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曼这人既然能下狠手自杀,必然对长明教忠心耿耿。
伏捕头看来还有的磨……
言淡垂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证言,只能等这轮审问结束再递交给伏捕头了。
这声音凄厉得她背后发麻,下意识便脚步加快,渐渐远离此处。
正走着,突然这叫声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言淡转身朝那暗室方向走去,几步后又停了下来。
暗室中恰好走出一行人。
伏清合面色沉重,衣衫下摆沾染了些许血迹。
他身后跟着袁承继与尤悠,面色均有些不好。
再后边的捕快,个个都铁青着脸。
见到言淡脚步略微顿了顿,伏清合瞥见她手中拿着册子,“可有问出什么?”
“是长明教。”说着言淡递过册子,看对方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她绕到了后方,看袁承继和尤悠身上倒是干净,后边几个捕快的腿部和衣衫处分别有些血迹。
再看他们的佩刀,大多都好好的挂在腰间,其中一个却紧紧握在手中……
言淡推测着事情的经过,问道:“她如今怎么样?”
“当场毙命。”袁承继眉头紧皱,又望了后边捕快一眼,“那女子答应招供,她太过痛苦,挣扎得胳膊几乎要扭断,我们只得给她松了绑,但吩咐了这几个捕快看好她……”
“难道,她……夺了刀?”
这话说出来,言淡自己都不信。
司曼中毒又受了伤,捕快们又个个会武功,怎会让她将刀抢走?
果然,袁承继摇了摇头,“审问途中,那女子突然暴起扑向捕快,这新人竟然吓得拔了刀,这下正中人家下怀,直接撞到刀刃上,这人真是……”
新人?
言淡朝后边望去,那握着刀的捕快果然脸色发白,看样子心理阴影不小。
“是我安排不够妥当。”伏清合阖上册子,打断了袁承继的话,“这凶犯的性子刚烈,本就有轻生意图……新入奉公门经验不足,危急关头未反应过来,拔刀保护自己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之后再次审问之时,便需得注意随时留意凶犯动向……”
他安抚教导了几句,便让那几位捕快去处理暗室中的尸体。又将供述记录递给了尤悠,让他们也一起看看。
“长明教……”尤悠喃喃自语,“也算是有了结果。”
袁承继轻嗤一声,“什么结果?这分明又是那帮人惹出的事。”
话虽如此说,但他知晓,这是针对皇帝的刺杀,目的极可能是那个位置,能名正言顺继承位置的只有那么几个皇子皇女。
即使不是他们所谋划,也定是与之相关人的推波助澜……
这事说透彻了,还是皇帝自己的家务事。
伏清合见几人都看过了,便将册子又拿了回来。
“结果还需呈递给门主决断。”
第309章 说亲
知晓长明教试图刺杀自己,还有朝中之人协助,皇帝勃然大怒……
他虽未让奉公门继续跟进,但言淡依旧陆陆续续听说了龙卫军近来的频繁调动,估摸着就是捉那些隐藏在京城的长明教余党。
至于在别处驻地的那些,光靠言淡记录的供述证言,也能将人抓捕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皇帝手中还握有不少暗卫杀手,他们暗中追查起来,长明教的人躲到何处都难以逃脱。
至于和长明教合作之人,言淡便有些猜不透了。
并非皇帝没有发作,而是朝堂上动静不小。
此次危及到性命,他倒是少有的没有在乎名声,几个皇子皇女皆被呵斥过,关系紧密的党羽更是罢黜了不少,还有几个被翻出了旧账直接人头落地……
这些旧账其中便包括言淡曾经手过的军营投毒案,都是皇帝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的案子。
此刻被翻出来也并非得到了重视,为那些怨魂沉冤昭雪,只不过是作为工具敲山震虎罢了。
皇帝年岁已高,即使皇子皇女还未产生篡位意图,他们背后的利益链也会自觉为他们扫清所有障碍。
他开始畏惧自己的子女,却又怕按下这些,另外的便能趁机夺权,所以干脆进行了无差别的敲打震慑。
宜阳郡主因失察之责,也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被赶回了封地,只留家人在京中。
这下皇帝再无可信之人,他也愈加多疑,身边的人愈加小心谨慎人人自危……
朝堂风云变幻,奉公门却因其特殊地位,暂时未受影响,一切依旧如常。
只后勤多了个负责洒扫的女子,名为欢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