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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懿颔首,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神情,等着面前人的后话。一息,两息,三息……两人就这么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瞅了半晌。王阿花有些不自在,两个人的空间,一冷场她便会有一种不大自在的感觉,她觉得此刻她应当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于是只好装作不知道此刻要说什么的样子。她瞄了一眼裴安懿,只见裴安懿端坐在马车中,面色如常地望着她。她心中暗自叹道,不愧是长公主,如此处变不惊冷静自持的风姿,自己在她身边许久竟没学去半分,想罢,又为自己方才的不冷静感到羞愧,于是抬起头来,也直愣愣地望着裴安懿去。就这么又看了半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后话,其实裴安懿心中早就有些挂不住了,但自在皇宫里长大,将为君者不喜形于色的功夫学了个十成十,于是她的面上看起来与平时并无分别。两人望着望着最后还是裴安懿先开口,她有些尴尬地轻轻咳嗽了两声,道:“不必过于惊讶夸奖,孤自小便是这般聪慧过人,见微知著。”还未开口说过一句夸奖之词的王阿花:……王阿花再怎么迟钝也琢磨过来了,她家殿下看着冷静自持端坐在马车里,原来方才是一直等着她的夸奖呢……王阿花憋着没有笑出声来,心想着多大的人了,竟还像个冷脸要糖吃的小孩似的。实在是可爱。“殿下自然是,”王阿花笑了笑,将两辈子她所学到的所有好词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聪慧无双,才思敏捷,学富五车,风光霁月,绝代风华。”裴安懿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道:“倒是很少有人这样形容孤。”“殿下说笑了,难道殿下从前奉承的话听得还少吗。”“还真没有,”裴安懿脸上浮现出认真思索的模样,“孤小时候的先生,孤的父皇,还有……那个女人,都对孤很严格。”“再后来长大些,孤就养成了现在这样的冷淡模样,身边人……多是怕孤的,没人敢上来奉承孤。”“认真算起来,孤其实没怎么被正儿八经地夸奖过几回。”王阿花上扬到一半的嘴角闻言突然一顿,心中就像被一根小针扎了一下。“不过孤也不需要什么夸奖,”裴安懿又回到了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状态,“孤只需要他们臣服。”第24章 殿下,不要怪我骗了你。【滴!死遁打卡】第二十四章“孤只需要他们臣服。”闻言王阿花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儿,酸中泛着疼,每一个字像一块块小石子一样扣在她的心上,提醒着她不该越界。半晌,王阿花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愿殿下所谋之事皆能成。”*三日后如裴安懿所料,顾家的独孙顾严华携新妇李丽娘前来登门拜访。这两人倒是客客气气地,言语之间皆是恳切。按照顾严华的说法,自己此番乃是来请罪的,为那日叫裴安懿登门落空赔了不是。裴安怡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然知道这对夫妇此番前来是为何。她不喜欢和别人绕弯子,于是直接道:“孤听说顾公子你七岁能作诗,自小便有神童之称,才名满京城。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谋事?”顾严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之色。裴安懿理了理衣袖,不紧不慢道:“我听说顾公子如今已经十七了,怎的还没有入仕途,如今又娶了新妇,看来顾公子想的是先成家后立业的法子。”顾延华笑了笑附和道,“正是,”裴安懿向前两步:“即使如此,孤也不和你绕弯子了。顾公子的囹圄孤也是有所耳闻的。顾家分家之后,如今的顾尚书有意偏帮本族子弟,哪怕是本家看门的狗,现在也分到了一杯羹。而你们这一支旁支,哪怕惊才艳艳如顾公子你七岁能成诗,也没有办法步入仕途。空有一身才华白白被磋磨。”虽说顾家的子弟可以因祖荫做官,但是祖荫先紧着自家本家的子弟还不够分,哪里能分得到旁支呢?顾严华苦笑道:“殿下真是一针见血,所言不虚。”裴安懿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孤就直说了,以顾家公子的才华,若是通过科举定然能够位列前三甲,从此仕途坦荡。”“殿下,我何尝没有想过这条路,”,顾严华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身为世家门阀大族去参加科举,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姓顾是我之幸,亦是我之困。”裴安懿冷淡道:“我看顾公子是个聪明人,此番前来应当明白孤的筹谋。顾家旁支中还有许多像公子这样不得志的青年才俊。如果他们人人都情愿想通过科举有一个公平的机会去入仕途的话,科举的改制何尝现在迟迟推行不下去?若是顾公子你能把这件事情办成,便是双赢的局面。”顾严华脸上出现一丝犹豫,如今之局面,他何尝不知道裴安懿是在利用自己做那把撕开顾家的刀,只是若是他一旦应了这件事去,那便是彻底与顾家主家那一支撕破了脸面。裴安懿没有催着眼前人给出个答复,只是在心中嗤笑,男人呐,方才还说顾这个姓困住了自己,眼下又下不定决心与顾氏割席。正如她见过的许多男人,一面吐槽着成家立业压力之大,一面又放不下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风光”,在男人堆里面发几句压力大的牢骚,其实心中通过一通发牢骚隐隐生出一种隐秘的自怜来,暗自炫耀着自己多么的坚强多么具有吃苦耐劳的品格,世界上还有比男人更加两面三刀的东西吗?裴安懿耐心地喝着热茶,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最后还是坐在一旁的李丽娘拉着顾严华,出来缓和局面,笑道:“殿下所言丽娘记下了,我与夫君皆听在心里。三日之后殿下便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天色不早了,丽娘与夫君便不叨扰殿下了。”裴安懿不置可否。不知道李丽娘是如何同顾严华劝说的,总之三日之后,顾家几乎所有旁支子弟的请愿书,七七八八的全数送到了长公主府。如此法子,既能在顾家生效,当然也能在其他地方生效,顾王张家旁支青年子弟的请愿书,裴安懿虽费了一番功夫,到底还是拿到了。还剩下李家。裴安懿坐着马车,打算去见一见她这个好久不见的舅舅。那一日是个平平无奇的下午,日头高悬,街道上有知了叽叽喳喳地叫着,街边人来人往,马车哒哒扬起尘土,裴安懿坐在马车里,马车的四角放着从冷库里面调出来的冰块,以此消暑。马车朝着城外的成佛寺驶去。出了城,走上了一条郁郁葱葱的小道。小道上四下无人,独裴安怡一人的队伍走在这条小道上,王阿花见此状,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在两山包夹之处,十几位黑衣刺客从群山之间鱼贯而出,直直地向裴安懿的马车刺去,这群黑衣人的功夫,王安花瞧着不像是正经世家大族家养的侍卫,他们招招狠毒,直刺要害,倒像是被刻意培养的杀手,如此规模的顶尖杀手,可见买凶之人此回是下了血本的。裴安懿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刚想掀开帘子察看情况,不成想她这一向前探头,刚好躲过身后刺入马车里的白刃。王阿花立即跃上马车,击退欲上前的刺客,其余众侍卫也将马车团团围住,不让刺客有机会上前。王阿花猫声钻入车中,向裴安懿言简意赅地说明了眼下的情况。裴安懿轻轻点头,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惧色,道:“孤早该料到。”王阿花压低声音,问道:“殿下可知道是谁想杀殿下?”“谁想杀孤?”裴安懿轻笑出声,“不希望孤拿到李家请愿书的人太多了。”言罢,裴安懿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草块,拿出火折子,抛向外面,黑烟直冲天际,熏得人直迷眼睛。王阿花心领神会,她低声道了句:“得罪”,便将裴安懿从车中抱了出来,飞身上马,借着黑烟找了个机会从中脱身,抢过缰绳,驾着马车向前走去。来了一招浑水摸鱼釜底抽薪。两人共乘一匹马,齐齐朝前路跑去。耳边的风呼呼吹着,王阿花驾马急速前行,向把风割开了个口子似的。裴安懿坐在前头,被王阿花护在怀中,发丝随着风四散开来,望着飞散的发丝,王阿花觉得心脏似乎漏了一拍。青丝三千,卿心难安。裴安懿冷静道:“至多一刻钟的时间,孤的人便会找到孤。”王阿花只要拖够一炷香的时间便好,这并不算一件难事。王阿花心中渐渐安定下来,但很快,她便察觉出了不对劲之处。身后喊杀声渐渐远了,刺客见车内没人,定会向别处追寻,但她们二人此刻却没碰上搜寻的其余刺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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