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是不行。”
一声同样冰冷,不带著任何人性的声音响起,有人慢慢踱步走了出来,脚步很沉,仿佛一步步踩在人的心上。
“嗤……”
楚凤歌看清匿息而来的来人之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不良人的萧守萧大人。”
萧守没有理会楚凤歌的阴阳怪气的嘲讽,慢慢凑近眼前人,一身玄衣裹著他苍白的面容,再加之眼里如墨的深沉,压根就不似活人。
相比於楚凤歌的面色血气丰足,红润正常,他仿佛冰冷乾瘪,本就乾瘦的身形现在看来犹若即將僵硬的尸体。
看样子白日里是施展了极为高明的隱匿法门,才在几位大修的眼皮子底下搞成了些小动作。
“李退之就在城里,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有小动作?
你们这一脉不是一贯自詡能够操弄人心,怎生如此丟人现眼。
惯常也就罢了,要是在镇安整出么蛾子,坏了大人大事,我必不可能饶你!”
玄衣不良直直地盯著楚凤歌,一股子洞虚的气势向他盖压而来,使得楚凤歌的皮肉在碾压之下有些扭曲变形,然而楚凤歌的神色依旧是那般冷漠无人性的模样,仿佛全然感受不到痛楚。
“哈哈哈哈,萧大人尽可以继续……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占著这具洞虚肉身,不过凭你低劣的本源,怕是趋使不了多久吧?
看看究竟是萧大人先崩溃,还是凤歌先崩溃。”
楚凤歌一字一句说著,两人对话的语气仿佛声带乾涩嘶哑地摩擦著,与寻常人等的交流全然不一致,发出一种刺耳的、直入神魂的颤音,不仔细听,好似听不见人声的生成。
两人的面容都有些不加掩饰,很不自然地扭曲变形,嘴角裂到耳根,眼珠突出,满嘴好似要长出獠牙,全身也有些柔若无骨,也怪不得楚凤歌在威压之下肉身蜷曲,被压得泛起一阵阵肉浪。
“真给你们大人丟人,入得了京城,便被李墨遣了欧阎良捉去,要不是这位萧大人过於愚蠢,说不得早就变作了劫灰,许圣和太阳交涉之后,便是派了你这种玩意过来?”
“哼!”
巡日灵官猛然撤去威压,他知晓这具肉身的极限,他的本源最多只能入主中三境的修士,侵染这具洞虚肉身已经是无奈之选,楚凤歌所言无不戳到了他的痛点。
它们的愤怒、悲伤、同情,诸如一切的人性,无不是出自於某种机制,在绝对理性的內核又或者说绝对疯狂的內核运转之下所表现出的表象。
之所以这俩玩意见著面了便针锋相对,不过是因为主子不同罢了。
“这下子確信了吗?”
“嗯……”
两个人瞬间又恢復到安然交流的状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