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清和一剑稳稳递去,剑上太阴太阳衍化而出。
顿时一方小宙宇凭空显现,有星辰混沌,以那剑间的大日与皓月为中心。
二者周转如轮盘,带著一股恐怖的气韵,搅乱了场中的天地灵息,但是很好地存在於那方小宙宇之內,明明带著消磨万物的归墟之意,却构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日月天磨?!”
有修持这门护道法的李家才俊差点惊呼出声来,更为诧异的是李缘儿……
她此刻勉力控制著手中的天子笑,可张清和剑意衍化的这番神意,却使得她在震惊之余心神一动,天子笑立马要落下。
“不好!”金鑾殿內的眾人先前被张清和吸引了心神,却是没想到李缘儿这边再无法制住这酒內的灵元。
“莫慌。”
人未到,剑与声同至,清脆却沉稳的少年音在李缘儿耳边响起,使得她略有些慌忙的內心一定
——虽然知道皇族高手势必会使她免遭伤害,可到那时岂不是大出了洋相,然而是张清和赶来救场却是不一样了。
李缘儿忙在脸上装出慌忙无措的娇柔模样来,不到半息,那天子笑就要落入地上
——看到张清和要来,她乾脆放弃努力了。
剑御空而至,带著周转的星辰与万物的败亡生长,电光火石之间將酒罈挑上虚空,又以剑意之中蕴含的日月真意与坛中灵元相合,逐渐消磨那缕威势可怖的灵元。
然而张清和没有像李缘儿那般將玉坛定在虚空的功决,他將其挑上高天,眼见玉坛就要下落到李缘儿头顶。
就在此时,他运起那极尽媚態的阴柔身法,向著李缘儿处赶去,宛若电光石火,又是一阵惊鸿影。
李缘儿直勾勾看著他。
他来了他来了,他是想要上前揽著我轻巧挪移,然后以剑承托玉坛嘛……
就在这金鑾殿眾目睽睽之下?
那若是到了这般地步,不知道他何时向族里提亲啊,我倒也不是在意名节的人,不过他会不会顺势表露心跡让圣君叔爷做媒人啊……
哎呀,我该怎么答覆嘛,真是羞死人了……
心里这般想著,李缘儿的娇柔之色却装得更甚,甚至有些被嚇得呆愣,梨带雨的跡象……
李家几个少年有些看傻,这还是我家那个术道无匹的天骄大姐吗?!
张清和也顾不得场中场外眾人的反应,他身如中的仙神,在玉坛还未落至一人高前便已赶到。
在李缘儿略作期盼的眼神下,张清和果真右手执上了那悬停於身前的长剑,左手玉掌摊开,绕到她身后,轻轻触上了她的后腰……
李缘儿羞红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在眾人呆滯的神色下,张清和运起灵元,毫不拖泥带水,果断就是重重一掌平推,將李缘儿往李家眾人的方向推去……
触手女娃给爷死开。
这一掌力道不轻,张清和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推动李缘儿这种天骄级数的法相,於是稍稍下了重手。
李缘儿猝不及防,顿时低著身子飞出场外,迟滯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在空中轻灵地一扭,飘到了皇族的席间。
她还没缓过味儿来,脸上带著疑惑不解、懊恼和埋怨,甚至不著痕跡地跺了跺脚。
张清和將剑燎天斜持,剑尖触到玉坛之后,灵元的走向又是一变,將原本沉到坛底蠢蠢欲动的灵元又转圜到了酒液之中。
日月轮转於剑上,与天子笑共鸣,消磨著李墨骇人的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