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双干净的靴子轻轻踏上去,淡青色的衣摆随风飘扬,来人仿佛对这个场景并不觉得害怕一般。 轻叹了一口气,不远处传来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他抬脚朝沈初雪走去,沈初雪身下都是血,他指尖轻绕了个旋,掐了个诀,灵力铺在衣衫上,他这才弯下身,伸手轻轻勾起沈初雪眼前绑着的布条。 放下布条,他的手慢慢地沿着往下滑落,身下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充耳未闻,继续往下,直到落在沈初雪心口处。 沈初雪察觉到身体被一股温柔的灵力包裹,好似漂浮在一条潺潺流动的溪水中,浮浮沉沉,温暖而舒适。 他的身体依旧源源不断地被迫吸收着这些从外界输送而来的灵力,他觉得越来越恶心,脑袋也山崩地裂的疼。 他下意识撑着身子起来,柔软的布条从他眼前滑落,他伸手去抓,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淡青色竹叶样式的碎布条,大概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沈初雪及时扶住那人,乌发如瀑布一般随意垂落遮住那人脸庞。 那人扯起毫无血色的薄唇,轻声问他,“沈道君,你可还好?” 与他想象中的那张清秀而意气风发的脸逐渐地割裂开来,沈初雪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松开扶住那人的手。 穆清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温和道,“沈道君没事就好。” 沈初雪心头一阵发闷。 想到那个名字,沈初雪心脏就不由自主地抽疼着,不知为何,疼痛远比之前还要来的强烈。 “沈初雪,你现在是我的了,好生休养,待你休养好了,我送你一份大礼,到时候,你会亲自来找我的。” 只见道君道发不稳,束发簪子不知滚落何处,乌发散落至肩,他背后一片冰凉——道袍被冷汗浸湿了大半。 他不知道那是谁的声音,更不知道是何时说的,只是每当午夜梦回,总是反反复复地在他耳边回荡。 因此,他修为停滞不前,也无法静下心来。 香炉里火光刺眼,俨然已有许多块香木正燃着。 天灾地裂中,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死伤无数,各大门派与凡间百姓足足休养了半年也尚未缓过来,依旧百废待兴,处处动荡不安,战乱四起。 南疆巫蛊族似乎在前段时间发生了一场内战,去打探消息的弟子失踪,至今还没有下落。 在这种乱世之下,子晋来找他,怕不是又出了什么岔子。 沈初雪头又有些隐隐作痛,他低头揉了揉山根,冷静道,“那该去找医修,找我做什么?我不擅于解毒。” 子晋顿了顿,继续道,“与闵家主一块吊着的,还有一人——” 再回镜月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