”
“三街里的巷子尽头有一家没挂牌的黑酒吧,一到晚上就会有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那里找乐子,每周三都会有个叫阿棋的人出现在那儿,你帮我给他捎句话……”
周悬眸光凛然,“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求一个警察帮你通风报信违法犯罪?”
“我知道!但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不是想知道方澜的底细吗?那就去问阿棋吧!你只要把我的话带到,他就一定会帮你。”
裴迁在周悬耳边催促:“抓紧时间。”
周悬追问:“这个阿棋是什么人?你想带的话是什么?”
“什么人你就别管了,你就帮我告诉他,瓦狗下河了,扯乎。”
说完李椋咬紧牙关,不再多说半句。
周悬眼看没戏,也打算开溜,迅速退回到门边。
两名被他支走的刑警一脸懵地回来,“周哥,他们说姜队出外勤去了,你是在哪儿听到他说要找我们开会的……嗯?周哥?周哥??”
两人一回头,周悬已经消失不见了。
片刻后,他蹲在裴迁的办公室里捶胸顿足,“完了完了,这下闹大了,我项上人头不保啊……”
裴迁侧眼瞄着他,“你昨晚把违规说的那么自然,我还以为你很习惯也很擅长呢。”
“我哪能想到你一上来就玩这么狠的,靠,现在有点难收场了啊……”
裴迁不为所动,他看了眼时间,今天刚好是周三,如果李椋说的是真的,那个叫阿棋的人晚上应该会出现在黑酒吧里。
裴迁手里转着水性笔,问正在房间里不安踱步的周悬:“你觉得李椋这个人怎么样?”
“他,应该是有点被吓破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