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
明青嘴微张,哪怕早知道巨蛇抓她回来不会善罢甘休,但现在亲耳听到还是慌得直颤抖。
女人手一扬,趁着她嘴微张的间隙把石锅里的东西直接灌了进去。
咳
明青剧烈咳嗽起来,惨白的脸呛得通红,声音发颤:这是什么?
味道不算很苦涩怪异,甚至细品还有一丝甘甜。
但想到女人巨蛇的原形以及丑陋的蛇头,明青窒息不已。
没什么。女人松开明青,看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声音里满满都是恶意:只是些调味料而已。
明青是食材,她要优雅地享用,自然需要些调味料来增加口感。
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她说得天经地义。
明青手捏紧,指尖陷进泥土。
最初的恐惧绝望达到极致后,她心里反而涌上几分屈辱。
是那种被人,不,应该是被妖当做蝼蚁般随意拿捏的屈辱。
她感到愤怒,却又无法反抗。
女人似乎极喜欢看她这副模样,笑得越发开心:小东西,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座。
你该恨的人不是本座。
要恨,就恨幕流月吧。
说到幕流月三个字,女人的眼神变得幽深冰凉,声音也多了些起伏:如果不是幕流月步步紧逼,追杀本座至此,本座又怎么会自毁道行,对凡人动手呢?
所以是幕流月害死你的。
女人掷地有声,像村里的教书先生在说什么大道理一样大义凛然。
明青躺在地上只觉好笑极了。
幕流月。
她不知道是哪三个字,却深刻记住了这个名字。
她被这女人抓来随意摆布。
幕流月却能追杀这个女人,将她逼到绝路。
那么这个幕流月,一定很厉害吧。
明青想着,沉声道:杀我的人,是你。
声音嘶哑干涩,却在山洞震出回音。
她躺在泥里,半张脸贴着地,眼睛却直视着女人。
她眼珠漆黑,眼神如墨。
此时正逢夜晚,女人迎着她的眼神,莫名感到心悸。
似乎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惊惧。
那是妖的本能。
本能地感觉,泥土里的小东西似乎很危险。
但怎么可能呢?
一个虽然生而有灵却无缘道途,还命定早夭的凡人,能有多危险?