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页(1 / 1)

('像现在这样。浪花无休止的拍打着,热气熏染,恍惚间,顾染看到闻澜蝉对着自己眨眼睛。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视线游离过顾染的脸,却什么都看不到。再没有顾染记忆里的羞赧。心脏疼的收缩,顾染闭上眼,予取予求。不知过了多久,闻澜蝉拿来毛巾帮她擦拭。顾染浑身湿漉漉的,跟蒸了一场桑拿似的。闻澜蝉帮她擦干,开始调试颜料。毛巾搭在顾染身上,闻澜蝉把颜料沾上去,问顾染:“喜欢吗?”红色,艳丽的红。顾染嗓子发哑,不想说话。闻澜蝉颓丧的说:“不喜欢啊……”她又重新调。来来回回十几种,顾染都没给回馈。她失神的继续,喃喃着:“我现在连颜色都调不好了……”顾染受不了她这样。“你想干嘛?”闻澜蝉不听,埋头调色。手腕微微抖,很急,很疯。“好了。”顾染认命,“第一种。”闻言,闻澜蝉慢慢冷静下来。选好颜色,闻澜蝉顺顺画笔的毛,摸索着找到顾染的小腹。她手指冰凉,顾染触电似的一缩,下意识抬起膝盖。“不要动。”闻澜蝉按下她的膝盖,坐到她腿上。笔尖沾染颜料,涂抹顾染的肌肤。闻澜蝉看不见,下笔却十分利落。顾染看着花瓣在闻澜蝉笔下成型。她画的是彼岸花,鲜红色的花瓣,花瓣细长,向外反卷,边缘呈现波浪状。很美,可它代表的,是一种诅咒。《佛经》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故事传说里,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忘川河边,彼岸有曼陀罗花,忘川河为曼珠沙华。它用作接引,唤醒死者生前的记忆。彼岸花开开两岸,指的是生的彼岸。闻澜蝉笔下是哪种呢?顾染侧头,不想看了。等闻澜蝉画完去洗手,顾染问:“可以放开了吧?”“颜料没干。”闻澜蝉慢条斯理的擦干手指。“点点,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吧,等天亮,我就放你走。”她唇瓣发白,快没精力了,却还强撑着。顾染忍不住骂她:“你有病吧?不舒服就去躺着,你要是晕了,我又被捆着,谁给你送医院去?”“你在担心我?”永远抓不住别人话里的重点。顾染不想理她,一点都不想。闻澜蝉俯身想吻她,看她神情倦怠,爱搭不理的,闻澜蝉抬抬嘴角,自觉撤开。手指碰碰她小腹左侧的彼岸花,闻澜蝉单膝跪下,一只手撑着躺椅扶手,一只手抬起她膝盖。“点点,我们继续吧。”又来?瞳孔一缩,毫无征兆的,顾染感知到闻澜蝉。眼角被刺激出生理盐水,顾染骂了两句脏话。快疯了。对她的反应置若罔闻,闻澜蝉看不见,只能用触觉一遍遍感受顾染。房间里的暖气开到天亮,橘红色的日光蔓延至窗边,透过纱帘的那刻,顾染长长的吐了口气。结束了。闻澜蝉说到做到,帮她解开锁拷,但顾染浑身瘫软,根本没力气起来。闻澜蝉拿了新的毛巾帮她擦身体,也拿了干净的衣服给她。顾染动动手指,闭眼,不想动。反正闻澜蝉看不见。久久没听到动静,闻澜蝉弯腰扶起她,一件一件帮她穿回去。柔情似蜜,乍一看两人像是一对恩爱情侣。只有彼此知道,过了今天,她们会和顾染身上那朵彼岸花一样,花叶永不相见。顾染问她:“你是不是要走了?”文瑾一整晚都没回来,要么是闻澜蝉授意,要么是有事。可闻澜蝉提前不知道顾染会来。所以,她是去忙了吧。忙什么呢?准备带闻澜蝉走吗?“嗯,有点事。”闻澜蝉不准备告诉顾染。两人离的很近,顾染能看到闻澜蝉颤动的睫毛,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顾染讽刺的笑了一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七年前你诚实的告诉我,你是眼睛出了问题,或许现在我们根本就不会分手。”“想过。”闻澜蝉很平静,“可就算重来,我还是会直截了当的跟你分手,你说得对,原因不重要,重点是我有分手的念头,是我背叛了我们的承诺。”重逢这么久,顾染终于在她嘴里听到了自己想要的。闻澜蝉根本就不是理解能力不好,她是故意的。胸口泛酸,顾染的委屈决堤。“你真的,很过分。”闻澜蝉不否认,“你呢?看到我这样,开心了没有?”顾染不答,甩开她的手,把裤子拉链一拉,站起来就要走。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走到门口,背对着闻澜蝉说:“我们本来可以一起在明都生活的,我毕业没多久就攒够了在明都买房的钱,本来……”好讨厌这个词。不就是没有得到,才去想“本来”吗?她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对不起。”郑重其事的一声,闻澜蝉向她道歉了。顾染愣住。闻澜蝉抬起手,触摸着面前的障碍,一步一步走向顾染。“我今晚的飞机,和眼睛无关,我还有未了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不会回来,我不喜欢这儿,我也不想让你等我,所以,顾染,我们分手吧。”迟到七年的解释。像回到那天,二十岁的顾染哭成泪人,可怜巴巴的问闻澜蝉为什么分手。现在,答案有了。顾染转过身,看着闻澜蝉。闻澜蝉的手举在空中,想触摸她。“现在,我们可以扯平吗?”如果再见,就做陌生人。第32章 早就和你道过歉了。顾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大病了一场,酗酒那两年落下的病根又犯了,被紧急送到医院挂点滴。范女士一边训她一边给她喂粥。“叫你不要喝酒了,非喝,肠胃炎犯了吧,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忘了你差点死路边让小颖送进ICU的事是吧,你想吓死我啊!”顾染乖乖听训,“不喝了,真的,再也不喝了。”闻澜蝉问她是不是可以扯平,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算不算扯平,但她不会再为了闻澜蝉糟蹋自己了。“你说说你,好好的除夕夜,脚瘸了,人还住进医院,白瞎我准备一桌子大餐。”听着医院外头喜庆的节日氛围,范女士心里不是滋味。“你爸当年就是工作不要命才早早的走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就怕你跟你爸似的,你让我省点心行不?”顾染嘀咕:“那脚瘸了能怪我吗?我也说了让你搬过来,你又不愿意,我只是胃疼,我爸是为人民服务牺牲的,不一样好吧。”范女士没好气:“你爸至少为人民服务了,你呢,就知道鬼混。那我在南城待的好好的,来你这儿干嘛,跟我搓麻将的人都没有,你咋不回家陪我呢?”“你在南城有小姐妹,我朋友也都在明都啊。”顾染侧头,不肯喝了,“一点味道都没有,不要啦。”“懒得管你。”点滴快打完了,范女士去找护士来换。护士说再挂一瓶就可以出院了。时间已经过十二点,新的一年,母女俩在凄凉的急诊室度过。挂完点滴,顾染还有点低烧,头昏脑胀的,范女士艰难的把她领回家。顾染是倒头就睡。明都不允许燃放爆竹烟花,特安静,隔壁施颖也不在,整层楼冷冷清清的,没一点年味。范女士过不惯这种日子,本想给小姐妹打个电话唠唠家常,但转念一想,大过年的,她的小姐妹都在陪家人,打电话过去挺打扰人家。于是乎就算了,范女士把年夜饭一热,抱着平板在客厅边看边吃。中途施颖来了消息,祝她新年快乐。范女士高兴了,给施颖打电话,问她工作怎么样。施颖那边刚结束,才回酒店休息。“我挺好的阿姨,您和顾染怎么样,我给她发消息,她都没回。”“肠胃炎犯了,刚从医院回来呢,她这会儿睡了。”范女士和她多唠了两句,想起闻澜蝉,“小闻一个人在明都,眼睛又不方便,不知道她怎么样。这俩孩子啊,就倔,跟驴似的,非得挨个给医院送业绩。” ', ' ')

最新小说: 我,靠演戏成惊悚主角的金手指 盗墓:我在盗笔扮妖精 我在大酒店里学捉鬼 各得其宜_夜酒未苏【完结】 亲吻左耳_烛狗蛋【完结】 女二号禁止杀青_团子是个抹茶控【完结+番外】 只在此山中_余肄【完结+番外】 糖花生_极野【完结】 胶水_时一尔三【完结】 专属女友_澄又清【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